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起誓
马上就要接近营帐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
我正要带着吉古仁兄弟二人跑回我帐中避雨，虎切和安端恰巧一前一后从大帐中走出。
虎切看见我们三人后先是一愣，然后用手向我这边指来，扭头对着安端喊道：“阿爹，就是那两个狗东西！”
看来他已经向安端告过状了。
安端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怒吼道：“察割！你这个白眼狼！你居然帮助两个室韦贱民打你阿弟！”
这个时候想起虎切是我阿弟了？真是可笑！
可这具身体太过单薄，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飞”了出去。
其实安端的身材肥硕而胖重，速度并不快，那一脚袭来时我是完全能够躲避开的，只是他这个人睚眦必报，我若是不适当的让他出了这口恶气，吉古仁和吉蓝必会遭到他的报复。
吉古仁和吉蓝急忙将我扶起，俩人握紧了拳头，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安端。
安端见状更加愤怒，指着吉古仁兄弟俩怒吼道：“来人！将这两个下贱的狗东西给我绑了！”
我急忙吼道：“慢着！阿爹，这两人现在是我的侍从，不可绑！”
我故意大声嚷嚷，想试图惊动阿娘，引她出来替我解围，但等了片刻却仍然未见阿娘的身影，难道是她又外出了？
“就凭你个羊崽子也配收侍从？”安端嗤之以鼻，满脸的不屑与讥讽，那神情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平静的说道：“虎切作为幼子，身边都有六名侍从，我是你安端的长子，为什么不能有侍从？更何况我是可汗新封的少祭司，按照礼法也理应该有侍从护卫。”
“就算可汗准许你个狗东西配侍从，也是要在契丹人当中挑选，可你居然未经我的许可就找来了两个室韦贱民，当真是丢了我安端家的脸！他们只配做奴隶！”安端说罢，接着扭头向身后侍卫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把那两个贱民绑了！”
我毫不退让，大声吼道：“住手！阿爹，腾格里已然降下示讯，要可汗废除所有阶级身份，从此无论是室韦人还是中原人，都与契丹人平等，不再被视为‘贱民’或者‘奴隶’。我此次招募室韦人作为侍从，正是在为可汗做出表率！”
“你个狗崽子竟然敢跟老子顶嘴！”
安端气急败坏的冲着我又是一脚，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吉古仁此时飞身扑来，用他的身体挡在了我的身前。
更让安端没想到的是，这一脚下去，吉古仁丝毫没动，安端却是被反作用力反弹的“噔噔”后退了两步。
安端勃然大怒，抽出佩刀企图要向吉古仁劈去，吉古仁见到安端抽刀的举动，倒是没有拔刀，却也弓着身子做出一副准备随时拼命的架势。
我连忙挡在了吉古仁的身前制止道：“阿爹万万不可！你刚因谋反被可汗放了回来，如今若是再公然违背可汗的旨令伤了这两个室韦人，可汗知道后必然会怪罪到阿爹的头上！”
此言一出，安端果然有些犹豫了，毕竟这是违令的罪名，让他不得不忌惮。但他火气难消，气得哇哇乱叫，没头没脑的说道：“这两个贱民……这两个贱民……虎切是贵族，这个两个贱民竟敢以下犯上，殴打契丹贵族，我给他们点教训惩处一下也自是应当，我就不信可汗会为了两个贱民的事怪罪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察割，你这羊崽子当真要为了他们顶撞你阿爹吗？！”
看来安端是铁了心要弄死吉古仁兄弟俩，这也的确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阿爹此言好没有道理！打虎切的人是我，吉古仁和吉蓝并不曾动手打过虎切。是虎切目无兄长，以下犯上，冲上来追打于我，我才被迫教训了他一下！在阿爹的观念中，不是一直都认为男人之间打架争斗是常有之事吗？虎切打不过我是他太弱小，如今怎又因此怪罪到他人身上？”
“好你个狗崽子！你先是不顾及手足情谊打你阿弟，如今又以下犯上和我顶嘴！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
安端说着，抡起马鞭向我抽来，吉古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安端的手腕，吉蓝也抱着安端的大腿狠狠咬下一口！
安端吃痛大叫一声，两旁的侍从见安端受袭，急忙冲了上来将吉古仁和吉蓝按在了地上。那吉古仁又怎肯屈服，怒睁着眼睛凶狠的像头野狼，嘶吼着不断尝试挣扎起身，奈何侍从人数众多，令他挣扎不得。
“够了！都给我住手！”我大喊道！
“阿爹！我是可汗亲口封的少祭司，而你虽然是宗亲，但此时并无战事，你身上没有任何官职，如若你要执意让手下人冒犯我及我的侍从，此事传到可汗的耳中，怕是可汗也要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现在，我以少祭司的身份提醒你，放了他们两个！”
安端此时暴跳如雷，在他的印象中，察割从来不敢如此和他说话。但，我并不是他的长子察割，并且还把这个老王八蛋当成孙子一样看待。
“好你个狗崽子！竟敢威胁起老子来了！老子管不了少祭司，但管教自己的逆子天经地义！既然你要护着这两个贱民，那便替他们受罚吧！你就给我在这里面对众人罚跪，否则我就下令杀了他们！”
在安端的观念中，契丹汉子的尊严高于一切，作为一名贵族，我在众人面前罚跪不亚于是告诉众人我的颜面扫地，以后再难抬得起头。
而他的狗腿子侍卫们听他如此一说，不经他命令就懂事的抽出了刀，架在了吉古仁和吉蓝的脖子上，只等着安端一下令，便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好！咱们草原上的男人一口吐沫一个钉，我跪，你放了他们！谁若食言谁就是被人瞧不起的王八蛋！”
说罢，我跪在了泥泞中，任由大雨溅起的泥水落在我的脸上。
安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我身为贵族，竟然真的肯为了他眼中的两个室韦“贱民”跪在众人面前。此时他气的面部铁青，用手颤抖的指着我，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真是丢脸！我安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阿爹，我已经跪下了，按照约定，快放了他们两个！你该不会想成为被人瞧不起的王八蛋吧？”
话虽不重，却句句戳中了安端的要害，安端虽然性情鲁莽残暴，但却也极其注重男人的脸面，他虽是心有不甘，但奈何却被我的话架在高处下不来，只能恨恨的吩咐侍卫道：“放了他们两个狗东西！”
接着，安端一扭脸对我说道：“好！察割，你就给我跪在这里替你那两个贱民奴隶受罚！一直到我满意为止！”说罢拂袖而去。
虎切满脸的得意之色，捡了一个泥块向我丢来，我怒视了他一眼，他扭头跟着那个老混蛋一同进入了帐中。
周围的侍卫逐渐散去，或是事不关己躲在帐中避雨，或站在帐门口远远的看着我，不知心中都是作何感想。
我一指自己的帐篷，开口说道：“吉古仁，先带着吉蓝去那个帐中避雨。”
吉古仁一语不发，跪在了我的身边。吉蓝见吉古仁如此，也同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远处一声惊雷，雨下的更大。
“吉古仁，不必如此，你带着吉蓝回帐中等我就是，那安端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们。”
“主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为了我们兄弟两个受了这等委屈，从此我兄弟二人连性命都是主子的，此刻自然要与主子共同受罚，哪怕是同主子同生共死也在所不惜！”吉古仁坚定的说道。
在此之前他还叫我“察割兄弟”，如今却改口叫了“主子”。可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是一个现代人的观念，哪能受得起，急忙开口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以兄弟相称吗，怎么又叫‘主子’了？快别这么叫!”
“主子待我兄弟二人真心实意，从此既是同我荣辱与共的兄弟，更是值得我用性命去效忠的主子！”
说罢，吉古仁猛然抽出腰刀，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将血水在他的额头上一抹，说道：“这是我室韦族的传统，我，乌利吉古仁，从此誓死效忠耶律察割，若违此誓，将被万狼啃食！”
吉蓝也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动作与吉古仁如出一辙，开口说道：“我！阿密吉兰，从此和哥哥一样，誓死效忠察割哥哥，若违此誓，将与噩运常伴！”
草原民族就是如此淳朴，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肯把命交给你。
一时间，我的心中被这兄弟二人深深的感动了，我也接过刀子，按照他们的传统划拨掌心，将血涂抹在额头上起誓：“我，耶律察割，从此与哥哥乌利吉古仁、弟弟阿密吉蓝结为兄弟，相互为伴，永不背叛，若违此誓，愿万箭穿心！”
我是真心起誓，发自肺腑的愿意与他二人结为兄弟，我本就是个感性之人，受不得别人对我好，更何况除了阿娘意外，这两个人是最能值得我以性命相托付的“自己人”。
远处雷电交加，我兄弟三人挺起胸膛，任凭大雨拍打在我们身上。不得不说，这大雨真他喵的冷。
我并非是什么善类，也不是那种吃了亏能认栽是主，这个仇我早晚得报，等我年纪再大一些，可以继承家业的时候，安端这个老混蛋我必须找个机会弄死他。
许久之后，见四下无人时，那个叫苏德的养马大叔偷偷的靠上前来，扔给我们一张兽皮和一袋酒，小声说道：“少主人，你用兽皮挡挡雨，再喝口酒暖暖身子。”
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柔声说道：“多谢苏德大叔，劳烦你帮我们把马牵回去，马上的小鹿也送给你，拿去处理一下吃吧！”
苏德的脸上肌肉抽搐，正要开口推脱，我急忙笑着说道：“大叔莫要推辞，烤好了鹿肉，我们哥三个去你那里讨口酒喝。”
苏德这才面露笑容，应声说道：“好，好！我这就去，晚上烤好鹿肉后等着少主人来吃！”随后牵着马欢心离去。
这个时代真不公平，越是善良的人越弱小。
我正要带着吉古仁兄弟二人跑回我帐中避雨，虎切和安端恰巧一前一后从大帐中走出。
虎切看见我们三人后先是一愣，然后用手向我这边指来，扭头对着安端喊道：“阿爹，就是那两个狗东西！”
看来他已经向安端告过状了。
安端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怒吼道：“察割！你这个白眼狼！你居然帮助两个室韦贱民打你阿弟！”
这个时候想起虎切是我阿弟了？真是可笑！
可这具身体太过单薄，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飞”了出去。
其实安端的身材肥硕而胖重，速度并不快，那一脚袭来时我是完全能够躲避开的，只是他这个人睚眦必报，我若是不适当的让他出了这口恶气，吉古仁和吉蓝必会遭到他的报复。
吉古仁和吉蓝急忙将我扶起，俩人握紧了拳头，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安端。
安端见状更加愤怒，指着吉古仁兄弟俩怒吼道：“来人！将这两个下贱的狗东西给我绑了！”
我急忙吼道：“慢着！阿爹，这两人现在是我的侍从，不可绑！”
我故意大声嚷嚷，想试图惊动阿娘，引她出来替我解围，但等了片刻却仍然未见阿娘的身影，难道是她又外出了？
“就凭你个羊崽子也配收侍从？”安端嗤之以鼻，满脸的不屑与讥讽，那神情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平静的说道：“虎切作为幼子，身边都有六名侍从，我是你安端的长子，为什么不能有侍从？更何况我是可汗新封的少祭司，按照礼法也理应该有侍从护卫。”
“就算可汗准许你个狗东西配侍从，也是要在契丹人当中挑选，可你居然未经我的许可就找来了两个室韦贱民，当真是丢了我安端家的脸！他们只配做奴隶！”安端说罢，接着扭头向身后侍卫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把那两个贱民绑了！”
我毫不退让，大声吼道：“住手！阿爹，腾格里已然降下示讯，要可汗废除所有阶级身份，从此无论是室韦人还是中原人，都与契丹人平等，不再被视为‘贱民’或者‘奴隶’。我此次招募室韦人作为侍从，正是在为可汗做出表率！”
“你个狗崽子竟然敢跟老子顶嘴！”
安端气急败坏的冲着我又是一脚，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吉古仁此时飞身扑来，用他的身体挡在了我的身前。
更让安端没想到的是，这一脚下去，吉古仁丝毫没动，安端却是被反作用力反弹的“噔噔”后退了两步。
安端勃然大怒，抽出佩刀企图要向吉古仁劈去，吉古仁见到安端抽刀的举动，倒是没有拔刀，却也弓着身子做出一副准备随时拼命的架势。
我连忙挡在了吉古仁的身前制止道：“阿爹万万不可！你刚因谋反被可汗放了回来，如今若是再公然违背可汗的旨令伤了这两个室韦人，可汗知道后必然会怪罪到阿爹的头上！”
此言一出，安端果然有些犹豫了，毕竟这是违令的罪名，让他不得不忌惮。但他火气难消，气得哇哇乱叫，没头没脑的说道：“这两个贱民……这两个贱民……虎切是贵族，这个两个贱民竟敢以下犯上，殴打契丹贵族，我给他们点教训惩处一下也自是应当，我就不信可汗会为了两个贱民的事怪罪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察割，你这羊崽子当真要为了他们顶撞你阿爹吗？！”
看来安端是铁了心要弄死吉古仁兄弟俩，这也的确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阿爹此言好没有道理！打虎切的人是我，吉古仁和吉蓝并不曾动手打过虎切。是虎切目无兄长，以下犯上，冲上来追打于我，我才被迫教训了他一下！在阿爹的观念中，不是一直都认为男人之间打架争斗是常有之事吗？虎切打不过我是他太弱小，如今怎又因此怪罪到他人身上？”
“好你个狗崽子！你先是不顾及手足情谊打你阿弟，如今又以下犯上和我顶嘴！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
安端说着，抡起马鞭向我抽来，吉古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安端的手腕，吉蓝也抱着安端的大腿狠狠咬下一口！
安端吃痛大叫一声，两旁的侍从见安端受袭，急忙冲了上来将吉古仁和吉蓝按在了地上。那吉古仁又怎肯屈服，怒睁着眼睛凶狠的像头野狼，嘶吼着不断尝试挣扎起身，奈何侍从人数众多，令他挣扎不得。
“够了！都给我住手！”我大喊道！
“阿爹！我是可汗亲口封的少祭司，而你虽然是宗亲，但此时并无战事，你身上没有任何官职，如若你要执意让手下人冒犯我及我的侍从，此事传到可汗的耳中，怕是可汗也要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现在，我以少祭司的身份提醒你，放了他们两个！”
安端此时暴跳如雷，在他的印象中，察割从来不敢如此和他说话。但，我并不是他的长子察割，并且还把这个老王八蛋当成孙子一样看待。
“好你个狗崽子！竟敢威胁起老子来了！老子管不了少祭司，但管教自己的逆子天经地义！既然你要护着这两个贱民，那便替他们受罚吧！你就给我在这里面对众人罚跪，否则我就下令杀了他们！”
在安端的观念中，契丹汉子的尊严高于一切，作为一名贵族，我在众人面前罚跪不亚于是告诉众人我的颜面扫地，以后再难抬得起头。
而他的狗腿子侍卫们听他如此一说，不经他命令就懂事的抽出了刀，架在了吉古仁和吉蓝的脖子上，只等着安端一下令，便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好！咱们草原上的男人一口吐沫一个钉，我跪，你放了他们！谁若食言谁就是被人瞧不起的王八蛋！”
说罢，我跪在了泥泞中，任由大雨溅起的泥水落在我的脸上。
安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我身为贵族，竟然真的肯为了他眼中的两个室韦“贱民”跪在众人面前。此时他气的面部铁青，用手颤抖的指着我，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真是丢脸！我安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阿爹，我已经跪下了，按照约定，快放了他们两个！你该不会想成为被人瞧不起的王八蛋吧？”
话虽不重，却句句戳中了安端的要害，安端虽然性情鲁莽残暴，但却也极其注重男人的脸面，他虽是心有不甘，但奈何却被我的话架在高处下不来，只能恨恨的吩咐侍卫道：“放了他们两个狗东西！”
接着，安端一扭脸对我说道：“好！察割，你就给我跪在这里替你那两个贱民奴隶受罚！一直到我满意为止！”说罢拂袖而去。
虎切满脸的得意之色，捡了一个泥块向我丢来，我怒视了他一眼，他扭头跟着那个老混蛋一同进入了帐中。
周围的侍卫逐渐散去，或是事不关己躲在帐中避雨，或站在帐门口远远的看着我，不知心中都是作何感想。
我一指自己的帐篷，开口说道：“吉古仁，先带着吉蓝去那个帐中避雨。”
吉古仁一语不发，跪在了我的身边。吉蓝见吉古仁如此，也同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远处一声惊雷，雨下的更大。
“吉古仁，不必如此，你带着吉蓝回帐中等我就是，那安端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们。”
“主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为了我们兄弟两个受了这等委屈，从此我兄弟二人连性命都是主子的，此刻自然要与主子共同受罚，哪怕是同主子同生共死也在所不惜！”吉古仁坚定的说道。
在此之前他还叫我“察割兄弟”，如今却改口叫了“主子”。可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是一个现代人的观念，哪能受得起，急忙开口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以兄弟相称吗，怎么又叫‘主子’了？快别这么叫!”
“主子待我兄弟二人真心实意，从此既是同我荣辱与共的兄弟，更是值得我用性命去效忠的主子！”
说罢，吉古仁猛然抽出腰刀，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将血水在他的额头上一抹，说道：“这是我室韦族的传统，我，乌利吉古仁，从此誓死效忠耶律察割，若违此誓，将被万狼啃食！”
吉蓝也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动作与吉古仁如出一辙，开口说道：“我！阿密吉兰，从此和哥哥一样，誓死效忠察割哥哥，若违此誓，将与噩运常伴！”
草原民族就是如此淳朴，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肯把命交给你。
一时间，我的心中被这兄弟二人深深的感动了，我也接过刀子，按照他们的传统划拨掌心，将血涂抹在额头上起誓：“我，耶律察割，从此与哥哥乌利吉古仁、弟弟阿密吉蓝结为兄弟，相互为伴，永不背叛，若违此誓，愿万箭穿心！”
我是真心起誓，发自肺腑的愿意与他二人结为兄弟，我本就是个感性之人，受不得别人对我好，更何况除了阿娘意外，这两个人是最能值得我以性命相托付的“自己人”。
远处雷电交加，我兄弟三人挺起胸膛，任凭大雨拍打在我们身上。不得不说，这大雨真他喵的冷。
我并非是什么善类，也不是那种吃了亏能认栽是主，这个仇我早晚得报，等我年纪再大一些，可以继承家业的时候，安端这个老混蛋我必须找个机会弄死他。
许久之后，见四下无人时，那个叫苏德的养马大叔偷偷的靠上前来，扔给我们一张兽皮和一袋酒，小声说道：“少主人，你用兽皮挡挡雨，再喝口酒暖暖身子。”
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柔声说道：“多谢苏德大叔，劳烦你帮我们把马牵回去，马上的小鹿也送给你，拿去处理一下吃吧！”
苏德的脸上肌肉抽搐，正要开口推脱，我急忙笑着说道：“大叔莫要推辞，烤好了鹿肉，我们哥三个去你那里讨口酒喝。”
苏德这才面露笑容，应声说道：“好，好！我这就去，晚上烤好鹿肉后等着少主人来吃！”随后牵着马欢心离去。
这个时代真不公平，越是善良的人越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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