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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善恶终有报

    金陵府衙的后院膳厅之内,金陵知府贾雨村正在宴请一位故人。

    “神京一别已有数月,不想能在金陵与冷兄再会。”贾雨村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对面坐着的冷子兴倒了一杯酒,随即笑着道。

    冷子兴闻言也笑道“是呀!当时贾兄龙游浅滩,一时遇困,这才得以与小弟相识,可如今短短数月,贾兄便否极泰来,寻到了金陵知府这个肥差。”

    贾雨村闻言,不由得意而笑,徐徐说道“人生际遇真是神奇,当年我被上司陷害从而被夺官罢职,之后在巡盐御史林大人家做西席,这才得了机会送他家女公子入京。”

    “通过政老爷的举荐这才得任金陵知府,在神京候缺时,颇为潦倒,当时多亏了冷兄相助,我至今十分感激。”

    冷子兴闻言心中也十分得意,作为古董商人,要有好眼力,不仅是看器物,对于人也一样。

    那时在神京,他巧识贾雨村,见其人相貌魁伟,言语不俗,便起了结交之意,当时不过是接济了些许银钱,如今便能以商人之身与堂堂知府称兄道弟了。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已经在太白楼喝得有些微醺的朱师爷踱步而入,对着贾雨村笑道“府尊在待客了。”

    贾雨村十分倚重朱师爷,见是他来了,便招呼他一起吃酒。

    朱师爷摆手推辞后,这才靠近贾雨村道“有个官司需要府尊关照。”

    贾雨村闻言便知道这是有人请托了,不由笑道“那人出了多少?”

    朱师爷得意一笑,随即伸出一只手摊开晃了晃,贾雨村见状便了然的笑了笑,随即说道“直接下牌票将人拘来,我一会便去审理。”

    朱师爷得了准信便离开了膳厅,遣衙役去传唤贾璘与薛婉了。

    .......

    贾璘与薛婉随着衙役抵达府衙大堂时,贾效与贾李氏已经抵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贾李氏脸颊肿胀不易言语,便怒视着贾璘。

    贾璘毫不在意贾李氏,而是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贾效,不由若有所思。

    一旁的薛婉也瞧见了贾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低声对贾璘道“璘哥儿一会你小心些,贾效来者不善,可恼的是,蟠哥儿又在外面胡闹去了,你舅妈遣人去寻了,也不知能否赶得上。”

    贾璘闻言笑着宽慰道“小姨不要担心,就算蟠表哥来不了,我也有其他的依仗。”

    薛婉闻言疑惑的看着贾璘。

    贾璘笑道“小姨忘了,我老师是金陵书院的顾夫子,老师在书院治学十五年,人皆以夫子名之,却无人记得,十五年前,他乃是因为不忿太上皇修道,不问苍生问鬼神,愤而辞官归隐,当时他可是已经入阁拜相了。”

    “如今他的门生依旧在朝为官的不少,更不要说金陵书院为大周朝廷培养了多少人才,区区金陵知府还是要顾及老师的颜面的。”

    薛婉闻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即疑惑问道“此事,你为何一直没有与我说?”

    贾璘不由给了薛婉一个抱歉的眼神,说道“夫子不喜我在外面多提我与他的关系。”

    薛婉闻言这才释然,便也无话可说。

    “威武......”

    在堂中衙役的高呼声中,贾雨村踱步从后堂出来,坐到了金陵知府升堂办公的椅子上。

    堂下待审诸人都跪下,唯有贾璘只是对着贾雨村俯身一礼,便重新站好。

    “堂下何人?为何见本官不跪?”贾雨村见状不由皱眉道。

    贾璘闻言徐徐说道“在下今年中的秀才,已有功名在身,按大周律可在堂上见官不跪。”

    贾雨村闻言眉头这才舒展,随即瞥了一眼一旁的朱师爷,隐约有责怪对方给他寻了个麻烦事。

    待贾雨村看过贾效提交的状子后,这才问贾璘道“你堂叔状告你殴打婶娘,你可有要辩驳的吗?”

    贾璘在来之前便有所准备,闻言笑道“婶娘脸上的伤不是我打的,而是她为了谋夺我名下的铺子而自残造成的。”

    “你胡说,你个作孽的畜生,敢打便不敢认了吗?”跪在一旁的贾李氏闻言不由怒斥道。

    贾璘闻言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贾雨村一礼道“府尊,难道在你的大堂上,是能容忍他人不经你同意便咆哮公堂的吗?”

    贾雨村闻言脸色一沉,见一旁的朱师爷向他使眼色,看着银票的份上,他按下心中的不快,对贾李氏呵斥道“体谅你乃是无知妇人,又是初犯,便暂且饶恕你一会,再有下次,掌嘴伺候。”

    贾李氏闻言浑身一哆嗦,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贾璘见状不由眯了眯眼,他如今看出来了,这贾雨村定然是收了贾效的贿赂,这才偏帮于他的。

    贾璘想到此处不由打量起贾雨村,见其相貌魁伟,仪表不凡,光看其外表,谁都会赞一声好风仪。

    可贾璘知道,贾雨村此人乃是彻底的忘恩负义之辈。

    当年他受困于葫芦庙,若非甄士隐接济他五十两白银,他压根便无法进京赶考,可后来他判葫芦案时可一点没有顾恋甄士隐的恩情。

    贾璘收敛思绪,向贾雨村道“关于贾李氏被打,我是有证人的,当时婢女秋菊便在场,大人可询问她。”

    跪在堂中的秋菊闻言,连忙说道“那日的确是贾李氏所求店铺不成,而故意自残以陷害璘大爷。”

    一直没有做声的贾效闻言,不由对着贾雨村道“大人容禀,此婢女乃是贾璘的家婢,她的供词不足信。”

    贾雨村闻言,深以为然的颔首道“贾璘,你可有话要说。”

    贾璘知道贾雨村压根就不是什么气节之辈,所以他不想再与他们谈什么证据了,他要以势压人。

    贾璘看着贾雨村笑道“大人可知我师承何人?”

    贾雨村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询问案件,贾璘却顾左右我而言他。

    “何人?”贾雨村耐着性子问道。

    贾璘笑道“乃是前武英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如今的金陵书院山长,士林称之怀石先生。”

    贾雨村闻言脸色顿变,心中暗暗恼怒道“我被朱师爷可害惨了.......”

    贾璘看着贾雨村笑着道“大人认为怀石先生的弟子会是忤逆不孝之人,会是满口谎言之人吗?”

    贾雨村自然是知道顾怀石的,此人不仅门生众多,而且治学十五载,享誉士林,他是往往不敢抹黑顾怀石的。

    贾雨村一想到此处,便不由怒目圆瞪,狠狠瞪着一眼一旁早已吓得腿软的朱师爷,心中恼恨此人不会办事。

    “贾公子说笑了,怀石先生乃是士林泰斗,品行高洁,他的弟子自然不会是那般污浊之辈。”贾雨村按下心中的恼怒对着贾璘笑道。

    贾璘闻言笑道“府尊英明。”

    贾雨村闻言心中便有数了,随即收敛笑意,一拍惊堂木,对着贾效道“你们夫妻为了谋夺侄儿的铺子,一个自残一个诬告,简直是天理难容。”

    “本官现在宣告,贾效诬告他人,仗刑五十,贾李氏自残要挟他人,仗刑二十。”

    “大人,你不可如此呀!我们可是托朱师爷交了钱的,你不能不认帐呀!”贾李氏听闻贾璘毫发无损,而她们夫妻却要受刑,不由激动失态道。

    一旁的贾效本欲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他见贾雨村一脸怒色,知道是彻底完了,不由脸色苍白。

    贾雨村听了贾李氏的话,心中惊怒不已,他连忙看向贾璘,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恨极了眼前这个愚蠢的妇人。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大堂,贾雨村怒道“刁民见事情败露,还死不悔改,竟敢攀咬本官,来人给我掌嘴。”

    话落,便有衙役手持红色的长条板,走向贾李氏,然后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抓住她的头,便挥着长条板向她的嘴抽取。

    随即众人便见贾李氏满口鲜血,哭嚎不已。

    “贾公子平白受冤,不知对判罪可有异议?”贾雨村殷勤笑道。

    贾璘徐徐说道“大人按照大周律判决,我自然无异议。只是贾效状告我一事已了,我这里也有一份状子,乃是状告他,趁我年幼之时,谋夺我父母留给我的家产。”

    贾璘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份纸张来,经文吏之手递给贾雨村道“这上面记载着我父母名下的店铺田庄,大人可让户房的司吏寻到过户时留下的案底比照一番,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贾雨村接过纸张草草看了一下,便笑道“贾公子放心,若属实,我定会让贾效将这些店铺与田庄归回公子的。”

    一旁的贾效见两人自顾自的便决定了他好不容易谋夺来的钱财不由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便昏了过去。

    ........

    官司圆满解决,贾璘推辞了贾雨村的邀约与薛婉径直向贾府而去。

    待马车停在府门前,贾璘下车便见有一中年男子等候在门前。

    金彩手中拿着一个包袱,见贾璘下了马车,便赶紧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可是璘大爷?我乃是替国公府看护祖宅之人,听了贾族长的话特意来寻你的。”

    贾璘闻言不由打量眼前这个略微显得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不由在心中暗道“鸳鸯乃是贾母的左右手,是个极为伶俐的女子,没想到她父亲却如此朴实。”

    “日后这宅院便需你多费心了,你既然来了,怎可让你一直站在门外,走,与我一道进去。”贾璘收敛思绪,便领着金彩入了花厅。

    一番客套后,金彩这才将手中的包袱递给贾璘道“我听说璘大爷要与薛家人一同进京,这包袱里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鸳鸯她娘给她做的衣服。”

    金彩说到此处,不由对贾璘道“我闺女在老太太身边做事,老太太向来又是个心善的,我知道鸳鸯不缺这些东西,但是她娘想她的紧,这些衣物,劳烦璘大爷入京后带给她,也算全了鸳鸯她娘的一番心意。”

    贾璘闻言不由重重颔首道“我晓得了,定当不负所托,将包袱送到鸳鸯手中。”

    金彩闻言连声道好。

    贾璘见金彩准备告辞离去,不由问道“除了衣物,不知你可有书信需要我带上的。”

    金彩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我们大字不识一个,无需弄这些东西,有这些衣物便够了。”

    贾璘闻言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待金彩离去后,便拿着包袱进入了后院。

    ........

    “哎哟!”

    “疼死我了......”

    贾李氏被掌嘴,又挨了仗刑,虽然经过大夫的医治,却依旧趴在塌上哭喊不停。

    另一边的贾效,仗刑更重,虽然没有哭喊,却额头上汗珠不断浸出。

    “父亲,你如何了?”

    贾琼见父母兴高采烈的出去,一身是伤的回来,早已经被吓坏了,见贾效半天无言不由上前小心翼翼问道。

    贾效闻言,一双通红的眼膜陡然看了过来,吓得贾琼后退几步随即摔倒在地。

    片刻后,贾效才开口道“琼哥儿,我没记错的话,去年,神京贾家遣人回金陵查看过祖宅与祭田,当时你是有陪同那人的。”

    贾琼见贾效问的是此事,想了片刻后方才道“来人是荣国府长房嫡子,大家都喊他琏二爷。”

    贾效闻言继续问道“那个琏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贾琼闻言不屑道“贪财好色之辈。”

    贾效闻言不由笑道“贪财好色便好,只要他有所好,我们就能满足他,此次我败就败在无势可依,那贾璘不是要入京吗?”

    “待我养好了伤,我们也上京去,我一定要通过这个琏二爷,借国公府的势,让贾璘无法在神京立足,方才可消我心头之恨。”

    贾琼对报仇倒是不很热心,但是他听说过神京繁华,早就想去见识一番了,如今见贾效明年便带他去神京不由心中大喜,连忙道“父亲所言极是,定要让贾璘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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