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去往过去

    雾气弥漫，灯火幽幽。

    白玦和彼岸坐在小船上享受着美酒，彼岸为了尽兴，架起了小火炉煮着下酒菜。这下酒菜，是他伸手到海水中抓起的鲲。

    那鲲的味道极其鲜美，白玦喜欢至极。两只鲲在火炉上煮着，白玦酒兴上来也试图再去海水中打捞。滑稽的动作，惹得彼岸哈哈大笑。

    “你抓不到的，别费力气了。”

    “我为什么抓不到？”

    白玦不顾彼岸，在试图飞离船面。下一刻他就发现，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因为无论他怎么飞，他那对金色的大翅膀，就像拍打在水中一样，沉重而无力。

    反复试了几遍，还是无果，他只好放弃。

    “你别费力了，曾经你也这么干过。”

    “这是为什么呢？这里明明有风。”

    白玦用手试探着空中，凉风习习。此时，彼岸用拐杖把悬挂着的灯笼取下，微弱的灯光照在海面。

    此时白玦惊奇的发现，水下面群星闪耀，成群结队的鲲向下跳跃。这是一个和水下完全颠倒的世界，他抬头看天空，天空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里是九周天星海的背面，抓鲲你得去星海上抓。”

    “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也是星海，只是它是过去的星海，那个是现在的星海。”

    白玦脑中轰鸣，他看着眼前的彼岸，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在乘坐着他的小船前往过去。他起身没等彼岸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就跳入海中。事实上，他也没做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在船上喝着酒，吃着煮的熟烂的鲲肉。

    “什么！”

    白玦几乎是跌倒在海面的，那海水几乎没有没过他的脚踝。他蹲下来看，明显的看到水底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星海。

    “那，这里到底是哪里？”

    彼岸抬手，他就被隔空提到船上。

    “此处，名曰隔世海！是通往过去的通道。而我便是在这过去和现在之间穿梭的的神灵，随天地而生。”

    “为什么是我？”

    白玦扶着船边的古老木栏，看着眼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彼岸。他在他那幽深的眼眸中，看到希望，有看到他的无奈。

    “因为，你这小家伙和我讲过，你要改变一下这大道法则。”

    彼岸伸出苍老的手，扶着他坐了下来。

    “还有酒么？”

    白玦再取出一坛桃花佳酿。

    “小家伙，我能穿梭于过去，看到过去的无数悲剧，可是我却改变不了未来的一切。这就是那些退出这浩瀚历史的神灵的想法，也是我的悲哀。你不一样，你是未来的神灵。”

    白玦自龙神老者给他用龙髓修复了灵脉，老者给他留下的模糊的话便时时在他的神海中回荡。他想用白玦的身份，来开启这一世，但似乎在这方世界，又有太多的关于帝俊的牵绊。

    “那，我呢？不，我问的是，我的前一世，帝俊。”

    彼岸有些神伤。

    “小家伙，你并没有陨落。帝俊也并没有陨落，你是他的全部，他也只是你的一部分。他在最后，保存住了他在这世间的一丝骨血，撕裂空间，把你送到你到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

    “一场，旷古绝今的……寂灭……”

    彼岸用他苍老的手指，指着水底。

    随着他的指向，白玦看到了星海中影映着的九周天的残破不堪的倒影。九周天崩塌，不周山巨象骸骨静静的躺在星海之畔。

    “你，便是寂灭之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