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定空石
秋珏此时仍然仰着头，只是手不再张开，而是插在腰上，像是在望着什么。
吴余悄摸摸走到她身边，也没打扰她，像她一样抬头望去，此时还没到树王结果的时间，所以入眼是遮天蔽日的树冠，深绿色的树叶中若隐若现露着黑色的枝丫，乍一眼看去，不能辨明身在何处，只觉渺小。
吴余自觉不是一个很有情操的人，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以后，直接开口问了：“在看什么？”
“在想怎么爬到树顶上去。”秋珏的回答很有个人风格。
吴余点点头，没觉得诧异，之前两个月的军训，注意力不会完全集中在她身上，所以没能发现她身上的这种反差，这回两人单独外出，吴余算是对她有些了解了。
在这两天之前，秋珏给吴余的印象就是个实力很强，思想上也比较成熟的人，为人有礼貌，做事有分寸，乐于团结同学，之前军训的时候就是她帮扶谭欣最多，帮着她熬过那些痛苦的时刻，不然谭欣能不能坚持下来还难说。
但这次行动下来，秋珏却是经常表现得孩子气，像一开始提的条件，穿着上的考虑，春游般的赶路，对魂兽尸体的好奇，以及现在想着怎么上树，这些事情都让吴余有很强的割裂感，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吴余左右望了望，这一片最高的就是这树王了，想要居高临下来个信仰之跃不现实。
但直接爬也不太可能，离地面最近的树枝也要二三十米，树皮虽然粗糙，但明显承受不住成年人的重量，想要就这样徒手爬上去，至少吴余是做不到，不过秋珏的实力比吴余强得多，不知道她会不会另有办法。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吴余又回到仰望的姿态，向着秋珏问道。
秋珏摇了摇头：“没想出什么捷径，目前看来只能硬爬了。”
“你不怕这个树上还有其他住客吗？”吴余提醒道。
“嗯…”秋珏想了想，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应该不太可能，我们这个位置已经算是入侵它们的领地了，而且刚才破门的时候动静可不小，住在树上的魂兽应该能感觉到，这样都不出来的话，应该就是没有了。”
吴余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于是他换个问题：“那你打算怎么爬？”
“不是我怎么爬，而是我们怎么爬。”
吴余满头问号：“意思是我还要跟着你一起爬？”
秋珏没理他，右手高举，凭空紧握，像是抓住了什么，然后猛地往下一拉，吴余只感觉一股澎湃的力量降临在自己身上，随后便有风起于他身侧。
吴余对于秋珏的自说自话有些无奈，但也不好拒绝，感受着身周的微风，他蹦跶活动了几下，发现身体变得轻盈了很多，轻轻一跳就比平常全力高得多。
吴余转头看向秋珏，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适应好了没，准备动身吧？”
吴余点了点头，与她一起走到树底下开始往上爬。
过程十分轻松，有风托举着身体，他丝毫感觉不到地心引力对自己的束缚，轻轻松松地就爬到了最低的树枝上。
低头俯视着地面，吴余还有些恍惚，不敢想自己这么轻易地就上来了。
摇摇头将这种感觉甩开，吴余跟随着秋珏继续往上爬。
这树冠部分才是整棵树王的主体，庞大无比，错综复杂的树枝看得吴余眼花缭乱，茂密的树叶又把它遮得严严实实，偶尔才有一丝光线落下。
在这些枝丫间不断往上蹦跳，一路不算安宁，虽然像秋珏所猜测的那样，这棵树上再没有其他的魂兽住客，但禽鸟还是相当多的，时不时就能在树杈上看到一个鸟窝。
有些鸟窝的主人正在家，看顾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吴余他们靠近时，这主人就会尖叫着用它的利爪与翅膀试图赶走这两个“恶客”。
吴余没有掏鸟窝的心思，就这样默默地跟着秋珏继续往上爬。
一路上秋珏都没怎么说话，她像是又变回了吴余之前以为的那个样子，成熟，沉稳。
好一会儿后，两人终于来到这树王的最顶端。
站在那脆弱不堪的细枝上，吴余勉强能从树叶中探出头看向远处。
入眼是一片不着边际的林海，宛如墨绿色的“地毯”一直蔓延至远处，橘黄的夕阳光芒为其增添上些许暖色，冷暖相谐，美不胜收。
吴余在树枝上小心翼翼地挪步转身，看向秋珏的方向，却被天边的夕阳刺得流下泪来，连忙闭上眼，手在额头上搭着，遮住阳光，才勉强睁开眼来。
他此时才能清楚地看到秋珏，秋珏同学也从树叶中探出个脑袋，面朝着夕阳，呆呆地发愣，吴余不解，大喊着问道：“喂！你干嘛呢？”
听到吴余的喊声，秋珏转过头来，吴余定睛一看，只见她眼眶里盈着的泪水，才明白刚才她竟是睁大着眼睛直视太阳。
虽然以前或许有人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但秋珏明显是不行的，阳光还是对她的眼睛造成了相当大的刺激，吴余知道她是又犯孩子气了，大声喊道：“你费那么大劲爬上来就是为了让太阳亮瞎眼睛吗？”
秋珏像是才缓过神来一样，她感觉到眼睛上的痛苦，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也小心翼翼地背过身，不再面朝夕阳。
待到痛苦缓和以后，秋珏又继续观赏着周围的风景，似乎是看不够，她撑着身边的树枝，轻身一跃，竟直接站在树叶上了。
随后，她张开双臂，大声呼喊，像是要对天空诉说什么，可出口的只是无意义的“啊——”。
喊声停住，她莫名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片天空不断回荡，激起了许多刚刚归林的倦鸟。
秋珏的这份喜悦感染了吴余，他也跟着笑起来。
吴余没有像秋珏那样试着站在树叶上，秋珏的力量在自身与在他人身上效果是有些差距的，吴余现在这样站在细枝上就有些勉强了，再奢求其他未免有些过分。
现在映入眼帘的景色就已经很美了，夕阳与林海相映成趣，清凉的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林中的鸟儿为其和声，一片祥和。
吴余还要用手扶着树枝保持平衡，没办法像秋珏那样张开双臂，但他也像秋珏那样喊着，喊着，一直喊到累了，才停下。
收声后，两人又恋恋不舍地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有秋珏的力量加持，再加上吴余本身的超强身体掌控能力，一路蹦蹦跳跳地就回到地上了。
返校的路上，秋珏突然开口道：“谢谢啦，今天我很开心，能看到这么棒的景色。”脸上微笑恬淡。
“不不不，”吴余连忙摆手，“该谢谢的是我才对，今天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轻易地拿下那两只魂兽。”
“对了，”吴余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今天的战利品，包括两颗魂晶，一枚火龙果，一株急冻花，以及那个不知何用的黑色方块，斟酌了一下，把急冻花放在手里，其他的全都递给了秋珏，“按照昨天说好的，我拿一件，其他的都给你。”
秋珏却是没接：“你收着吧，昨天都说过我用不着这些了。”说完就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了。
吴余连忙小跑着跟上，还要再跟她客气一下，秋珏预判到了他的想法，直接打断道：“我说不要不是跟你客气啊，是真瞧不上这些，你记得答应我的那个要求就行了。”她也没多做解释，跟吴余亮了亮手上的银色指环。
看见那抹耀眼的银色，吴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个富婆，想了一会儿后，也就又把那些东西收回背包了
“等以后她有事找我的时候我尽力完成吧。”吴余心里这样想着。
又走出好远以后，吴余突然就近找了棵稍微高点的树，麻利爬上去以后，朝树将军那个方向看去，果然已经看不见那遮天蔽日的巨树。
跟着一起爬上来的秋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我之前还在想树王那样显眼的体型，怎么会没有人发现，现在看来还是有原因的，就是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吴余实诚地答道。
“啊，这个我知道，”跟着吴余跳回地面，秋珏说道，“这些魂境里的奇特生物，都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能力，像树王这种，就是身周这片森林构成的隐匿大阵啦。”
“这样啊。”吴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据他所知，现代魂晶科技的符文体系有很多就是脱胎于这种天然符文的，有这样的能力也不奇怪。
看着秋珏这种突然表现出来的博学，吴余想了想，又把那个黑色方块拿了出来，之前刚拿到这个的时候还有其他事，都忘记问问她这是啥了。
“你认得这是啥吗？”吴余问得直截了当。
脑袋正在四处张望的秋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反而疑问道：“你不认识吗？这个是定空石，也是一种元素材料啊。”
“这也是元素材料？”吴余摸不着头脑，“什么属性的？”
“空间属性的，我给你展示一下，你拿稳了。”
秋珏把戴着空间戒指的那根手指往黑色方块那边靠过去，当两者快要触碰时，吴余感觉手里的小方块像是在被秋珏的手指牵引着，差点没拿稳。
这种强大的牵引力维持了一会儿以后，秋珏才把手指拿开，然后说道：“这就是空间属性的元素材料的最大特点，会被高级材料向下兼容，我这枚指环虽然只是些边角料做成的，但至少也能算是中阶的，所以会吸引住这块石头。”
吴余一脸懵逼，这算是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空间属性他倒是知道，但也只是知道，具体什么用，怎么来，有什么特点，一概不知。
主要这种属性的魂兽太稀有了，老师上课偶尔提到也是寥寥数语带过，根本不会详讲。
回过神来后，吴余笑了起来：“那我不是发财了？这个做成空间戒指能卖很多钱吧？”
秋珏摇了摇头：“你这块定空石只是一阶的材料，手艺好的匠师倒勉强能做个空间戒指，但大概只能放个指甲盖大小的物件。”
“啊？不可能吧？”吴余不信。
“信不信由你。”秋珏耸了耸肩。
“那直接拿去卖呢？空间属性的材料那么稀有，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那可不一定哦，”秋珏从吴余手里拿过定空石，一上一下地抛着，“稀有的是空间属性的魂兽，而不是空间属性的材料，至少定空石这种东西不少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个东西就这样留在那个树洞里？”
吴余更加不解了：“材料那么多，魂兽却很稀少？这是为什么？”
秋珏把手里的定空石抛回给吴余，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不清楚，这个我也不是很了解，据说是因为空间属性的‘成躯’仪式很危险。”
“危险…吗？”吴余看着手里的这个平平无奇的黑色小方块，凝视了许久，也没发现它有哪里危险。
吴余悄摸摸走到她身边，也没打扰她，像她一样抬头望去，此时还没到树王结果的时间，所以入眼是遮天蔽日的树冠，深绿色的树叶中若隐若现露着黑色的枝丫，乍一眼看去，不能辨明身在何处，只觉渺小。
吴余自觉不是一个很有情操的人，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以后，直接开口问了：“在看什么？”
“在想怎么爬到树顶上去。”秋珏的回答很有个人风格。
吴余点点头，没觉得诧异，之前两个月的军训，注意力不会完全集中在她身上，所以没能发现她身上的这种反差，这回两人单独外出，吴余算是对她有些了解了。
在这两天之前，秋珏给吴余的印象就是个实力很强，思想上也比较成熟的人，为人有礼貌，做事有分寸，乐于团结同学，之前军训的时候就是她帮扶谭欣最多，帮着她熬过那些痛苦的时刻，不然谭欣能不能坚持下来还难说。
但这次行动下来，秋珏却是经常表现得孩子气，像一开始提的条件，穿着上的考虑，春游般的赶路，对魂兽尸体的好奇，以及现在想着怎么上树，这些事情都让吴余有很强的割裂感，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吴余左右望了望，这一片最高的就是这树王了，想要居高临下来个信仰之跃不现实。
但直接爬也不太可能，离地面最近的树枝也要二三十米，树皮虽然粗糙，但明显承受不住成年人的重量，想要就这样徒手爬上去，至少吴余是做不到，不过秋珏的实力比吴余强得多，不知道她会不会另有办法。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吴余又回到仰望的姿态，向着秋珏问道。
秋珏摇了摇头：“没想出什么捷径，目前看来只能硬爬了。”
“你不怕这个树上还有其他住客吗？”吴余提醒道。
“嗯…”秋珏想了想，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应该不太可能，我们这个位置已经算是入侵它们的领地了，而且刚才破门的时候动静可不小，住在树上的魂兽应该能感觉到，这样都不出来的话，应该就是没有了。”
吴余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于是他换个问题：“那你打算怎么爬？”
“不是我怎么爬，而是我们怎么爬。”
吴余满头问号：“意思是我还要跟着你一起爬？”
秋珏没理他，右手高举，凭空紧握，像是抓住了什么，然后猛地往下一拉，吴余只感觉一股澎湃的力量降临在自己身上，随后便有风起于他身侧。
吴余对于秋珏的自说自话有些无奈，但也不好拒绝，感受着身周的微风，他蹦跶活动了几下，发现身体变得轻盈了很多，轻轻一跳就比平常全力高得多。
吴余转头看向秋珏，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适应好了没，准备动身吧？”
吴余点了点头，与她一起走到树底下开始往上爬。
过程十分轻松，有风托举着身体，他丝毫感觉不到地心引力对自己的束缚，轻轻松松地就爬到了最低的树枝上。
低头俯视着地面，吴余还有些恍惚，不敢想自己这么轻易地就上来了。
摇摇头将这种感觉甩开，吴余跟随着秋珏继续往上爬。
这树冠部分才是整棵树王的主体，庞大无比，错综复杂的树枝看得吴余眼花缭乱，茂密的树叶又把它遮得严严实实，偶尔才有一丝光线落下。
在这些枝丫间不断往上蹦跳，一路不算安宁，虽然像秋珏所猜测的那样，这棵树上再没有其他的魂兽住客，但禽鸟还是相当多的，时不时就能在树杈上看到一个鸟窝。
有些鸟窝的主人正在家，看顾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吴余他们靠近时，这主人就会尖叫着用它的利爪与翅膀试图赶走这两个“恶客”。
吴余没有掏鸟窝的心思，就这样默默地跟着秋珏继续往上爬。
一路上秋珏都没怎么说话，她像是又变回了吴余之前以为的那个样子，成熟，沉稳。
好一会儿后，两人终于来到这树王的最顶端。
站在那脆弱不堪的细枝上，吴余勉强能从树叶中探出头看向远处。
入眼是一片不着边际的林海，宛如墨绿色的“地毯”一直蔓延至远处，橘黄的夕阳光芒为其增添上些许暖色，冷暖相谐，美不胜收。
吴余在树枝上小心翼翼地挪步转身，看向秋珏的方向，却被天边的夕阳刺得流下泪来，连忙闭上眼，手在额头上搭着，遮住阳光，才勉强睁开眼来。
他此时才能清楚地看到秋珏，秋珏同学也从树叶中探出个脑袋，面朝着夕阳，呆呆地发愣，吴余不解，大喊着问道：“喂！你干嘛呢？”
听到吴余的喊声，秋珏转过头来，吴余定睛一看，只见她眼眶里盈着的泪水，才明白刚才她竟是睁大着眼睛直视太阳。
虽然以前或许有人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但秋珏明显是不行的，阳光还是对她的眼睛造成了相当大的刺激，吴余知道她是又犯孩子气了，大声喊道：“你费那么大劲爬上来就是为了让太阳亮瞎眼睛吗？”
秋珏像是才缓过神来一样，她感觉到眼睛上的痛苦，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也小心翼翼地背过身，不再面朝夕阳。
待到痛苦缓和以后，秋珏又继续观赏着周围的风景，似乎是看不够，她撑着身边的树枝，轻身一跃，竟直接站在树叶上了。
随后，她张开双臂，大声呼喊，像是要对天空诉说什么，可出口的只是无意义的“啊——”。
喊声停住，她莫名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片天空不断回荡，激起了许多刚刚归林的倦鸟。
秋珏的这份喜悦感染了吴余，他也跟着笑起来。
吴余没有像秋珏那样试着站在树叶上，秋珏的力量在自身与在他人身上效果是有些差距的，吴余现在这样站在细枝上就有些勉强了，再奢求其他未免有些过分。
现在映入眼帘的景色就已经很美了，夕阳与林海相映成趣，清凉的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林中的鸟儿为其和声，一片祥和。
吴余还要用手扶着树枝保持平衡，没办法像秋珏那样张开双臂，但他也像秋珏那样喊着，喊着，一直喊到累了，才停下。
收声后，两人又恋恋不舍地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有秋珏的力量加持，再加上吴余本身的超强身体掌控能力，一路蹦蹦跳跳地就回到地上了。
返校的路上，秋珏突然开口道：“谢谢啦，今天我很开心，能看到这么棒的景色。”脸上微笑恬淡。
“不不不，”吴余连忙摆手，“该谢谢的是我才对，今天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轻易地拿下那两只魂兽。”
“对了，”吴余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今天的战利品，包括两颗魂晶，一枚火龙果，一株急冻花，以及那个不知何用的黑色方块，斟酌了一下，把急冻花放在手里，其他的全都递给了秋珏，“按照昨天说好的，我拿一件，其他的都给你。”
秋珏却是没接：“你收着吧，昨天都说过我用不着这些了。”说完就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了。
吴余连忙小跑着跟上，还要再跟她客气一下，秋珏预判到了他的想法，直接打断道：“我说不要不是跟你客气啊，是真瞧不上这些，你记得答应我的那个要求就行了。”她也没多做解释，跟吴余亮了亮手上的银色指环。
看见那抹耀眼的银色，吴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个富婆，想了一会儿后，也就又把那些东西收回背包了
“等以后她有事找我的时候我尽力完成吧。”吴余心里这样想着。
又走出好远以后，吴余突然就近找了棵稍微高点的树，麻利爬上去以后，朝树将军那个方向看去，果然已经看不见那遮天蔽日的巨树。
跟着一起爬上来的秋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我之前还在想树王那样显眼的体型，怎么会没有人发现，现在看来还是有原因的，就是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吴余实诚地答道。
“啊，这个我知道，”跟着吴余跳回地面，秋珏说道，“这些魂境里的奇特生物，都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能力，像树王这种，就是身周这片森林构成的隐匿大阵啦。”
“这样啊。”吴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据他所知，现代魂晶科技的符文体系有很多就是脱胎于这种天然符文的，有这样的能力也不奇怪。
看着秋珏这种突然表现出来的博学，吴余想了想，又把那个黑色方块拿了出来，之前刚拿到这个的时候还有其他事，都忘记问问她这是啥了。
“你认得这是啥吗？”吴余问得直截了当。
脑袋正在四处张望的秋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反而疑问道：“你不认识吗？这个是定空石，也是一种元素材料啊。”
“这也是元素材料？”吴余摸不着头脑，“什么属性的？”
“空间属性的，我给你展示一下，你拿稳了。”
秋珏把戴着空间戒指的那根手指往黑色方块那边靠过去，当两者快要触碰时，吴余感觉手里的小方块像是在被秋珏的手指牵引着，差点没拿稳。
这种强大的牵引力维持了一会儿以后，秋珏才把手指拿开，然后说道：“这就是空间属性的元素材料的最大特点，会被高级材料向下兼容，我这枚指环虽然只是些边角料做成的，但至少也能算是中阶的，所以会吸引住这块石头。”
吴余一脸懵逼，这算是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空间属性他倒是知道，但也只是知道，具体什么用，怎么来，有什么特点，一概不知。
主要这种属性的魂兽太稀有了，老师上课偶尔提到也是寥寥数语带过，根本不会详讲。
回过神来后，吴余笑了起来：“那我不是发财了？这个做成空间戒指能卖很多钱吧？”
秋珏摇了摇头：“你这块定空石只是一阶的材料，手艺好的匠师倒勉强能做个空间戒指，但大概只能放个指甲盖大小的物件。”
“啊？不可能吧？”吴余不信。
“信不信由你。”秋珏耸了耸肩。
“那直接拿去卖呢？空间属性的材料那么稀有，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那可不一定哦，”秋珏从吴余手里拿过定空石，一上一下地抛着，“稀有的是空间属性的魂兽，而不是空间属性的材料，至少定空石这种东西不少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个东西就这样留在那个树洞里？”
吴余更加不解了：“材料那么多，魂兽却很稀少？这是为什么？”
秋珏把手里的定空石抛回给吴余，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不清楚，这个我也不是很了解，据说是因为空间属性的‘成躯’仪式很危险。”
“危险…吗？”吴余看着手里的这个平平无奇的黑色小方块，凝视了许久，也没发现它有哪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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