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人
大河归于海，悲歌终有停。幸存的众人拖着伤残在战场搜寻牺牲者的尸首，最后集中在一起用一把大火送别。多人的骨灰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陈父找来一大块兽皮包裹了一部分带回山村，剩余的被众人一起扬与风中。
休息一阵，一行人恢复不少体力也平复了心情才开始返回山村。
山村里风和日丽，作物生长旺盛又是一个丰收之年。此时正是饭点，村民基本都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用餐，所以一行人进入山村直到村长家都没人来打扰。
听闻众人描述后老村长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让众人先回家休息。安抚牺牲者的家属也好给伤者疗伤也好都还需要时间准备。
除了重伤的几人留下来，其他人便陆陆续续的散了。有的回家和家人报一声平安，有的去好友家中送回遗物，还有些光棍相邀在一起饮酒也有的直接到田间处理没做完的农活。
风归也留在了村长这里，不过不是因为重伤而是帮忙治疗伤者。等二人忙完已经是半夜，将风归送到门口老村长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又想起了老友。轻叹一声关上大门转身去照顾留下来的伤者。几个重伤员虽然都进行了仔细的治疗，但是也不能保证可以活得下来。
风归身上伤痛不少，不过之前一直紧绷着神经到了现在才发觉。
月已高悬，村外一小院子里少女和一头狼站在门口努力的望向一条小路的尽头。等待的人迟迟未归，少女有些困意不知不觉间竟然倚在门框上浅浅的睡了过去。一丝凉风带动发梢，少女立马惊醒，一睁开眼睛只见一张鬼脸凑来了过来。少女吓得后退一步，不过忘记了脚下的门槛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屁股。
风归的恶作剧得逞立马放肆的大小起来，结果被一只布鞋直接塞进了嘴里，接着两个小拳头打在胸口。
两下刚好打在伤处，风归吃痛哀嚎一声跌在地上。少女见此愣了片刻，然后本来愤怒的脸上变成了担忧。
略做检查伤口好在没有裂开，重新上好绷带的风归像是穿了了件白衣服处处是红色梅花。少女端一碗热面过来，上面还有两个煎蛋。风归这才想起了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两三口喝光了一大碗面条。少女见此又重新进到厨房再做一些吃的，不过等少女做好出来时风归已经趴着桌子上睡着了。
少女也不去叫醒风归，唤来大狼将哥哥驼到床上休息。
咯咯喔！
山村新的一日开始，各家鸡鸣纷纷响起。等各家吃完早饭准备去地理干活时村中心响起了数响钟声。这是村里集合的信号。
“这是咋了，又不逢年过节的。突然召集大家干嘛？”
“我那知道，我地里还好多活呢，希望不会耽搁太久。”
“你们不知道吗？村子外面来了只狼妖，为了杀它死了不少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晚还看到陈老大到处报丧呢。”
“还真有妖怪啊，我还以为我爷爷骗我呢。”
“你爷爷以前也当过猎户，估计也遇到过吧。”
随着村民逐渐向村中心聚集，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咳咳，各位。”村长的声音轻轻响起，众多村民逐渐安静了下来。
村长稍微等了等，直到彻底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感谢各位能抽空过来集合，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这件事。”说着一颗巨大的狼头被两个壮汉抬了上来。
一场集会一直持续到了中午，主要是讲述猎户们杀妖狼的事和提醒村民们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外出注意安全等，最后全村一起为牺牲的猎户们的家人募捐未来生计以及唱葬歌送别。
“风起风归魂与墟，故人莫忘返乡兮。”
葬歌唱完老弱散去，年轻人都留了下来。村长看着台下的年轻人们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然后又感叹自己现在总是回忆过去，老了。
“本村深处大山远离其他人族聚居地，随时面临毒虫猛兽威胁性命。而从村子能从几万年前坐落在此都不消亡就是因为猎户的存在。如今遭受狼妖，共计损失猎户十三人重伤八人，其中有五人没有后人继承，因此如今有五个空缺。”
村长说完，台下的年轻人们立马纷纷举手想要成为猎户。平时周围猎物有限，猎户们的生活大部分都依靠村里公粮支持。因此猎户数量一直都有严格限制，一般都是父子相承。猎户生活虽然威胁，同时也是山村里最高的荣耀。
村长一眼从人群一边扫到另外一边，记下了报名的人后便安排他们在今年收获日后进去选拔测试。
夜里一声惨叫打破了宁静，风归赶到事发地点时其它几位留守村子的猎户也早就等在那里。
“怎么了？”最后赶来的风归向其他人询问，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面的血迹。
“存放在这的狼首不见了，今晚值班的二哈也一同不见了。”
“那狼头活过来了？”风归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
“不可能，这妖狼体内没有妖核只要头身分离必定死的不能再死。我回去跟我爷爷问过妖兽的事情，应该不会错。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参与过至少十几只妖兽的狩猎。”
“那就是村外的人偷偷进来了。”村长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众人急忙转身向村长失礼。
“村长，这妖兽又没有妖核值得外面的人来杀人夺取吗？”
村长目光在几人脸上巡视一番确定都是不会嘴严的人，决定说出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的那个秘密“村外寻仙城，寻的仙就是我们的祖先。”
“什么？”
“我们祖先是仙！”
众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可是面对这个信息还是都失了态。
村长看着众人反应心中有点暗爽，这么大个秘密憋了几十年了挺难受的。
村长继续道：“这片天地数万年前人族几乎和寻常草木无异，是各个妖族的庄稼口粮。只到我们的祖先落霞仙子横空出世，创造了仙道斩杀了那一世的妖皇才给人族开辟出自由生存的天地。可惜那一战我们祖先她也陨落了，当时有人在寻仙城的位置看到了那一幕，后来追寻祖先仙踪的人在那里建立的寻仙城。这次估计就是有外人知道了这个秘密过来有所图谋了。”
“那人藏在狼首里混进来，让后打算利用二哈的身体进入祖先陵墓？”风归曾在村长那里看过类似故事的书，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我得快过去。”
虽然事情严肃，可是听到风归的各种奇思妙想还是被逗笑了，摇了摇头安抚道：“祖先安葬在落霞中哪里需要我们守护。我们要做的是找出那个恶贼，既然做事如此偷偷摸摸应该只是个稍微会点旁门左道的，不成气候。敲钟召回所有人，从里到外一寸寸的给我搜。”
说到后面，村长语气中隐隐漏出杀气。老人早已经到了看透生死的年纪可是也最是受不了那些看着长大的后辈死在自己前面。最开始以为的凶手妖狼已经被斩杀，心中复杂心情无处宣泄。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对象，只想将其找出扒皮抽筋。
全村搜查一天一夜，终究是没找到入侵者。一村老少也不能一直都这么耗着，于是村长众人各自回家正常生活。然后安排数人在村外巡逻外剩下猎户都在村中巡逻。
很多时候人的记忆是短暂的，连续半个月左右再没有发生意外让很多人都没了警惕回归了正常生活。就连村长等人也觉得歹徒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而离开了。
这天上午，风归吃完早饭来到村长家帮忙处理药材。一时好奇问到：“村长过去那些妖兽攻击我们村长也是为了找祖先的陵墓吗？”
村长手上稍稍了停了后微微摇头答道“不是，单纯是出于妖化关键期想要吃人增长灵智。之前给你说过吧，很久以前人类是各个种族的口粮。人族天生灵智增长迅速，妖兽以人为食可以快速化为妖。”
“人吃人也能变成妖吗？”
“不知，但是人随时都是在吃人啊。”
风归听到这里不由一愣，什么时候随时人在吃人。
老人见风归不解模样眼角皱纹深陷发出郎朗笑声，随后眼神一冷淡淡说道：“并不是一定要真的从嘴巴到肚子里才叫吃人。”刚说完这句老人看着少年心中觉得不妥，不该早早的将自己的悲观传递给还在成长中的少年。
老人心中稍稍理了理换了种说法：“你看我们处理的这些草药，在不懂的人眼中和杂草无异，在懂得人手中就是人命。我们又是如何才懂的呢？因为我们吃下了前人的经验。依次类推，人都是在不断吃人的前提下才生存到了今天。”
老人后面的话锋改变，没有说出一开始的本意。可是风归小时候，也是爷爷即将离世的那段时间，为了未来风归能过活下来爷爷偷偷教了很久的人心险恶和人情事故。虽然那时年幼但是拉扯妹妹长大的这些年里也算是看到了人的黑白两面，爷爷的每一句教导都逐渐体会深刻。
有风归帮忙本要处理几天的药物一个上午便处理好了，风归吃过午饭带上几份药物逐一给还在家中养伤的几个猎户送去。
“风归现在越长越帅了，再过几年成年了，婶婶帮你找个漂亮媳妇儿。”有妇人接过药草打趣起风归来。里面猎户听到也不顾伤痛喊到：“要是找不到我和你婶婶再生个闺女给你当老婆。”
“你闺女要是长的像你那不是害风归吗？”巡逻路过的猎户习惯性的一句怼过去。
“嘿！老子年轻时候可是公认的俊俏，不然娟儿怎么跟了我没跟你啊。”
风归见势不妙悄悄的溜了，等两人准备找风归评判谁比较帅时早没了影子。
风归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头是热闹的村庄前面是独立在一边的小院。身后的各种声音逐渐消失小院却是越来越近，走到门口时闻雪早早的跑了出来迎接，妹妹也一同跟了出来。
“我也在吃着人的亲情友情还有善意等东西才活着吧。”风归想着。
夜里风归被妹妹惊醒，尽然是妹妹偷偷爬进了被窝。
“咋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害怕。今晚能和哥一起睡吗？”
风归也不多问，就当是妹妹在撒娇直接帮她盖好被子后继续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凌晨村里又传来了钟声。风归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有死者的亲人在哭泣也有担忧的村民在询问，还有知情者向后来的人讲述经过。
风归到来，村民让开一条路。风归走到猎户们围成的内圈里，轻轻揭开白布一角瞳孔瞬间扩大。三名死者竟然都变成了干尸，最严重的那个就像是只套了层人皮的骷髅。
“都是半夜被人叫出去后迟迟未归，家人出门去找的时候在门口发现的。还有人看到是个长着狼头人身的怪物从村子西南边跑了出去。”
“额，风归他好像就是住在西南边的。你来的时候有......”
说话的人还未问完，风归就一个腾跃上了院墙再一发力越过了围着的人群。落地后翻滚卸力，又是狠狠的一脚蹬出迸发出巨力让身躯如同箭矢射了出去。刚出村子便听到一声野兽的长啸，是闻雪。风归听闻要紧牙关再次加速。
休息一阵，一行人恢复不少体力也平复了心情才开始返回山村。
山村里风和日丽，作物生长旺盛又是一个丰收之年。此时正是饭点，村民基本都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用餐，所以一行人进入山村直到村长家都没人来打扰。
听闻众人描述后老村长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让众人先回家休息。安抚牺牲者的家属也好给伤者疗伤也好都还需要时间准备。
除了重伤的几人留下来，其他人便陆陆续续的散了。有的回家和家人报一声平安，有的去好友家中送回遗物，还有些光棍相邀在一起饮酒也有的直接到田间处理没做完的农活。
风归也留在了村长这里，不过不是因为重伤而是帮忙治疗伤者。等二人忙完已经是半夜，将风归送到门口老村长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又想起了老友。轻叹一声关上大门转身去照顾留下来的伤者。几个重伤员虽然都进行了仔细的治疗，但是也不能保证可以活得下来。
风归身上伤痛不少，不过之前一直紧绷着神经到了现在才发觉。
月已高悬，村外一小院子里少女和一头狼站在门口努力的望向一条小路的尽头。等待的人迟迟未归，少女有些困意不知不觉间竟然倚在门框上浅浅的睡了过去。一丝凉风带动发梢，少女立马惊醒，一睁开眼睛只见一张鬼脸凑来了过来。少女吓得后退一步，不过忘记了脚下的门槛结结实实的摔了一屁股。
风归的恶作剧得逞立马放肆的大小起来，结果被一只布鞋直接塞进了嘴里，接着两个小拳头打在胸口。
两下刚好打在伤处，风归吃痛哀嚎一声跌在地上。少女见此愣了片刻，然后本来愤怒的脸上变成了担忧。
略做检查伤口好在没有裂开，重新上好绷带的风归像是穿了了件白衣服处处是红色梅花。少女端一碗热面过来，上面还有两个煎蛋。风归这才想起了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两三口喝光了一大碗面条。少女见此又重新进到厨房再做一些吃的，不过等少女做好出来时风归已经趴着桌子上睡着了。
少女也不去叫醒风归，唤来大狼将哥哥驼到床上休息。
咯咯喔！
山村新的一日开始，各家鸡鸣纷纷响起。等各家吃完早饭准备去地理干活时村中心响起了数响钟声。这是村里集合的信号。
“这是咋了，又不逢年过节的。突然召集大家干嘛？”
“我那知道，我地里还好多活呢，希望不会耽搁太久。”
“你们不知道吗？村子外面来了只狼妖，为了杀它死了不少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晚还看到陈老大到处报丧呢。”
“还真有妖怪啊，我还以为我爷爷骗我呢。”
“你爷爷以前也当过猎户，估计也遇到过吧。”
随着村民逐渐向村中心聚集，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咳咳，各位。”村长的声音轻轻响起，众多村民逐渐安静了下来。
村长稍微等了等，直到彻底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感谢各位能抽空过来集合，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这件事。”说着一颗巨大的狼头被两个壮汉抬了上来。
一场集会一直持续到了中午，主要是讲述猎户们杀妖狼的事和提醒村民们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外出注意安全等，最后全村一起为牺牲的猎户们的家人募捐未来生计以及唱葬歌送别。
“风起风归魂与墟，故人莫忘返乡兮。”
葬歌唱完老弱散去，年轻人都留了下来。村长看着台下的年轻人们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然后又感叹自己现在总是回忆过去，老了。
“本村深处大山远离其他人族聚居地，随时面临毒虫猛兽威胁性命。而从村子能从几万年前坐落在此都不消亡就是因为猎户的存在。如今遭受狼妖，共计损失猎户十三人重伤八人，其中有五人没有后人继承，因此如今有五个空缺。”
村长说完，台下的年轻人们立马纷纷举手想要成为猎户。平时周围猎物有限，猎户们的生活大部分都依靠村里公粮支持。因此猎户数量一直都有严格限制，一般都是父子相承。猎户生活虽然威胁，同时也是山村里最高的荣耀。
村长一眼从人群一边扫到另外一边，记下了报名的人后便安排他们在今年收获日后进去选拔测试。
夜里一声惨叫打破了宁静，风归赶到事发地点时其它几位留守村子的猎户也早就等在那里。
“怎么了？”最后赶来的风归向其他人询问，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面的血迹。
“存放在这的狼首不见了，今晚值班的二哈也一同不见了。”
“那狼头活过来了？”风归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
“不可能，这妖狼体内没有妖核只要头身分离必定死的不能再死。我回去跟我爷爷问过妖兽的事情，应该不会错。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参与过至少十几只妖兽的狩猎。”
“那就是村外的人偷偷进来了。”村长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众人急忙转身向村长失礼。
“村长，这妖兽又没有妖核值得外面的人来杀人夺取吗？”
村长目光在几人脸上巡视一番确定都是不会嘴严的人，决定说出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的那个秘密“村外寻仙城，寻的仙就是我们的祖先。”
“什么？”
“我们祖先是仙！”
众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可是面对这个信息还是都失了态。
村长看着众人反应心中有点暗爽，这么大个秘密憋了几十年了挺难受的。
村长继续道：“这片天地数万年前人族几乎和寻常草木无异，是各个妖族的庄稼口粮。只到我们的祖先落霞仙子横空出世，创造了仙道斩杀了那一世的妖皇才给人族开辟出自由生存的天地。可惜那一战我们祖先她也陨落了，当时有人在寻仙城的位置看到了那一幕，后来追寻祖先仙踪的人在那里建立的寻仙城。这次估计就是有外人知道了这个秘密过来有所图谋了。”
“那人藏在狼首里混进来，让后打算利用二哈的身体进入祖先陵墓？”风归曾在村长那里看过类似故事的书，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我得快过去。”
虽然事情严肃，可是听到风归的各种奇思妙想还是被逗笑了，摇了摇头安抚道：“祖先安葬在落霞中哪里需要我们守护。我们要做的是找出那个恶贼，既然做事如此偷偷摸摸应该只是个稍微会点旁门左道的，不成气候。敲钟召回所有人，从里到外一寸寸的给我搜。”
说到后面，村长语气中隐隐漏出杀气。老人早已经到了看透生死的年纪可是也最是受不了那些看着长大的后辈死在自己前面。最开始以为的凶手妖狼已经被斩杀，心中复杂心情无处宣泄。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对象，只想将其找出扒皮抽筋。
全村搜查一天一夜，终究是没找到入侵者。一村老少也不能一直都这么耗着，于是村长众人各自回家正常生活。然后安排数人在村外巡逻外剩下猎户都在村中巡逻。
很多时候人的记忆是短暂的，连续半个月左右再没有发生意外让很多人都没了警惕回归了正常生活。就连村长等人也觉得歹徒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而离开了。
这天上午，风归吃完早饭来到村长家帮忙处理药材。一时好奇问到：“村长过去那些妖兽攻击我们村长也是为了找祖先的陵墓吗？”
村长手上稍稍了停了后微微摇头答道“不是，单纯是出于妖化关键期想要吃人增长灵智。之前给你说过吧，很久以前人类是各个种族的口粮。人族天生灵智增长迅速，妖兽以人为食可以快速化为妖。”
“人吃人也能变成妖吗？”
“不知，但是人随时都是在吃人啊。”
风归听到这里不由一愣，什么时候随时人在吃人。
老人见风归不解模样眼角皱纹深陷发出郎朗笑声，随后眼神一冷淡淡说道：“并不是一定要真的从嘴巴到肚子里才叫吃人。”刚说完这句老人看着少年心中觉得不妥，不该早早的将自己的悲观传递给还在成长中的少年。
老人心中稍稍理了理换了种说法：“你看我们处理的这些草药，在不懂的人眼中和杂草无异，在懂得人手中就是人命。我们又是如何才懂的呢？因为我们吃下了前人的经验。依次类推，人都是在不断吃人的前提下才生存到了今天。”
老人后面的话锋改变，没有说出一开始的本意。可是风归小时候，也是爷爷即将离世的那段时间，为了未来风归能过活下来爷爷偷偷教了很久的人心险恶和人情事故。虽然那时年幼但是拉扯妹妹长大的这些年里也算是看到了人的黑白两面，爷爷的每一句教导都逐渐体会深刻。
有风归帮忙本要处理几天的药物一个上午便处理好了，风归吃过午饭带上几份药物逐一给还在家中养伤的几个猎户送去。
“风归现在越长越帅了，再过几年成年了，婶婶帮你找个漂亮媳妇儿。”有妇人接过药草打趣起风归来。里面猎户听到也不顾伤痛喊到：“要是找不到我和你婶婶再生个闺女给你当老婆。”
“你闺女要是长的像你那不是害风归吗？”巡逻路过的猎户习惯性的一句怼过去。
“嘿！老子年轻时候可是公认的俊俏，不然娟儿怎么跟了我没跟你啊。”
风归见势不妙悄悄的溜了，等两人准备找风归评判谁比较帅时早没了影子。
风归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头是热闹的村庄前面是独立在一边的小院。身后的各种声音逐渐消失小院却是越来越近，走到门口时闻雪早早的跑了出来迎接，妹妹也一同跟了出来。
“我也在吃着人的亲情友情还有善意等东西才活着吧。”风归想着。
夜里风归被妹妹惊醒，尽然是妹妹偷偷爬进了被窝。
“咋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害怕。今晚能和哥一起睡吗？”
风归也不多问，就当是妹妹在撒娇直接帮她盖好被子后继续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凌晨村里又传来了钟声。风归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有死者的亲人在哭泣也有担忧的村民在询问，还有知情者向后来的人讲述经过。
风归到来，村民让开一条路。风归走到猎户们围成的内圈里，轻轻揭开白布一角瞳孔瞬间扩大。三名死者竟然都变成了干尸，最严重的那个就像是只套了层人皮的骷髅。
“都是半夜被人叫出去后迟迟未归，家人出门去找的时候在门口发现的。还有人看到是个长着狼头人身的怪物从村子西南边跑了出去。”
“额，风归他好像就是住在西南边的。你来的时候有......”
说话的人还未问完，风归就一个腾跃上了院墙再一发力越过了围着的人群。落地后翻滚卸力，又是狠狠的一脚蹬出迸发出巨力让身躯如同箭矢射了出去。刚出村子便听到一声野兽的长啸，是闻雪。风归听闻要紧牙关再次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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