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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恶客登门

    话说当年宁国公与荣国公随着大周太祖北迁神京后,为了以示不忘祖籍发家之地,依旧在金陵留下了祖宅与祭田。

    而留在金陵的十二房便围绕着祖宅而居,金陵人也习惯将其所在的街道依旧称作宁荣街。

    贾璘所居的两进院落位于宁荣街东头,而他堂叔贾效家却在西头,同为贾家5房,东西相隔,仿若老死不相往来,端得是惹人生疑。

    “今年田庄的收成为何较往年又减少了一成?”书房之内贾效“啪”的一声将账册合上,看着侍立在一旁的亲子贾琼道“你是否又敷衍了事,没有尽心办事?”

    贾琼闻言哭丧着脸道“父亲容禀,非是我不尽心,实在是田庄的佃户都说今年大旱,田里的秧苗长成的少,所以这佃租便收不上来。”

    贾效闻言勃然大怒,将手边的账册向贾琼头顶扔去,怒道“你个糊涂攮的,喝花酒玩女人样样在行,做事怎么就不动脑子了,这些刁钻的佃户哪年不喊困难的。”

    “他们说了,你便信了,就算是大旱,那与我家何干,他们承租了我家的田,便得将佃租交齐了。”

    贾琼平日里便是个溜猫逗狗的纨绔,见贾效动怒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唯唯诺诺不知言语。

    贾效见状不由叹了口气,想他是个何等精明的人,竟然生出这样不中用的儿子。

    贾效按下心中的失落,继续说道:

    “你可知山东妖人徐鸿儒作乱,山东流民有一部分南下了,所以如今是不缺种地的人。”

    “你明日再去收租,告诉那些佃户,就算是卖儿鬻女也得给我将佃租交齐,不然便收回田地,让他们滚蛋。”

    “是”

    贾琼得了吩咐,便知道如何做了,连忙颔首不及。

    “哐当”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从胭脂铺返回的贾李氏,气喘吁吁的踱步而入,贾效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发生了何事,火急火燎的成何体统?”

    贾李氏也是个泼辣的人,闻言丝毫不怵,啐道“如何能不急,你那好侄儿都要将我贾家的东西搬到薛家去了。”

    贾效闻言不由挑了挑眉,诧异道“你是说璘哥儿?”

    贾李氏闻言忙接话道“说的就是璘哥儿那个糊涂蛋。那可是三山街的胭脂铺,好地段好生意,我今日刚得知已经换了东家,成了薛家二房的了。”

    “我们才是璘哥儿的亲族,他那个糊涂攮的却不爱搭理我们反而一心亲近那个姓薛的狐媚子。”

    贾李氏说到此处不由开始谩骂薛婉如何不知廉耻勾引得贾璘三迷五道的。

    一旁的贾效却是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贾璘为何疏远他这个堂叔的。

    当年贾璘的父母双亡,作为5房与贾璘关系最近的亲族,贾效便将他接到家中教养,最后一番哄骗,将贾璘其父留下的家财都蒙骗了过来。

    之后见无利可图,便不太爱管贾璘了,让当时还年幼的贾璘活得如个小厮。

    也就在那时,薛婉出现了,一套姐妹情深的戏码,便要替义姐抚养贾璘,对此贾效是不太相信的,但那又如何了?

    贾效当时也急于甩掉贾璘这个拖油瓶,便顺势答应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之后贾璘能考中秀才,这是贾效的失算。

    “老爷,你说我们该如何办?”贾李氏的问话,让贾效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他沉吟片刻后,方才道“此事还需弄明白,毕竟薛婉那女人与薛家关系不浅。”

    贾李氏闻言却不以为意道“薛家虽然是皇商,那也是商人,如今一个孀居的妇人带着儿女,那儿子又是那样不成器的,老爷何必顾虑他们。”

    贾效闻言还是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你是婶娘去看看侄儿也是说得过去的,一会你便去璘哥儿那里探一探口风,我再决定如何行事?”

    贾李氏见贾效如此优柔寡断便十分不耐,笑道“那我便去一趟,定要璘哥儿悬崖勒马,只是我还需提醒老爷一句,如今家中可不比以前了,若是能得了那铺子,这家中便宽裕多了。”

    贾效闻言心中便是一动,他何曾不为银钱烦心,不然何至于今日为了田庄的收成动怒。

    贾李氏见贾效有所意动,不由轻笑一声,便出了书房径直向宁荣街东头贾璘家而去。

    ........

    “哗啦啦”

    浴桶之内的薛婉用手掬起带着花瓣的清水,抚上了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水流带着花瓣顺着脖颈而下,经过那精致如玉的锁骨,最终漂浮在那秀挺的双峰之间,端得是惹人遐想。

    “啪啪!”

    房门被扣响,随即薛婉便听见秋菊的声音。

    “夫人,西头的贾李氏来了,说要见璘大爷,只是璘大爷正在与包师傅习武,我不好打扰,你要不要先见一见她。”

    浴桶之中的薛婉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弹指5年匆匆而过,但她依旧忘不了初见贾璘时,他那瘦弱的可怜样。

    那时她才方知,世间是有如此如狼似虎的黑心亲族的。

    “你先好好招待她,我马上便过去。”薛婉深知这个贾李氏乃是个泼辣蛮横无理的,她不愿意贾璘去受气,便决定自己去应付贾李氏。

    “是”

    秋菊得了准信,便匆匆离开了。

    薛婉待脚步声远去,这才叹了口气,从浴桶中起身,随即凹凸有致的玲珑胴体便显露而出,水流经过山峰洼地从上而下,带起一阵哗哗声。

    不过很快,曼妙的身姿便被木架上的衣裙包裹住,薛婉草草将头发弄干,便推门而出,前往花厅去见贾李氏了。

    .......

    花厅之内“哐当”一声响起,贾李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案几上,盯着侍立在一旁的秋菊,神色不善道“璘哥儿好大的架子,我这婶娘都来半天了,也不见他来拜见我。”

    秋菊闻言偷偷翻了个白眼,依旧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如此姿态,让贾李氏愈发的气愤了,正当她准备教训一番秋菊这个没眼力的丫鬟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贾李氏便见身着月牙凤尾罗裙的薛婉莲步款款而来。由于刚刚沐浴过,薛婉那精致白皙的脸颊有着一丝红晕,更显得她气质风韵绝伦。

    贾李氏见状,心中便是一阵嫉妒,暗暗的嘀咕了一声“狐媚子。”

    薛婉落座后,瞥了眼贾李氏,直言道“你久不登门,今日所来何事?”

    贾李氏见薛婉如此轻慢自己,心中的怒火再起,语气不善道“璘哥儿了,他怎么不来见我这个婶娘?”

    薛婉闻言,徐徐说道“璘哥儿如今在习武,一身的汗,待他沐浴后再见你,方才不失礼。”

    贾李氏闻言瞥了眼薛婉那还未干透的长发,不由嗤笑一声道“莫不是在洗鸳鸯浴吧!”

    薛婉闻言不由凤眸含煞,挑眉语气不善道“当年你们是如何待璘哥儿的,你们自己心中清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有事便快说,无事我可要送客了。”

    “哼!”

    贾李氏听闻薛婉提及以前,不由心中发虚,随即强作镇定道“我今日来是问你,三山街那间属于璘哥儿的胭脂铺为何成了你薛家的了?”

    薛婉闻言不由心中诧异,暗道“今日才交接,她怎么这快便知道了?”

    薛婉按下心中的疑惑,徐徐说道“璘哥儿父母给他订过娃娃亲,我们不日就要北上神京去完婚的,这铺子是卖给了我薛家的堂兄。”

    “呵呵!”

    贾李氏闻言气笑道“璘哥儿的婚姻何时轮到你做主了,再者什么卖给你薛家,我看不过是左手倒右手,是你哄骗璘哥儿,这才让你薛家白得间铺子吧!”

    薛婉闻言也再无耐心与贾李氏周旋了,起身道“璘哥儿的婚约自然有他父母留下的婚贴为证,至于我谋夺璘哥儿的铺子,那就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薛婉说到此处,不由嗤笑一声道“我是给你留了体面的,你非要我当面说一下,璘哥儿父母留给他的铺子田庄为何如今都在你家夫君名下吗?”

    “秋菊,送客......”

    薛婉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贾李氏见状,再也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对着薛婉谩骂道“你以为你是个好的,别装了,璘哥儿那个糊涂蛋才会被你欺骗,5年前,我第一次见你时,便知道你是个浪蹄子。”

    “什么为了结义姐妹,才抚养璘哥儿,说出去谁信,二十多岁了还不嫁人,还不是看璘哥儿中了秀才,想勾搭着他,日后得个诰命。”

    薛婉闻言不由转身,怒视薛李氏,她袖口之中,那双灵巧的手指中夹着的一枚银针正闪着寒芒,蓄势待发。

    贾李氏见薛婉瞪着她,便觉得她打到了薛婉的七寸了,不由愈发来劲,啐了一口道“骚狐狸,我不管你如何将璘哥儿谜得神魂颠倒的,但是那间铺子你薛家得还回来,那是我贾家的东西。”

    薛婉闻言正准备弹出银针,让眼前的泼妇彻底闭嘴。

    “婶娘又在说笑话了,那铺子不是贾家的,而只是我的。”正在此时得了禀告的贾璘踱步入了花厅。

    贾李氏见到贾璘不由暗暗吃惊,她这侄儿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贾璘有些文弱,见了她这个婶娘虽然心中不喜,却依旧礼数不缺,每次说教他时,他也静静的听着。

    可今日一见,不仅身姿愈发挺拔,眉眼之间的那股文弱之气,也早已荡然无存,反而英气勃勃,锋利逼人。

    贾李氏见状,心中便是一怯,笑道“璘哥儿,你的话才不像样,难道你就不是贾家人了,我说这铺子是贾家的有何错?”

    贾璘闻言嗤笑一声,看着贾李氏笑道“在你心中,这贾家恐怕指的便是你家吧!我那堂叔不出面,让你来探路,他这是看上了我的铺子,又准备效仿以前,将铺子哄骗过去了。”

    贾李氏闻言气得发抖,口不择言道“璘哥儿,你果真是被这浪蹄子骚狐狸谜住了眼,竟然对你亲堂叔心存怨望。”

    贾璘闻言,收敛了笑意,死死盯着薛李氏道“你刚刚辱骂我小姨了?”

    薛李氏被贾璘盯得寒毛顿起,可面上依旧不愿服软,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什么小姨外甥的,根本就不是亲的,谁知道你们关起门来,都做些什么肮脏事......”

    “啪!”的一声,响彻在花厅之内。

    贾璘一个大耳刮子便扇了过去,将贾李氏扇倒在地。

    地上的贾李氏愣愣的看着贾璘,似乎像见鬼了一般,随即脸颊红肿,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顾不得擦拭嘴角的鲜血,忙从地上爬起来,便准备向贾璘冲去,嘶声力竭道“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贾璘没有理会有些疯癫的贾李氏,只是一双拳头,被他握得嘎嘎作响。

    “这一巴掌是惩罚你口不择言,可我依旧没有使出多少力来。”贾璘盯着贾李氏道“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可想好了,要不要扑上来。”

    贾李氏闻言,前冲的脚步立马止住,捂着脸道“你这个忤逆长辈的混账,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贾李氏放完狠话,便转身出了花厅。

    “哎!”

    薛婉待贾李氏走后,看着贾璘神色复杂道“她就是嘴贱,你何必为了我动手了。”

    贾璘闻言,看着薛婉笑道“她无论怎样说我,我都可以看着她是妇人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但她不该辱骂小姨。”

    “小姨在我心中如那月中嫦娥一般冰清玉洁,岂容她诋毁。”

    薛婉闻言不由心中一跳,一股甜蜜涌上心头,看着贾璘那锋利的眉眼,薛婉不由暗暗道“不知不觉间,璘哥儿真的长大了,越发有男子气概了。”

    薛婉想到此处不由红了脸颊,偏过头去,不敢再看贾璘那双火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