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爷们要战斗
“我们现如今，正处在一头巨兽的肚子里，孤立无援，若此时我们就此坐以待毙，迟早会被他们消化干净。”这个时候，韦德终于将他的想法公之于众，“我提议，将我们仅存的力量集结在一起，朝东进发，沿途补给，直到抵达帝国势力的边界。”
此番话一出，一片哗然。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义愤填膺，喝骂韦德让人送死，有人深思熟虑，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人们根据自身的性格，经历和眼界等因素，对韦德的方案采取了不一样的态度。
“诸位，我不会勉强你们，我并非帝国官僚。”眼看着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韦德再度用他的声音盖过了议论声，“想留在这里的，大可继续待在这里，把头埋进地里装鸵鸟。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兽人将这里化作废墟只是时间问题，即便选择逃避，留在这里的人依然去要面对这个问题。而我，或许我没有办法祛除这片土地上流淌的毒血，但许诺我会带领愿意跟我走的人，重新回到我们的土地上，重回安稳的秩序当中。”
众人不再说话，开始权衡利弊。因为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位韦德牧师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
所谓的说服，便是算账。
给自己算账，给别人算账。只要把所有的账算的清清楚楚，像摆事实一样，将利益与代价全部码在对方的面前，那么对方自己自然会权衡利弊，做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虽然很多时候，普通人没得选。
就像现在这样，韦德说出来的两个方案，本质上就是面对和逃避两个选择。
“请问，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说肯定能带我们离开。”突然，一个精瘦的男子开口。
“对啊，你口气这么大，难不成帝国都打不过的兽人你有办法？”
“没错！你小子不会是骗我们吧？”
情绪再一次沸腾，这一次的目标直指韦德本人，海恩诺心说要遭，立刻焦急的看着韦德牧师。但让他意外的是韦德的脸上依旧是沉稳如初。
其实韦德心里非但没有慌张，反倒是有几分窃喜。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代表他们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方案的可行性了。至于这个问题如何回答，韦德也早就想好了。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会冒险一试。”韦德坚定十足的话语，让所有质疑的声音停了下来，“你们会选择相信我，一个来自秩序神教的牧师，还是那一群连人都不是的异族的怜悯慈悲？亦或者说，你们认为我会帮助那些异族将你们出卖？”
“可……可是……”
质疑的声音已经动摇。
以往，将他们骗进战场的贵族和指挥官们，口中说着诸如“必胜”，“荣誉”，等无比坚定的话语，但神情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恐惧和胆怯。而如今，韦德的保证是无力的，是不确定的，但他的神色却是坚定的。
他们面前的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牧师，口中的计划简直天真的如同愚人的妄语，但却让人莫名的想要愿意相信。
在这帝国遥远边疆的民众当中，信奉秩序教义的人很少，但他们看见韦德那坚定而崇高的表情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殉道者。
“这绝非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而去做的事情，而是为了让我们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去做的事情。”韦德趁热打铁，将酝酿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不是为了帝国，不是为了荣誉，不是为了信仰，不是为了神明。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能够重新回到幸福的生活，为了你们能再一次见到亲爱的妻子和孩子，为了你们还未完成的理想和目标，为了不再担惊受怕的等候明天，为了……你们自己的一切。”
宣告之后，便是沉默，而在沉默十秒之后，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与喝彩。
面对那犹如实质，如同狂风一般朝着自己涌来的情绪，韦德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说道：“现在，愿意随我们一起抵抗兽人，开辟出一条生路的，请举起手。”
唰！
举起的不光是手，还有手中的武器。
“很好，但还不够。”韦德举目望去，自己这一番话，成功的让大概三分之二的人加入了自己。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韦德需要一记猛料，先礼后兵，这是韦德的习惯。
“我很高兴看到有如此之多的人愿意和我们一同并肩战斗。”韦德摆摆手，示意大家将手放下。此时周围的人们也注意到，还有许多人的手没有举起来。那些举起手的人立刻用愤怒而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些不敢举手的懦夫。
韦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呵呵一笑：“但也请不要为此迁怒那些贪图安逸的人，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无权指责他们。他们不欠我们什么，我们也不会对他们即将面对的悲惨未来而负责。”
“韦德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海恩诺及时帮腔，“我刚才由于实在是太过震撼而忘记举手，我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异族虽然也有智慧，但它们并非人类，所以不会对人类产生共情。或许你们觉得，落在异族的手里面，无非就是个死，但我想你们错了。”韦德呵呵一笑，将人类落在异族手中会被如何对待的事情，借由诵经台上的扩音设备，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韦德所讲的内容，十分的血腥残暴，关键是他的描述极具画面感，甚至在场的人光听着描述就觉得浑身发痒，直冒冷汗。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离他最近的海恩诺，都不约而同的用一种半是恐惧，半是怀疑的目光看着正在诵经台绘声绘色描述异族如何处置人类的韦德，心里面同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牧师不会真的见过这些东西吧？不然怎么可能说的如此清楚，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讲的头头是道？
其实韦德哪真的见过异族怎么对待被抓的人类？真见到它们韦德连跑都来不及呢。这些不过是韦德为了吓唬他们而胡诌的。当然，这些血腥残暴的内容倒也不是韦德原创。而是来自上一辈子的记忆。
秦策出生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手持终端连接网络之后，整个人类社会的思想都会为他开放。为此，他可以尽情浏览那个时代全人类关于恐怖的极致想象力。
那些光怪陆离的恐怖想象，加之成熟而完整的影视工业还原，为观众打造出了身临其境的绝妙观感刺激。而这正是韦德能够如此清晰而富有真实感的讲述着这一切的原因。
而韦德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许多人连自己村子都没出过便被拉到了战场中央。他们当中许多人也许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那些诸如“人类牧场”“寄生繁育”“异型”等彻底颠覆他们三观的全新知识，哪能顶得住？
那是他们夜晚熟睡之时所做的最可怕的噩梦当中也不曾有过的可怖景象，所以他们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因为在普通人看来，这些地狱般的景象，其中任何一种，哪怕是穷尽想象力也无法编造出来的。
何况韦德描述的还不止一种。
“呕！”才短短数分钟，零星的呕吐声便从人群当中传了出来，而情绪的蔓延速度极快。没多久，在场的这些士兵和村民，这些见证了战场的残酷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任由恐惧将他们吞没。
在那一刻，哪怕是再胆小怯弱的人，在心里都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落到异族的手里。
随着韦德诉说的继续，终于有人挺不住，神色慌张，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韦德牧师阁下……不，大人！我很抱歉我没有回应您的期待，但是我愿意忏悔，我请求您带我离开吧！我不想被异族带到西大陆去！”
说完，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韦德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赶忙走下诵经台，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可怜人扶起，安慰道：“放心，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没有人会放弃你。”
随后一把将其拖到诵经台上，抓着他的手腕，在所有人面前举了起来：“任何人，都有自我救赎的能力！想要加入我们的，我随时欢迎！”
欢呼声再度爆发。
而韦德，则在心底里深深的舒了口气。
此番话一出，一片哗然。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义愤填膺，喝骂韦德让人送死，有人深思熟虑，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人们根据自身的性格，经历和眼界等因素，对韦德的方案采取了不一样的态度。
“诸位，我不会勉强你们，我并非帝国官僚。”眼看着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韦德再度用他的声音盖过了议论声，“想留在这里的，大可继续待在这里，把头埋进地里装鸵鸟。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兽人将这里化作废墟只是时间问题，即便选择逃避，留在这里的人依然去要面对这个问题。而我，或许我没有办法祛除这片土地上流淌的毒血，但许诺我会带领愿意跟我走的人，重新回到我们的土地上，重回安稳的秩序当中。”
众人不再说话，开始权衡利弊。因为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位韦德牧师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
所谓的说服，便是算账。
给自己算账，给别人算账。只要把所有的账算的清清楚楚，像摆事实一样，将利益与代价全部码在对方的面前，那么对方自己自然会权衡利弊，做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虽然很多时候，普通人没得选。
就像现在这样，韦德说出来的两个方案，本质上就是面对和逃避两个选择。
“请问，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说肯定能带我们离开。”突然，一个精瘦的男子开口。
“对啊，你口气这么大，难不成帝国都打不过的兽人你有办法？”
“没错！你小子不会是骗我们吧？”
情绪再一次沸腾，这一次的目标直指韦德本人，海恩诺心说要遭，立刻焦急的看着韦德牧师。但让他意外的是韦德的脸上依旧是沉稳如初。
其实韦德心里非但没有慌张，反倒是有几分窃喜。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代表他们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方案的可行性了。至于这个问题如何回答，韦德也早就想好了。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会冒险一试。”韦德坚定十足的话语，让所有质疑的声音停了下来，“你们会选择相信我，一个来自秩序神教的牧师，还是那一群连人都不是的异族的怜悯慈悲？亦或者说，你们认为我会帮助那些异族将你们出卖？”
“可……可是……”
质疑的声音已经动摇。
以往，将他们骗进战场的贵族和指挥官们，口中说着诸如“必胜”，“荣誉”，等无比坚定的话语，但神情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恐惧和胆怯。而如今，韦德的保证是无力的，是不确定的，但他的神色却是坚定的。
他们面前的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牧师，口中的计划简直天真的如同愚人的妄语，但却让人莫名的想要愿意相信。
在这帝国遥远边疆的民众当中，信奉秩序教义的人很少，但他们看见韦德那坚定而崇高的表情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殉道者。
“这绝非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而去做的事情，而是为了让我们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去做的事情。”韦德趁热打铁，将酝酿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不是为了帝国，不是为了荣誉，不是为了信仰，不是为了神明。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能够重新回到幸福的生活，为了你们能再一次见到亲爱的妻子和孩子，为了你们还未完成的理想和目标，为了不再担惊受怕的等候明天，为了……你们自己的一切。”
宣告之后，便是沉默，而在沉默十秒之后，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与喝彩。
面对那犹如实质，如同狂风一般朝着自己涌来的情绪，韦德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说道：“现在，愿意随我们一起抵抗兽人，开辟出一条生路的，请举起手。”
唰！
举起的不光是手，还有手中的武器。
“很好，但还不够。”韦德举目望去，自己这一番话，成功的让大概三分之二的人加入了自己。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韦德需要一记猛料，先礼后兵，这是韦德的习惯。
“我很高兴看到有如此之多的人愿意和我们一同并肩战斗。”韦德摆摆手，示意大家将手放下。此时周围的人们也注意到，还有许多人的手没有举起来。那些举起手的人立刻用愤怒而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些不敢举手的懦夫。
韦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呵呵一笑：“但也请不要为此迁怒那些贪图安逸的人，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无权指责他们。他们不欠我们什么，我们也不会对他们即将面对的悲惨未来而负责。”
“韦德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海恩诺及时帮腔，“我刚才由于实在是太过震撼而忘记举手，我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异族虽然也有智慧，但它们并非人类，所以不会对人类产生共情。或许你们觉得，落在异族的手里面，无非就是个死，但我想你们错了。”韦德呵呵一笑，将人类落在异族手中会被如何对待的事情，借由诵经台上的扩音设备，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韦德所讲的内容，十分的血腥残暴，关键是他的描述极具画面感，甚至在场的人光听着描述就觉得浑身发痒，直冒冷汗。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离他最近的海恩诺，都不约而同的用一种半是恐惧，半是怀疑的目光看着正在诵经台绘声绘色描述异族如何处置人类的韦德，心里面同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牧师不会真的见过这些东西吧？不然怎么可能说的如此清楚，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讲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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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夜晚熟睡之时所做的最可怕的噩梦当中也不曾有过的可怖景象，所以他们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因为在普通人看来，这些地狱般的景象，其中任何一种，哪怕是穷尽想象力也无法编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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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才短短数分钟，零星的呕吐声便从人群当中传了出来，而情绪的蔓延速度极快。没多久，在场的这些士兵和村民，这些见证了战场的残酷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任由恐惧将他们吞没。
在那一刻，哪怕是再胆小怯弱的人，在心里都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落到异族的手里。
随着韦德诉说的继续，终于有人挺不住，神色慌张，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韦德牧师阁下……不，大人！我很抱歉我没有回应您的期待，但是我愿意忏悔，我请求您带我离开吧！我不想被异族带到西大陆去！”
说完，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韦德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赶忙走下诵经台，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可怜人扶起，安慰道：“放心，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没有人会放弃你。”
随后一把将其拖到诵经台上，抓着他的手腕，在所有人面前举了起来：“任何人，都有自我救赎的能力！想要加入我们的，我随时欢迎！”
欢呼声再度爆发。
而韦德，则在心底里深深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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