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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

    乌萨斯巡逻队二人背靠背,以求应对狼獾的攻击。

    他们二人都知道狼獾及其的难缠。因为狼獾的撕咬,散发的鲜血冒着白气。

    悉悉索索的声音继续从前方传来,周围高大的树林中弥漫着雾气。空气中在温度的变化下析出水汽。一切都仿佛融在一片梦幻般的朦胧中,二人向声音方向应对。

    四周的雾气很浓,很奇怪,在这片森林中,小气候的变化很异常。白茫茫的雾气弥散在周围,仿佛四周所有的景物都消融在其中,只留下一丝树木的轮廓,稍微远处只留下黑雾,一切都处于黑影中。

    安塞尔看着突然弥散开的雾气,她知道这是森林中气候更加复杂,湿度更大,在温度变化中,水液化放热而形成的雾气。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模糊着的景物。

    此时雾很浓,两边的树木都呈现一片模糊的黑影,向前延伸一小段距离一切都消失在白雾中。

    “森林中的雾气很复杂,很……喜怒无常,不要随便一个人进入森林。”他的脑海中又回响出,他寻找二人大概的位置,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迷雾中,狼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迷雾中冲出,像从迷雾中抛出一个不真切的物体,只留下一闪而过的黑影。

    二者全身紧绷,他们之间就像等待着冲撞的骑士。任何在决胜一刻所做出动作都会被对手预见而做出调整,只有等到最后一刻时间短暂到对手无法调整。胜负的结果才会在一方见落下帷幕。

    狼獾以极快的速度猛扑,刺刀重重地劈砍在它的背上。

    二人只觉得狼獾晶亮的眼睛中闪过过一丝光亮,只觉一丝惊奇,顺滑的毛皮上,刺刀立刻感到光滑无比,顺着毛皮向前一撇。

    刺刀并未给狼獾造成伤害,它厚实的保暖皮毛无比顺滑,显得油光发亮。它只被刺刀的冲击力打落在雪地上,而向前狼獾正拼命的加速;对手因为之前的动作无法回转刺刀。一人只觉脚脖子刺痛,他隐约感觉脚步一空,似乎有些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狼獾锐利的牙齿直接从脚脖子撕咬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继续顺着腿向上攀去,企图撕咬全身。

    当之前狼獾眼中闪过一丝光时,狼獾似乎不在只是性情凶暴的动物,更带着狡黠。

    这时,一人的耳朵微动,他似乎听到了雪地上更轻微的沙沙声。

    “该死。”他心中暗骂一句。顾不得狼獾,急忙回转身体。

    “铛!”的一声脆响。

    他用铳堪堪挡住了刺刀,只是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没等他进一步做出反应,对方另一只后已经用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并让匕首旋转了一圈。他只感觉他像一个漏气的气球,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正在飘散,像一声无力的叹息。

    双手一软,刺刀顺势一斜,顺着脖子划过,只留下一丝血痕。他的生命就已经离他而去。但他来不及扯出匕首,另一人的攻击随即而至。

    另一人已经不去顾及狼獾,狼獾正在他的背上拼命的撕咬,他只期望狼獾在咬断他的脊椎前,他能用刺刀刺进袭击者——那个他们追捕的乌萨斯人的胸膛,为队友报仇。

    他只感觉到自己脚脖步子一整剧痛,对方显然注意到他脚脖子的弱点。他因为疼痛,整个视野中都似乎出现了大部分明黄色光,他依旧朝着大概的方向刺出。他勉强保持身形,不至于跌倒。

    他不期望这一击能够刺中,而是只希望拉近距离,果然对面侧身灵活的躲过了这一击。等到他的视野回复正常时,他和他距离非常近。

    他松开刺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拦腰抱住。向山坡下滚去,他知道山下很大几率是一条河流,之前他注意到了河雾。

    不管对方如何攻击他,他都不会松开对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之前因为狼獾消耗了体力,以对方行云流水间杀死了队友就证明他之前的轻敌。

    不过,他不畏惧生死的精神,让他舍弃了刺刀,他要抱着对手溺死在河中,不论怎样都不会松手。

    二人,连带着背上的狼獾滚做一团,朝山下越来越快的速度滚下。

    好巧不巧,断崖边极易形成雪檐。二人随即噗通一声跌入河中,只不过面对的不是低温带来的死亡,而是带着必死决心的敌人。

    他奋力挣扎,狼獾因为皮毛厚实浮到了水面。他们就像块石头一般迅速沉下。

    泛着大量的气泡,之前的滚过,让他丢失了刺刀,匕首也插在之前敌人的胸膛中。

    他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在扭曲,肺中被冰冷的河水灌入,仿佛沉浸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水桶中。

    “哥,我来了。”他在心中默念,面对死亡的来临,他用仅存的一丝意识庆幸,起码等到死亡的过程不太久。

    呛水的刺激,只能让他下意识的挥动下手脚。濒死的边缘,他不自觉的握住了胸前的一枚项链。

    对方还在死死抱住他,从水面投下的光芒变得昏暗,很奇怪,仅仅几米的水下,仿佛一道无法越过的迷雾。

    他握住项链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朝对方脖颈处刺去。

    那枚项链——是他哥唯一留给他的纪念,是对于勇气和技巧的象征,是一枚熊的牙齿。

    对方似乎松开了手,他只能无力摆摆手,几米的距离仿佛无比的遥远,生机仿佛指尖的一只蝴蝶,挥动艳丽彩色的翅膀。

    呛水的痛苦涌上。

    恍惚中,他看到道扭曲的画面,记忆中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鲜活起来,就像涂上了颜色画,那些色彩都变得鲜艳。

    “哥,那些白面包是用什么做的?”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也是第一次知道除了掺杂了锯末的黑面包之外,还有白色的面包。

    昏黄的阳光下,一切都似乎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对方似乎思索了很久,“麦子……小麦吧,比这温暖的地方才有。”

    “那是哪里?比这暖和多吗?”带着兴奋的发问。

    记忆似乎扭曲起来,剩下的那声回答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