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蜜饯管饱
当张风谷因为左臂骨折带来的阵痛给痛醒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坐起来，但是随即传来的更剧烈的疼痛让他立即停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木头，准确来说其实是房梁。自己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自己躺着的是温暖的床铺。只是他大概没有睡过床铺，也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
房间里面还有一张桌子，那个摊贩正坐在那沉思着。那个摊贩倒是比他印象中的要年轻很多，只是一看身形就知道一定是他。
张风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想继续装睡。但是那个摊贩比他以为的要更为警觉，头也不回的问道：“醒了？”
“嗯”，张风谷有些犹豫的应道，用右手慢慢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胳膊上似乎沾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发出一阵阵不知名的草的味道，外面还用木板夹着，还有白色布条绑着木板。
“哦，失算了”摊贩站起身来，揭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罐子，从里面舀出来什么东西到碗里面，一边说道：“以前没给小孩子点过穴道，所以不太清楚力道，现在可能穴道可能已经解开了，你被痛醒了。”说完，站起身来，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一个空碗，将碗里的粥哗啦啦的从高处掉落到另一只碗里面，嘴里说着：“叫厨房给你煲了点肉末粥，没想到时间没算好，这粥刚送上来没一会儿，你就醒了。现在这粥还很烫，你要是一大口喝下去，那粥会粘在你的肠子上，然后不管你怎么甩，都会粘着你的肠子不停地烫。”说话间，一边做出把粥从肠子上甩下去的动作，一边看着张风谷的表情。
习惯了人们的冷言冷语，呵斥谩骂，张风谷习惯了冷漠的表情，现在也是一样。
摊贩见他没什么反应，回过头继续倒腾他肉末粥。“有门功夫我没去学，那功夫可以很快就把这碗粥变凉。早知道应该花点时间学的，现在就不用在这里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了。”
肉末的荤香味，百米的米香味，正在他这样左倒右倒的过程中肆意发散出来，勾着他肚子里面的饿火。他的肠胃正被那饿火灼烧着，渴望着那碗肉末粥快点进去，熄灭那赤焰腾腾的饿火。可就像那个摊贩说的，七斤肉里倒有八斤的倔骨头，张风谷始终没有朝摊贩那边看，更没有去看那碗他一直垂涎的肉末粥。
“好了，差不多可以喝了，下来喝吧！”说完，把手里的粥放下，给剩下的空碗又盛满粥。走到床前催促着张风谷下床，然后自己一个翻身跳了上去，大喇喇的四仰八叉躺下，盖上被子。
张风谷下了床，发现自己不但手脚不脏了，而且身上不再穿着自己那一身又脏又破的衣衫，是一身干净的厚布衣服。
摊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别想着到处乱跑，现在可是大半夜，店家是煲了你的那锅粥才去睡觉的。我今天可是累麻了，又是给你抓药敷药，又是给你洗澡。所以你接下来不要吵我，自己老老实实喝粥，喝完之后柜子里面有蜜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反正我就是卖这个的。反正你只要不发出声音就行。吃完了就上来睡，明天咱们赶路去其他镇子上，这里的生意下一趟来做。”说话的时候，闭着眼睛伸手指了一下柜子的位置。
张风谷点了点头，也不管摊贩闭着眼睛是不是可以看到，然后谨慎的坐在桌前，捧起那一碗肉末粥，那诱人的香气在鼻尖萦绕。他啜了一口，那甜蜜温暖的味道让他立刻停不下来，张开嘴使劲吞咽，都还没尝出什么味道，整碗粥就已经顺着喉咙滑到胃里面去了。张风谷看着自己手里的空碗，一时间愣了神。他有点后悔自己喝太快，告诉自己下一碗要细细品尝，于是端起了另一碗。
就算是细细品尝，这一罐肉末粥还是被张风谷干了个底朝天，他的肚子也沉甸甸的下坠着，深深的呼出一口满足的长气之后，他将头转向了柜子，那里面装着他魂牵梦萦的蜜饯。就算他现在饱了，也无法抵御那种诱惑。
他慢慢走向柜子，柜子上面没有上锁。缓缓地伸出手，抓住两侧柜门往外拉，门突然吱的一声响，吓得他浑身一震，扭头去看摊贩，只见他纹丝不动。现在倒不像刚才那样警觉，于是继续心虚手硬的继续来开柜门，里面摆满了装蜜饯的罐子，张风谷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定神。以前自己都已经做好被人毒打一顿还弄不到一颗的准备，现在却是慢慢一柜子摆在自己面前，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一下，上面的自己拿不到，想办法当然可以拿到，但是没必要，下面两层上的罐子自己都可以拿到。小心的搬起一个盖子，放在地上，伸手探进罐子，里面是软软的，带点毛刺的感觉。掏出两颗，是杨梅，但张风谷不认识。
张风谷此时已经口内生津了，将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似乎延伸到了全身。他使劲的把每一丝酸甜都啜吸出来。那个孩子尝到这种东西时候的幸福和快乐，此刻，他也感觉到了。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流出，他猛地惊醒，然后稍稍转身，不让摊贩可能会看到这一幕。
一颗糖渍杨梅，被他含在嘴里吮吸许久，没舍得把杨梅核吐掉，然后又塞了一个进嘴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些人看到自己都会露出那样厌恶的表情，这个摊贩却不会？想了很久，但是以他这七八岁的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却突然发现，自己光想着这个，根本没有好好感受这颗果子的味道。算了，不想了，就算要把自己拿去卖掉，刚才自己睡着了，早就被拿去卖掉了。关于卖孩子的，他是听那些大人教育自己小孩子说的。
好的东西不能一次享用完，这是他的经验。他又拿了两颗，并且打消了藏一些的想法。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剩下两颗，张风谷慢慢躺在地上，又放了一颗在嘴里。
他不知道自己能拥有什么，但至少，现在他躺着的这一小块地方暂时属于他，那两颗果子属于他，他现在尝到的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属于他。其余的，明天再说吧！
房间里面还有一张桌子，那个摊贩正坐在那沉思着。那个摊贩倒是比他印象中的要年轻很多，只是一看身形就知道一定是他。
张风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想继续装睡。但是那个摊贩比他以为的要更为警觉，头也不回的问道：“醒了？”
“嗯”，张风谷有些犹豫的应道，用右手慢慢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胳膊上似乎沾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发出一阵阵不知名的草的味道，外面还用木板夹着，还有白色布条绑着木板。
“哦，失算了”摊贩站起身来，揭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罐子，从里面舀出来什么东西到碗里面，一边说道：“以前没给小孩子点过穴道，所以不太清楚力道，现在可能穴道可能已经解开了，你被痛醒了。”说完，站起身来，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一个空碗，将碗里的粥哗啦啦的从高处掉落到另一只碗里面，嘴里说着：“叫厨房给你煲了点肉末粥，没想到时间没算好，这粥刚送上来没一会儿，你就醒了。现在这粥还很烫，你要是一大口喝下去，那粥会粘在你的肠子上，然后不管你怎么甩，都会粘着你的肠子不停地烫。”说话间，一边做出把粥从肠子上甩下去的动作，一边看着张风谷的表情。
习惯了人们的冷言冷语，呵斥谩骂，张风谷习惯了冷漠的表情，现在也是一样。
摊贩见他没什么反应，回过头继续倒腾他肉末粥。“有门功夫我没去学，那功夫可以很快就把这碗粥变凉。早知道应该花点时间学的，现在就不用在这里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了。”
肉末的荤香味，百米的米香味，正在他这样左倒右倒的过程中肆意发散出来，勾着他肚子里面的饿火。他的肠胃正被那饿火灼烧着，渴望着那碗肉末粥快点进去，熄灭那赤焰腾腾的饿火。可就像那个摊贩说的，七斤肉里倒有八斤的倔骨头，张风谷始终没有朝摊贩那边看，更没有去看那碗他一直垂涎的肉末粥。
“好了，差不多可以喝了，下来喝吧！”说完，把手里的粥放下，给剩下的空碗又盛满粥。走到床前催促着张风谷下床，然后自己一个翻身跳了上去，大喇喇的四仰八叉躺下，盖上被子。
张风谷下了床，发现自己不但手脚不脏了，而且身上不再穿着自己那一身又脏又破的衣衫，是一身干净的厚布衣服。
摊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别想着到处乱跑，现在可是大半夜，店家是煲了你的那锅粥才去睡觉的。我今天可是累麻了，又是给你抓药敷药，又是给你洗澡。所以你接下来不要吵我，自己老老实实喝粥，喝完之后柜子里面有蜜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反正我就是卖这个的。反正你只要不发出声音就行。吃完了就上来睡，明天咱们赶路去其他镇子上，这里的生意下一趟来做。”说话的时候，闭着眼睛伸手指了一下柜子的位置。
张风谷点了点头，也不管摊贩闭着眼睛是不是可以看到，然后谨慎的坐在桌前，捧起那一碗肉末粥，那诱人的香气在鼻尖萦绕。他啜了一口，那甜蜜温暖的味道让他立刻停不下来，张开嘴使劲吞咽，都还没尝出什么味道，整碗粥就已经顺着喉咙滑到胃里面去了。张风谷看着自己手里的空碗，一时间愣了神。他有点后悔自己喝太快，告诉自己下一碗要细细品尝，于是端起了另一碗。
就算是细细品尝，这一罐肉末粥还是被张风谷干了个底朝天，他的肚子也沉甸甸的下坠着，深深的呼出一口满足的长气之后，他将头转向了柜子，那里面装着他魂牵梦萦的蜜饯。就算他现在饱了，也无法抵御那种诱惑。
他慢慢走向柜子，柜子上面没有上锁。缓缓地伸出手，抓住两侧柜门往外拉，门突然吱的一声响，吓得他浑身一震，扭头去看摊贩，只见他纹丝不动。现在倒不像刚才那样警觉，于是继续心虚手硬的继续来开柜门，里面摆满了装蜜饯的罐子，张风谷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定神。以前自己都已经做好被人毒打一顿还弄不到一颗的准备，现在却是慢慢一柜子摆在自己面前，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一下，上面的自己拿不到，想办法当然可以拿到，但是没必要，下面两层上的罐子自己都可以拿到。小心的搬起一个盖子，放在地上，伸手探进罐子，里面是软软的，带点毛刺的感觉。掏出两颗，是杨梅，但张风谷不认识。
张风谷此时已经口内生津了，将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似乎延伸到了全身。他使劲的把每一丝酸甜都啜吸出来。那个孩子尝到这种东西时候的幸福和快乐，此刻，他也感觉到了。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流出，他猛地惊醒，然后稍稍转身，不让摊贩可能会看到这一幕。
一颗糖渍杨梅，被他含在嘴里吮吸许久，没舍得把杨梅核吐掉，然后又塞了一个进嘴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些人看到自己都会露出那样厌恶的表情，这个摊贩却不会？想了很久，但是以他这七八岁的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却突然发现，自己光想着这个，根本没有好好感受这颗果子的味道。算了，不想了，就算要把自己拿去卖掉，刚才自己睡着了，早就被拿去卖掉了。关于卖孩子的，他是听那些大人教育自己小孩子说的。
好的东西不能一次享用完，这是他的经验。他又拿了两颗，并且打消了藏一些的想法。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剩下两颗，张风谷慢慢躺在地上，又放了一颗在嘴里。
他不知道自己能拥有什么，但至少，现在他躺着的这一小块地方暂时属于他，那两颗果子属于他，他现在尝到的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属于他。其余的，明天再说吧！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