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邑城
渡口过江者众多，巨舟很快便客满，一时间人声鼎沸嘈杂一片。
李昊听船尾惊叫连连，又见聚拢了一群人兴奋指点。
他好奇心起，就走过去观看。
可还未走至，便有船工高呼说。
“船将起行，诸君还请站稳，莫因此摔着了。”
说话间只感脚下震动，那巨船已然缓缓开始离岸。
李昊身体微晃，很快就又站稳，快步凑近那群人扶栏往下看。
只见船体下层，有十数船工打扮者，一字排开皆在展臂伸指点画着。
随着这些奇怪船工的动作，有十数黑气射出投入江面，激起层层江波涌来，推着巨船航速越来越快。
“灵气之能还能如此玩儿？”
李昊震惊的看向安陵，后者呵呵笑着，解释说。
“此全是随船水工，都是觉醒了水灵之气的家伙，碍于家境又无法精进，就只能靠此来生活了。”
拥有着如此神奇能力，却屈身这江舟上做个推波者，李昊还真为这些人不值。
“你在怜惜他们？”
李昊点头承认，不觉此心有何不妥。
安陵却是摇头，叹息说。
“莫小看这些人，以此为工收入丰厚，个个都在邑城拥有房舍，是妻妾皆有的食肉者，我等窟民与之相比无疑于乞者……”
李昊无言。
安陵看他似有不服，只能是苦笑说。
“昊弟呀！你当所有身具灵通者，都能有你我这样的机缘，小富即安可非人之常态，人人都想着更进一步，只是力有不逮罢了。”
李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伸手在空中虚划着说。
“这是叫灵通吧？我见你们皆是如此，这莫非也是种控灵之术？”
安陵笑了，轻声说。
“原本，我们这些觉醒了五灵之力的人是没有灵通一说的，只是普通人看来，五灵之力释放时颇为神异，便开始将此叫做灵通，叫的人多了后，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成了灵通者。”
“灵通者，却也贴切。”
安陵伸指晃晃，继续说。
“至于这，算不上控灵之术，因为每个自然觉醒的灵通者都会，只是像你这样的情况，我却是从未听说过。”
李昊看安陵轻抬的脚，突然就感觉不好了。
“如我这般释放灵通者，非常少吗？”
安陵点头，突然有怪笑浮上脸来，小声说。
“人人皆用嘴来吃饭，你却偏偏可以用鼻孔进食，这或许也是某种非凡能力吧！”
李昊一愣，脸色变了下，继而哈哈笑起来。
他抬腿踢了下，对安陵说。
“也是，就是这么奇特，还真不定是种特殊能力，你也看到了，青灵之气如此释放威力可是很大的。”
安陵笑声突止，仔细思考良久，心里还真有点认同李昊的胡言，感觉应该尝试着将水灵之气从腿部释放一下。
李昊看他想的入神，便笑着走回船首，抬眼看江面那些逐渐靠近的小黑点去了。
随着巨船越来越快，卷耳江面上那些黑点愈发清晰，还真是几艘随波起伏的小船。
安陵大约是想明白了，此时也走回来，看到那些小船后很是惊讶。
“这些小舟行险于风浪，却不见下笼撒网，还真是奇怪。”
安贵听到这话，笑着说。
“窟民采种，江民渔猎，皆生计使然，有甚奇怪。”
李昊拱手请教。
“贵叔，那些人是在渔猎？”
安贵笑着点头说。
“卷耳江此段有鱼，各色都有，能化雾隐藏，多尾善旋，犹如水中之舞，为贵人所喜爱，常派人来以重金求之。”
这不是前日里，于扈说起过的那种雾鱼嘛！
李昊惊讶，又疑惑问道。
“只是，为何不见他们下网？”
这次，轮到李立给儿子解惑了，他笑着说。
“那鱼儿娇贵，优劣以其尾多寡来定，这些江民哪里舍得用粗陋渔网来捉。”
安陵问。
“不用渔网，那他们用什么？”
“用窝，木头做成，半沉于水下，发现雾鱼后江民下水围堵，驱赶雾鱼进那伪装木窝躲藏。”
巨船距离小船最近时，李昊伸头仔细去看，果然见到江面似有朽木浮沉，大概就是老爹所说的木窝了吧。
卷耳江对岸景色又有不同，最明显的是绿植增多，高大者直入云霄，犹如刺向天空的利剑。
登岸众人有步行者，皆沿石阶而上，沿途风景秀丽可供观赏。
如李昊这般驱车者，则沿渡口斜坡上行，而后入峡下国道疾行一日，雄伟的邑城便出现在前方。
邑城依峡壁而建，城墙鳞次犹如巨阶。
大虞上、中、下三条国道贯城而过，若从上面冰原下望，却如那装饰雄城的飘带。
邑城下城门有城卫驻守，来往人员车辆须缴纳重税方可入内。
安贵御车至此停下说。
“某只能送两位公子至此，邑城内的事务得由你们自行解决，另外，我将于雾起节，也就是二月二十五日再来。”
李立轻拍李昊肩膀，从肩膀取下褡裢给他挂上。
“这里有钱千三百，其中八百是入学之资，余钱五百你自留用，可得小心拿好了。”
他边说，边仔细检查系带，最后尚不放心，又低声叮嘱说。
“咱吃用莫比他人，点点节余集多了能得手宽。”
言毕，又打开木箱，小心取出羽氅给他披上，还左右看看颇感自豪。
说来也巧，安陵竟然也披了件羽裳。
稍有不同的是，安陵的羽裳色泽更加艳丽些。
李昊跟安陵相视一笑，心想这或许是安窟人特有的体面吧！
安贵、李立上前，将两少年的入城税费给交了。
“三儿，有事记得稍信儿回来……”
李立冲着入城的李昊喊。
邑城商业繁华，道路上人流摩肩擦踵。
安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提醒李昊跟紧，似是生怕他被挤丢了。
两人一路打听，历尽千辛万苦，才在天色暗下来前找到铃监台衙门。
只是，看着那以关闭的衙门大门，两人都是一阵的无力。
“咋办？”
李昊看向安陵，后者咬咬牙，低声说。
“我去敲门。”
呯呯呯！
朱红大门开了条缝儿，尚未等里面人怒骂，安陵就迅速递了把钱过去。
看在钱币的份上，里面人悻悻问了句。
“何事？”
安陵赶紧将事情原委说出，里面那人甚不耐烦，没等他说完便冷声说。
“少年人回吧！大人们都已离衙，有事情明天再来。”
言毕，咣当一下就关上了缝隙。
李昊见安陵茫然转回，便低声问他说。
“既如此，咱俩今晚何去？”
李昊听船尾惊叫连连，又见聚拢了一群人兴奋指点。
他好奇心起，就走过去观看。
可还未走至，便有船工高呼说。
“船将起行，诸君还请站稳，莫因此摔着了。”
说话间只感脚下震动，那巨船已然缓缓开始离岸。
李昊身体微晃，很快就又站稳，快步凑近那群人扶栏往下看。
只见船体下层，有十数船工打扮者，一字排开皆在展臂伸指点画着。
随着这些奇怪船工的动作，有十数黑气射出投入江面，激起层层江波涌来，推着巨船航速越来越快。
“灵气之能还能如此玩儿？”
李昊震惊的看向安陵，后者呵呵笑着，解释说。
“此全是随船水工，都是觉醒了水灵之气的家伙，碍于家境又无法精进，就只能靠此来生活了。”
拥有着如此神奇能力，却屈身这江舟上做个推波者，李昊还真为这些人不值。
“你在怜惜他们？”
李昊点头承认，不觉此心有何不妥。
安陵却是摇头，叹息说。
“莫小看这些人，以此为工收入丰厚，个个都在邑城拥有房舍，是妻妾皆有的食肉者，我等窟民与之相比无疑于乞者……”
李昊无言。
安陵看他似有不服，只能是苦笑说。
“昊弟呀！你当所有身具灵通者，都能有你我这样的机缘，小富即安可非人之常态，人人都想着更进一步，只是力有不逮罢了。”
李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伸手在空中虚划着说。
“这是叫灵通吧？我见你们皆是如此，这莫非也是种控灵之术？”
安陵笑了，轻声说。
“原本，我们这些觉醒了五灵之力的人是没有灵通一说的，只是普通人看来，五灵之力释放时颇为神异，便开始将此叫做灵通，叫的人多了后，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成了灵通者。”
“灵通者，却也贴切。”
安陵伸指晃晃，继续说。
“至于这，算不上控灵之术，因为每个自然觉醒的灵通者都会，只是像你这样的情况，我却是从未听说过。”
李昊看安陵轻抬的脚，突然就感觉不好了。
“如我这般释放灵通者，非常少吗？”
安陵点头，突然有怪笑浮上脸来，小声说。
“人人皆用嘴来吃饭，你却偏偏可以用鼻孔进食，这或许也是某种非凡能力吧！”
李昊一愣，脸色变了下，继而哈哈笑起来。
他抬腿踢了下，对安陵说。
“也是，就是这么奇特，还真不定是种特殊能力，你也看到了，青灵之气如此释放威力可是很大的。”
安陵笑声突止，仔细思考良久，心里还真有点认同李昊的胡言，感觉应该尝试着将水灵之气从腿部释放一下。
李昊看他想的入神，便笑着走回船首，抬眼看江面那些逐渐靠近的小黑点去了。
随着巨船越来越快，卷耳江面上那些黑点愈发清晰，还真是几艘随波起伏的小船。
安陵大约是想明白了，此时也走回来，看到那些小船后很是惊讶。
“这些小舟行险于风浪，却不见下笼撒网，还真是奇怪。”
安贵听到这话，笑着说。
“窟民采种，江民渔猎，皆生计使然，有甚奇怪。”
李昊拱手请教。
“贵叔，那些人是在渔猎？”
安贵笑着点头说。
“卷耳江此段有鱼，各色都有，能化雾隐藏，多尾善旋，犹如水中之舞，为贵人所喜爱，常派人来以重金求之。”
这不是前日里，于扈说起过的那种雾鱼嘛！
李昊惊讶，又疑惑问道。
“只是，为何不见他们下网？”
这次，轮到李立给儿子解惑了，他笑着说。
“那鱼儿娇贵，优劣以其尾多寡来定，这些江民哪里舍得用粗陋渔网来捉。”
安陵问。
“不用渔网，那他们用什么？”
“用窝，木头做成，半沉于水下，发现雾鱼后江民下水围堵，驱赶雾鱼进那伪装木窝躲藏。”
巨船距离小船最近时，李昊伸头仔细去看，果然见到江面似有朽木浮沉，大概就是老爹所说的木窝了吧。
卷耳江对岸景色又有不同，最明显的是绿植增多，高大者直入云霄，犹如刺向天空的利剑。
登岸众人有步行者，皆沿石阶而上，沿途风景秀丽可供观赏。
如李昊这般驱车者，则沿渡口斜坡上行，而后入峡下国道疾行一日，雄伟的邑城便出现在前方。
邑城依峡壁而建，城墙鳞次犹如巨阶。
大虞上、中、下三条国道贯城而过，若从上面冰原下望，却如那装饰雄城的飘带。
邑城下城门有城卫驻守，来往人员车辆须缴纳重税方可入内。
安贵御车至此停下说。
“某只能送两位公子至此，邑城内的事务得由你们自行解决，另外，我将于雾起节，也就是二月二十五日再来。”
李立轻拍李昊肩膀，从肩膀取下褡裢给他挂上。
“这里有钱千三百，其中八百是入学之资，余钱五百你自留用，可得小心拿好了。”
他边说，边仔细检查系带，最后尚不放心，又低声叮嘱说。
“咱吃用莫比他人，点点节余集多了能得手宽。”
言毕，又打开木箱，小心取出羽氅给他披上，还左右看看颇感自豪。
说来也巧，安陵竟然也披了件羽裳。
稍有不同的是，安陵的羽裳色泽更加艳丽些。
李昊跟安陵相视一笑，心想这或许是安窟人特有的体面吧！
安贵、李立上前，将两少年的入城税费给交了。
“三儿，有事记得稍信儿回来……”
李立冲着入城的李昊喊。
邑城商业繁华，道路上人流摩肩擦踵。
安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提醒李昊跟紧，似是生怕他被挤丢了。
两人一路打听，历尽千辛万苦，才在天色暗下来前找到铃监台衙门。
只是，看着那以关闭的衙门大门，两人都是一阵的无力。
“咋办？”
李昊看向安陵，后者咬咬牙，低声说。
“我去敲门。”
呯呯呯！
朱红大门开了条缝儿，尚未等里面人怒骂，安陵就迅速递了把钱过去。
看在钱币的份上，里面人悻悻问了句。
“何事？”
安陵赶紧将事情原委说出，里面那人甚不耐烦，没等他说完便冷声说。
“少年人回吧！大人们都已离衙，有事情明天再来。”
言毕，咣当一下就关上了缝隙。
李昊见安陵茫然转回，便低声问他说。
“既如此，咱俩今晚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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