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竣工
相对于赵叔父子俩的吃食堂，徐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只能自己动手，简单炒了两个菜然后擀了点面条，等一切做完，徐青青也带着徐莹莹放学回来了。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徐莹莹进屋后，小鼻子贪婪的嗅了几口，随即好奇的问道。
“今天没昨天那么忙，所以回来的早了点，快去洗洗手咱们吃饭。”
徐涛笑着回了句。
“奥。”
徐莹莹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飞快的溜到水盆旁边洗了手，重新跑了回来。
“对了，青青，我过段时间估计就要忙起来了，中午的话怕是回不了家，也不能给你们做饭了。
要是你们那天回来我不在的话，你就自己从家里取点钱，带着莹莹到胡同口那边的小食堂去吃，不用等我，不然我怕你们来不及上课。”
兄妹三人上桌吃了一会后，徐涛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随口对徐青青嘱咐了几句。
“嗯嗯，我知道了，哥。”
徐青青毫不意外的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三兄妹稍稍休息了一会，两小的自然是跑去上学了，剩下徐涛一个人在屋里待了会。
随着屋里悬挂的圆框挂表的时针指到下午一点，他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涛子，出去啊？”
在院子里等了老半天的赵叔见他出来，也顾不上掩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道。
“嗯嗯，这会时间差不多了，出去办事，赵叔你吃完没在屋睡会？”
徐涛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问了句。
“老了，睡不着了。”
赵叔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了一句，然后瞪了一眼自己旁边坐着的小儿子道：“叫人啊，你这臭小子，怎么都不知道招呼人的。”
“涛哥。”
赵小春被自家老爹这一瞪，立马起身问好。
“没事没事，咱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小春，下午有事没？没事的话陪我去干点活。”
徐涛笑着摆摆手，对赵小春努了努嘴问道。
“没事，他能有啥事啊，我都跟他交代过了，让他下午跟着你去干活。
涛子，你放心用就是了，有啥体力活都丢给他，这小子别的没有，力气还是可以的。
刚好你这身子骨才好了没多久，不能干太重的活。”
不等赵小春回嘴，赵叔这当爹的马上接过话头叭叭叭的说了一通。
“我爹说的没错，涛哥，有啥活你开口就行了。”
赵小春也是个识趣的，他爹的话音未落，便附和着跟了一句。
“那行，那我们就走吧，地方你也熟，就是你姐待的那个木材厂，咱们过去拉点东西，我这介绍信条子都开好了。”
徐涛笑了笑，这不废话，招呼了一声，率先朝外面走去。
“那你们慢点啊，涛子。”
“知道了，赵叔，您先歇着。”
徐涛回了一嗓子后，带着赵小春就出去了。
“涛哥，你不是说去木材厂吗？怎么走这条路，这条路可绕了不少呢。”
两人出门走了一段，跟在后面的赵小春眼瞅着路不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咱们先去前门那边叫几个人一起去木材厂，从这去木材厂路程可不算近，光我们两可不行，怎么着也得三四个人一起拉个车去啊。”
徐涛笑着解释道。
“奥。”
得到答复的赵小春支吾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后面。
“李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发小赵小春，我带过来认认路，然后再找两个人手一起去拉东西。
小春，这是咱们知青办的负责人李云奇同志，是我的上司，我们都叫他李叔，你以后也这么叫就行。”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大碗茶的茶摊处，徐涛叫过李云奇给他介绍了一下赵小春。
“李叔。”
“嗯嗯，好啊，这小伙子壮实啊，咱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一分啊。”
李云奇拍了拍赵小春的肩膀，开了个玩笑，语气中带着三分感叹。
“哈哈，那行，李叔，那我就带他们去拉东西了。”
“哎，去吧，路上慢点啊。”
“好嘞。”
“东子，二楞，你们俩拉个车跟我走。”
徐涛招招手，叫过来两个知青，然后带着三人朝木材厂走去。
几个人到了木材厂门口，跟看门的老大爷说了一声后，老大爷见他们这么几个大小伙子，还拉着板车的，就没让他们进去。
好在徐涛对此早有预料，他拉过待在后面的赵小春，推了他一把，让他进去喊人，自己带着东子跟二楞两人在门口等。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小春这一去，并没有带着赵红英回来，只是带了个口头消息给他。
“涛哥，我姐被厂里的领导安排去上边汇报工作去了，没在，不过她让同事给留了个消息。
说是让我们直接去大集体找一个叫白星军的，说是事情都说好了，这人我也认识，咱们直接过去吧。”
“那也行，既然你姐都安排好了，你也认识那你就给我们带路吧。”
徐涛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打了个鼓，不过既然来了，那肯定不能就这么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小春，你姐安排的这个白星军具体是干啥的，你怎么认识的？”
“这个白星军啊，跟我一样都是刚插队回来的，不过他爹现在是咱们木材厂的副厂长，所以一回来就给他安排到大集体去了。
我刚回来那会，我爹也是打算把我安排到哪里的，可他搞了个病退，把指标让给我姐了。
我那个说好的名额就被别人顶了，我和他能认识，也是以前我爹当主任的时候，一起喝过酒吃过饭，前几天我还和他一起玩过呢。”
赵小春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回道。
“奥，原来是这样。”
徐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大集体他也知道，说白了就是工厂为了照顾内部子弟，搞出来的挂靠在厂子名下的集体企业。
里面都是一帮闲人，每天基本上没啥事，主要就是为了安置待业知青用的，也没有编制，干的是临时工，拿的工资也就是个学徒工资。
“白星军，白星军……”
对于木材厂的大集体，赵小春显然是来过不少次了，轻车熟路的。
“谁啊？小春啊，你怎么过来了？”
几声喊后，里面的屋子走出了一个平头青年，看着二十多岁出头，穿了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衬衫。
“我过来找你有事，就我姐今天早上跟你说的那事。”
赵小春大大咧咧的走过去说道。
“奥，我知道了，你们进来吧，东西都在里面，你们自己进来挑。”
白星军眼前一亮，笑着将他们几个迎了进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我涛哥，我们一个院的，现在是我领导。”
赵小春向白星军介绍道。
“你好，我是徐涛，是大栅栏街道办事处的，现在被借调到知青办工作。”
徐涛说着话的功夫，从怀里掏出了烟盒递了一根过去。
“咦，香山啊，不错，涛哥这日子过得滋润啊。”白星军看到徐涛递过来的香烟后，本来公事公办的脸立马变得亲热了起来。
因为这里是木材厂搞得集体企业，专门做一些配套的工作，所以对于香烟这一类的东西，管的并不是特别严格。
是以几人就地开始了吞云吐雾，当然了，徐涛肯定不会让其他人就这么看着，凡是在场的每个人他都让了一根过去。
这点人情事故他肯定是懂得，哪怕人家不抽，但是你不能不让，你要是不让，随便给你使点绊子。
就算是弄不疼你，可恶心人绝对是够的。
“涛哥，这早上红英姐也跟我提了你的事，不过当时时间紧，她就提了几句，具体的我也没了解清楚。
这会也没外人，咱们都是兄弟，你跟兄弟直说，你想要咋样的板子？”
男人嘛，拉进关系最常见的方法就是烟酒了，所以抽烟的时候，白星军就直接开口问了。
“没啥大的要求，我就想要几块搭棚子的木板，质量不用太好，一般的就行。
也不让兄弟你难办，我这里介绍信什么的都有，咱该咋办咋办。”
徐涛呵呵一笑，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听到前半截话的时候，白星军眉头一皱，脸色略微有些不快，不过随着徐涛的后半截话一出，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没问题，我就能给办了这也不是我小气，主要我老子最近想着往上走一走，所以管的比较严。”
似乎是怕赵小春说他不够义气，白星军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明白，明白，这毕竟是集体的事情，咱们就得讲原则，守规矩。
不过白兄弟，我这预算有限，你尽量看着给弄点价格便宜的，也不要多，够用就行。”
徐涛不动声色的捧了一句，然后将自己的一些小要求告诉了白星军。
“得嘞，我懂，咱们厂子里别的没有，这木头板子还是不缺的，正品的都有数，价格都规定的死死地，我也没办法便宜。
不过这稍微次点的还是有不少的，你别看是次等货，可用来盖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星军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随手将抽完的烟头摁灭，然后带着他们朝仓库走去。
徐涛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归根结底他也是工厂子弟，对白星军话里的透漏的意思，也是心知肚明。
计划经济时代吗，所有的工厂生产数量都是按指标走的，生产完成后，东西也是如数上缴的，没有利润可言，也没有盈利，更没有什么精确到分的成本意识。
所以就有很多不符合要求的产品，当然了，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新手制造的，老手很少出错。
可这些不符合要求的产品用的材料可是一等一的，并不是说不能用，是以厂里会对这些不符合要求的产品进行二次挑选。
而这二次挑选出来的就是所谓的次级品，这些次级品既然是被刷下来的，肯定不能直接上交。
只能二次加工，或者当福利内部消化，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规则。
当然了，既然是次级品，质量肯定是良莠不齐的，不懂行的容易掉沟里。
所以徐涛才大费周折的找内部人员帮忙，为的就是搞一批质量过的去的东西。
到了仓库后，白星军这个副厂长公子的面子还是管用的，他随意的转了一圈，很快就挑了几块能用木板出来。
徐涛见他这么爽快，自然也不会拖后腿，麻溜的走了遍流程，办好手续后，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了。
“徐干事，这批木板一到手，咱们的棚子可算是立起来了，赶明儿好好拾掇拾掇，是不是就能开业了？”
东子一边拉车一边问道。
“我估摸着差不多，只要这棚子立起来，咱们再把摊子拾掇好了，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反正也是闲着，徐涛也乐的跟他们掰扯掰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是啥？”
二楞一脸好奇的插嘴问道。
“东风就是营业执照啊，现在可不像以前，不管是你开店还是摆摊必须有这个。
没有这个的话，咱们可开不了业，人商业局的随时能封了我们这摊子。”
徐涛略微缓了缓，语气凝重。
“啊，那这营业执照咱啥时候去办啊？”
“你们放心吧，这个我和李叔早就考虑到了，摊子没开的时候，李叔就托人去办了。”
“奥，那就好，那就好。”
四人聊着天的功夫，很快就到了茶摊那边。
众人看到这些木板，自然又是一番口舌，议论过后大伙便兴高采烈的动手了。
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之后，一间四四方方的简陋木棚算是完美竣工了。
李云奇跟徐涛凑在一起交换了一下意见后，让在场的知青们一起动手擦拭了一番煮茶的工具。
又重新整理了下东西，完事还认真打扫了这里的卫生，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后，就让大伙下了班，各自回家了。
“李叔，这棚子也搭起来了，灶也砌好了，您看咱们大碗茶的营业执照是不是也应该到位了啊？”
众人走后，徐涛试探着问道。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徐莹莹进屋后，小鼻子贪婪的嗅了几口，随即好奇的问道。
“今天没昨天那么忙，所以回来的早了点，快去洗洗手咱们吃饭。”
徐涛笑着回了句。
“奥。”
徐莹莹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飞快的溜到水盆旁边洗了手，重新跑了回来。
“对了，青青，我过段时间估计就要忙起来了，中午的话怕是回不了家，也不能给你们做饭了。
要是你们那天回来我不在的话，你就自己从家里取点钱，带着莹莹到胡同口那边的小食堂去吃，不用等我，不然我怕你们来不及上课。”
兄妹三人上桌吃了一会后，徐涛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随口对徐青青嘱咐了几句。
“嗯嗯，我知道了，哥。”
徐青青毫不意外的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三兄妹稍稍休息了一会，两小的自然是跑去上学了，剩下徐涛一个人在屋里待了会。
随着屋里悬挂的圆框挂表的时针指到下午一点，他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涛子，出去啊？”
在院子里等了老半天的赵叔见他出来，也顾不上掩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道。
“嗯嗯，这会时间差不多了，出去办事，赵叔你吃完没在屋睡会？”
徐涛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问了句。
“老了，睡不着了。”
赵叔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了一句，然后瞪了一眼自己旁边坐着的小儿子道：“叫人啊，你这臭小子，怎么都不知道招呼人的。”
“涛哥。”
赵小春被自家老爹这一瞪，立马起身问好。
“没事没事，咱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小春，下午有事没？没事的话陪我去干点活。”
徐涛笑着摆摆手，对赵小春努了努嘴问道。
“没事，他能有啥事啊，我都跟他交代过了，让他下午跟着你去干活。
涛子，你放心用就是了，有啥体力活都丢给他，这小子别的没有，力气还是可以的。
刚好你这身子骨才好了没多久，不能干太重的活。”
不等赵小春回嘴，赵叔这当爹的马上接过话头叭叭叭的说了一通。
“我爹说的没错，涛哥，有啥活你开口就行了。”
赵小春也是个识趣的，他爹的话音未落，便附和着跟了一句。
“那行，那我们就走吧，地方你也熟，就是你姐待的那个木材厂，咱们过去拉点东西，我这介绍信条子都开好了。”
徐涛笑了笑，这不废话，招呼了一声，率先朝外面走去。
“那你们慢点啊，涛子。”
“知道了，赵叔，您先歇着。”
徐涛回了一嗓子后，带着赵小春就出去了。
“涛哥，你不是说去木材厂吗？怎么走这条路，这条路可绕了不少呢。”
两人出门走了一段，跟在后面的赵小春眼瞅着路不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咱们先去前门那边叫几个人一起去木材厂，从这去木材厂路程可不算近，光我们两可不行，怎么着也得三四个人一起拉个车去啊。”
徐涛笑着解释道。
“奥。”
得到答复的赵小春支吾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后面。
“李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发小赵小春，我带过来认认路，然后再找两个人手一起去拉东西。
小春，这是咱们知青办的负责人李云奇同志，是我的上司，我们都叫他李叔，你以后也这么叫就行。”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大碗茶的茶摊处，徐涛叫过李云奇给他介绍了一下赵小春。
“李叔。”
“嗯嗯，好啊，这小伙子壮实啊，咱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一分啊。”
李云奇拍了拍赵小春的肩膀，开了个玩笑，语气中带着三分感叹。
“哈哈，那行，李叔，那我就带他们去拉东西了。”
“哎，去吧，路上慢点啊。”
“好嘞。”
“东子，二楞，你们俩拉个车跟我走。”
徐涛招招手，叫过来两个知青，然后带着三人朝木材厂走去。
几个人到了木材厂门口，跟看门的老大爷说了一声后，老大爷见他们这么几个大小伙子，还拉着板车的，就没让他们进去。
好在徐涛对此早有预料，他拉过待在后面的赵小春，推了他一把，让他进去喊人，自己带着东子跟二楞两人在门口等。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小春这一去，并没有带着赵红英回来，只是带了个口头消息给他。
“涛哥，我姐被厂里的领导安排去上边汇报工作去了，没在，不过她让同事给留了个消息。
说是让我们直接去大集体找一个叫白星军的，说是事情都说好了，这人我也认识，咱们直接过去吧。”
“那也行，既然你姐都安排好了，你也认识那你就给我们带路吧。”
徐涛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打了个鼓，不过既然来了，那肯定不能就这么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小春，你姐安排的这个白星军具体是干啥的，你怎么认识的？”
“这个白星军啊，跟我一样都是刚插队回来的，不过他爹现在是咱们木材厂的副厂长，所以一回来就给他安排到大集体去了。
我刚回来那会，我爹也是打算把我安排到哪里的，可他搞了个病退，把指标让给我姐了。
我那个说好的名额就被别人顶了，我和他能认识，也是以前我爹当主任的时候，一起喝过酒吃过饭，前几天我还和他一起玩过呢。”
赵小春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回道。
“奥，原来是这样。”
徐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大集体他也知道，说白了就是工厂为了照顾内部子弟，搞出来的挂靠在厂子名下的集体企业。
里面都是一帮闲人，每天基本上没啥事，主要就是为了安置待业知青用的，也没有编制，干的是临时工，拿的工资也就是个学徒工资。
“白星军，白星军……”
对于木材厂的大集体，赵小春显然是来过不少次了，轻车熟路的。
“谁啊？小春啊，你怎么过来了？”
几声喊后，里面的屋子走出了一个平头青年，看着二十多岁出头，穿了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衬衫。
“我过来找你有事，就我姐今天早上跟你说的那事。”
赵小春大大咧咧的走过去说道。
“奥，我知道了，你们进来吧，东西都在里面，你们自己进来挑。”
白星军眼前一亮，笑着将他们几个迎了进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我涛哥，我们一个院的，现在是我领导。”
赵小春向白星军介绍道。
“你好，我是徐涛，是大栅栏街道办事处的，现在被借调到知青办工作。”
徐涛说着话的功夫，从怀里掏出了烟盒递了一根过去。
“咦，香山啊，不错，涛哥这日子过得滋润啊。”白星军看到徐涛递过来的香烟后，本来公事公办的脸立马变得亲热了起来。
因为这里是木材厂搞得集体企业，专门做一些配套的工作，所以对于香烟这一类的东西，管的并不是特别严格。
是以几人就地开始了吞云吐雾，当然了，徐涛肯定不会让其他人就这么看着，凡是在场的每个人他都让了一根过去。
这点人情事故他肯定是懂得，哪怕人家不抽，但是你不能不让，你要是不让，随便给你使点绊子。
就算是弄不疼你，可恶心人绝对是够的。
“涛哥，这早上红英姐也跟我提了你的事，不过当时时间紧，她就提了几句，具体的我也没了解清楚。
这会也没外人，咱们都是兄弟，你跟兄弟直说，你想要咋样的板子？”
男人嘛，拉进关系最常见的方法就是烟酒了，所以抽烟的时候，白星军就直接开口问了。
“没啥大的要求，我就想要几块搭棚子的木板，质量不用太好，一般的就行。
也不让兄弟你难办，我这里介绍信什么的都有，咱该咋办咋办。”
徐涛呵呵一笑，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听到前半截话的时候，白星军眉头一皱，脸色略微有些不快，不过随着徐涛的后半截话一出，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没问题，我就能给办了这也不是我小气，主要我老子最近想着往上走一走，所以管的比较严。”
似乎是怕赵小春说他不够义气，白星军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明白，明白，这毕竟是集体的事情，咱们就得讲原则，守规矩。
不过白兄弟，我这预算有限，你尽量看着给弄点价格便宜的，也不要多，够用就行。”
徐涛不动声色的捧了一句，然后将自己的一些小要求告诉了白星军。
“得嘞，我懂，咱们厂子里别的没有，这木头板子还是不缺的，正品的都有数，价格都规定的死死地，我也没办法便宜。
不过这稍微次点的还是有不少的，你别看是次等货，可用来盖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星军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随手将抽完的烟头摁灭，然后带着他们朝仓库走去。
徐涛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归根结底他也是工厂子弟，对白星军话里的透漏的意思，也是心知肚明。
计划经济时代吗，所有的工厂生产数量都是按指标走的，生产完成后，东西也是如数上缴的，没有利润可言，也没有盈利，更没有什么精确到分的成本意识。
所以就有很多不符合要求的产品，当然了，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新手制造的，老手很少出错。
可这些不符合要求的产品用的材料可是一等一的，并不是说不能用，是以厂里会对这些不符合要求的产品进行二次挑选。
而这二次挑选出来的就是所谓的次级品，这些次级品既然是被刷下来的，肯定不能直接上交。
只能二次加工，或者当福利内部消化，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规则。
当然了，既然是次级品，质量肯定是良莠不齐的，不懂行的容易掉沟里。
所以徐涛才大费周折的找内部人员帮忙，为的就是搞一批质量过的去的东西。
到了仓库后，白星军这个副厂长公子的面子还是管用的，他随意的转了一圈，很快就挑了几块能用木板出来。
徐涛见他这么爽快，自然也不会拖后腿，麻溜的走了遍流程，办好手续后，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了。
“徐干事，这批木板一到手，咱们的棚子可算是立起来了，赶明儿好好拾掇拾掇，是不是就能开业了？”
东子一边拉车一边问道。
“我估摸着差不多，只要这棚子立起来，咱们再把摊子拾掇好了，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反正也是闲着，徐涛也乐的跟他们掰扯掰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是啥？”
二楞一脸好奇的插嘴问道。
“东风就是营业执照啊，现在可不像以前，不管是你开店还是摆摊必须有这个。
没有这个的话，咱们可开不了业，人商业局的随时能封了我们这摊子。”
徐涛略微缓了缓，语气凝重。
“啊，那这营业执照咱啥时候去办啊？”
“你们放心吧，这个我和李叔早就考虑到了，摊子没开的时候，李叔就托人去办了。”
“奥，那就好，那就好。”
四人聊着天的功夫，很快就到了茶摊那边。
众人看到这些木板，自然又是一番口舌，议论过后大伙便兴高采烈的动手了。
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之后，一间四四方方的简陋木棚算是完美竣工了。
李云奇跟徐涛凑在一起交换了一下意见后，让在场的知青们一起动手擦拭了一番煮茶的工具。
又重新整理了下东西，完事还认真打扫了这里的卫生，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后，就让大伙下了班，各自回家了。
“李叔，这棚子也搭起来了，灶也砌好了，您看咱们大碗茶的营业执照是不是也应该到位了啊？”
众人走后，徐涛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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