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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远山人家

    午后,暖阳西斜,天气转凉。晚秋的天气暖得慢,凉的快。一下子就会有飘雪的感觉,时不时一个冷颤。

    啪啪啪!!一阵飞快的脚步声向着一间石块切成的石屋飞奔而来。屋墙是石块切的,屋顶由更加宽大的石板层层铺设,地基由众多石头平地垒高一米左右。一扇大门中开,中间堂屋,左右两边厢房,三间一栋,简单陈设。大门外三个台阶,飞奔而来的王雩一个跨步飞上台阶,大步冲门而入,大声叫道:

    “哥哥。”

    正要大步走进左屋,一个女人从门里跑出来,一把抱住王雩。

    “三儿,别吼,小声点”。女人紧张说道。

    “娘,我哥呢?武奶说哥哥醒了。”小家伙不由分说,又大声叫了起来:“哥,快出来,我们去抓奇虫儿,我现在还一头都没抓着。”

    “三儿,别叫了,哥哥还在睡觉!你这样会吵到哥哥!”娘亲将王雩在怀里勒了一小下,努力的制止这只冲撞的小老虎。

    听到娘亲说哥哥还在睡觉,小老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激动的眼光一下子失去好些神采。忽而双手一下子紧紧抱住娘亲。小嘴一嘟,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娘,哥哥什么时候才会醒啊?”小家伙一阵梨花一阵雨,伤心的问着娘亲。“娘,我哥哥是怎么了?为什么睡了那么久还不醒啊?”

    小家伙不知道那么久是多久,努力将双手张开,向娘亲解释着:“那么久了,都那么久了,为什么我哥哥还不醒来,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说着又更加伤心了,小脑袋一个劲的往娘亲的怀里钻,像是在害怕,害怕往下继续说,害怕自己说的会变成真的。只有一边哭,一边喊着娘亲

    当母亲的心酸谁了解啊!本来好好的两个好孩子,一个聪慧懂事,一个活泼可爱了,叫谁看到都会羡慕不已。可是……可是老天爷怎么会这样对待她呀!一道金雷就是劈在这么聪慧懂事的孩子身上,叫谁看了不心疼,叫当父母的如何能接受啊!老天爷这是在嫉妒我们家啊!泪花一个劲的又开始不受控制,狠狠地往眼睛外面跑。

    ……

    小家伙哭着哭着,安静了下来,像是哭着睡着了。娘亲将王雩有些吃力的抱了起来,往右边里屋走了进去,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

    “都八岁了,是有些重了,还是怎么爱哭,娘都快抱不动你了,三儿!”娘亲安静的看着熟睡的小家伙,可想到这几个月的事情,又是一阵伤心。

    睡得安静的王闲,不知为什么,忽然能听见有人在叫他,是叫他哥哥,还要叫他一起去抓奇虫儿。一会儿又听见了叫他的孩子哭了,哭得伤心透了。王闲心里也是一阵伤心,就想马上出现在这小家伙的身边,摸摸他的头,让他乖乖听话,不要哭,然后与他一起去抓奇虫儿。

    一会又安静了,王闲有些开心的笑了。

    “真好啊!”王闲的心里忽然回荡着一句话。

    太阳慢慢地在西边垂下,现在的暖阳已经不再刺眼,变成了一张红红的大脸蛋,像大户人家的大姑娘,见着了少年郎,羞红了脸。森林中一缕缕红红的暖阳,参差散落。鸟儿们忽而向着暖阳飞一小会儿,忽而又停在了树丫上打起盹来。

    远天的云像是被涂了油一样,又亮又刺眼。太阳周围的云就暖和许多,黄澄澄,金灿灿的,娇艳极了,美丽极了。

    这时的长垣村格外的宁静。俯瞰之下,长垣村是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里,村外的山都是土堆天然形成的,有的高大无比,延绵数十里。有的就是比一个屋子大一些的土丘,但是不管大山小山,远山近山,都长满了高大浓密的针叶树。环环相连将长垣村护在盆地里。房屋随心所欲的散落在盆地偏高一些的地方,足足有三十来家,这些屋子有石板房,稻草屋,也有木板房。现在已是黄昏,一座座房屋开始升起了炊烟,几户浓郁,几户飘渺。还有一些则没变化,安安静静。偶尔间还会听见谁家的鸡鸭,闹腾一阵,又安静下来。

    世外炊烟起,晚秋知暖意;远山有人家,不问花与树;鸡犬时有闻,堂前饭语香。

    一条连接长垣村的小路上,一个壮汉手拿小锄,背着背篓往村子里走来,背篓里是一些绿绿的草植,像是草药。壮汉走在这条小路上,略略显得有些孤寂,冷清。轻快的往村子的右上方最右角的一户石板屋走去,不一会便走到了屋前。

    “回来了!”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问候到。“快洗洗,饭菜都好了!”

    “三儿,回来了吗?”男子问道。随着将背上的草药靠着屋墙放下。

    “太阳还没落山就跑回来了,闹腾了一阵,睡着了。现在也快醒了”女人回答说。

    “唉!”男子叹了口气。

    “你总是这样,一遇事就叹气,日子再难也会慢慢过去呀!”

    “我是……,唉!”

    “你看看你,又叹气了。”

    男子无奈的仰起头,看了看宁静的夜空。狠狠地舒了口气。

    “吃饭吧!”女人唤道。

    “叫一下三儿!”

    “好,你快洗洗!”

    一会儿右屋里王雩跟着娘亲走了出来,小脸蛋红扑扑的。

    “娘,我刚才梦见哥哥了,他叫我们不要担心,他很好!他还跟我一起在梦里玩,还当马儿给我骑。可好玩了!”王雩醒了之后就一直念叨。

    “爹,我真的梦见哥哥了,他说他能听见我们说话。还说,有家真好。哥哥可开心了。还说睡觉的时候可以去找他玩!”小家伙怕父亲不信,又向父亲说道。

    “好了,赶紧把饭吃了,去睡觉找哥哥玩

    ”父亲慢慢的说道。

    “哦!”这时小家伙可乖了,盛了饭就美美的吃了起来。

    “三儿,慢点吃!”娘亲担心的对王雩说道。

    “没事,哥哥在等我找他呢,去晚了,我怕哥哥睡着了!”

    “慢点吃,说话都不灵清了!”娘亲说着,抚了抚王雩的背,害怕孩子噎着了。

    ……

    不一会儿,小家伙吃完了一碗,吃的小脸蛋上满是米粒儿。迅速放下碗筷。

    “爹,娘!我吃好了。”小家伙着急的说。

    这时,父亲才吃到一半,母亲还没动过筷,一直在照顾小家伙。

    “好,来把嘴擦擦,你这个样子哥哥看见了会笑你的!”母亲说道,用手抹去小家伙脸蛋上的米粒儿。

    “哥哥才不会呢!哥哥对我最好了,才不会嘲笑我呢!”小家伙嘟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