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笼中野兽
“甘心吗？”
“这问的是什么话？”
彭姓男人刚刚准备起身，听见这话，莫名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那天晚上的血迹顺着手臂流进了指甲，怎么洗都洗不掉，每每想起都觉得浑身热的发痒，控制不住的到处抓挠，又因此被刻进了自己的梦里。
这么久以来，自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每次闭上眼睛，都觉得自己的老婆穿着浴袍在等着自己如梦。
财务和老板的可恨笑脸也出现在自己家的客厅。
再一抬头，仔细一看，公司里那些令人作呕的同事也在屋里或站或坐，嘈杂的议论声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怎么能够甘心。
如果不是最初的命运不公，如果不是上司的故意刁难，如果不是妻子的无耻作为。
好像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个干净。
生出这样的念头，感觉身上又热了起来。
棉布的衣服不甚平整的细碎绒毛，在脊背上钻的痒不可耐，痒到心里。
彭先生又伸手挠了几下。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教堂里变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变强的原因。
抬头看了看从天花板上投下的光柱，仿佛能看见无形的波纹在空气中扩散。
当中的高大男人犹自在那里坐着，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身边的人呼吸都变得粗重，看来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对啊，怎么可能甘心呢。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我们再见。”侍者说完后就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教众。
见再没有其他的事，众人也没多逗留，待侍者走后纷纷离开。
彭先生跟在队伍后面，出门时看见侍者就站在门后，顺便打了招呼，没想到侍者走了上来，看样子竟然像是在等着自己一般。
“我看的出来，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你的心里有一团火。”侍者等到其他人都走完之后，对独自留下的彭先生说道。
“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杀了两个人吗？”
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即使犯下罪孽，也还只是个普通人。
“你真的只是普通人吗？你的那些念头，那些翻涌着的情绪？你不想做些什么吗？”
“我能做些什么？”彭先生虽然奇怪于自己会在这间疗养院，而不是直接被送到监狱，但也没天真的认为自己病治好了就可以重获自由。
至于老板。。。
“出去，去完成你没有完成的事。”
“你能让我出去吗？”彭先生嗤笑一声。
“可以，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对你没有坏处，不过你也没得选不是吗？”
确实，彭先生除了配合或者不配合的两个选择之外一无所有，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真的是因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一团火的狗屁原因吗？
“成交，需要我做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出去！孩子还在等着自己！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在这间教堂等你。”
彭先生心中满是疑问的离开，一下午都在恍惚中度过，等到了十一点多，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下床离开房间，前往教堂。
十一点五十五分，教堂门并没有锁，屋里有些光亮，天窗投下的月光像是乳白色的火焰，在侍者白色的袍子上印出一圈圈光华。
侍者已经在等自己了。
“跟我来。”看上去他对自己的守约很是满意，嘴角都有些情不自禁的上扬。
打开教堂后面的小门，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暗室，而是一部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标记着上下箭头的按钮。
侍者按了下。
看来要去的地方处于地下，这个疗养院修建这个地下室干什么？看来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啊。
电梯很快，没等一会便停下，门应声打开，其后是灯火通明的一间巨大实验室。
不知明的仪器环绕着整个空间，还有一面墙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排透明罐子，房屋中间则是一片空地。消毒水和莫名的药水味道混杂着充满每个角落。
刺鼻的味道和压抑的环境让彭先生又有些胸闷。
“您就是彭先生吧。”熟悉的声音响起，彭先生一时间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不过也没让彭先生多想，声音的主人从仪器后走了出来。
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彭先生见过几次，是这个临山疗养院里的副院长，名字叫做周长明。
同时，也是个声名在外的脑科学专家和心理学专家，媒体上经常会有他的报道。
“这是要干嘛？”彭先生胸闷又加重了几分。
“我们给彭先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看出来客的迟疑，侍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见周长明有什么动作，地板下陷，出现一个缺口，从中伸出一个两米来长的金属长条，奇怪的造型让彭先生联想到了棺材。
“砰！砰！”
盒子发出一阵敲击声，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东西，或者说，关着谁。
“不会吧？”彭先生难以相信的看着两人，迈开步子靠近过去。
随着彭先生在盒子前站定，盖子自动向两旁收缩打开，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手脚都被捆住，正在里面扭动。
名贵的衣服在奋力的挣扎下布满了褶皱，破损和污渍诉说着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
周长明伸手拽下了男人的头套，不出意外，是自己的老板，曾经的那个。
彭先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正在纳闷，眼前出现了一幅投影画面，像是怕自己看不清楚一样，画面特地拉的更近了一点。
画面上，一个女人在花园一样的小区里面穿行，镜头跟着她袅娜地身姿一路前行，最终在一处门口停下。女人等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还没进去，便被从门里出来的男人抱在怀里，在一番挣扎后，两人吻在一起。
视频到此就结束了，主角正是自己亡故的妻子和眼前的老板。
“你不是想要做些什么吗？”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彭先生的身后：“机会来了。”
彭先生的眼睛唰的红了，再去想那些是否自愿的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上前两步，正准备动手结果老板的狗命，那金属棺材突然向后滑动了一截。
四周一阵响动，铁杆从地面伸出，转眼间便组合成一个铁笼，而那边老板手脚上的绳索不知何时也断开来。
老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伸手取下自己嘴里塞的破布：“我躺过了，挺舒服的，要不你也来试试？”
到得此时，两人心里哪还能不清楚状况，虽然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好处，但是能活下去这个最大的好处就摆在眼前，而且显然，这个好处并不能共有。
彭先生根本没听完老板说了些什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第一瞬间，就弓着腰冲了上去。
转眼间，两人便扭打在一起，没有任何格斗的技巧，仅仅是让愤怒和疯狂控制身体，肆意发挥着出色的身体素质。
最开始还是拳脚的碰撞，但是没有系统学习过技击的两人很快就发现越打距离越近，没过太久就演变成互相搂着脖子，搂着腰，搂着一切能缠住的部位的亲密接触。
“砰”的一声，老板因为脚下不稳被彭先生放倒在地，而彭先生也被搂着脖子带的脚下不稳，好在趁机把头从老板的怀里抽了出来。
借着倒下的劲头顺势骑坐在老板的身上，胡乱打了两拳，要害都被老板护住，并没奏效。
伸出手就要去扣老板的眼睛，却被老板抓住手指用力掰向两边。
手指关节的脆弱在充沛的力量下只坚持不到两秒，咔的一声便被向后扭出诡异的弧度。彭先生紧咬着牙，眼中发狠，痛的穿心却一声不吭，胸膛里憋着一口气，没见到老板咽气之前，这口气是不会吐出来的。
收紧脊背，像是虾米一样猛地弹动，带动着额头狠狠砸向老板面门。
老板想要收手回护，却被彭先生紧紧抓住手掌，等到再想扭头时已经来不及了，没躲过这含怒一撞，被重重地砸在耳朵上，顿时脑子“嗡”地一声。
这哪里是发呆的时候，老板心知这样下去不行，但完全招架不住彭先生野兽一般的狠劲，被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的也有些发怵。
这种时候，任何一丝的犹豫都是致命的。
彭先生一撞得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手剧痛下依然死死抓住老板的手，张嘴咬住老板的耳朵狠狠一扯，情急之下甚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一小块来也浑然不觉。
耳朵之后，脸颊上也被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啊！”
“啊！”
脚跟砸地的闷响，男人混着恐惧和疼痛的喊叫，瘆人的撕咬，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持续了整整数分钟，老板的挣扎慢慢的弱了下来。
彭先生完全可以选择更多更快捷的方式，收割胯下这个男人渐息的生命。
自己心里其实已经分不清，是复仇地愤怒，还是发泄地快意，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疯狂情绪在心里滋生。
“这问的是什么话？”
彭姓男人刚刚准备起身，听见这话，莫名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那天晚上的血迹顺着手臂流进了指甲，怎么洗都洗不掉，每每想起都觉得浑身热的发痒，控制不住的到处抓挠，又因此被刻进了自己的梦里。
这么久以来，自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每次闭上眼睛，都觉得自己的老婆穿着浴袍在等着自己如梦。
财务和老板的可恨笑脸也出现在自己家的客厅。
再一抬头，仔细一看，公司里那些令人作呕的同事也在屋里或站或坐，嘈杂的议论声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怎么能够甘心。
如果不是最初的命运不公，如果不是上司的故意刁难，如果不是妻子的无耻作为。
好像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个干净。
生出这样的念头，感觉身上又热了起来。
棉布的衣服不甚平整的细碎绒毛，在脊背上钻的痒不可耐，痒到心里。
彭先生又伸手挠了几下。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教堂里变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变强的原因。
抬头看了看从天花板上投下的光柱，仿佛能看见无形的波纹在空气中扩散。
当中的高大男人犹自在那里坐着，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身边的人呼吸都变得粗重，看来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对啊，怎么可能甘心呢。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我们再见。”侍者说完后就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教众。
见再没有其他的事，众人也没多逗留，待侍者走后纷纷离开。
彭先生跟在队伍后面，出门时看见侍者就站在门后，顺便打了招呼，没想到侍者走了上来，看样子竟然像是在等着自己一般。
“我看的出来，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你的心里有一团火。”侍者等到其他人都走完之后，对独自留下的彭先生说道。
“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杀了两个人吗？”
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即使犯下罪孽，也还只是个普通人。
“你真的只是普通人吗？你的那些念头，那些翻涌着的情绪？你不想做些什么吗？”
“我能做些什么？”彭先生虽然奇怪于自己会在这间疗养院，而不是直接被送到监狱，但也没天真的认为自己病治好了就可以重获自由。
至于老板。。。
“出去，去完成你没有完成的事。”
“你能让我出去吗？”彭先生嗤笑一声。
“可以，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对你没有坏处，不过你也没得选不是吗？”
确实，彭先生除了配合或者不配合的两个选择之外一无所有，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真的是因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一团火的狗屁原因吗？
“成交，需要我做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出去！孩子还在等着自己！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在这间教堂等你。”
彭先生心中满是疑问的离开，一下午都在恍惚中度过，等到了十一点多，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下床离开房间，前往教堂。
十一点五十五分，教堂门并没有锁，屋里有些光亮，天窗投下的月光像是乳白色的火焰，在侍者白色的袍子上印出一圈圈光华。
侍者已经在等自己了。
“跟我来。”看上去他对自己的守约很是满意，嘴角都有些情不自禁的上扬。
打开教堂后面的小门，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暗室，而是一部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标记着上下箭头的按钮。
侍者按了下。
看来要去的地方处于地下，这个疗养院修建这个地下室干什么？看来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啊。
电梯很快，没等一会便停下，门应声打开，其后是灯火通明的一间巨大实验室。
不知明的仪器环绕着整个空间，还有一面墙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排透明罐子，房屋中间则是一片空地。消毒水和莫名的药水味道混杂着充满每个角落。
刺鼻的味道和压抑的环境让彭先生又有些胸闷。
“您就是彭先生吧。”熟悉的声音响起，彭先生一时间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不过也没让彭先生多想，声音的主人从仪器后走了出来。
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彭先生见过几次，是这个临山疗养院里的副院长，名字叫做周长明。
同时，也是个声名在外的脑科学专家和心理学专家，媒体上经常会有他的报道。
“这是要干嘛？”彭先生胸闷又加重了几分。
“我们给彭先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看出来客的迟疑，侍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见周长明有什么动作，地板下陷，出现一个缺口，从中伸出一个两米来长的金属长条，奇怪的造型让彭先生联想到了棺材。
“砰！砰！”
盒子发出一阵敲击声，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东西，或者说，关着谁。
“不会吧？”彭先生难以相信的看着两人，迈开步子靠近过去。
随着彭先生在盒子前站定，盖子自动向两旁收缩打开，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手脚都被捆住，正在里面扭动。
名贵的衣服在奋力的挣扎下布满了褶皱，破损和污渍诉说着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
周长明伸手拽下了男人的头套，不出意外，是自己的老板，曾经的那个。
彭先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正在纳闷，眼前出现了一幅投影画面，像是怕自己看不清楚一样，画面特地拉的更近了一点。
画面上，一个女人在花园一样的小区里面穿行，镜头跟着她袅娜地身姿一路前行，最终在一处门口停下。女人等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还没进去，便被从门里出来的男人抱在怀里，在一番挣扎后，两人吻在一起。
视频到此就结束了，主角正是自己亡故的妻子和眼前的老板。
“你不是想要做些什么吗？”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彭先生的身后：“机会来了。”
彭先生的眼睛唰的红了，再去想那些是否自愿的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上前两步，正准备动手结果老板的狗命，那金属棺材突然向后滑动了一截。
四周一阵响动，铁杆从地面伸出，转眼间便组合成一个铁笼，而那边老板手脚上的绳索不知何时也断开来。
老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伸手取下自己嘴里塞的破布：“我躺过了，挺舒服的，要不你也来试试？”
到得此时，两人心里哪还能不清楚状况，虽然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好处，但是能活下去这个最大的好处就摆在眼前，而且显然，这个好处并不能共有。
彭先生根本没听完老板说了些什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第一瞬间，就弓着腰冲了上去。
转眼间，两人便扭打在一起，没有任何格斗的技巧，仅仅是让愤怒和疯狂控制身体，肆意发挥着出色的身体素质。
最开始还是拳脚的碰撞，但是没有系统学习过技击的两人很快就发现越打距离越近，没过太久就演变成互相搂着脖子，搂着腰，搂着一切能缠住的部位的亲密接触。
“砰”的一声，老板因为脚下不稳被彭先生放倒在地，而彭先生也被搂着脖子带的脚下不稳，好在趁机把头从老板的怀里抽了出来。
借着倒下的劲头顺势骑坐在老板的身上，胡乱打了两拳，要害都被老板护住，并没奏效。
伸出手就要去扣老板的眼睛，却被老板抓住手指用力掰向两边。
手指关节的脆弱在充沛的力量下只坚持不到两秒，咔的一声便被向后扭出诡异的弧度。彭先生紧咬着牙，眼中发狠，痛的穿心却一声不吭，胸膛里憋着一口气，没见到老板咽气之前，这口气是不会吐出来的。
收紧脊背，像是虾米一样猛地弹动，带动着额头狠狠砸向老板面门。
老板想要收手回护，却被彭先生紧紧抓住手掌，等到再想扭头时已经来不及了，没躲过这含怒一撞，被重重地砸在耳朵上，顿时脑子“嗡”地一声。
这哪里是发呆的时候，老板心知这样下去不行，但完全招架不住彭先生野兽一般的狠劲，被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的也有些发怵。
这种时候，任何一丝的犹豫都是致命的。
彭先生一撞得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手剧痛下依然死死抓住老板的手，张嘴咬住老板的耳朵狠狠一扯，情急之下甚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一小块来也浑然不觉。
耳朵之后，脸颊上也被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啊！”
“啊！”
脚跟砸地的闷响，男人混着恐惧和疼痛的喊叫，瘆人的撕咬，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持续了整整数分钟，老板的挣扎慢慢的弱了下来。
彭先生完全可以选择更多更快捷的方式，收割胯下这个男人渐息的生命。
自己心里其实已经分不清，是复仇地愤怒，还是发泄地快意，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疯狂情绪在心里滋生。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