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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诗轰动儒林

    九州大陆,大奉,元景三十五年。

    大奉首善之城,清云山,云鹿书院。

    云鹿书院读书声朗朗不绝,清气冲天缭绕。

    书院内,梓梓学子随处可见,无时不刻不在谈论诗书礼乐。

    山风铺面而来,清气缭绕,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一棵大树下,一个身穿儒袍的男子倚着树在闭目养神,小腹处盖着一本开着的书,似乎是看书看累了小憩一会儿。

    不一会儿,他睁开双眼,盯着湛蓝的天空怔怔出神。

    “大奉吗……”

    叶子儒合上书,似乎对这一切感到不太惊讶。

    合上眼消化前身的记忆。

    原身也叫叶子儒,是儒家九品开窍境,快到修身境了,虽然儒家六品境前没什么战力,但也好过普通人。

    儒家六品境名为儒生,能够学习其他体系的绝学,并将之付诸笔端,载入书籍中。

    叶子儒最喜欢也最想学习的是儒家的吹牛皮大法,言出法随。

    这个绝学一出,只要不是超品武神那样的规则不加身的存在,其他体系的人都可以用吹牛皮大法吹死他们。

    比如说,叶子儒开口:你妈明天买菜必超级加倍。那么那个人的母亲明天去买菜的时候,无论如何买的菜都会比平时的贵上许多倍。

    再比如:你爷爷下象棋必被指指点点,那同样的,那位的爷爷下象棋的时候也会被人说道。

    “闲来无事,四处转转,感受一下以前只能在小说里面的云鹿书院。”

    云鹿书院今日似乎颇有些热闹,大儒张慎不知为何,召集学子展开作诗大会。

    近年来,大奉儒林诗词渐渐积弱,张慎想借此大会寻觅诗词好手。

    “唉,偌大一个云鹿书院,众多学子,难道就无一两人能做出好的诗句吗?”

    “难道大奉儒林没落了吗?”

    张慎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前方的众多学子,感叹道。

    在他右手边的李慕白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你也不必着急,我云鹿书院尚且如此,更何况那国子监。”

    “哼!”张慎一挥衣袖,道:“若非当年程氏亚圣,我云鹿书院岂会如此这般。”

    当年程氏亚圣争国本,与满朝文武掀起的一场长达六年的拉锯战。

    最后还是云鹿书院的一位读书人站了出来,顶着骂名结束了这场国本之争。

    而云鹿书院因为这件事被仁宗所厌恶,他意识到云鹿书院的存在不利于皇权的统治,而这时,程氏亚圣程晦提出组建国子监,由朝廷自己培养人才。

    而儒家的衰弱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以现代的观点来看国子监是公立的学府,而云鹿书院则是私立的。

    私立的学府干得过公立的学府才怪。

    叶子儒也晃晃悠悠地转到圣人学宫,看见前面围着那么多人,起了凑热闹的心情。

    “去看看什么情况,搞清楚现在是那个时间段,许七安有没有穿越过来的。”

    三两个学子在谈论学术,五六个学子围成一团在谈论诗句。

    场面十分热闹,但就是没人做出好的诗句。

    “觉眠兄,此次大儒开会邀学子作诗,且没有固定题材,就没一人作出好的诗句来。”

    一位穿着蓝色儒袍的青年对一旁在思索诗句的同窗说道。

    那位被称为觉眠兄的人苦涩一笑,说道:“友诚兄,近年来大奉儒林诗词渐渐没落,没人哪位儒林大儒拿的出几首惊艳的诗句,更别说我们了。”

    这时,大儒张慎拿出一块羊脂玉,说道:“这是我的佩玉,常年佩戴在身,一直在用浩然正气蕴养,谁若是作的出一首好诗,这玉佩便赠予谁。”

    果然,此话一出,许多人跃跃欲试。

    “张大儒,学生有一首诗,请大儒品鉴。”一位穿着白袍的学子走上前,对着张慎和李慕白作揖说道。

    那位白袍学生开口把那首诗吟诵出来,许多人点头称赞,而两位大儒却有点失望。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想起。

    “两位大儒,学生叶子儒愿斗胆一试。”

    叶子儒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走上前,对着张慎李慕白作揖。

    “可。”张慎微微颔首。

    叶子儒转过身,看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心说我可不是看中了那块玉佩,而是我心中对诗句的热爱滔滔不绝犹如江河。

    “千山鸟飞绝。”

    叶子儒一步踏出,开口吟诵出来。

    这一句说出来,两位大儒和一众学子没什么反应。

    正常意境,但对于学子来说,这算是文学好的了,让张慎和李慕白注意了几分。

    “万径人踪灭。”

    众人好似看见了一片千仞连山处,孤寂无一人,疏疏密密的小道纵横交错在山间。

    张慎微微点头,似乎是满意这诗句。

    “孤舟蓑笠翁。”

    在一条河上,一叶扁舟静立在河面上,一位钓鱼人披着蓑衣,迎着细雨在垂钓。

    张慎微微一动,眼眸盯着叶子儒,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一句。

    李慕白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眼眸紧紧的盯着叶子儒。

    叶子儒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学子,浑身散发的气质令他此刻犹如天地间的中心点。

    “独钓寒江雪。”

    俄顷,圣人学宫门口,一片寂静,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一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砰的一声,李慕白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振奋地击掌。

    前两句平平无奇,略有孤寂的氛围感,后两句来了一个峰回路转,给人一种豁达的意境。

    “好诗啊好诗!”张慎喃喃道:“为何只有半阙?”

    张慎见叶子儒没有继续吟诵下去,开口问道。

    “这首诗只有半阙。”叶子儒回答道。

    刚才念诗的时候叶子儒心里尬的一批,幸好还是镇住了场子。

    在场的读书人立刻瞪大眼睛,有些难以接受这句话,哪有写诗只写半首的,这还是读书人吗?

    诚彼娘之非悦!

    张慎手抚胡须,道:“无妨,半阙也已是千古绝句。”

    一挥手,玉佩直勾勾的落入叶子儒手中,道:“这玉佩便是你的了,我用浩然正气蕴养了多年,想来对你晋升修身境大有益处。”

    在无数道羡慕的目光下,叶子儒把玉佩收入怀中,作揖道谢:“学生多谢大儒赠玉。”

    李慕白问道:“这首诗可有名字?”

    叶子儒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即兴作诗,还没有名字。”

    张慎眯着眼睛,说道:“这首诗是你赠予我的,对吧?”

    叶子儒想了想,算是吧,点了点头。

    “那老夫就替它想个吧。”

    “就叫《清云山赠张慎之江雪》如何?”堂堂大儒,在说完后眼里竟也有些许期待。

    “全凭先生做主。”叶子儒说道。

    “无耻老贼!”李慕白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你可有师傅?”李慕白问道。

    叶子儒摇头说道:“学生来云鹿书院尚早,暂未有师傅。”

    想了想,前身来云鹿书院七载,一直以来都是中庸之人,只能苦学,没有那位先生看中。

    李慕白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张慎看了眼李慕白,冷冷地说道:“李纯靖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跟老夫斗一斗吗?”

    “呵!”李慕白冷笑,说道:“张慎,你说什么意思,老夫就是问问而已。”

    像李慕白张慎这样的大儒,收徒可不仅仅只看才华,还要看品行,至少要观察几天再说。

    “退去五百丈!”张慎一挥衣袖,言出法随发动,李慕白旋即失去踪迹。

    叶子儒在一旁看着眼睛都发光了,这儒家吹牛皮大法牛啊。他馋啊。

    “宣纸横飞,毛笔会写诗。”

    一旁的毛笔和纸张飞起,正在写下刚才叶子儒吟诵的诗。

    “吾身处圣人学宫。”李慕白说道。

    “无耻之尤!”李慕白飞了回来,脸色难看,说道:“张慎你裤子掉了!”

    顿时,张慎感觉胯下一凉,裤子掉在了地上,连忙大喊:“所有人裤子都掉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读书人都弯下腰提裤子,叶子儒黑着脸提着裤子默默的离开了,留下一群人看两位大儒打架。

    “李慕白叫爹。”

    “张慎你裤衩又掉了。”

    “混账!”

    ……

    第二天,大奉儒林疯传一首诗,《清云山赠张慎之江雪》。

    作者叶子儒。

    整个儒林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