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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叶辰其实还······

    对于白思远这种自来熟的行为,离洛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也并不反感。

    事实上白思远的言行举止。让他觉得有些亲切,他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叫白思远的女子在豪爽方面与他的阿晨有几分相似之处吧。

    离洛这般想着,绕到车子另一边,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座。白思远十分熟练地发动车子,车子拐入正道后,转头看着离洛说:“兄弟,你这车是奥迪吧?”

    “嗯”

    “兄弟你家挺有钱的嘛”

    离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兄弟,你叫啥名字?”

    “离洛”

    “是木子李吗?”

    “离恨天的离”

    “这名字挺有意思”白思远点头笑道。

    “小离你上大几了?”

    “我没上大学”

    “你家不挺有钱的吗?怎么没上大学”

    “我家是暴发户”离洛一本正经地说。

    “可我看你举手投足像是一位贵公子啊”

    “谢谢”离洛说完转头望向了窗外,看着街道上穿着朴素的人们,和一座碧瓦青砖的平房,他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白思远见离洛出神地望着街道上的景色,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于是专心地开起了车。

    又行了不到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座院门前停了下来。

    “到喽,下车吧”白思远说着打开车门,像猴子般一下子蹿了出去。

    离洛从车上走下来,望着眼前青石砌成的院墙和暗红色的门,心里莫名有种熟悉感。

    “嗨,愣着干嘛呢?进呀”白思远猛地拍了离洛的肩膀一下,随即一把推开虚掩的门,大步跨入了门槛,同时嘴里大声嚷嚷着:“嫂子,哥,快出来看,我带男朋友回来了。”

    听到此话,离洛额头突突的跳了两下,不过还是跟进了院子。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环境清幽的四合院,院里有两座用红砖围起来的园子。左边的园子里是绿油油的蔬菜,右边的园子里则繁花似锦。

    视线越过园子他看到从正屋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出头,中等身材,面容白净,戴着金丝眼镜,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女的长着一张圆润的脸蛋,身材丰满。

    “瞧,嫂子,我没骗你吧?”白思远站在院子中央,手指几步远处的离洛,笑嘻嘻地对柳琴说。

    柳琴站在原地,用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略带羞怯地望着离洛。

    白思明则带着一脸亲切的微笑走下台阶,快步来到离洛跟前,“你好,请问你是?”

    “白先生,您好,我叫离洛”离洛很有礼貌地说。

    “小离,你好”白思明热情地伸出了手。

    “白先生您好”离洛忙伸出手和白思明握了握。

    “哥我男朋友帅不帅?”

    离洛听见耳边传来白思远的声音,侧目一看,发现白思远就站在他旁边,离洛心道:“看来白思远多半是个练武之人,不然脚步声何至于如此轻盈”

    白思明似乎看出了离洛心里所想,笑着说:“小离你别见怪,我这妹妹从小学武,因此比男孩子还淘气,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哥不是你和嫂子整日里催着我找男朋友嘛,我今日终于拐来了一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你却叫他把我说的话全当放屁的。你是几个意思啊,这样极品的男人你如果都瞧不上,那以后可别再催我找男朋友了”白思远故作恼恨地说,但一双神采奕奕的小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小离别离思思,咱们进屋说话。”白思明一面说着,一面十分自然地挽起离洛的胳膊朝屋子走去。

    对于白思明这种十分亲昵的举动,离洛心里非但不排斥,反而感觉有些温暖。虽然他和白家兄妹是初次相见,却不知何故,他觉得仿佛认识他们已经很久了。

    白思明和离洛并排在堂屋的沙发上坐下后,白思明对跟进来的柳琴和白思远说:“琴儿,思思你们去厨房做些吃的来。”

    柳琴冲丈夫温柔的点了下头,便转身出去了。而白思远则不慌不忙地问清了离洛的口味,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厨房。

    “白先生,请问您认识叶辰吗?”离洛喝了几口白思明斟的茶后,放下茶杯,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白思明。

    “小离你认识叶辰?”白思明略感惊讶地问道。

    离洛不答反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阿晨”

    “阿晨啊,当然听说过。”白思明的声音中透着几许惆怅,“阿晨她是我听说过的最深情的女孩子,可惜上次她来白石镇,我却无缘得见。”

    “您为什么说她是你听说过最深情的女子?”离洛神色有些复杂地问。

    “因为当她听说叶辰被大火烧死的消息后,她不但吐了血,据说后来差点儿跟随叶辰去了。”

    “是吗?”离洛轻声说道,想到他前世苦苦等候了五十年的女子,今生爱到骨子里的女子,却深爱着别的男子,还差点为了别的男子殉情。他感觉心脏就像被利刃狠狠地划了一下,痛得他几乎要窒息了。若不是此刻有外人在,恐怕他要发疯般大喊大叫了。

    “小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思明见离洛脸上一片惨白,担忧的问道。

    离忧勉强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并摇头道:“没事”

    “喝口茶吧”白思明端起茶几上的杯子,递到了离洛面前。

    离洛接过杯子,一连喝了好几口热茶,才感觉稍稍好受了点。他努力平稳心绪后,用央求的眼光看向白思明:“白先生,您可不可以带我去叶辰的坟上?”

    白思明沉默了良久后,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离洛,缓缓地说:“其实叶辰没有死”

    “你说什么?”离洛感到震惊万分的同时,心里忽然一阵莫名的轻松。

    “唉”白思明长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

    离洛没有说话,脸上也无任何表情,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镜片后那对狭长但明亮的眼睛。

    白思明和离洛对视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说话了:“2016年11月份,具体哪一天我忘了,叶辰来找我,说他想以江一帆这个名字转入白石镇高中,我答应了。

    虽然他是直接从高二级跳到了高三级,但给他代课老师都夸他在课堂上和考试中表现十分优异。

    事实上他不仅学习好,为人处世更是叫人钦佩。我见他在白石镇无亲无故,有心让他到我家来住,并提供他生活费,然而两样他都不肯接受。

    为了学费和生活费,他在镇上找了两份兼职,一份是给一家火锅店当服务生,另一份则是帮镇上一位名叫孙大平的人往市里运送蔬菜。”

    “可当时他应该未满十八岁吧”离洛忍不住说。

    白思明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不过他很快明白了离洛的意思:“唉,可能是天意吧。虽然当时他未满十八岁,可是不知他通过什么途径,不但将出生日期改了,而且还拿到了驾照,当时要是他没有驾照,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件可怕的事。”

    “你是说他是在卡车上的时候遭遇火灾的?”

    “没错,他周末都会开着卡车去市里送菜,每次送完菜差不多都到夜里了。由于他白天开了一天的车,晚上挺累的,因此大多数时候他在开车返回镇里的时候,会在下了高速公路后,将车停到乡村公路旁,在车上睡一觉,等睡醒了,再将车开往镇上孙大平家的仓库。

    去年4月1号那天他去市里送完菜后,在回来的路上,照例将卡车停在了距离镇上30多公里的乡村公路旁。

    那天夜里,大概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有人在卡车上泼了一大桶汽油,并放火点燃了卡车。”

    “那人是杜明德吧?”离洛紧握着双拳,呼吸有些急促的问道。

    白思明吃惊的叫道:“你怎么知道的?”

    离洛带着一丝颤音说:“昨天傍晚杜明德亲口告诉我的。”

    不知为何,他仿佛感觉当时被大火困在卡车里的人是他一般。

    “这个可怜的老混蛋”白思明情不自禁地低吼道。

    “那后来呢?”离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唉,当时车子被点燃后,我们邻居家的大儿子白杨碰巧开着汽车从卡车旁边经过,他亲眼瞧见卡车爆炸,叶辰被卡车爆炸时的热浪冲到了路边的田野里。

    白杨见状,急忙停下车,然后冲到田野里,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扑灭了叶辰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扑灭后,他发现叶辰一息尚存,于是便忙将叶辰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那天凌晨五点半,我接到了白杨打来的电话。挂下电话后,我立刻与琴儿赶到了医院。

    我俩还有白杨,我们三个在抢救室门口焦急地等了四个多小时后,医生告诉我们叶辰抢救过来了,不过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送去大医院。

    听了医生的话后,白杨又开车,将叶辰送进了东华市第一人民医院。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医生告诉我们,叶辰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们可以去病房探望叶辰。

    当我们三个走进病房后,琴儿立马就哭了,因为叶辰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样子看起来太令人心疼了。

    而叶辰听到琴儿的抽噎声后,睁开眼睛,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对琴儿说:‘师娘,你别哭,我没事儿。’

    当时我听了这话,我几乎都忍不住要哭了,他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浑身几乎没有几块地方是完好的,可他却反倒安慰起了琴儿。

    琴儿听了叶辰的话,一下子哭着跑出了病房。

    叶辰向站在病床边的白杨道了声谢后,请求白杨先出去,他有些话要单独跟我说。

    白杨出去后,叶辰拜托我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不要追究凶手的责任,就当这是一场意外事故。第二件事是让我对镇上所有人宣布,他在一场意外事故中被大火烧死了,并为他举办葬礼。

    第三件事是如果阿晨来镇上找他,就让我告诉阿晨他被大火烧死了,并转告阿晨今生他唯一的快乐是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她,唯一后悔的是深深的伤害了她,唯一的心愿是娶她为妻,和她白头偕老。

    然而我才刚将这些话记住,他却又对我说:‘白校长这些话你还是不要对她说了,你就对她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她,请她忘记我这个无情的混蛋,今后找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

    白思明说到这儿,假借着咳嗽,摘掉金丝眼镜,用手抹去了几滴从眼角划出来的泪水。

    而离洛一动不动地坐着,不哭,不笑,不语,宛如一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