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会真有人觉得好吃吧？
“兄弟们。”
“这个冰袋也确实是曾经的味道，但是……”
说到这里，舟姐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关注自己，要么在拍照要么直播要么品尝。
而直播间的水友则是疯狂催促了起来。
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能迅速的让人抓狂。
第一件就是说话只说一半儿。
确认没人注意注意自己之后，舟姐才微微压低声音说道：“但是，就算把什么物价上涨的因素算在里面，这些零食也不值1888吧？是不是我想错了，后面还有菜？”
直到舟姐说出自己的疑惑，水友们的关注点才重新回到了价格上面。
对啊！
就拿工资算，这么多年最高的地区也只上涨了三十多倍。
这些东西加起来，在当年也用不了两块钱。
翻上三十倍，现在也就值个六十块钱。
考虑到店面、人工，等等因素在内。
了不起再翻一倍，卖一百二。
可现在的情况是，就这三样小零食，收费高达1888！
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当即，很多人在公屏上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并且要求舟姐去找初心小栈的工作人员对质。
舟姐一看这架势，顿时有点儿后悔。
她刚刚纯粹是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小疑惑才问出来的。
并不是想激起水友的愤怒。
一千多块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关键是听说初心小栈来头不小，自己也不想为了这么点儿钱得罪了人家。
可现在水友们一致强烈要求，让她有点为难。
就在舟姐骑虎难下之时，还是那个霸王龙大壮站了出来。
“大家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认为，初心小栈的夜宴主题早就告诉我们答案了。”
“回忆！”
“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我个人是在这短短片刻里面，想起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被我咬到手指出血，眼里泪汪汪也舍不得推开我的表姐。”
“只把糖留给我一个人不留给堂哥堂姐的奶奶。”
“老是喜欢捉弄我，但每次又会在我哭了之后拿自己最宝贝的水浒英雄卡来哄我的小伙伴。”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而这些是我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去想，甚至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的记忆。”
“不知道对于大家来说如何，对我个人来说，这些记忆不是区区1888的金钱能衡量的。”
“感谢初心小栈，感谢舟姐。”
在说完两句感谢后，霸王龙大壮就匿了下去，再也没有发过言。
而直播间也是从一开始的群情激奋，突然彻底沉寂了下来。
似乎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连舟姐自己，也不禁被那位水友的叙说带入到深深的回忆里。
谁没有童年？
谁不怀念无忧无虑？
那可是每个人人生最开始的几年。
有太多太多美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深深掩埋在了记忆深处。
直到此时此刻，如黄沙覆盖的金子一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不觉，舟姐的眼眶湿润了。
然后就这么当着十几万直播间观众的面，开始抽噎起来。
一边抽噎一边哽咽道：“好奇怪啊！那些事情回忆起来明明很美好，为什么我就是想哭呢？”
“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离舟姐最近的一名带着渔夫帽的女孩开口道。
正是许森二人挑中的大胃王君君。
此刻她也同样红着眼眶，石桌上放了不少纸巾，显然已经哭过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舟姐是经过水友提醒才想起儿时的事情。
而君君则是刚刚看到这三样菜品的时候，瞬间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舟姐喃喃重复这句话。
之前强忍着没有掉下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我好想我的外婆，我真的好想她……”
可以说她完全是外婆带大的。
小时候一直想着长大要好好报答外婆，让她住最好的房子，穿最漂亮的衣服。
可现在自己已经有这个条件了，外婆却不在了。
这……就是回不去了的意思吗？
直播间的水友们看到舟姐潸然泪下，不由得也纷纷感怀起来。
开始在公屏上讲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和怀念的人。
这是舟姐直播间首次非搞怪风格，所有人都在怀念过去。
而关注度也在此时开始暴涨。
不得不说，初心小栈确实给舟姐的直播间带来了不少人气。
往常观看人数通常在六万到八万之间，有活动的时候才会突破十万。
可自从舟姐被初心小栈选中为夜宴顾客后，观看人数一直就没掉下过十万。
并且从舟姐到达初心小栈，重新开始直播之后，观看人数就一直在爆发式增长。
这会儿已经直接突破了二十万！
并且这个增长速度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虽然有斗虎官方运营的因素在里面，但如果没有初心小栈这个热度，恐怕根本达不到这种翻倍的效果。
毕竟初心小栈的夜宴顾客只有十位。
而这十位里面，开了直播的一半都没有。
很多即便没有关注舟姐的人，大概也知道她是个什么风格。
结果点进来一看，直接懵了。
怎么舟姐在嗷嗷的哭，弹幕都是那种温情的文字。
有回忆当年的，有安慰舟姐的，有发表感悟的。
直到看了半天，新进入直播间的水友才渐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然后一个一个全部加入到回忆往事的阵营里面。
过了片刻，等到舟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突破了五十万。
“看看你的粉丝都在说什么？”
君君笑了笑，提醒了舟姐一句。
舟姐一愣，开始关注起弹幕的内容来。
“淑芬儿不哭，外婆在天上看着你呢。”
“加油！你努力的样子，外婆一定能看到！”
“……”
舟姐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情绪，差点儿又被点燃。
这时，君君在旁边开口道：“我是专业的美食测评家，说实话，这些菜品的味道放在今天这个各大菜系百花齐放的时候，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如果按照正常标准来评价，我只能给初心小栈打个不合格的评分。”
大胃王君君虽然不像舟姐一样，在全网有那么多粉丝。
但若只算美食领域的话，这个名字是非常响亮的。
至少，这十个被抽中的夜宴顾客都听说过。
于是在她开口的时候，离得远一些的几人不由得起身走近了几步，听她发言。
舟姐更是干脆将直播镜头对准了她。
“但，我今天明白了。”
被镜头对准，君君也不在意，而是接着往下说道：“一道菜的灵魂并不是味道，而是情感，是记忆。”
“初心小栈仅仅只用了三道菜，就让我穿越回了童年。”
“那为什么夜宴的主题不是怀念而是回忆呢？为什么初心小栈不叫往昔小栈而叫初心小栈呢？”
“因为过去的永远不会再出现，我们也无法真正回到过去。”
“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牢记这一份回忆，守住自己的初心。”
“然后努力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而且你们可千万别小看这三道菜。”
“表面上看去，这就是我们儿时吃过的零食，但实际上根本不是。”
“这是利用最普通的食材，通过厨师精心调制，完美还原出童年味道！”
“比如这碗泡面，面条的卷曲程度，根本不像是机器加工出来的样子。”
“总之我敢肯定，制定夜宴方案的那个人，他的厨艺已经到了臻至造化，返璞归真的程度。”
“他已经不屑于使用昂贵的食材，繁杂的调味品来展现自己的厨艺了。”
“所以，我给初心小栈的评价，是满分！”
“希望以后他们能多多推出这种系列。”
这番话说完，不知道是谁率先鼓起掌来。
接着一个一个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为了君君的这番言论。
也为了主题是回忆的夜宴。
更为了初心小栈。
许森原本是拉着老婆待在东厢房休息，生怕顾客暴怒动手然后被席小瑶反杀的。
可等着等着。
发现外面没什么动静。
这让他松了口气，对接下来送走顾客的流程也放下心来。
可突然的，外面就开始鼓起掌来。
这什么情况？
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拍桌大骂黑心餐厅吗？
怎么反而鼓掌了？
难道是怒极而笑？
许森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从门口探出头观察情况。
这会儿掌声刚刚停下。
有了这个开头，十位顾客彼此间感觉熟络了不少。
开始交换联系方式，攀谈起来。
许森一头雾水。
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
等明天去网上一看就知道了。
许森下定主意，也懒的去理会外面的情况。
他就不信了。
这种明显的巨坑，连一个骂的都没有。
尤其是那几个开直播的。
就算他们自己能忍下这口气。
他们的粉丝也忍不住啊！
而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激怒这些人的粉丝。
然后利用这些人与白寒方的对抗，来转移落在初心小栈的视线。
当然，如果这些大V本人，能在网上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那就最好不过了。
很快，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
许森戴着口罩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后按照之前带领众人来到初心小栈的方式，又把十位顾客一个个送上了大巴车。
等再次回到初心小栈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许森猜的没错，席小瑶还等在这里。
等他刚刚一到，席小瑶就兴奋的冲了上来，问道：“怎么样？老公！他们有说什么吗？”
看着老婆期待的表情，许森笑了笑，也没有把话说绝对：“大部分都觉得还不错，只有少数一两个可能觉得贵了点。”
“噢~”
席小瑶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就想去收拾桌子。
许森一把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之前还没说完呢，你怎么会做这几种零食的？”
没错。
济公丹、幸运方便面、冰袋。
都是席小瑶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
在这之前，许森只知道她能做出泡面，其他两种却是第一次见。
“哎呀~”
席小瑶的目光有些躲闪，“小时候家里开过小卖部的。”
“噢~不对！”
许森刚想点头，旋即意识到不对劲，“开小卖部又不是开工厂，你顶多就是天天有零食吃罢了，怎么连制作方法都知道呢？”
“那个……工厂是亲戚开的。”
席小瑶支支吾吾说完，飞也似得跑了。
许森站在原地微微皱眉。
亲戚是开工厂的？
说起来，席小瑶的家人里面，自己就见过她母亲一面。
因为不同意自己和席小瑶的婚事，那次见面给彼此的感觉都不是很好。
以至于在那之后自己也没去关注过老婆家里的情况。
尤其是听说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被家里赶出来之后，对那个见过一面的岳母大人更是没了好感。
算了，管她什么背景。
等自己成了亿万富豪，还用担心怎么修复老丈人家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
刚刚那批顾客的反应真的很怪异啊。
许森想起他们取下眼罩后的事情。
舟姐率先发问。
其他人也争相出言。
“请问下一次夜宴什么时候举行？”
“是像这次一样随机抽取顾客，还是单独开放一个预约通道？”
“除了回忆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主题在开发中的吗？”
“未来有没有可能开放外卖服务？”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一个两个的，根本不像是要找初心小栈麻烦的样子。
其中一个大半夜还带着墨镜的中年女人，更是直接上前跟许森握手。
用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跟许森连连道谢。
直接给许森整懵逼了。
不会吧！？
该不会真有人觉得很好吃吧？
就算跟自己老婆一样味觉迟钝，觉得这三道菜味道不错。
但。
那可是1888啊！
性价比你们不考虑的吗？
越想，许森心里越不安。
但仔细过了一边今天发生的一切。
又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
故弄玄虚——路上蒙眼。
环境简陋——初心小栈的整体架构摆在那里。
服务态度差——除了接送和上菜，许森就没出现过。
性价比近乎0——1888的三道菜，哪怕算上人工，成本加起来也超不过二十块钱。
至于味道，这个东西见仁见智，许森不好下定论。
但无论怎么说，自己已经力所能及的给顾客们尽量糟糕的体验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不，肯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自己只是得失之心太重，想多了而已。
许森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这个冰袋也确实是曾经的味道，但是……”
说到这里，舟姐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关注自己，要么在拍照要么直播要么品尝。
而直播间的水友则是疯狂催促了起来。
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能迅速的让人抓狂。
第一件就是说话只说一半儿。
确认没人注意注意自己之后，舟姐才微微压低声音说道：“但是，就算把什么物价上涨的因素算在里面，这些零食也不值1888吧？是不是我想错了，后面还有菜？”
直到舟姐说出自己的疑惑，水友们的关注点才重新回到了价格上面。
对啊！
就拿工资算，这么多年最高的地区也只上涨了三十多倍。
这些东西加起来，在当年也用不了两块钱。
翻上三十倍，现在也就值个六十块钱。
考虑到店面、人工，等等因素在内。
了不起再翻一倍，卖一百二。
可现在的情况是，就这三样小零食，收费高达1888！
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当即，很多人在公屏上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并且要求舟姐去找初心小栈的工作人员对质。
舟姐一看这架势，顿时有点儿后悔。
她刚刚纯粹是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小疑惑才问出来的。
并不是想激起水友的愤怒。
一千多块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关键是听说初心小栈来头不小，自己也不想为了这么点儿钱得罪了人家。
可现在水友们一致强烈要求，让她有点为难。
就在舟姐骑虎难下之时，还是那个霸王龙大壮站了出来。
“大家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认为，初心小栈的夜宴主题早就告诉我们答案了。”
“回忆！”
“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我个人是在这短短片刻里面，想起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被我咬到手指出血，眼里泪汪汪也舍不得推开我的表姐。”
“只把糖留给我一个人不留给堂哥堂姐的奶奶。”
“老是喜欢捉弄我，但每次又会在我哭了之后拿自己最宝贝的水浒英雄卡来哄我的小伙伴。”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而这些是我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去想，甚至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的记忆。”
“不知道对于大家来说如何，对我个人来说，这些记忆不是区区1888的金钱能衡量的。”
“感谢初心小栈，感谢舟姐。”
在说完两句感谢后，霸王龙大壮就匿了下去，再也没有发过言。
而直播间也是从一开始的群情激奋，突然彻底沉寂了下来。
似乎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连舟姐自己，也不禁被那位水友的叙说带入到深深的回忆里。
谁没有童年？
谁不怀念无忧无虑？
那可是每个人人生最开始的几年。
有太多太多美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深深掩埋在了记忆深处。
直到此时此刻，如黄沙覆盖的金子一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不觉，舟姐的眼眶湿润了。
然后就这么当着十几万直播间观众的面，开始抽噎起来。
一边抽噎一边哽咽道：“好奇怪啊！那些事情回忆起来明明很美好，为什么我就是想哭呢？”
“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离舟姐最近的一名带着渔夫帽的女孩开口道。
正是许森二人挑中的大胃王君君。
此刻她也同样红着眼眶，石桌上放了不少纸巾，显然已经哭过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舟姐是经过水友提醒才想起儿时的事情。
而君君则是刚刚看到这三样菜品的时候，瞬间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舟姐喃喃重复这句话。
之前强忍着没有掉下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我好想我的外婆，我真的好想她……”
可以说她完全是外婆带大的。
小时候一直想着长大要好好报答外婆，让她住最好的房子，穿最漂亮的衣服。
可现在自己已经有这个条件了，外婆却不在了。
这……就是回不去了的意思吗？
直播间的水友们看到舟姐潸然泪下，不由得也纷纷感怀起来。
开始在公屏上讲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和怀念的人。
这是舟姐直播间首次非搞怪风格，所有人都在怀念过去。
而关注度也在此时开始暴涨。
不得不说，初心小栈确实给舟姐的直播间带来了不少人气。
往常观看人数通常在六万到八万之间，有活动的时候才会突破十万。
可自从舟姐被初心小栈选中为夜宴顾客后，观看人数一直就没掉下过十万。
并且从舟姐到达初心小栈，重新开始直播之后，观看人数就一直在爆发式增长。
这会儿已经直接突破了二十万！
并且这个增长速度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虽然有斗虎官方运营的因素在里面，但如果没有初心小栈这个热度，恐怕根本达不到这种翻倍的效果。
毕竟初心小栈的夜宴顾客只有十位。
而这十位里面，开了直播的一半都没有。
很多即便没有关注舟姐的人，大概也知道她是个什么风格。
结果点进来一看，直接懵了。
怎么舟姐在嗷嗷的哭，弹幕都是那种温情的文字。
有回忆当年的，有安慰舟姐的，有发表感悟的。
直到看了半天，新进入直播间的水友才渐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然后一个一个全部加入到回忆往事的阵营里面。
过了片刻，等到舟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突破了五十万。
“看看你的粉丝都在说什么？”
君君笑了笑，提醒了舟姐一句。
舟姐一愣，开始关注起弹幕的内容来。
“淑芬儿不哭，外婆在天上看着你呢。”
“加油！你努力的样子，外婆一定能看到！”
“……”
舟姐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情绪，差点儿又被点燃。
这时，君君在旁边开口道：“我是专业的美食测评家，说实话，这些菜品的味道放在今天这个各大菜系百花齐放的时候，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如果按照正常标准来评价，我只能给初心小栈打个不合格的评分。”
大胃王君君虽然不像舟姐一样，在全网有那么多粉丝。
但若只算美食领域的话，这个名字是非常响亮的。
至少，这十个被抽中的夜宴顾客都听说过。
于是在她开口的时候，离得远一些的几人不由得起身走近了几步，听她发言。
舟姐更是干脆将直播镜头对准了她。
“但，我今天明白了。”
被镜头对准，君君也不在意，而是接着往下说道：“一道菜的灵魂并不是味道，而是情感，是记忆。”
“初心小栈仅仅只用了三道菜，就让我穿越回了童年。”
“那为什么夜宴的主题不是怀念而是回忆呢？为什么初心小栈不叫往昔小栈而叫初心小栈呢？”
“因为过去的永远不会再出现，我们也无法真正回到过去。”
“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牢记这一份回忆，守住自己的初心。”
“然后努力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而且你们可千万别小看这三道菜。”
“表面上看去，这就是我们儿时吃过的零食，但实际上根本不是。”
“这是利用最普通的食材，通过厨师精心调制，完美还原出童年味道！”
“比如这碗泡面，面条的卷曲程度，根本不像是机器加工出来的样子。”
“总之我敢肯定，制定夜宴方案的那个人，他的厨艺已经到了臻至造化，返璞归真的程度。”
“他已经不屑于使用昂贵的食材，繁杂的调味品来展现自己的厨艺了。”
“所以，我给初心小栈的评价，是满分！”
“希望以后他们能多多推出这种系列。”
这番话说完，不知道是谁率先鼓起掌来。
接着一个一个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为了君君的这番言论。
也为了主题是回忆的夜宴。
更为了初心小栈。
许森原本是拉着老婆待在东厢房休息，生怕顾客暴怒动手然后被席小瑶反杀的。
可等着等着。
发现外面没什么动静。
这让他松了口气，对接下来送走顾客的流程也放下心来。
可突然的，外面就开始鼓起掌来。
这什么情况？
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拍桌大骂黑心餐厅吗？
怎么反而鼓掌了？
难道是怒极而笑？
许森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从门口探出头观察情况。
这会儿掌声刚刚停下。
有了这个开头，十位顾客彼此间感觉熟络了不少。
开始交换联系方式，攀谈起来。
许森一头雾水。
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
等明天去网上一看就知道了。
许森下定主意，也懒的去理会外面的情况。
他就不信了。
这种明显的巨坑，连一个骂的都没有。
尤其是那几个开直播的。
就算他们自己能忍下这口气。
他们的粉丝也忍不住啊！
而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激怒这些人的粉丝。
然后利用这些人与白寒方的对抗，来转移落在初心小栈的视线。
当然，如果这些大V本人，能在网上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那就最好不过了。
很快，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
许森戴着口罩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后按照之前带领众人来到初心小栈的方式，又把十位顾客一个个送上了大巴车。
等再次回到初心小栈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许森猜的没错，席小瑶还等在这里。
等他刚刚一到，席小瑶就兴奋的冲了上来，问道：“怎么样？老公！他们有说什么吗？”
看着老婆期待的表情，许森笑了笑，也没有把话说绝对：“大部分都觉得还不错，只有少数一两个可能觉得贵了点。”
“噢~”
席小瑶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就想去收拾桌子。
许森一把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之前还没说完呢，你怎么会做这几种零食的？”
没错。
济公丹、幸运方便面、冰袋。
都是席小瑶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
在这之前，许森只知道她能做出泡面，其他两种却是第一次见。
“哎呀~”
席小瑶的目光有些躲闪，“小时候家里开过小卖部的。”
“噢~不对！”
许森刚想点头，旋即意识到不对劲，“开小卖部又不是开工厂，你顶多就是天天有零食吃罢了，怎么连制作方法都知道呢？”
“那个……工厂是亲戚开的。”
席小瑶支支吾吾说完，飞也似得跑了。
许森站在原地微微皱眉。
亲戚是开工厂的？
说起来，席小瑶的家人里面，自己就见过她母亲一面。
因为不同意自己和席小瑶的婚事，那次见面给彼此的感觉都不是很好。
以至于在那之后自己也没去关注过老婆家里的情况。
尤其是听说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被家里赶出来之后，对那个见过一面的岳母大人更是没了好感。
算了，管她什么背景。
等自己成了亿万富豪，还用担心怎么修复老丈人家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
刚刚那批顾客的反应真的很怪异啊。
许森想起他们取下眼罩后的事情。
舟姐率先发问。
其他人也争相出言。
“请问下一次夜宴什么时候举行？”
“是像这次一样随机抽取顾客，还是单独开放一个预约通道？”
“除了回忆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主题在开发中的吗？”
“未来有没有可能开放外卖服务？”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一个两个的，根本不像是要找初心小栈麻烦的样子。
其中一个大半夜还带着墨镜的中年女人，更是直接上前跟许森握手。
用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跟许森连连道谢。
直接给许森整懵逼了。
不会吧！？
该不会真有人觉得很好吃吧？
就算跟自己老婆一样味觉迟钝，觉得这三道菜味道不错。
但。
那可是1888啊！
性价比你们不考虑的吗？
越想，许森心里越不安。
但仔细过了一边今天发生的一切。
又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
故弄玄虚——路上蒙眼。
环境简陋——初心小栈的整体架构摆在那里。
服务态度差——除了接送和上菜，许森就没出现过。
性价比近乎0——1888的三道菜，哪怕算上人工，成本加起来也超不过二十块钱。
至于味道，这个东西见仁见智，许森不好下定论。
但无论怎么说，自己已经力所能及的给顾客们尽量糟糕的体验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不，肯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自己只是得失之心太重，想多了而已。
许森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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