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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艰难缠战

    他满脸悍勇之色,挥拳又上。

    严迅本来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他不知好歹,一味冒犯,也是恼了,飞腿连环,接连七脚,将兀良猛将踢得从地面滚到了岩洞里,但听噼里啪啦,撞击声沿阶而下。

    他的惨叫声响彻内外,浑厚而有质感,果然是勇士猛将,不同凡响。

    等到被人抱了出来,猛将鼻青脸肿,摔落了三颗门牙,已晕厥过去,威仪丰姿嘛,稍微差了点意思。

    督官大人见状,只感到不能置信。他虽然仍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却有了些色厉内荏,底气不是太足。

    那元锋精于世故,他本来已经算到,有这位王大人的照拂,再加上言老大和万云庄有些交情,既然错失良机,刚才没有在岩洞中将言老大一举除掉,再想明里害他,已势必难能,那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好显出自己的大将风度,给两位大人留个好印象呢。

    反正挫败白竹门的目的已经达成,元锋别无他求,便就跃上前去出手。

    元锋身为一帮之主,内外兼修,武学修为可比严迅高得多了,数招之内,便将严迅制服,让他向兀良猛将磕头谢罪,随后又慷慨陈词,说了一些过往不究,罢手言和的场面话。

    事主都主动示好,札木儿海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将他们责骂了一顿,就与王伯善一同打道回府。郑岩起和王梓禾师兄弟,也随他们一起回去。

    河谷粮仓事件,就这样草草收场。言老大同诸位属下回去休息养伤,派了严迅前来侦查,要他调查清楚,河谷中有人暗中相助一事,是否跟萧瑜有关。

    白竹门在当地根深叶茂,耳目众多,门主发下话来,门徒四出打探,很快就得到他们两人的来历讯息,知道萧瑜是个孤儿,无亲无故。

    他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被刘小铁的母亲刘华梅捡来收养,稍大一些,托付给单献文,做了他的随侍书童。

    那单献文是个落拓的教书先生,在周员外的私塾里教书,为人懒散,嗜酒如命,日常起居,都由萧瑜这个书童为他打理。

    两人居住在南郊的一所破院子里。那处简陋的居所,和后院的菜园,都是刘小铁的母亲刘华梅置换的产业。

    十五年前,刘家母子从外地搬来这里。两家往来密切,交情匪浅。

    严迅听属下汇报过这些讯息,便一路过来,因为刘家的宅子就在内城,顺路经过,就决定先来这里看看,谁知刚一走近,便见到刘家失火。他到近处察看的时候,正见到有人背着萧瑜拐到了小巷中,立时心中起疑,过来阻截。

    这场火来得蹊跷,烧得过于迅猛,实在是像有人故意纵火所致,所以,严迅见到了那人行踪鬼祟,挟持着萧瑜狂奔,便先入为主的认定了那人正是放火杀人的狂徒,喝问了两句,两人动上了手。

    严迅眼光锐利,发现对方下盘虚浮,呼吸喘急,似乎是身上有伤,还伤得不轻,他便一鼓作气,拳脚有如****一般扑击过去,满拟那人伤势发作,承受不住,就此败北。

    谁知道这样打斗一会儿,对方不仅毫无败绩,反而好整以暇,出手渐快,就好像是交手的这些时候,他反而休养生息,伤势减轻了一般。

    倒是自己的这一番鲁莽躁进,气力使得过了,只感心浮气躁,额头见汗,犯了武者大忌。

    严迅暗自警戒,调匀了内息,身形一变,右拳冲出,不等招数变老,左臂横截过来,在右腕上一搭,变成双掌排击,同时口中虎吼一声,足下双脚叠踩,步法变幻。

    但见他偷步倒步虚实相接,行步转步正奇交错,踢得地上尘土飞扬,气势威猛至极。

    正是将他的压箱底的功夫“铁臂拳”使了出来。

    这样虎吼连连,大开大阖,闹出来的动静极大,惹人侧目。幸好附近的大人都跑去救火,家中剩下的妇孺老幼胆小怕事,听到了打斗之声,也不敢过来观看。

    狗儿受惊,吠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但不管严迅如何变幻身形,怎样攻势凌厉,那黑衣人只是见招拆招,遇势破势,偶尔出手反击,也是招数短促,绵软无力。他以进为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意图非常明显。

    三十六路铁臂拳堪堪打完,严迅出了一身大汗,却见对方踏步沉稳,下盘已然坚牢,呼吸也已平稳有节,招数之中,反制渐多,力道渐重。

    他心下惊惧,暗自骂娘。自忖这事当真邪门。

    严迅闯荡江湖多年,打了上百场架,受伤的人打架的时候耗费心神力气,只会伤势越来越重,就没有见过受伤之后,还越打精神越好,越打越有气力的。真是咄咄怪事!

    他诧异之际,心神微分,便见那人收势立定,左脚虚划了一道弧线,斜向后撤,右腿半弓,右手作势前撩,左掌掌心向下。

    他侧立当地,纹丝不动,似是摆出了一招起手式来。

    严迅心中更奇。所谓的起手式,就是开打前摆的姿势,用以蓄势发力,从熟悉的套路中发招克敌。哪有激战之中,忽地由动入静,摆个姿势的?那不是全然丧失了先发优势,甘处下风,站定了由得被人痛揍吗?

    他当然不会客气,挥动老拳侧击打去。却见那人左掌虚按,脚下侧步腾挪,迅猛绝伦的转了半个圈子。严迅拳头落空开了拳头,后心却已受了对方一拳。

    拳力重极,严迅闷哼一声,向前踉跄抢步,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一抹嘴角的血渍,骂道:“这是什么邪门玩意?”一万个不服气,挥拳又上。

    那人回转身来,仍是亮出起手式,侧身以对,等严迅攻来,便拗步出拳,击中严迅的后心。第二拳力道更重,旧伤加上新伤,疼得严迅嗷嗷直叫,反手劈打,那人已退后几步,让了开去。

    严迅打红了眼,咬牙道:“我技不如人,那是没什么好说的,但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那小子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