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愿意救我吗
“谁！”那泼皮吓了一大跳，他压根没感觉到身后有人，赶紧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正微笑的看着他。
“小心点，别伤着这孩子。”中年人朝着那泼皮笑着说道：“你这是有出息了，连个小孩子都欺负？”
张子石看的真切，拍那泼皮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婚礼上坐在主桌上首位置的中年人。
泼皮嚣张的面容立马收敛了起来，收了小刀，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先生，是您啊，刚才是误会，我跟他闹着玩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小孩我认识，既是闹着玩的，不要闹过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朝着张子石摆了摆手，便径直迈步离去。
“刚才叔跟你闹着玩的啊，别放在心上。”那泼皮好似变了个人，竟然转了笑脸，拍了拍张子石脑袋，又替张子石整了整衣领，还亲切的嘱咐道：“叔走了啊，以后有事就吭一声啊。”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围观的人见危机解除，便嘱咐张子石赶紧回家。那耍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早已离开了。
张子石心下暗叹好险，抱着小白撸了两下。见着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朝学堂方向跑去。下午的学堂上，张子石一直在想那个中年人，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泼皮不会那么害怕。
当天，张氏夫妇忙的很晚才回来，张子石已经睡着了。
夫妇二人已经得知白天的事情，也是暗叹好险。这会儿稍微闲了下来，夫妻二人便聊了上了。
张有德说道：“这小子也胆子是越来越大，平时街头当个孩子王也就罢了，这泼皮是能随便惹得，多亏了那位不知名的先生，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惹下什么大祸呢。”
柳茹红回应道：“可不能这样下去了，最近学堂先生见到我老是抱怨，说子石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不认真学。我看咱们是不是得给他谋个营生？”
“我也在想这事呢，今早我问了他学堂的事，感觉他有点心不在焉，最近看的书都是些仙门杂书。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还想着去仙门的事呢？”
柳茹红坐在小凳子上，择着菜，说道：“前段时间我去一户人家帮忙，说他们家有个远房亲戚的孩子被仙门选上了，那真是出息了。要不咱们问问镇上的里正，县里头的仙师啥时候招弟子，咱们也让子石去试试吧。”
张有德说道：“真的呀，你舍得啊？要真选上了，不知道什么年月能回来了。咱们镇子里还好，如今外面可不是很太平，我听说偏远些的村子，发现有些妖兽出没的，这都好几十年没听说过的事情了。”
柳茹红倒是有决断的，说道：“孩子不能圈在身边，没出息的，窝在咱们这个镇子里，眼下确实太平，可就这么大点，一眼望到头了，你想让孩子以后也像咱们这样么？”
张有德吐了口烟，说道：“你说的确实在理。子石越来越大了，学堂课业呢，我估摸着也学的差不溜了，闲下来的时候我看着他跟街头一帮三教九流厮混。不过仙门不好进啊，我之前听里正说，仙师很少来易水县，也就收取年贡露个面。”
柳茹红点点头说：“听人说咱们县缺灵气，没啥天材地宝，也很少找到天资出色的弟子，时间长了仙师们也不愿意来了。”
张有德听到此处，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柳茹红拿着手上的菜敲在张有德头上，笑骂道：“你这还试探上了，啥主意说吧，咱家向来不都是你当家么！”
张有德讪笑道：“小事我做主，当事还得你把关，我就是在外面当个家，今天陈家办婚事，主桌上坐着那个先生，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张有德停了一下，往烟杆里装了下烟。
“什么来头啊，赶紧说。”柳茹红嫌他卖关子。
“主桌那位先生姓雷，是一位大夫。陈家的孩子身体从小就不太好，眼瞅着要结婚了，突发恶疾，把县城的大夫请来了都说没办法。”
张有德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咱们县里有个村，离咱们这里还比较远，有个村医，就是这位雷先生，看病很是有一手，附近村里人都找他，平日里还给代写书信对联啥的。陈家知道了个这个消息，也是没别的方法，于是便托人请了过来试上一试。”
“你还别说，那雷先生真是厉害，给陈家公子搭了下脉，开了个方子。陈家依照方子抓了药，每日按时给陈家公子服用。陈家公子还按雷先生叮嘱每天傍晚走走，撑撑胳膊腿啥的，好像叫导引，我也不懂啥意思，一个月后病竟然好了，而且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这不今天把这位雷先生也请来了，我还抽空敬了那雷先生一杯酒呢。那雷先生说话倒是客气，也没什么架子。”
柳茹红听出味道来了，问道：“你是想让子石跟着这位先生当学徒？”
张有德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咱们小门小户，仙门的事离咱们有点远，要是让孩子跟着这位先生学点本事，收收心思，日后肯定比咱有出息。再说跟着这位先生，还是一个镇子，不算出远门，日后他想回来便回来，想闯荡咱也由着他。”
柳茹红听了这话，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两全的法子，于是夸了张有德两句，张有德显出一副自得的模样。
第二日，学堂休息。
早上帮着收拾完，张子石跟母亲说道：“娘，家里还有其他活吗？没有我就去街东头转转了啊。”
柳茹红问道：“一大早就往外跑，干嘛去啊。”
张子石说道：“听说最近来了个江湖道人，颇有些本事呢。”
柳茹红把他拉到里屋，问道：“子石，昨天你跟泼皮相斗之事我可是知道了，还没来得及说你呢，今天一早又要出去野。如今你都快十二岁了，课业也不太上心，又常在街头巷尾厮混。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呢？”
张子石说道：“娘，自打我识字后，听了不少仙门故事，也看了些道门典籍，心下便起了慕道之心，想着三教九流之中应该有些真实本领的人。跟街头呆了日子，他们把我当小孩，什么事倒也不避着我。哎，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是些江湖的把戏。娘，您说仙师会到咱们镇子上来吗？”
柳茹红一听，还是求仙问道这档子事，便把上午跟张有德的合计跟张子石说了一说，张子石初听之下，神情扭捏，貌似不太乐意。
外屋一直听着的张有德看屋子里没声音了，便走了进来，劝道：“我儿啊，你有慕道之心，爹娘也是支持的，不过眼下也是无法。学医是济世救人的，你不是一直也想帮爹娘忙吗，你娘身体不好，学成归来还能照顾你娘呢。”
张子石虽然调皮，却是个孝顺娃，听了这番言语后立马同意了。
于是夫妻二人便合计去打听雷先生那个村子的地址，再问问有没有熟悉的人给引荐一下，准备等天气暖和些便带子石去拜访雷先生。
“自古医道不分家，那就去试试吧，没准还是个路子，眼下也是没有其他的法子。”张子石一时也没去街上的兴致了，转身回到房中，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小白也蹦上来床，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张子石双手叠在脑后，两眼瞪着屋顶的木头椽子，心思有些纷乱。
眯上眼，感觉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脑海里那个呼喊声不禁回响了起来。
“你愿意救我吗？”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正微笑的看着他。
“小心点，别伤着这孩子。”中年人朝着那泼皮笑着说道：“你这是有出息了，连个小孩子都欺负？”
张子石看的真切，拍那泼皮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婚礼上坐在主桌上首位置的中年人。
泼皮嚣张的面容立马收敛了起来，收了小刀，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先生，是您啊，刚才是误会，我跟他闹着玩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小孩我认识，既是闹着玩的，不要闹过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朝着张子石摆了摆手，便径直迈步离去。
“刚才叔跟你闹着玩的啊，别放在心上。”那泼皮好似变了个人，竟然转了笑脸，拍了拍张子石脑袋，又替张子石整了整衣领，还亲切的嘱咐道：“叔走了啊，以后有事就吭一声啊。”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围观的人见危机解除，便嘱咐张子石赶紧回家。那耍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早已离开了。
张子石心下暗叹好险，抱着小白撸了两下。见着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朝学堂方向跑去。下午的学堂上，张子石一直在想那个中年人，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泼皮不会那么害怕。
当天，张氏夫妇忙的很晚才回来，张子石已经睡着了。
夫妇二人已经得知白天的事情，也是暗叹好险。这会儿稍微闲了下来，夫妻二人便聊了上了。
张有德说道：“这小子也胆子是越来越大，平时街头当个孩子王也就罢了，这泼皮是能随便惹得，多亏了那位不知名的先生，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惹下什么大祸呢。”
柳茹红回应道：“可不能这样下去了，最近学堂先生见到我老是抱怨，说子石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不认真学。我看咱们是不是得给他谋个营生？”
“我也在想这事呢，今早我问了他学堂的事，感觉他有点心不在焉，最近看的书都是些仙门杂书。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还想着去仙门的事呢？”
柳茹红坐在小凳子上，择着菜，说道：“前段时间我去一户人家帮忙，说他们家有个远房亲戚的孩子被仙门选上了，那真是出息了。要不咱们问问镇上的里正，县里头的仙师啥时候招弟子，咱们也让子石去试试吧。”
张有德说道：“真的呀，你舍得啊？要真选上了，不知道什么年月能回来了。咱们镇子里还好，如今外面可不是很太平，我听说偏远些的村子，发现有些妖兽出没的，这都好几十年没听说过的事情了。”
柳茹红倒是有决断的，说道：“孩子不能圈在身边，没出息的，窝在咱们这个镇子里，眼下确实太平，可就这么大点，一眼望到头了，你想让孩子以后也像咱们这样么？”
张有德吐了口烟，说道：“你说的确实在理。子石越来越大了，学堂课业呢，我估摸着也学的差不溜了，闲下来的时候我看着他跟街头一帮三教九流厮混。不过仙门不好进啊，我之前听里正说，仙师很少来易水县，也就收取年贡露个面。”
柳茹红点点头说：“听人说咱们县缺灵气，没啥天材地宝，也很少找到天资出色的弟子，时间长了仙师们也不愿意来了。”
张有德听到此处，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柳茹红拿着手上的菜敲在张有德头上，笑骂道：“你这还试探上了，啥主意说吧，咱家向来不都是你当家么！”
张有德讪笑道：“小事我做主，当事还得你把关，我就是在外面当个家，今天陈家办婚事，主桌上坐着那个先生，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张有德停了一下，往烟杆里装了下烟。
“什么来头啊，赶紧说。”柳茹红嫌他卖关子。
“主桌那位先生姓雷，是一位大夫。陈家的孩子身体从小就不太好，眼瞅着要结婚了，突发恶疾，把县城的大夫请来了都说没办法。”
张有德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咱们县里有个村，离咱们这里还比较远，有个村医，就是这位雷先生，看病很是有一手，附近村里人都找他，平日里还给代写书信对联啥的。陈家知道了个这个消息，也是没别的方法，于是便托人请了过来试上一试。”
“你还别说，那雷先生真是厉害，给陈家公子搭了下脉，开了个方子。陈家依照方子抓了药，每日按时给陈家公子服用。陈家公子还按雷先生叮嘱每天傍晚走走，撑撑胳膊腿啥的，好像叫导引，我也不懂啥意思，一个月后病竟然好了，而且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这不今天把这位雷先生也请来了，我还抽空敬了那雷先生一杯酒呢。那雷先生说话倒是客气，也没什么架子。”
柳茹红听出味道来了，问道：“你是想让子石跟着这位先生当学徒？”
张有德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咱们小门小户，仙门的事离咱们有点远，要是让孩子跟着这位先生学点本事，收收心思，日后肯定比咱有出息。再说跟着这位先生，还是一个镇子，不算出远门，日后他想回来便回来，想闯荡咱也由着他。”
柳茹红听了这话，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两全的法子，于是夸了张有德两句，张有德显出一副自得的模样。
第二日，学堂休息。
早上帮着收拾完，张子石跟母亲说道：“娘，家里还有其他活吗？没有我就去街东头转转了啊。”
柳茹红问道：“一大早就往外跑，干嘛去啊。”
张子石说道：“听说最近来了个江湖道人，颇有些本事呢。”
柳茹红把他拉到里屋，问道：“子石，昨天你跟泼皮相斗之事我可是知道了，还没来得及说你呢，今天一早又要出去野。如今你都快十二岁了，课业也不太上心，又常在街头巷尾厮混。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呢？”
张子石说道：“娘，自打我识字后，听了不少仙门故事，也看了些道门典籍，心下便起了慕道之心，想着三教九流之中应该有些真实本领的人。跟街头呆了日子，他们把我当小孩，什么事倒也不避着我。哎，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是些江湖的把戏。娘，您说仙师会到咱们镇子上来吗？”
柳茹红一听，还是求仙问道这档子事，便把上午跟张有德的合计跟张子石说了一说，张子石初听之下，神情扭捏，貌似不太乐意。
外屋一直听着的张有德看屋子里没声音了，便走了进来，劝道：“我儿啊，你有慕道之心，爹娘也是支持的，不过眼下也是无法。学医是济世救人的，你不是一直也想帮爹娘忙吗，你娘身体不好，学成归来还能照顾你娘呢。”
张子石虽然调皮，却是个孝顺娃，听了这番言语后立马同意了。
于是夫妻二人便合计去打听雷先生那个村子的地址，再问问有没有熟悉的人给引荐一下，准备等天气暖和些便带子石去拜访雷先生。
“自古医道不分家，那就去试试吧，没准还是个路子，眼下也是没有其他的法子。”张子石一时也没去街上的兴致了，转身回到房中，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小白也蹦上来床，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张子石双手叠在脑后，两眼瞪着屋顶的木头椽子，心思有些纷乱。
眯上眼，感觉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脑海里那个呼喊声不禁回响了起来。
“你愿意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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