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噩耗
随着拓跋都一声令下，四周弓箭手同时放箭。秦燕归早有防备，一声令下，数十名亲卫同时举盾，把秦燕归护在了中间。一时间箭如雨下，如同雨打芭蕉一般打在铁盾之上。
随着箭雨落下，数十名蛮族骑兵也发起了冲锋。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眼前，凭着骑兵的冲击力，硬生生凿开了亲卫的防御圈。
仅仅这一击，数十名亲卫就被这股冲击了撞得七零八落。但很快，在蛮族目瞪口呆中，竟又站了起来。虽然踉跄，但依旧是把秦定远护在中间。
见到此景，拓跋都也不禁感叹山巍军战力强悍。如果自己能有一只这样的军队，那可有多好啊。
但此时不是感叹的时候，夜长梦多，如果今天让秦燕归跑掉，那就前功尽弃了。
只见他右手马鞭一挥，身后又是上百骑兵朝秦燕归冲去。
阵型再一次被凿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鲜血飞溅。借着前冲之力，蛮族骑兵手中长枪，硬生生地洞穿了亲卫们的铁甲。
阵型溃散，亲卫们被这一击冲得血肉横飞，但这些亲卫们仿佛是永远不会痛的铁人，纵使骨断筋折，也只是发出几声闷哼。
拓跋都有些动容，人的意志竟然可以坚韧到到这种地步。如果是上千人，那该有何等的战斗力。
几轮冲阵过后，场中还能站着的亲卫只剩下寥寥数人。但这几人的眼神却依旧坚韧犀利，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原地，把秦燕归护在身后。
秦燕归也受伤不轻，敌人骑兵的轮番冲击，纵使有亲卫的保护，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此刻的他左手骨折，左胸也中了一箭，鲜血流淌，染红了半边身子。
蛮族骑兵同样也死伤不少，横七竖八的尸体堆了一地。
看着满地的尸体，秦燕归豪气顿生，握刀的右手虽然不住的颤抖，但仍奋力指向前方，带着一股坚定与血性喊道：“死战！”
身前的亲卫们也同时举刀喊道：“死战！”
拓跋都再次动容，甚至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惊惧。明明已经身处死地，却还能有如此士气。第一次他生出一股由衷的佩服，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五六人的残兵败将，而是一头渴血凶兽。一股惨烈到决绝的气势从秦燕归几人身上勃然而发，带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肝胆俱裂。
但只片刻，他就回过神来。不管如何挣扎，秦燕归今天都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
手中的马鞭再次扬起，却不是对着身后骑兵，而是四周的弓箭手。他不想再用骑兵冲阵，场中几人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临死反击依旧让人惊惧。
黑夜之中，看不清秦燕归几人的面容，但在火光映照下的眼眸却仍旧坚毅闪烁着寒光。
亲卫们哪怕仅剩五人，但依旧保持着阵型；明知必死，却无一人退缩，依旧挺直身躯面向敌人。
这就是山巍军！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战死沙场。
马鞭无声地斩下，却带起一阵阵破空之声。黑暗中，无数箭矢朝着秦燕归几人射来，四面八方，避无可避。
仅剩的五名亲卫举起手中早已破损的盾牌，拼死把秦燕归护在中间。
下一刻，箭雨及身。
几声闷哼过后，场中再无声息，只有秦燕归柱刀的身躯挺立在场中..........
当何先贵带着两千骑兵赶到战场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场中那个依旧挺立去早已了无生机的身影。
秦燕归战死！！！
................................
秦燕归战死的消息传了京城，举城震动。当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是不信，他们不相信一向战无不胜的山巍军会遭此大败，就连主帅也战死沙场。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一股恐慌的情绪在朝堂上蔓延。
好在后续更多军报传回来，所有人才定下心来。山巍军没有败，秦燕归是中了埋伏遇袭身亡。
皇帝云慕第一时间向秦家表示哀悼，为表重视，亲自带着近臣来到翼国公府看望秦老将军，也就是翼国公秦师年。并封秦定远为定远将军，继续统领山巍军。
秦老将军老年丧子，心中自是悲痛万分，但眼见皇帝如此恩遇有加，心中悲痛之余也有些受宠若惊起来。他也知道这是云慕在收买人心，但如此恩遇对今后的秦家可不一定就是好事。
渭城在秦燕归战死的第二天遭到蛮族攻城。
因为秦燕归战死，导致山巍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在面对蛮族攻城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反而损失了一些兵马。
最终，在经历了一天的激战之后，渭城陷落。城中军械粮草马匹等尽数落入蛮族之手。
蛮族连战连捷士气大胜，兵锋直指解阳。但拓跋都却再一次按兵不动，一时间顾少虞等山巍军将领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只好带着剩余的山巍军和渭城城破时逃出的守军退守解阳，等待朝廷进一步旨意。
............................
官道之上，四人四骑风驰电掣，带起阵阵尘烟，正是林毅秦定远四人。
按照秦定远的计划，原本十日就能抵达渭城，结果却硬生生走了半个月都还没到。这其中自然是林毅和关月儿拖了后腿。
不过好在跟着秦定远一连半个月的“急行军”，又有秦定远这个名师教导，林毅现在也能熟练的骑马，就连关月儿也骑得有模有样。特别是后面几天，熟练度跟上来的林毅经常跟着秦定远策马狂奔。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里别提多爽。
得益于林毅和关月儿越来越熟练的马技，四人终于是在第十六天的时候来到了林远县。
林远县秦定远以前来过，是解阳下面的一座县城，距离解阳不过两百里。
然而才一进入城门，秦定远就感觉不对，街道上到处都是乞丐，随处可见挤在一起难民。之所以说他们是难民，是因为他们的样子。
衣服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而且这样的人往往是三五成群，一家老小都在。
秦定远心中奇怪，林远县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难民来？
林毅看到秦定远脸色不对，不由问道：“秦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秦定远皱眉答道：“这林远城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难道渭城失守了？”
林毅：“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来到一个难民模样的老人面前，问道：“这位大爷，在下一行四人准备前往渭城，不知渭城现在如何了？”
老人见林毅几人衣着华贵，不似寻常人，也不敢怠慢，赶紧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渭城在几天前已经失守了。”
“渭城失守了！”秦定远一脸震惊。
“安石城破，朝廷派了三万大军前去渭城，怎的渭城还是失守了？”秦定远问道。
“朝廷是派了大军，听说还是大名鼎鼎的山巍军。可谁知蛮族狡诈，竟然假装袭营，设计埋伏秦将军。秦将军一时大意中了埋伏，最后万箭穿心而死。”老人解释道。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一声惊雷在秦定远耳边炸响，震得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老人最后的话。
“战死当场......战死当场........”他轻声喃喃着。
片刻之后，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忽然像是发疯一般，揪住老人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怎知秦将军万箭穿心，战场细节你一个平民百姓又如何得知？我看你就是信口胡说！”
老人被秦定远揪住衣领，看着近在咫尺的狰狞面孔被吓得六神无主，颤声说道：“公子息怒，老朽句句属实，听说山巍军现在已经退守解阳，公子一去便知消息是真是假。”
林毅见状连忙上前拉开秦定远，又跟老人赔了不是，这才对秦定远说道：“秦大哥，你先不要着急，眼下还是先和大军汇合最要紧。到了那里自然一切都明了了。”
秦定远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便给老人赔了个不是，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
“你说得对，我们要赶紧和大军汇合！”
说着，也不管是不是还在城里，一个翻身上马，随后马鞭一抽，便向着城外冲去。
随着箭雨落下，数十名蛮族骑兵也发起了冲锋。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眼前，凭着骑兵的冲击力，硬生生凿开了亲卫的防御圈。
仅仅这一击，数十名亲卫就被这股冲击了撞得七零八落。但很快，在蛮族目瞪口呆中，竟又站了起来。虽然踉跄，但依旧是把秦定远护在中间。
见到此景，拓跋都也不禁感叹山巍军战力强悍。如果自己能有一只这样的军队，那可有多好啊。
但此时不是感叹的时候，夜长梦多，如果今天让秦燕归跑掉，那就前功尽弃了。
只见他右手马鞭一挥，身后又是上百骑兵朝秦燕归冲去。
阵型再一次被凿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鲜血飞溅。借着前冲之力，蛮族骑兵手中长枪，硬生生地洞穿了亲卫们的铁甲。
阵型溃散，亲卫们被这一击冲得血肉横飞，但这些亲卫们仿佛是永远不会痛的铁人，纵使骨断筋折，也只是发出几声闷哼。
拓跋都有些动容，人的意志竟然可以坚韧到到这种地步。如果是上千人，那该有何等的战斗力。
几轮冲阵过后，场中还能站着的亲卫只剩下寥寥数人。但这几人的眼神却依旧坚韧犀利，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原地，把秦燕归护在身后。
秦燕归也受伤不轻，敌人骑兵的轮番冲击，纵使有亲卫的保护，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此刻的他左手骨折，左胸也中了一箭，鲜血流淌，染红了半边身子。
蛮族骑兵同样也死伤不少，横七竖八的尸体堆了一地。
看着满地的尸体，秦燕归豪气顿生，握刀的右手虽然不住的颤抖，但仍奋力指向前方，带着一股坚定与血性喊道：“死战！”
身前的亲卫们也同时举刀喊道：“死战！”
拓跋都再次动容，甚至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惊惧。明明已经身处死地，却还能有如此士气。第一次他生出一股由衷的佩服，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五六人的残兵败将，而是一头渴血凶兽。一股惨烈到决绝的气势从秦燕归几人身上勃然而发，带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肝胆俱裂。
但只片刻，他就回过神来。不管如何挣扎，秦燕归今天都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
手中的马鞭再次扬起，却不是对着身后骑兵，而是四周的弓箭手。他不想再用骑兵冲阵，场中几人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临死反击依旧让人惊惧。
黑夜之中，看不清秦燕归几人的面容，但在火光映照下的眼眸却仍旧坚毅闪烁着寒光。
亲卫们哪怕仅剩五人，但依旧保持着阵型；明知必死，却无一人退缩，依旧挺直身躯面向敌人。
这就是山巍军！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战死沙场。
马鞭无声地斩下，却带起一阵阵破空之声。黑暗中，无数箭矢朝着秦燕归几人射来，四面八方，避无可避。
仅剩的五名亲卫举起手中早已破损的盾牌，拼死把秦燕归护在中间。
下一刻，箭雨及身。
几声闷哼过后，场中再无声息，只有秦燕归柱刀的身躯挺立在场中..........
当何先贵带着两千骑兵赶到战场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场中那个依旧挺立去早已了无生机的身影。
秦燕归战死！！！
................................
秦燕归战死的消息传了京城，举城震动。当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是不信，他们不相信一向战无不胜的山巍军会遭此大败，就连主帅也战死沙场。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一股恐慌的情绪在朝堂上蔓延。
好在后续更多军报传回来，所有人才定下心来。山巍军没有败，秦燕归是中了埋伏遇袭身亡。
皇帝云慕第一时间向秦家表示哀悼，为表重视，亲自带着近臣来到翼国公府看望秦老将军，也就是翼国公秦师年。并封秦定远为定远将军，继续统领山巍军。
秦老将军老年丧子，心中自是悲痛万分，但眼见皇帝如此恩遇有加，心中悲痛之余也有些受宠若惊起来。他也知道这是云慕在收买人心，但如此恩遇对今后的秦家可不一定就是好事。
渭城在秦燕归战死的第二天遭到蛮族攻城。
因为秦燕归战死，导致山巍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在面对蛮族攻城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反而损失了一些兵马。
最终，在经历了一天的激战之后，渭城陷落。城中军械粮草马匹等尽数落入蛮族之手。
蛮族连战连捷士气大胜，兵锋直指解阳。但拓跋都却再一次按兵不动，一时间顾少虞等山巍军将领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只好带着剩余的山巍军和渭城城破时逃出的守军退守解阳，等待朝廷进一步旨意。
............................
官道之上，四人四骑风驰电掣，带起阵阵尘烟，正是林毅秦定远四人。
按照秦定远的计划，原本十日就能抵达渭城，结果却硬生生走了半个月都还没到。这其中自然是林毅和关月儿拖了后腿。
不过好在跟着秦定远一连半个月的“急行军”，又有秦定远这个名师教导，林毅现在也能熟练的骑马，就连关月儿也骑得有模有样。特别是后面几天，熟练度跟上来的林毅经常跟着秦定远策马狂奔。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里别提多爽。
得益于林毅和关月儿越来越熟练的马技，四人终于是在第十六天的时候来到了林远县。
林远县秦定远以前来过，是解阳下面的一座县城，距离解阳不过两百里。
然而才一进入城门，秦定远就感觉不对，街道上到处都是乞丐，随处可见挤在一起难民。之所以说他们是难民，是因为他们的样子。
衣服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而且这样的人往往是三五成群，一家老小都在。
秦定远心中奇怪，林远县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难民来？
林毅看到秦定远脸色不对，不由问道：“秦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秦定远皱眉答道：“这林远城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难道渭城失守了？”
林毅：“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来到一个难民模样的老人面前，问道：“这位大爷，在下一行四人准备前往渭城，不知渭城现在如何了？”
老人见林毅几人衣着华贵，不似寻常人，也不敢怠慢，赶紧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渭城在几天前已经失守了。”
“渭城失守了！”秦定远一脸震惊。
“安石城破，朝廷派了三万大军前去渭城，怎的渭城还是失守了？”秦定远问道。
“朝廷是派了大军，听说还是大名鼎鼎的山巍军。可谁知蛮族狡诈，竟然假装袭营，设计埋伏秦将军。秦将军一时大意中了埋伏，最后万箭穿心而死。”老人解释道。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一声惊雷在秦定远耳边炸响，震得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老人最后的话。
“战死当场......战死当场........”他轻声喃喃着。
片刻之后，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忽然像是发疯一般，揪住老人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怎知秦将军万箭穿心，战场细节你一个平民百姓又如何得知？我看你就是信口胡说！”
老人被秦定远揪住衣领，看着近在咫尺的狰狞面孔被吓得六神无主，颤声说道：“公子息怒，老朽句句属实，听说山巍军现在已经退守解阳，公子一去便知消息是真是假。”
林毅见状连忙上前拉开秦定远，又跟老人赔了不是，这才对秦定远说道：“秦大哥，你先不要着急，眼下还是先和大军汇合最要紧。到了那里自然一切都明了了。”
秦定远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便给老人赔了个不是，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
“你说得对，我们要赶紧和大军汇合！”
说着，也不管是不是还在城里，一个翻身上马，随后马鞭一抽，便向着城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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