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收点利息
“欺师灭祖的废物”
路过的弟子中有人戏谑开口。
云宁呲牙扭头望去，四五个羽衣峰的弟子正簇拥着身材高大的李新成阔步走来。
这一刻他的目光犹如禁地内的妖兽，凶狠残酷。那名开口的羽衣峰弟子被他目光所慑脸色一白落后一步，正好躲在李新成身后。
“怎么，你这罪人还想在清心殿前对同门下毒手不成？”
李新成倒打一耙，眼神阴冷的看了过来，同时一股元婴修士的强大气势压迫而来，他看出了云宁低他一境的金丹修为，想要用气势压迫着云宁跪倒。
这种把戏他曾在新进弟子身上用过多次，那些修为低的弟子被他气势震慑不消片刻就坚持不住跪地求饶。
只可惜他这次遇上的是云宁，这个在古战场见识过了大妖伏尸，蛟龙陨落的震撼画卷，又面对过妖王的千丈法相，同时还是神秘剑经的传人。
李新成的这点气势在此时的云宁看来比之禁地罡风还要弱上一些。只是下一秒就见他目光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畏惧的神情，如同一叶孤舟摇摇晃晃脚步虚浮。
“哈哈，被新成师兄气势震慑，这个废物怕了，你看他路都走不稳了。”
看到云宁踉跄后退，刚才那名被他眼神吓退的弟子跳出来大声嘲笑，似乎这样能够找补回先前丢失的脸面。
“我已悔过百年，如今不再是罪人了”云宁大声辩解。
“新成师兄和新文大师兄都是咱们羽衣峰的天之骄子，又是孪生兄弟，修为深不可测，这个废物被吓到也属正常。”
其余羽衣峰弟子也跟着嬉笑，同时大声吹捧李新成。
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大兄李新文，眼神阴狠的李新成面有得色，他那大兄可是仅次于掌门首徒的天才，早早就去了前线杀妖，只等积累足够战功就能回来。
面露“痛苦”的云宁慌乱后退，险些摔倒。连忙抽出被他绑在身后的破剑横在胸前，“色厉内茬”的道：“我不想惹事，只是想在此处缅怀师父而已。”
他有意让自己的语气中带着痛苦和懊悔，面对五名羽衣峰弟子的逼迫，死死握着手中暗淡无光的破剑。
这时在五人身后的远处，一位执事正好带着几个离开玉溪峰的弟子缓缓走来，他们显然注意到了正被“欺负”的云宁，几人驻足默默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此时在他们看来云宁就是一个悔过百年后终于洗心革面的弱小弟子，在得知自己师父身死的消息后，悲痛之下想要在记忆中师父待过的地方缅怀一下。结果被恰好路过的羽衣峰弟子奚落羞辱的可怜形象。
一时间几人不免生出一丝同情，毕竟羽衣峰弟子的骄横是整个宗门出了名的，特别李新成仗着他那个大兄更是跋扈嚣张，这些年被他欺负过的各峰弟子多不甚数。
看到执事等人的面容变化后，“努力”稳住身形的云宁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些家伙还算有人性，知道同情弱者。
“你不想惹事？呸，你这废物也配惹事？”李新成呲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揶揄。
早已得了他暗中授意的羽衣峰弟子越发得意，步步紧逼来到云宁身前。
“你这废物就不该活着，既然天绝禁地不收你，不如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也算为宗门做贡献了。”
那人说着又踏前一步。
云宁“害怕”极了，大声道：“宗门禁止残杀同门，我才不怕你们”
原本听到前半句话后那名羽衣峰弟子还有些犹豫，结果云宁后半句话一说出来，活脱脱就是一个依仗宗门律例的小人得志模样。一时间让那人恼怒不已。
这时候李新成阴惨惨的音声传来，“宗门虽然禁止同门相残，但如果是同门之间比斗的话是可以的。”
“武师弟跟你一样是金丹修为，相互切磋一下虽说受伤在所难免，但只要不伤及性命，宗门就不会禁止。”
“对啊，我跟云师弟百年未见，想要切磋一下而已。”
听着李新成的话，那人脸色逐渐狰狞。
终于说到点上了，云宁心底冷笑，带着颤音喊道：“我不跟你打，你我修为一样，若是打急了收不住手伤到我怎么办。”
他此时的神情就好像在说：我不要，我害怕。只是他这样表现更让几人兴奋。
他完全不担心对方会放过自己，要说此时整个门派中最想要他死的人非李新成莫属。
因为只要他活着，当年的事就有暴露的可能，当年跟李新成偷情的清莲峰白师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虽说已经嫁过去了，但是万一被人知道了两人的奸情，就算他师父贵为门中大长老也一样保不住他。
要知道白师姐的那位道侣可是与衡阳山实力相当的大河派掌门首徒。
“那不如我来陪云师弟练练手，我虽高师弟你一个境界，不过我会压境与你切磋，保证不会伤到师弟你的。”
李新成身子前倾嘴角带笑，刻意加重了语气，“如果师弟不答应的话，我可就要提出决斗了，要知道决斗是不能拒绝的哦，到时候上了擂台就没现在这般简单了。”
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为了磨练门中弟子的战力，门派不会禁止弟子之间的决斗，而且必须接受，当然前提是不能出现伤亡。
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也是出于无奈，自十万年前那场大战过后，人族与妖族都开始休养生息。
但是妖族依旧在大妖的带领下逐步蚕食人族地盘，哪怕各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轮番前往前线协助人类抵御妖族，也只能稍稍减缓人类领土的流失。
同时宗门为提升各峰弟子战力于是提出了不准拒绝决斗的门规。
目的就是为了磨练弟子的战斗技巧，增加在前线活下来的几率，因为每一个弟子都逃不过去往前线的命运，若是让妖族占领了人间那么这些温室中长大的弟子一样要死。
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没有人能逃得掉。
这时候那位执事带着一众弟子走了过来，李新成立马换上一副恭敬模样邀请执事做见证，“万般无奈”的云宁最终被“逼迫”着同意了这场比斗。
通过刚才的耽搁，清心殿前集聚的弟子也越来越多，殿前广场上云宁手握破剑，因为“紧张”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人群中传出阵阵哄笑，这样的遭遇其实在场的好多弟子都经历过，云宁的表现唤起了他们心底的记忆，一时间难免又生出更多同情。
压境的李新成狞笑着逼近，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残影，用的是羽衣峰最凌厉的剑招，如长河挂日声势浩大。
云宁举剑档格，在一阵密集的“叮当”声中踉跄后退，每一次都险之又险的避过要害，却又能恰到好处的被划破点皮肤。
本就破烂的长衫越发褴褛不堪，他弱小可怜的形象越发深入人心，可只要细看就能发现他基本没怎么受伤，大多数伤痕都是看着血腥其实都是皮外伤而已。
云宁之所以敢答应跟李新成比试并非是因为对自己的盲目自信，禁地之中无数次的搏杀，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已让他拥有了一颗强大无比的剑心。
一个长年跟妖兽厮杀的剑修完全不是李新成这种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可比的，云宁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击杀对方，更别提他现在所修炼的是那部能够剑斩蛟龙的神秘剑经。
在两人交手之初云宁便已经大概估算出了李新成的实力，在他看来对方的攻击比之禁地内最厉害的妖兽还要弱上一些。所以哪怕对方不压境他也绝不会是倒下的那个。
“李师兄收些力，师弟快要吃不消了。”再一次险之又险的避过李新成封侯一剑后云宁脸色煞白大口喘息。
还有心思废话？
李新成目露凶光，按照他的设想最少要挑断云宁的手筋才作罢，可是自己的几次攻击都被对方“碰巧”躲过，此时见到云宁还有闲暇说话越发让他恼怒。
“这废物怎么还没落败，难道师兄故意放水？”
人群中一名羽衣峰弟子满脸疑惑。
“师兄不要再藏拙了，狠狠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
几个羽衣峰的弟子大声助威，可听在李新成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不是他有意放水，而是眼前这个废物滑溜得像条泥鳅根本砍不到，时间一久让他逐渐烦躁起来。
李新成的攻击越发狠辣，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使出了本脉的一些阴狠杀招。
场外执事眉头微皱，他固然因为云宁曾今犯下的罪行而不喜，但是既然已经悔过百年，而且掌门也认可了这个处罚，那么此时的云宁依旧是衡阳山的弟子。
此时同门比斗，李新成枉顾同门之谊使出杀招，在这名执事看来就有些过线了。
再一次“凶险万分”的从李新成杀招下逃脱的云宁运功逼出一缕小口血水。
“师兄技高一筹，师弟认输”
云宁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在外人看来这时候的他已经受伤不轻，摆出了低姿态认输再正常不过，大家平时切磋也是如此。
可是云宁在说话的同时眼底一抹戏谑恰好落入李新成眼中，这样的眼神简直比利剑还要让人难受，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还不算完，云宁借着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的机会凝声成线说出四字：丢人现眼。
他要彻底激怒李新成，就在那个老头子曾今跪下的地方，他要让这个陷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虽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这个卑鄙小人，但是至少要先收一点利息回来。
记忆的融合连带着让他继承了原主最深切的情感和仇恨，就像前世那些更换了心脏的人会多出一些自己从前不曾有过的感受一般。
他成功了，心高气傲的李新成被激怒了。一个元婴修士在杀招频出的情况下竟然还被一个金丹说丢人现眼，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李新成刻意压下的杀心，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个废物当猴耍。
“我要杀了你这个废物”李新成红着眼嘶吼。
元婴修士的气势猛然爆发，在愤怒的情绪刺激下让他失去了理智，违背承诺放弃压境。
见李新成突然发疯，围观人群一片哗然，执事长老脸色沉底阴沉出声喝止，已经收剑认输的云宁“惊恐”着后退。
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李新成的剑光已经逼到近前，“惊慌失措”的云宁脚下拌蒜，惊叫着仰倒，可是他手中的破剑好死不死的划出一道流光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刺出。
“嗤~”
一声轻响，眼前血光闪现，同时听到了李新成野兽般的痛苦哀嚎，
与此同时，身体后仰倒地的云宁脑袋磕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两眼一番白直接晕了过去。
李新成手中长剑掉落，被他左手捧着的右手手腕处鲜血淋漓，他的手筋被挑了，连带着整个手腕都被长剑削进去四分之三，只剩一点皮肉还连接着。
闪身挡在两人中间的执事长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事情大条了。
“新成师兄受伤了！”
“那个废物竟然伤了新成师兄。”
人群中羽衣峰弟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完全无法相信修为深厚的李新成竟然会在比斗中受伤。
“李新成算是废了，手筋被挑，以后就算治好，战力也会下降几个等级。”
有其他几脉的弟子小声议论。
“切，还不是他自找的，先前云宁一再退让，如今持剑之手被废怪谁？”
有那不怕李新成的弟子冷声接话，曾今他也被李新成欺负过，只是那时修为底下无力反抗，如今见仇人被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经脉断了能不能接，能接，可是哪怕是在修行界，续接经脉的灵药也不是路边的大白菜随手一抓一大把的。
而且就算最终接上了经脉，对于一个剑修来说战力上的削弱十分明显。再想要恢复巅峰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此时看着“晕死”过去的云宁，执事长老脸色复杂最后化作一声长叹，羽衣峰的弟子本就跋扈，如今被人废了一只手这事怕是难以善了啦。
路过的弟子中有人戏谑开口。
云宁呲牙扭头望去，四五个羽衣峰的弟子正簇拥着身材高大的李新成阔步走来。
这一刻他的目光犹如禁地内的妖兽，凶狠残酷。那名开口的羽衣峰弟子被他目光所慑脸色一白落后一步，正好躲在李新成身后。
“怎么，你这罪人还想在清心殿前对同门下毒手不成？”
李新成倒打一耙，眼神阴冷的看了过来，同时一股元婴修士的强大气势压迫而来，他看出了云宁低他一境的金丹修为，想要用气势压迫着云宁跪倒。
这种把戏他曾在新进弟子身上用过多次，那些修为低的弟子被他气势震慑不消片刻就坚持不住跪地求饶。
只可惜他这次遇上的是云宁，这个在古战场见识过了大妖伏尸，蛟龙陨落的震撼画卷，又面对过妖王的千丈法相，同时还是神秘剑经的传人。
李新成的这点气势在此时的云宁看来比之禁地罡风还要弱上一些。只是下一秒就见他目光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畏惧的神情，如同一叶孤舟摇摇晃晃脚步虚浮。
“哈哈，被新成师兄气势震慑，这个废物怕了，你看他路都走不稳了。”
看到云宁踉跄后退，刚才那名被他眼神吓退的弟子跳出来大声嘲笑，似乎这样能够找补回先前丢失的脸面。
“我已悔过百年，如今不再是罪人了”云宁大声辩解。
“新成师兄和新文大师兄都是咱们羽衣峰的天之骄子，又是孪生兄弟，修为深不可测，这个废物被吓到也属正常。”
其余羽衣峰弟子也跟着嬉笑，同时大声吹捧李新成。
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大兄李新文，眼神阴狠的李新成面有得色，他那大兄可是仅次于掌门首徒的天才，早早就去了前线杀妖，只等积累足够战功就能回来。
面露“痛苦”的云宁慌乱后退，险些摔倒。连忙抽出被他绑在身后的破剑横在胸前，“色厉内茬”的道：“我不想惹事，只是想在此处缅怀师父而已。”
他有意让自己的语气中带着痛苦和懊悔，面对五名羽衣峰弟子的逼迫，死死握着手中暗淡无光的破剑。
这时在五人身后的远处，一位执事正好带着几个离开玉溪峰的弟子缓缓走来，他们显然注意到了正被“欺负”的云宁，几人驻足默默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此时在他们看来云宁就是一个悔过百年后终于洗心革面的弱小弟子，在得知自己师父身死的消息后，悲痛之下想要在记忆中师父待过的地方缅怀一下。结果被恰好路过的羽衣峰弟子奚落羞辱的可怜形象。
一时间几人不免生出一丝同情，毕竟羽衣峰弟子的骄横是整个宗门出了名的，特别李新成仗着他那个大兄更是跋扈嚣张，这些年被他欺负过的各峰弟子多不甚数。
看到执事等人的面容变化后，“努力”稳住身形的云宁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些家伙还算有人性，知道同情弱者。
“你不想惹事？呸，你这废物也配惹事？”李新成呲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揶揄。
早已得了他暗中授意的羽衣峰弟子越发得意，步步紧逼来到云宁身前。
“你这废物就不该活着，既然天绝禁地不收你，不如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也算为宗门做贡献了。”
那人说着又踏前一步。
云宁“害怕”极了，大声道：“宗门禁止残杀同门，我才不怕你们”
原本听到前半句话后那名羽衣峰弟子还有些犹豫，结果云宁后半句话一说出来，活脱脱就是一个依仗宗门律例的小人得志模样。一时间让那人恼怒不已。
这时候李新成阴惨惨的音声传来，“宗门虽然禁止同门相残，但如果是同门之间比斗的话是可以的。”
“武师弟跟你一样是金丹修为，相互切磋一下虽说受伤在所难免，但只要不伤及性命，宗门就不会禁止。”
“对啊，我跟云师弟百年未见，想要切磋一下而已。”
听着李新成的话，那人脸色逐渐狰狞。
终于说到点上了，云宁心底冷笑，带着颤音喊道：“我不跟你打，你我修为一样，若是打急了收不住手伤到我怎么办。”
他此时的神情就好像在说：我不要，我害怕。只是他这样表现更让几人兴奋。
他完全不担心对方会放过自己，要说此时整个门派中最想要他死的人非李新成莫属。
因为只要他活着，当年的事就有暴露的可能，当年跟李新成偷情的清莲峰白师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虽说已经嫁过去了，但是万一被人知道了两人的奸情，就算他师父贵为门中大长老也一样保不住他。
要知道白师姐的那位道侣可是与衡阳山实力相当的大河派掌门首徒。
“那不如我来陪云师弟练练手，我虽高师弟你一个境界，不过我会压境与你切磋，保证不会伤到师弟你的。”
李新成身子前倾嘴角带笑，刻意加重了语气，“如果师弟不答应的话，我可就要提出决斗了，要知道决斗是不能拒绝的哦，到时候上了擂台就没现在这般简单了。”
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为了磨练门中弟子的战力，门派不会禁止弟子之间的决斗，而且必须接受，当然前提是不能出现伤亡。
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也是出于无奈，自十万年前那场大战过后，人族与妖族都开始休养生息。
但是妖族依旧在大妖的带领下逐步蚕食人族地盘，哪怕各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轮番前往前线协助人类抵御妖族，也只能稍稍减缓人类领土的流失。
同时宗门为提升各峰弟子战力于是提出了不准拒绝决斗的门规。
目的就是为了磨练弟子的战斗技巧，增加在前线活下来的几率，因为每一个弟子都逃不过去往前线的命运，若是让妖族占领了人间那么这些温室中长大的弟子一样要死。
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没有人能逃得掉。
这时候那位执事带着一众弟子走了过来，李新成立马换上一副恭敬模样邀请执事做见证，“万般无奈”的云宁最终被“逼迫”着同意了这场比斗。
通过刚才的耽搁，清心殿前集聚的弟子也越来越多，殿前广场上云宁手握破剑，因为“紧张”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人群中传出阵阵哄笑，这样的遭遇其实在场的好多弟子都经历过，云宁的表现唤起了他们心底的记忆，一时间难免又生出更多同情。
压境的李新成狞笑着逼近，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残影，用的是羽衣峰最凌厉的剑招，如长河挂日声势浩大。
云宁举剑档格，在一阵密集的“叮当”声中踉跄后退，每一次都险之又险的避过要害，却又能恰到好处的被划破点皮肤。
本就破烂的长衫越发褴褛不堪，他弱小可怜的形象越发深入人心，可只要细看就能发现他基本没怎么受伤，大多数伤痕都是看着血腥其实都是皮外伤而已。
云宁之所以敢答应跟李新成比试并非是因为对自己的盲目自信，禁地之中无数次的搏杀，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已让他拥有了一颗强大无比的剑心。
一个长年跟妖兽厮杀的剑修完全不是李新成这种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可比的，云宁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击杀对方，更别提他现在所修炼的是那部能够剑斩蛟龙的神秘剑经。
在两人交手之初云宁便已经大概估算出了李新成的实力，在他看来对方的攻击比之禁地内最厉害的妖兽还要弱上一些。所以哪怕对方不压境他也绝不会是倒下的那个。
“李师兄收些力，师弟快要吃不消了。”再一次险之又险的避过李新成封侯一剑后云宁脸色煞白大口喘息。
还有心思废话？
李新成目露凶光，按照他的设想最少要挑断云宁的手筋才作罢，可是自己的几次攻击都被对方“碰巧”躲过，此时见到云宁还有闲暇说话越发让他恼怒。
“这废物怎么还没落败，难道师兄故意放水？”
人群中一名羽衣峰弟子满脸疑惑。
“师兄不要再藏拙了，狠狠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
几个羽衣峰的弟子大声助威，可听在李新成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不是他有意放水，而是眼前这个废物滑溜得像条泥鳅根本砍不到，时间一久让他逐渐烦躁起来。
李新成的攻击越发狠辣，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使出了本脉的一些阴狠杀招。
场外执事眉头微皱，他固然因为云宁曾今犯下的罪行而不喜，但是既然已经悔过百年，而且掌门也认可了这个处罚，那么此时的云宁依旧是衡阳山的弟子。
此时同门比斗，李新成枉顾同门之谊使出杀招，在这名执事看来就有些过线了。
再一次“凶险万分”的从李新成杀招下逃脱的云宁运功逼出一缕小口血水。
“师兄技高一筹，师弟认输”
云宁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在外人看来这时候的他已经受伤不轻，摆出了低姿态认输再正常不过，大家平时切磋也是如此。
可是云宁在说话的同时眼底一抹戏谑恰好落入李新成眼中，这样的眼神简直比利剑还要让人难受，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还不算完，云宁借着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的机会凝声成线说出四字：丢人现眼。
他要彻底激怒李新成，就在那个老头子曾今跪下的地方，他要让这个陷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虽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这个卑鄙小人，但是至少要先收一点利息回来。
记忆的融合连带着让他继承了原主最深切的情感和仇恨，就像前世那些更换了心脏的人会多出一些自己从前不曾有过的感受一般。
他成功了，心高气傲的李新成被激怒了。一个元婴修士在杀招频出的情况下竟然还被一个金丹说丢人现眼，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李新成刻意压下的杀心，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个废物当猴耍。
“我要杀了你这个废物”李新成红着眼嘶吼。
元婴修士的气势猛然爆发，在愤怒的情绪刺激下让他失去了理智，违背承诺放弃压境。
见李新成突然发疯，围观人群一片哗然，执事长老脸色沉底阴沉出声喝止，已经收剑认输的云宁“惊恐”着后退。
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李新成的剑光已经逼到近前，“惊慌失措”的云宁脚下拌蒜，惊叫着仰倒，可是他手中的破剑好死不死的划出一道流光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刺出。
“嗤~”
一声轻响，眼前血光闪现，同时听到了李新成野兽般的痛苦哀嚎，
与此同时，身体后仰倒地的云宁脑袋磕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两眼一番白直接晕了过去。
李新成手中长剑掉落，被他左手捧着的右手手腕处鲜血淋漓，他的手筋被挑了，连带着整个手腕都被长剑削进去四分之三，只剩一点皮肉还连接着。
闪身挡在两人中间的执事长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事情大条了。
“新成师兄受伤了！”
“那个废物竟然伤了新成师兄。”
人群中羽衣峰弟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完全无法相信修为深厚的李新成竟然会在比斗中受伤。
“李新成算是废了，手筋被挑，以后就算治好，战力也会下降几个等级。”
有其他几脉的弟子小声议论。
“切，还不是他自找的，先前云宁一再退让，如今持剑之手被废怪谁？”
有那不怕李新成的弟子冷声接话，曾今他也被李新成欺负过，只是那时修为底下无力反抗，如今见仇人被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经脉断了能不能接，能接，可是哪怕是在修行界，续接经脉的灵药也不是路边的大白菜随手一抓一大把的。
而且就算最终接上了经脉，对于一个剑修来说战力上的削弱十分明显。再想要恢复巅峰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此时看着“晕死”过去的云宁，执事长老脸色复杂最后化作一声长叹，羽衣峰的弟子本就跋扈，如今被人废了一只手这事怕是难以善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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