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来的样子
“嗯，在一高上学，高三了。”
于良说道。
他没说实情，他确实在一高上学，不过二者所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一高就不好说了，解释起来实在麻烦，牵扯也太多。就连他自己也尚不明白，他不想再说给给其他人。
付泽没回话。
是电话铃响了，但并不是于良的。他扭头看去，付泽已经起身，灰色的卫衣随着身体的绷直而自然垂下，合适地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付泽走到他旁边，一边掏出手机一边以一种前辈的语气继续对着他说道：
“是吗？那就好好学习，你这个年纪马上就要高考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嗯……
虽然你家里刚刚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我看你也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他起身正要走，好像又想起来什么，
“哦对了，记一下我电话。
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等到于良将它记下之后，才点点头，甩开导盲杖缓步离开，当然，那根导盲杖
于良听完付泽的话，无所谓地笑了笑。
怕？他当然不会怕，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好怕的？相比较之下，或许造成这个惨剧的幕后之人才更值得害怕。
要慢慢查一点点找的事情多这么一件也不算多。
至于高考的话，
于良的眼神逐渐变得渺远，似乎在尽力的想象着原本那美好的未来。
高考啊……年年都有的事情，似乎已经是每一年里最为重要的时期之一了。以我的成绩，想必也能考上国家重点吧，考上大学听他们说好像……嗯……就很轻松了？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很长的假期……
真让人羡慕啊，可惜了。
于良摇摇头，不管高考后的生活究竟怎么样，那都跟他没关系了。
他拍拍屁股起身，一路轻散地迈着步子回到家里。
不过瞎子居然也能打电话玩手机么？啧，说实话，还真有些让人好奇。
巷子里的工作还在进行，无论是认真工作的警方，抑或是周围的人群都仍在可以接受的时间范围内尽力地吸收着一切能寻找到的讯息。
于良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不是他有能力管的事情。
于是他加快脚步，匆匆赶回家中。
清脆的卡门声回荡在客厅里。
于良打开灯，当灯光驱散黑暗，他的身心也随之放松，仿佛卸下了负在肩上的重担，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自然起来。
“果然，还是家里面最舒服啊。
在外面再累只要回到家的一瞬间就能放松下来的感觉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
于良感叹道。
随后从杂物间翻出来一根火腿，趴在阳台边上散漫地啃了起来。
这不是纯淀粉肠，也不是纯肉肠，大半淀粉里伴着少量的肉馅的口感和味道都很难称得上好吃，可他偏偏就喜欢这种类型。
他很享受小口吃这种火腿肠的感觉。
“喵嗷~啊哦！”
“……
什么东西？”
空寂的夜色里，身旁猝不及防传来怪异的猫叫声让他有些难绷。
于良一愣，一时间连嘴上动作都停下来。
扭过头，于是他看到了一只花色猫。
不仅叫声怪异，连长相也有点与众不同，一身的黑色柔顺毛发，总在不经意的地方延长几分，多出的地方显得浑身很是蓬松，也衬出了几分杂乱。最引人注目的是尾巴末尾，那是一撮白色的毛，在一身黑色的毛发环绕下显得格外违和。
身上不起眼的地方还沾着点泥点子。
整体看上去有种难以掩饰的潦草感。
它就蹲坐在阳台一角，把头向前伸的老长，瞪圆的瞳孔散发着一股不明意味的痴呆感。
“喵啊！”
“……”
好吧看来没我听错。
这么有特点的猫以前也没见过啊，最近才到这边来的吗？长得……一言难尽，只能说很有特色。
白尾猫目光里带着几分痴呆直勾勾地盯着于良手里的火腿肠。
好像对他手里掺了淀粉的火腿肠充满了渴望。
“想要这个？”
于良脸上带着些许挑衅似地晃了晃手里火腿肠，然后转身走回了屋里，顺带关上了阳台门。
“喵啊！”
那只白尾黑猫紧紧的趴在玻璃门上，那种一眼便知的馋意掺在散乱的目光里投向房间深处。
光滑的玻璃门上不断传来肉垫摩擦的声响。
过了一会，于良再次出来，手里已经拿上了另一根火腿肠。
看到目的达成，那只白尾黑猫把趴在玻璃门上的上半身放了下去，端坐在地上安静地等待起来。
于良剥开包装袋，把手里的火腿肠整根放在白尾猫面前。
看似呆傻的白尾猫动作却异常灵敏，火腿肠还没落地就已经被它接住，一步跳上围栏，就这样趴在边上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
于良在它旁边不远处，同样趴在围栏上吃着火腿，心中有种轻快的好笑感。
没什么社交的他居然就这么跟一只猫聊了起来。
“啧！
没想到这种火腿你竟然也愿意吃么？不错，我喜欢。
来，秃瓢给我摸一下。”
一边说笑着，边把魔掌缓缓伸向了白尾猫的身上，想要趁此机会揉上一把，甚至完全不在意对方身上干净与否。
既然敢在他仍在身边时就进食，很明显不怕人。
面前的猫明显不明白刚刚给他投食的人类已经给他定下了名字。
只是趁着这段时间秃瓢已经吃完了，舔几下舔爪子，扭了扭屁股往后退过去堪堪躲过于良伸过来的手。
秃瓢用充满智慧的眼睛轻蔑地扫了于良一眼后，纵身跳下阳台。
“喵啊~嗷！”
……
好像摔着了，不过随后于良便听到了骂骂咧咧的低嚎逐渐远去，便也不再担心。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考虑到扰民的可能性他很快便收了回去。
闲散的生活时光都很有趣，没看到不过也是因为不在意罢了。如果能看到这样一个个的趣处那估计就算忙起来起来也会很有盼头。
可无论什么事都会无法抗拒地淡忘流失，有的很快，有的或许能拉长到生命的尽头。
剩下一点火腿肠两三口解决完，他随手把包装扔进垃圾桶里，便直接洗漱休息去了。
天亮了，无论室内室外都被太阳的光照亮的很舒适。
又是一个舒服的晴天，与之不匹配的叫醒方式却很令人不爽。
于良又是被电话电话吵醒的，当他接通之后却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似乎察觉到这边的人还没有为自己注入理智，电话那头的人以一种极其欠揍的语气放声大喊，试图重击于良沉睡的灵魂：
“起了没？
起了没？
没起赶紧起来恭候老子大驾！爷来了！”
嗯……嗯？
什么玩意儿？
于良猛然惊醒，忍住骂娘的冲动拿起手机对着那头愤然道：
“你吵吵什么？
我问你你吵吵什么？
你睡的时候我有这么喊过你？
我告诉你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你。”
听到于良已经清醒，那头周攀讪笑着嘿嘿两声，恢复了正常交流：
“那你没醒我能咋办？
都十一点多了你还没醒，属实不是什么青少年正常作息啊这。”
于良默然，都十一点了吗？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一觉半天时难怪醒来有点涨脑。
现在他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有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幸福感。
“行了啥事？”
“没事啊，我刚开始就说了我快到了，让你预先准备下。
先起了再说。”
那边好像在路上，吵吵嚷嚷的杂音遮住了一半声音，只剩下一半声音勉强能让人分辨出来究竟说了些什么。
“哦？”于良已经找回了清醒，明确地知晓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因而话语间不自觉已经带着一种不屑的口吻：“怎么着，我起了，然后给你做饭去？你配么你？”
“啥？做饭？不是，就你？你省省吧，你的厨艺，给我吃我怕活不过一顿饭。有时间乱喷不如赶紧起来准备好碗盆，我带了东西来的，够吃，求你别糟蹋粮食。”
听到这里，于良格外来了精神：“你当真带了东西？那我可要好好招待一下了。”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快到了，没事我先挂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瞬间于良就已经起了身套上衣服，洗漱去了。
只不过洪亮的拍门声在他洗脸时就已经传来，他只能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揉一把匆匆收尾过去开门。
“别敲了，来了。”
于良走出卫生间去开门。
门外是一位年纪与于良相仿的少年，棱角分明留着精神的板寸充满了活力，两只手都提着装了饭菜的塑料袋，开门时正嫌弃地看着他：
“开门这么慢？死床上了啊？”
下一刻，屋门紧闭。
周攀又关在了门外。
“别别别，错了错了，错了哥。”
于良打开门，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哟，还知道错呢，刚看你挺有骨气的，改口干什么？”
于良说道。
他没说实情，他确实在一高上学，不过二者所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一高就不好说了，解释起来实在麻烦，牵扯也太多。就连他自己也尚不明白，他不想再说给给其他人。
付泽没回话。
是电话铃响了，但并不是于良的。他扭头看去，付泽已经起身，灰色的卫衣随着身体的绷直而自然垂下，合适地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付泽走到他旁边，一边掏出手机一边以一种前辈的语气继续对着他说道：
“是吗？那就好好学习，你这个年纪马上就要高考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嗯……
虽然你家里刚刚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我看你也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他起身正要走，好像又想起来什么，
“哦对了，记一下我电话。
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等到于良将它记下之后，才点点头，甩开导盲杖缓步离开，当然，那根导盲杖
于良听完付泽的话，无所谓地笑了笑。
怕？他当然不会怕，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好怕的？相比较之下，或许造成这个惨剧的幕后之人才更值得害怕。
要慢慢查一点点找的事情多这么一件也不算多。
至于高考的话，
于良的眼神逐渐变得渺远，似乎在尽力的想象着原本那美好的未来。
高考啊……年年都有的事情，似乎已经是每一年里最为重要的时期之一了。以我的成绩，想必也能考上国家重点吧，考上大学听他们说好像……嗯……就很轻松了？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很长的假期……
真让人羡慕啊，可惜了。
于良摇摇头，不管高考后的生活究竟怎么样，那都跟他没关系了。
他拍拍屁股起身，一路轻散地迈着步子回到家里。
不过瞎子居然也能打电话玩手机么？啧，说实话，还真有些让人好奇。
巷子里的工作还在进行，无论是认真工作的警方，抑或是周围的人群都仍在可以接受的时间范围内尽力地吸收着一切能寻找到的讯息。
于良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不是他有能力管的事情。
于是他加快脚步，匆匆赶回家中。
清脆的卡门声回荡在客厅里。
于良打开灯，当灯光驱散黑暗，他的身心也随之放松，仿佛卸下了负在肩上的重担，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自然起来。
“果然，还是家里面最舒服啊。
在外面再累只要回到家的一瞬间就能放松下来的感觉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
于良感叹道。
随后从杂物间翻出来一根火腿，趴在阳台边上散漫地啃了起来。
这不是纯淀粉肠，也不是纯肉肠，大半淀粉里伴着少量的肉馅的口感和味道都很难称得上好吃，可他偏偏就喜欢这种类型。
他很享受小口吃这种火腿肠的感觉。
“喵嗷~啊哦！”
“……
什么东西？”
空寂的夜色里，身旁猝不及防传来怪异的猫叫声让他有些难绷。
于良一愣，一时间连嘴上动作都停下来。
扭过头，于是他看到了一只花色猫。
不仅叫声怪异，连长相也有点与众不同，一身的黑色柔顺毛发，总在不经意的地方延长几分，多出的地方显得浑身很是蓬松，也衬出了几分杂乱。最引人注目的是尾巴末尾，那是一撮白色的毛，在一身黑色的毛发环绕下显得格外违和。
身上不起眼的地方还沾着点泥点子。
整体看上去有种难以掩饰的潦草感。
它就蹲坐在阳台一角，把头向前伸的老长，瞪圆的瞳孔散发着一股不明意味的痴呆感。
“喵啊！”
“……”
好吧看来没我听错。
这么有特点的猫以前也没见过啊，最近才到这边来的吗？长得……一言难尽，只能说很有特色。
白尾猫目光里带着几分痴呆直勾勾地盯着于良手里的火腿肠。
好像对他手里掺了淀粉的火腿肠充满了渴望。
“想要这个？”
于良脸上带着些许挑衅似地晃了晃手里火腿肠，然后转身走回了屋里，顺带关上了阳台门。
“喵啊！”
那只白尾黑猫紧紧的趴在玻璃门上，那种一眼便知的馋意掺在散乱的目光里投向房间深处。
光滑的玻璃门上不断传来肉垫摩擦的声响。
过了一会，于良再次出来，手里已经拿上了另一根火腿肠。
看到目的达成，那只白尾黑猫把趴在玻璃门上的上半身放了下去，端坐在地上安静地等待起来。
于良剥开包装袋，把手里的火腿肠整根放在白尾猫面前。
看似呆傻的白尾猫动作却异常灵敏，火腿肠还没落地就已经被它接住，一步跳上围栏，就这样趴在边上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
于良在它旁边不远处，同样趴在围栏上吃着火腿，心中有种轻快的好笑感。
没什么社交的他居然就这么跟一只猫聊了起来。
“啧！
没想到这种火腿你竟然也愿意吃么？不错，我喜欢。
来，秃瓢给我摸一下。”
一边说笑着，边把魔掌缓缓伸向了白尾猫的身上，想要趁此机会揉上一把，甚至完全不在意对方身上干净与否。
既然敢在他仍在身边时就进食，很明显不怕人。
面前的猫明显不明白刚刚给他投食的人类已经给他定下了名字。
只是趁着这段时间秃瓢已经吃完了，舔几下舔爪子，扭了扭屁股往后退过去堪堪躲过于良伸过来的手。
秃瓢用充满智慧的眼睛轻蔑地扫了于良一眼后，纵身跳下阳台。
“喵啊~嗷！”
……
好像摔着了，不过随后于良便听到了骂骂咧咧的低嚎逐渐远去，便也不再担心。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考虑到扰民的可能性他很快便收了回去。
闲散的生活时光都很有趣，没看到不过也是因为不在意罢了。如果能看到这样一个个的趣处那估计就算忙起来起来也会很有盼头。
可无论什么事都会无法抗拒地淡忘流失，有的很快，有的或许能拉长到生命的尽头。
剩下一点火腿肠两三口解决完，他随手把包装扔进垃圾桶里，便直接洗漱休息去了。
天亮了，无论室内室外都被太阳的光照亮的很舒适。
又是一个舒服的晴天，与之不匹配的叫醒方式却很令人不爽。
于良又是被电话电话吵醒的，当他接通之后却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似乎察觉到这边的人还没有为自己注入理智，电话那头的人以一种极其欠揍的语气放声大喊，试图重击于良沉睡的灵魂：
“起了没？
起了没？
没起赶紧起来恭候老子大驾！爷来了！”
嗯……嗯？
什么玩意儿？
于良猛然惊醒，忍住骂娘的冲动拿起手机对着那头愤然道：
“你吵吵什么？
我问你你吵吵什么？
你睡的时候我有这么喊过你？
我告诉你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你。”
听到于良已经清醒，那头周攀讪笑着嘿嘿两声，恢复了正常交流：
“那你没醒我能咋办？
都十一点多了你还没醒，属实不是什么青少年正常作息啊这。”
于良默然，都十一点了吗？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一觉半天时难怪醒来有点涨脑。
现在他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有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幸福感。
“行了啥事？”
“没事啊，我刚开始就说了我快到了，让你预先准备下。
先起了再说。”
那边好像在路上，吵吵嚷嚷的杂音遮住了一半声音，只剩下一半声音勉强能让人分辨出来究竟说了些什么。
“哦？”于良已经找回了清醒，明确地知晓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因而话语间不自觉已经带着一种不屑的口吻：“怎么着，我起了，然后给你做饭去？你配么你？”
“啥？做饭？不是，就你？你省省吧，你的厨艺，给我吃我怕活不过一顿饭。有时间乱喷不如赶紧起来准备好碗盆，我带了东西来的，够吃，求你别糟蹋粮食。”
听到这里，于良格外来了精神：“你当真带了东西？那我可要好好招待一下了。”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快到了，没事我先挂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一瞬间于良就已经起了身套上衣服，洗漱去了。
只不过洪亮的拍门声在他洗脸时就已经传来，他只能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揉一把匆匆收尾过去开门。
“别敲了，来了。”
于良走出卫生间去开门。
门外是一位年纪与于良相仿的少年，棱角分明留着精神的板寸充满了活力，两只手都提着装了饭菜的塑料袋，开门时正嫌弃地看着他：
“开门这么慢？死床上了啊？”
下一刻，屋门紧闭。
周攀又关在了门外。
“别别别，错了错了，错了哥。”
于良打开门，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哟，还知道错呢，刚看你挺有骨气的，改口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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