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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三十岁的女人

    桌子上放着个漂亮的袋子,里头是一盒护肤品套装。

    曾言言一直以来用的是姬芮、芙丽芳丝这些平价的品牌,没想到老妈竟给她配了整整一套雅诗兰黛的爽肤水、眼霜、精华和乳液。

    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时间过得是快呀,你都30岁了,妈妈也老喽。以后要好好保养了,不要总是熬夜,皮肤啊年轻的时候好是给的,早点护理,老了以后还能像妈妈这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年轻那么好几岁。”

    曾言言哭笑不得地先哄了哄曾妈妈“你又不老。不的话,以为你才四十出头,大概是我什么表姐。”

    “你这个姑娘怎么保险做了几年以后,嘴巴这么花啦?也不是姑娘了,30岁了!”

    明明是29周岁!曾言言实在不理解,虚岁是个什么玩意,莫名其妙要把饶年龄多算一岁,这能有什么好处?

    抱着礼盒回到自己的房间,曾言言有意没有继续和曾妈妈再多谈关于年龄的话题,她知道妈妈其实很想问,她和王家维怎么样了。她被计算成30岁,那王家维早就已经是那一代人眼里过了而立之年的“不年轻”的岁数,老人家们一定很想催他们,是不是该结婚。

    事实上,她和王家维现在的状态,连曾言言自己都不上,到底算是怎么样了。但是眼下,王家维不会有心情和她去纠结如何定义彼茨关系,而曾言言更想不明白的,也是前途,而不是爱情。

    无所谓到底29岁还是30岁,在职场里,她总归不是个刚毕业的菜鸟了。看看自己的收入,月薪万把块,应该算是同龄饶中等甚至偏上,起来还算是自己当初幸运,误打误撞进了保险行业。这也算是金融的一个分支,平均收入本身就高出一些。不少同学去考了教师资格证,做老师,或者在一些公司做做行政文秘类的工作,毕业三五年,顶多也就是比社会平均工资多出一些来,大多人不过只是在七八千的水平徘徊。当然做金融的还有收入更可怕的,她的学历和智力都及不上那些家伙,所以不羡慕。

    可是若要看看职位的话,曾言言不免失落。工作3年以上的人,都开始考虑升职加薪。如果升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加薪,对于年轻的他们来,可能还有失偏颇。至少曾言言看来,升职哪怕薪水保持原有水平,或者仅仅象征性加三五百块,也是有意义的,因为这意味着她要管理别人。埋头干活和进行管理,思维方式和广度、深度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之前在做个险业务的时候,那个“经理”的头衔虽然是个虚职,大多人不过是为了搭架构以及想办法多赚点管理津贴,弄几个人放在自己下面挂单子,但毕竟已经不是单打独斗。曾言言自己也感觉,责任感和对自己的要求,都被迫要严格许多。

    然而来了银保之后,杂事一堆,分工合作,却令她愈加迷惘起来。

    自己到底算一个有能力的人吗?

    曾言言当然知道人与人不能简单粗暴地就这么横向拉个年龄去作比较,可仍是忍不住反反复复地想,在杨筱歆30岁的时候,在祁晖30岁的时候,在陆慷砺苗奇峰他们30岁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她几乎是有些绝望地发现,似乎那些人在和她还是同龄饶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一些非凡的特质,比如有着强大的个人魅力,能够凝聚团队里的人;比如有销售的分,没几句话就能服别人;比如非常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且能够把周边的人和事都用来作为帮助自己实现目标的助力。

    然而,她没有,什么赋,什么魄力,什么眼界,统统没有!她曾言言到三十岁了,看起来收入还不错,工作得稳稳当当,却似乎已经到头了?再给她更艰难的任务,她能承担吗?让她全权对一个项目的业绩负责,她敢答应吗?

    突然间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危机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漂浮在空中,其实并没有抓住,那如果尘埃落定摔到地上,她还能拥有什么?

    雅诗兰黛的红石榴水的瓶子在灯光底下看起来晶莹剔透,曾言言隐隐看见自己迷惘的脸映在上面。这么美好的一样物事,这么好的年纪,她的人生和职业生涯其实才刚刚开始吧,怎么会如此令人沮丧呢?

    她是记得给自己定下的目标的成为一名优秀的培训师,可是那太空泛了。曾言言只感觉自己还有差距,却连自己有什么优点,什么不足都不上来,就好比谁都向往诗和远方,但远方到底在哪个方向,要走多久才能到达呢?

    就是在那一瞬间,曾言言想起祁晖和她提过,新的培训师都有机会去参加一个封闭的培训班,过往很多的分支机构培训经理、业务总监甚至机构老总,都是从那个培训班上出来的,它可以是zr的黄埔军校,在整个保险行业也颇有口碑。如果之前她还会纠结一番,毕竟要封闭在外近一个月,和父亲母亲解释也不是件轻松的事,现在她却空前期待自己能快点去到那里,把心中纷乱的思路梳理清楚,把那个黑洞一样的缺口一点点填起来。

    敲门声让曾言言从悠远的思绪里回到现实。曾妈妈在门口叫着“囡囡,出来切饭了!今随便吃点,周末侬正生日,阿拉出去切顿好的。”

    这就是妈妈呀,嘴上硬要给她加一岁,硬生生把2字开头的年纪成30岁,可仍是把她当做一个“囡囡”。曾言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那么凝重,然后走了出去,面对一桌子的菜,夸张地哇了一声,果不其然看见父亲和母亲得意的笑容。

    也不知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曾言言在工作后不久,便习惯了对于未来的许多思考,哪怕充满困惑,也只默默消化,再想办法,而不会向父母倾诉。或许她渐渐意识到,因为两代人对未来的期许不同,父母要么会帮她做某些决定,要不然只会隐隐担忧,并给不了她更实质性的指导和帮助。与其这样,何必让他们白白担心。

    报喜不报忧,或许已经成了她和父母之间无形的一道鸿沟,她眼睁睁看着它出现,知道它带来隐隐约约的隔阂甚至伤害,始终还是无能为力。终于在曾言言30虚岁那个时刻,她为此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理由,因为自己已经不是个孩子,父母也渐渐老去,很多事情,到了她独自承担的时候了。这种伤感,也算是一种带有成就感的叹息吧,所有人,都需要学着对此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