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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场

    男人回转身,卡萝尔正在对他俏皮的吐着舌头。

    男人弯下腰,抱起卡萝尔。卡萝尔挣扎着从怀抱里逃出,之前的俏皮全然变为了慌乱。

    “卡萝尔要下来,坏三哥,快让我下来。”

    回应卡萝尔的是更加用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的环抱住。

    “妈,你看三哥,卡萝尔要下来接着陪你。”卡萝尔见无法让男人停下动作便向女性求助,“坏三哥,卡萝尔还不想回房间,哼!”

    卡萝尔一边挥手捶打在男人的手臂上,但婴儿肥的粉色拳头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卡萝尔看见女性摇了摇头,接着大喊到:“坏蛋,都是坏蛋,都欺负卡萝尔最小,等我长大了都不理你们,哼!”

    男人将卡萝尔送回房间后,转身回到了客厅,开口到。

    “妈,该休息了,回房间吧,等会我会转告给你一声。”

    “行行行,妈都听你的,可不许糊弄妈呦!”

    女性起身在男人的扶持下回到了卡萝尔之前的房间。

    芙蓉刚想开口,男人冷冷的打断了她。

    “现在不要说任何事,换个地方。”

    一会,男人回到了客厅,同时将文件打开,取出一份资料略微扫了几眼,旋即皱起了眉头。

    安塞尔的详细资料以及让人心烦意乱的死亡报告和抚恤金金额以及签字栏一行。

    男人没有继续在上面纠结,站起身。

    “跟我来,外面有一片草场。我们那里谈。”

    “咦?”芙蓉发出了一丝疑惑,扭头与安德切尔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了疑惑。

    芙蓉准备接受对方的咆哮声甚至过激的行为,之前男人把安德切尔钳制的一幕,但就算如此;换作任何人接到一家亲人的死亡通知书谁都不好受,男人情有可原。芙蓉心中这样想到。

    安德切尔率先提着弩跟了出去,他估计男人的实力很强大,让他一瞬间被克制,安德切尔兴中想到,男人在刚才都有能力干掉他和芙蓉,待会一旦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只能拖延时间让芙蓉有更多的逃跑时间。想到这他不紧把腰后的战术刀从刀鞘中试了试,免得等会卡住。

    芙蓉这次冲了几步追了出来,双手举着手杖。

    “嗯,到了。”

    一片灰绿色的草场,配上灰蒙蒙的天,那是原石粉尘悬浮在空中,之前平和的午后天空像是加上灰色滤镜一般。

    草场早就废弃了很久,因为原石灰尘沾染上了牧草,会导致奶的品质下降。

    远处的草场上,牧草在随风起伏,随着上下颠簸般有节奏的起伏。

    “说吧,死亡报告更多细节。”男人发问到,与粉色发色不符的便是冷酷无情的发言。

    “那…那个我亲眼看见……就在我眼前,为了我…”芙蓉双肩颤抖着。

    不行,不能再家属面前露出怯懦,家属明明比我承受更多的痛苦,我没有资格这样。芙蓉这样想到。

    男人久久的沉默,很久都没有下一句,而是弯下腰,拾起一把已经干枯的牧草,牧草在这个季节有些已经干枯倒伏,之前因为倒伏的干枯牧草没有发现,现在干枯倒伏的牧草为这里打上了枯黄的底色犹如加了黄色油料被掺杂在一个油画染料里最后被创作《草地》。

    男人拨弄着枯草,没有说话,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把,扔向了草场,转眼间草场被大火吞噬,大火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草场。

    配合着呼啸的风声,伴随着四处飘散的火星这一切犹如世末日般,大火带来的热浪扑向三人。

    “你们走吧,我拒绝签字。”

    “为什么?”芙蓉因为一直的悲伤一时激动,大声喊到,明明自己接受好友死亡的消息,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要接受。

    “因为她还活着。”说完。男人迈开步子向着小屋走去。

    “火…怎么办?安德切尔发言到。

    “前面有原石的阻隔会熄灭的。”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哈哈哈哈~”草场上明快的笑声打破了之前草场上虫鸣。

    “哥哥你来追我啊,二哥不陪我玩,爸爸也是,还是三哥最好了。”一个粉色头发,水灵的眼睛中是赤色的眼瞳发出倒影着傍晚的草场。

    “安塞尔别跑这么远,前面的牧草很深。”一个少年在后方喊到。

    “哥哥骗人,等会哥哥来找我呀!”草场上稚嫩的童声接着在草场上回荡。

    少年加紧脚步追向前方淡粉的身影,无奈周围牧草完全影藏了淡粉的身影,正当少年想要踮起脚尖望向远处草场时,一股力量从背后传来。

    “三哥好慢,好慢,也好蠢,都没发现我。”说完一名女童抬起手轻微的捶打在少年的胸口处,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接着女童嬉笑着又跑开。

    “这次我不会再出现,看三哥怎么办,哼!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在你背后,只顾前方,哼!三哥是个大笨蛋,比爸爸还蠢。”女童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跑去,一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一边想着明明是不希望三哥找到自己,又想三哥注意到自己这样的矛盾,女童带着这样想法跑开。

    还没跑多远,“啊!嘶…”女童喘着气,她因为被脚下牧草绊住,膝盖传来刺痛,望向膝盖,因为看见血迹女童忍不住啜泣起来,膝盖似乎更痛了。

    正当女童感到无助,之前墨色的天空此刻在女童的眼中变得害怕,变得孤单。

    一双手抱起女童,女童一瞬间停止了啜泣,并蹲下身检查伤口,用衣服简单的擦去泥痕,仅仅破了皮。少年呼出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并无问题,又为女童用袖口擦去泪痕少年转了个身背起了女童。

    女童一瞬间愣住了,在背上问到,“三哥,你不生气吗?”语气幼稚而单纯。

    “为什么?”

    “因为安塞尔没有听三哥的话呀~我之前还想要惹三哥你生气。”接着充满童稚的声音。

    “没有哟,安塞尔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哟。”

    “可是…可是三哥,爸爸和其他哥哥为什么会不陪着我玩?”女童接着天真的问到。

    “那是因为妈妈病了。”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咦!?”“不是说妈妈去姑姑家里去了吗?”

    “其实妈妈病了,需要很多的钱,爸爸和其他哥哥要努力工作挣钱才行无法陪你玩。”

    “怎么会……我还以为我惹爸爸他们生气了……”

    “没有,安塞尔要记住家人之间从来没有对家人生气的哟,而且安塞尔是最可爱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人生气。”

    回应的是少年的是少女鼻音和发出“家人”,女童扑倒在肩头呓语着。

    少年有些无奈看着这个女童,女童完全不知道母亲受到源石病感染。

    草场上出现点点萤绿色,那是萤火虫在旷野上起舞,一只正在安塞尔的鼻尖上,萤绿的亮光与樱粉色皮肤结合,显得脸朦胧,仅仅照亮鼻尖,看模模糊糊的五官轮廓。

    草原上背着女童的影子消失在原野上,走远,影子映射在男人眼中,当他眨眼时,影子消失了。草原上还是四处飞舞着火星,显现萤绿的冷光完全不相同的炽热毁灭一切的火热。

    男人回想起这一切,看着热浪席卷着这一切,暗下决心。

    回到家,家中虽然拮据,但永远是温暖温馨。

    “怎么样,想好怎么给给妈说了没?”女性带着狡黠的语气问到。

    “妈,这次我出一趟远门,这个事我会给爸说一下的。这件事是一个乌萨斯那边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女性突然凑近,仔细的凝视着男人。末了,叹气:“妈老了,你们什么都不愿说,看来你没有说谎。”

    夜色如墨般沉重,突然被撕开两道缝隙,车灯照亮了有些泥泞的道路,引擎声响起,但是路上只有一阵扬起的灰尘和远去的引擎声。车辆仿佛鬼魅般的潜心在黑夜中,像一条潜行在太平洋深海里的一条鱼灵活的转向。

    男人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不打开车灯的情况下驶出雷姆必拓力量。

    远处,安德切尔和芙蓉在雷姆必拓附近旅店中。二者都沉默不语,安德切尔微微的摇头,芙蓉一直沉思。

    “咳,咳!”一个虚弱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气息不是很平稳,如果用中医的望闻问切的话,中年男人调制数息也无法让气息平稳。

    房间在医院里显得太与众不同,尤其是一个很少为感染者服务的医院,安父躺在病床上。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打开,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中年男人又咳嗽了一阵,中年男人伸手,男人已经把水杯递出到嘴边。

    中年男人喝完水,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边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男人,好像在说“没事的,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