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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疑似故人(二)

    半靠在床头的戚老夫人。

    一脸慈祥的望着身边忙前忙后的儿子,他的眉眼越长越像年轻时候的丈夫。

    被自家娘亲看得发毛的戚少垣忍不住出声问道。

    “娘,您是不是身子骨又不舒服了。”

    “娘,没事。娘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戚少垣以为母亲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以后有儿子在,谁都不敢再折辱您老人家。”

    戚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垣儿长大了,也学了不少的本事。要是在娶上一位好姑娘,娘以后就放心了。”

    戚少垣听到戚老夫人谈到自己的婚事。

    少年老成的他也不由的脸红了。

    “娘老听你提起苏姑娘,你是不是对这个苏姑娘。。。”

    “娘,您可不能乱说。我与苏,苏姑娘是不可能的。她是晋丘的未婚妻。”

    戚老夫人皱着眉头暗自嘀咕道。

    “晋丘的未婚妻?”

    戚少垣细心地给自家母亲解释。

    “当年我们会遇到晋丘与苏姑娘,是因为他们是去投奔苏姑娘的一位远房亲戚。”

    戚老夫人有意无意地又问了一句。

    “是这样啊,那晋丘是哪里人呢。”

    “晋丘好像提过一句,他们来自临安镇下的一个村落。好像村子里遭了灾难,全村的人已经是死的死散的散了。”

    “垣儿知道是哪个村子嘛?”

    戚老夫人抓着戚少垣的手着急地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母亲今儿怎么好好地问起晋丘的身世了。”

    戚少垣突然觉得自家母亲今天有些反常。

    戚老夫人扶着自己的额头。

    “垣儿,为娘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戚少垣的注意力被自家母亲引走,他在伺候戚夫人躺下的时候。

    闭上双眼的戚老夫人嘴里突然冒出一句。

    “世上怎么可能有不相干的两个人,长的这么像呢?”

    戚少垣小声地在床头喊道。

    “母亲?”

    戚少垣耳边传来的是自家母亲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的雪花穿过淡淡地月光,静静地落在红墙之上的金色瓦片上。

    站在窗前的中年男子,望着半空中的明月。

    京城上空的初雪静静地飘落,它身影掩盖了这世间所有的声音。

    “主子,天冷了。您可得当心身体。”

    老太监想去上前关住窗户。

    可是中年男子痴痴望着窗外飘飘扬扬地白雪。

    “朕记得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回禀皇上,是今年的初雪。”

    皇上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漫天的雪景。

    “又是一年初雪啊~”

    老太监小声劝说道。

    “主子,您该休息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

    “卧榻之下是他人尖刀,朕怎么可能睡得着。”

    中年男子就是当今康乾朝的皇上,他身边的就是从小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听到皇上的话,吓得趴在了地上。

    皇帝这话是真不好回呀,说不好就得掉了脑袋。

    浑身打着哆嗦的太监总管,身上的衣服都带着潮气。

    皇帝看着跪在书房的一众宫女太监。

    “都下去吧。”

    “是,陛下。”

    太监总管躬着身子慢慢的退了下去。

    他一边走一边催促其他人快速离开,不要打扰了皇帝的心情。

    独留皇帝一人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跪在皇帝的脚下。

    “回禀主子,奴才查到秦嬷嬷曾出现在怀安县。”

    皇上背对着黑衣人转着手中的佛珠,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

    “怀安镇。”

    曾今还有一个人出现在怀安镇,那人就是先王妃院子里的一个小花匠。

    而这个小花匠的老家,就在怀安镇下的一个小村子。

    秦嬷嬷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会不会跟这个小花匠有关系?

    “秦嬷嬷出现的第二年,怀安镇曾封镇缉拿过一对小兄弟。”

    黑衣人望着皇上挺直的背影。

    “根据当时见过那对小兄弟的一个牙人口供,那对兄弟来到怀安镇不久就四处打听一个叫老秦氏的牙人。”

    皇上转身望着脚下跪着的黑衣人。

    “也就是说这对小兄弟也在找一个姓秦得妇人,而且因为老妇人还被怀安镇的守将通缉。”

    皇上背着手在原地来回打转。

    “这一对小兄弟找一个老妇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回禀主子,奴才还查到当年怀安镇下的一个村子突然遭遇火灾。根据邻村村长的指认,全村的人都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皇上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畜生,为了灭口竟然烧死了一个村子的人。”

    “回主子,奴才还查到国公府的世子妃,正是因为怀安镇守将的原因,被人逮到她与国公府世子在边疆私会。”

    “怨不得当年户部尚书告病,原来私底下还有这一出。”

    皇上的手指在书桌上敲了三下。

    “继续查,看看有没有那对小兄弟的线索。”

    “是,主子。”

    在苏府里赏雪景的苏汐汐和顾晋丘,还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波人在寻找牙人老秦氏。

    她们当初在怀安镇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查到。

    苏汐汐站在凉亭外。

    她双手合拢去接半空中的雪花。

    洁白无瑕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膀上,最后最大的一片落在她的手心里。

    “晋丘,你快看。是六瓣的雪花。”

    苏汐汐高兴的与顾晋丘分享喜悦。

    顾晋丘看着苏汐汐在漫天的雪花中,寻找她心目中最美最大的一片。

    顾晋丘的嘴角轻轻扬起。

    “晋丘,传说初雪的中的六瓣雪花可以给人带来好运。”

    “是吗,我头一次听说。”

    顾晋丘看着苏汐汐手中的一朵六瓣菱形雪花。

    “我把这片雪花送给你,希望你从今以后幸福快乐每一天。”

    “幸福快乐每一天。”

    顾晋丘不由自主地跟着苏汐汐念叨。

    这是顾晋丘头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的祝福,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漫无止境地诅咒与折辱。

    微醉的苏汐汐被顾晋丘送回东苑,顾晋丘捧着一根红蜡独自来到书房。

    随风摇摆的烛火在空中发出一个小小的火花。

    洁白无瑕的画纸上出现一轮明月。

    火红的腊梅上覆盖着初冬的第一场初雪,腊梅树下是顽皮少女留下的细碎脚印。

    少女清脆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顾晋丘的心里从此多了一份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