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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

    两个时辰以后,驴车终于停了,停在县城的西门外边。

    赶车的驴主人朗声道:“好了,都下车吧,申时三刻,我们从这回镇里,你们别忘了时间。”

    坐驴车的差不多都是常客了,他们朝驴主人挥手道别:“好,王叔,我们下午见。”

    在感受不倒晃悠以后,许若若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灰白色的衣服,上面还有一大片未赶的口水印。

    许若若猛然清醒过来,这、这不会是她留的吧?

    她睡觉竟然会流口水?!!

    这不可能吧。

    陆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无奈地笑了一下,抬手用衣袖在口水印上按了两下,似是安慰:“待会太阳大,一下就干了。”

    这两句话全然没有安慰到许若若,反而让她更加羞耻了。

    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能在陆行面前这么没脸。

    许若若一直认为自己比陆行要更成熟聪明稳重,并这样自持,可在这个口水印面前,前面的一切都没用了。

    她都不敢去看陆行,现在陆行肯定在笑她,笑她这么大人了还流口水。

    但许若若等了又等,也没等到陆行说话。

    她疑惑地抬头,看见陆行已经下了驴车,并将蛇皮袋背起来,这个过程中,姿势看上去很不自然。

    陆行回头:“若若,你快下来,王叔要带驴去吃草了。”

    “啊,”许若若反应过来:“来了。”

    许若若利落地下了驴车,然后快步上前,帮陆行托住他背的蛇皮袋。

    见陆行走路姿势都怪异,许若若不由说:“我来吧。”

    陆行摇头:“不用。”

    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他还算什么许若若的丈夫。

    陆行坚持,许若若也抢不下来,只好继续在后面托着,试图减轻陆行的压力。

    “刚刚,谢谢你了。”

    许若若觉得陆行真的太仗义了,她当初果然没选错人。

    “待会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按按肩。”

    陆行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许若若自夸起来:“我跟你说,我技术老好了,包你按了还想按。”

    算了,他还是别辜负她一番好意了。

    “那多谢你了。”

    “客气啥,”许若若拍了拍陆行的肩:“我们现在也算是战友了,别谢来谢去了。”

    就这么半天时间,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了。

    好半天,陆行才回了一个“好”。

    许若若没注意到,陆行的耳朵又开始发红发烫。

    她竟然说自己和她是战友?

    战友?

    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陆行小时候就听人说过,战友,那可是过命的关系。

    原来许若若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吗,那他也不能太辜负她的心意了。

    进了县城,许若若立刻左顾右盼起来。

    不得不说,县里还是比吉兴镇繁荣很多。

    摆摊算命的先生捻须解卦,各类小吃飘着香气,酒馆茶馆里更是坐了不少的人。

    看见有卖油酥饼的,许若若停顿了一下,过去买了两个油酥饼,花了五文钱。

    热乎乎的酥油饼用一张油纸包着下边,能捏在手上吃,饼子不大,但胜在油香酥软。

    许若若递给陆行的那个饼,被他三口当作两口咽下了。

    许若若嫌弃地说:“你吃出味了吗?”

    陆行干脆利落:“香。”

    许若若:“......我们先去双桂街林家吧。”

    陆行背着这么大个蛇皮袋,也不方便行动。

    “好。”

    许若若和陆行谁也不知道双桂街怎么走,还好许若若社牛一个,大大方方地找人询问去了。

    “最前边那个路口左拐,再右拐就是了。”

    结果两个人还没右拐,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喧哗。

    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往那里凑。

    许若若提议:“我们也过去看看?”

    她对这里的众生百态都很感兴趣。

    陆行抬腿就走:“走吧。”

    肩上的蛇皮袋,对他的行动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那是一个看起来相当阔气的院子,外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许若若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许若若只好向边上的人询问:“这位叔,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她生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亲切极了。

    大叔原本都不愿意搭理,但看到许若若的笑容,说不出拒绝的话:“小娘子,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啊。”

    “第一次来县里,瞧这里热闹,便来看一看。”

    “还不是卖肉那家老板的媳妇生孩子,请了好几个稳婆,但都没用,还是难产,稳婆说没得救了,让卖肉的老板舍大保小,谁知道他还不肯,白白地错过机会。”

    “现在好了,他还不害臊,让伙计把他媳妇抬到医馆来了。”

    “这怎么能行呢,大伙肯定不干,医馆是多么神圣的地方,大家有什么病痛就要去的,要是被生孩子的污秽弄脏了,谁还敢去啊。”

    “其他几个医馆都拒绝了,没想到杏仁堂的张大夫心这么软,竟然愿意救治,这可是女人生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张大夫怎么能如此糊涂。”

    许若若心中一凛,这里的人男女大防也太彻底了,生孩子这种事也不准大夫看。

    “所以你们就觉得那媳妇该死咯?”

    “你这小娘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该死,那不是稳婆救不了了。”

    许若若反问:“稳婆救不了就不能救了,那要大夫干什么的?”

    “生孩子这种污秽的事,怎么能在医馆里,要生也要在自己家里啊。”

    “生孩子哪里污秽了?”许若若皱着眉,看上去是真的不解:“你们不是从你们娘肚子里生出来的,难道你们都是你们生出来的污秽吗?”

    “你——”众人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能嘴硬地说:“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这、这怎么能一样呢?”

    许若若:“我不是在问你们吗,请问哪里不一样?”

    一个穿长袍的书生轻蔑地说:“我不与没见识的小女子多言。”

    许若若嗤笑一声:“那不过是因为你没理,你要是有理,早拿个大喇叭喊了。”

    “我村里来的,不认得几个字,”许若若环视一圈:“但我知道,要是生孩子生不出来,还不叫大夫,那就活该你们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