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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云锦

    南方不比北方,若是在朔阳,如今恐怕都要飞雪了,而南方只是有些微凉,正是深秋时节层林尽染,遍地金黄,凉风习习好不快哉。

    和龙溪的重逢多少让我有了一些喜悦,同时对寻找到知微也更加的急切了,不过目前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我依旧担心,知微和小妹一样,从此便寻不到了,我都还没见一面的。

    我和龙溪又寻遍了潭州城大大小小的角落,依旧没有知微的身影,天色也快黑了,我和龙溪便如约去了纸鸢分会。

    掌柜给我的消息便是正在寻人,且若寻到人后续还需要补交一百五十两黄金,若半月内纸鸢没有寻到人,则返回五十两黄金。

    寻一个人,居然需要如此大的花费,黄金两百两,可以在境地置办几处院子了,不过传闻纸鸢手眼通天,无论是江湖还算朝廷,都有势力网罗,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纸鸢身上了,靠我和龙溪两人之力,无异于大海捞针。

    出纸鸢分会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时辰还算早,街上还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

    “溪儿,今日我们去听听戏如何,再考虑下接下来的打算。”

    “也好,而且可以顺便在戏楼打听一下消息。”

    依旧是云翰社,说来也巧,这一次依旧是云先生在戏台,戏台下依旧是人山人海。起初戏台下十分嘈杂,待云先生开口之后,戏台下面便安静了,整座戏楼也安静了。

    只听云先生唱到:“

    燕去时红豆满枝

    远游人莫问归期

    谁独守潇湘水碧

    不知今夕何夕

    燕回时良人无迹

    应有意此去别离

    不愿长情无所寄

    远行寻寻觅觅千里

    他挥毫泼墨落笔

    她舞袖梦里佳期

    戏中情戏中意

    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锦地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

    一步一句是相思

    台下人金榜正题名

    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他说着洞房花烛时

    众人贺佳人配才子

    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

    如今的我,也终于明白了何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理解了云翰社为何有如此底蕴,有如此多的客人在此,其中还有不少是达官显贵,他们都十分尊敬云先生。

    这一次我上一次不同,如今的我,境界已经无限接近先天,对事物的感知不同往日,直觉告诉我,云翰社不简单,这个云先生也不简单。

    云翰社,明里暗里都有不少高手坐镇,而戏台上的云先生,也看不出深浅,看似只是一个弱女子,恐怕有不俗的武艺傍身。

    所谓月棒年拳久练枪,云先生用的可是枪,可不是戏台上的花架子,我能看出云先生的枪法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单论枪法,或许已经强过我。看来有机会,得去探一探云先生的底,而且听闻云先生年过三十又几,却始终不曾嫁人,她说她是打定主意要唱一辈子。

    戏是听了,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大多都是在讨论重阳时候陛下亲临潭州城祈福之事。

    紧接着,我与龙溪又听了几场戏,不过云先生已经下台了,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楼晓苏,也不知道楼晓苏如今和林子风过得如何,说起来还没去看一看,也不知道林子风是否能做到始终如一,而楼晓苏又有没有跟错人,乱世女子,如同无根之萍,若没有一个好的依靠,下场注定无比凄惨。

    天色渐晚,人群慢慢散了,就算是盛名的云翰社,也终有曲终人散之时。

    我和龙溪并没有离去,而是准备去会一会云先生。

    先礼后兵,一向是我的风格,我和龙溪还是向云翰社之人说明来意,让其帮忙禀告,不过想要见云先生的人何其之多,加上已经是深夜了,云翰社之人婉拒了。

    “让他们上来。”

    正当我在考虑另寻他法的时候,楼上传出了清幽的声音。

    和戏台上的声音完全不同,但我可以肯定这边是云先生的声音,这是强大修为赋予我听声识人的直觉。

    紧接着云翰社之人便恭恭敬敬的带领着我和龙溪上去了。听闻云先生很少见外客,长沙府和潭州城的大达官显贵都想请云先生去府中唱戏,但大多被云先生拒绝了。更是听闻陛下也曾未付到此听戏,云先生更是与当朝宰相有私交,传言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也足以说明云先生的不凡,当真是一个奇女子。

    我和龙溪被送到楼上的雅阁等候,不得不说,云翰社的茶点都是极好的,还有让人凝神的熏香,而我能感受出来,云翰社无论是装潢还是摆设物件,都十分考究,必定花费不菲,但云翰社的消费可是不算高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入不敷出,但我想来,云翰社恐怕不是真正的戏楼,只是一个幌子罢了,背后必定有深层次的原因。

    等了片刻,云先生终于出来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云先生的真容。

    “两位远道而来,请喝茶,云锦怠慢了。”

    “云先生客气,我叫杨伟,这是吾妻龙溪。”我和龙溪连忙起身,回了一礼。

    “不知二位寻我何事?二位可是有些面生。”云锦也坐下了,微微一笑。

    云锦如今已然卸了戏装,着一身紫墨相间的长裙,黑发飘散,仅用几根绳结捆扎着,虽然年龄已过三十,却难以在她的面庞上寻找到岁月的足迹,特别是她的笑,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我不敢长时间盯着。

    “不知云先生是何方人士?”

    “杨公子何故问此?”

    “说起来,我与云先生也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先生未曾注意罢了,今日到此,是想请云先生帮一个忙。”

    “且说来听听。”

    “寻两个人。”我拿出了知微和川慧的画像。

    “我为何要帮你?”

    “云先生想要什么,若是钱财,不妨开个价。”

    “我无意那些黄白之物,若是公子能拿出让我心动之物,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云先生可喜欢写词?”

    “杨公子也喜欢,可有何赐教?”

    “赐教谈不上,我为云先生作词一首,送与云先生。”

    “公子请便。”

    我拿起纸笔,缓缓写道:

    “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待我写完之时,云先生眼中似乎放了光芒。

    “云先生,可还满意?”

    “若是寻常诗篇,甚至是稍好一点的,我都会回绝,不过这一首我着实是喜欢,公子当真要送与我?”

    “自然是要送与先生。”

    “既然如此,我便给两位指一条明路。”

    云先生拿起纸笔,画了一条龙。

    “这便是我的答案。”

    我看着图案,若有所思。

    “云先生,那这个人的答案呢?”

    “不可说,不可说,否则云翰社恐有大麻烦。”

    听着云锦也这样说,我更加不解了,小妹究竟卷入了什么样的因果,让纸鸢也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