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残酷
克里斯拔出短剑横向一挥，暗影将他包裹住，在水下，大脑浑浑噩噩的感觉才完全消失，会客室里仍然在运行着把人拖进梦境的法术。
但邪神要拉人进梦境，本身就要打通通往梦境的道路。
沉睡的人类就是最好的素材。
暗影拉动着他在水下的倒影游出会客室，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脱出暗影的下一秒，灵性充斥在隐形衣里，圣银被激发展开领域，克里斯在他人的感知中消失，就连神明也不可能发现他。
他从口袋里摸出染上暗影的符咒，它像锚一样固定住他的灵魂，在他的灵魂受到威胁之后立刻离开梦境。
缺点是不能自己控制离开的时机，克里斯摸了摸被芬妮拍过的位置，那里似乎被烙上了什么东西，此刻正在微微发烫。
克里斯重新收回符咒的暗影，褪去了暗影的符咒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
二楼装饰要比楼下简单很多，只有几幅风景油画，看起来画的是切诺瓦尔郊外的森林，但从笔触和配色看来，完全是新人的手笔。
其中还混杂有自己的几笔，在道顿还在这里的时候，自己回来给道顿捣乱，虽然两人的画技不相上下
往里走第一间房屋，进去后，屋里满是少女的气息，虽然本人似乎很克制使用粉色改用原木色和浅灰蓝，但还是不可遏制地，帐子还是朦胧的粉色，沉睡在其中的少女宛如迷离的妖精一样。
但她的表情却混杂着恐惧和不安。
一点纯黑入侵了这个世界，克里斯掀开帐子，从内袋里掏出一枚静谧女神的符咒，近乎黑色的深紫是女神的颜色，上面雕刻着一名垂眼的女士。克里斯把它贴在丁妮的额头上，微微发凉的触感从手里传来，丁妮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
接下来，是莱尔夫人。
夫人的房间却是在最里面，中间隔着一间画室。
克里斯在画室门口站住，望了一眼，他叹了一口气推开门。
画室朝外的一整块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窗，从这里可以看见切诺瓦尔与郊区的巨大森林，房间外的油画正是取材于此。
但画架一旁的颜料已经成了一盒盒硬块，再也无法成为画作上的一笔，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才刚铺满底色，画上被灰尘铺就成另一种颜色。
被丢弃，被遗忘的绝望之灰。
克里斯拔出长剑，简单的一个平斩，将绘画的木板连同画架一劈两半。
“主人很珍惜他的画架，你这么做会惹他不高兴的。”背后传来老人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责备。
克里斯猛的震了一下，他回头将剑锋指向门口。
然而门口却没有人，这时候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离得有些远，听起来是在窗户旁边传来的。
克里斯转回身，老人推开了窗户，清凉的微风吹了进来。
“自从主人离开，很久没有人在进来过，明明曾经是最热闹的地方，主人的朋友回来这里相聚，摆上一个桌子，放上点心，一起欣赏这里的风景，丁妮会来这里捣乱。”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克里斯干脆解除了隐形效果，长剑回鞘，和老人一起站在窗口。
“却是好久没见到这里的景色了。”
老人点点头，转过来面向克里斯，琥珀色的眼睛带着询问的意味。
“怎么发现异常的，我自认为梦境做的很完美了。”
“我可不觉得这个家里还有请女仆的剩余，来之前我就查过了你们的仆人的流动情况，在你们这里流出的数量是最多的。”
老人笑出了声，他低着头摇了摇：“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其实是骗你的，我对穿梭现实和梦境的感应很敏感，这种把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主人的朋友都不简单，是我疏忽了。”老人叹了一口气，接着却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主人离开后，你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为什么？”
克里斯轻蔑的笑着说：“这不是很简单吗，原因是...”说话间，他突然语塞了，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自己何时有这个“简单”的原因。
“是什么？”老人追问道。
“这不重要，”克里斯撇开这个问题，“道顿回来多久了。”
老人沉默了一会：“远比你们想象的要久，让他的计划得以获得充足的准备。”他又不说话了，而是专心低头看着下方的花园。
“将整个村庄都污染就是你们的准备？”克里斯攥紧了剑柄，愤怒开始在内心滋生，如同加入火绒的柴堆。
“他的计划包括杀死来访的警探吗？”克里斯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他明白老人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花园里有两个简单的隆起，简单，所以克里斯稍稍思考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不，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意外。”老人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沉痛，“我低估了警探的实力，他们一开始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并且立刻识破了我的计划，所幸，我把这个威胁扼杀在了摇篮里，但却把你们引来了。”
克里斯的愤怒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紧攥着长剑的手勒出了红痕，但这份颤抖很快就平息了，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聚餐的点心都是您亲手做的，”他微笑着面对老人，“我会在您的坟前怀念它们的美味的。”
符文之光闪现而出。
下一秒，克里斯在老人的身后举起长剑，他的眼睛真的成了深渊，深邃的要吞掉老人的生命。
老人手上的血肉迅速溃败，露出尖利的指骨，他的上身诡异地旋转向后，双手挡住了炽烈的剑光。
克里斯的斩击被挡开，在老人身前的地板上劈开一道裂口，但再往上，斩击没有给老人留下任何的痕迹，它被挡住了，但没有东西挡住它。
却是是什么都“没有”，在老人的身前，是一片真正的虚无，很少有人认识这东西，但认识的人，管它叫混沌。
麻烦的东西！
克里斯暗骂一句，迅速后退几步。老人的下身也转过来，他的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利爪直指克里斯的喉咙。
......
轮船满载着英格兰尔人，但开船的却是清一色的尼诺人，在这片冰封一般的大洋里，只有尼诺人才能安全的驾驶船只航行。
冰封洋上寒冷的气温罕有人会跑到甲板上游荡，但醉酒的人反而会跑到这里来降温。
几个醉酒的男人跑到甲板上胡闹，互相推搡碰撞，高举着酒瓶灌进嘴里，丝毫不关心会因此摔进水里。
一个男人突然站住了，待在甲板上的不止他们，一位少女同样站在甲板边缘，纯黑的头发低垂到脚边，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女式西装和短裙。
但邪神要拉人进梦境，本身就要打通通往梦境的道路。
沉睡的人类就是最好的素材。
暗影拉动着他在水下的倒影游出会客室，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脱出暗影的下一秒，灵性充斥在隐形衣里，圣银被激发展开领域，克里斯在他人的感知中消失，就连神明也不可能发现他。
他从口袋里摸出染上暗影的符咒，它像锚一样固定住他的灵魂，在他的灵魂受到威胁之后立刻离开梦境。
缺点是不能自己控制离开的时机，克里斯摸了摸被芬妮拍过的位置，那里似乎被烙上了什么东西，此刻正在微微发烫。
克里斯重新收回符咒的暗影，褪去了暗影的符咒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
二楼装饰要比楼下简单很多，只有几幅风景油画，看起来画的是切诺瓦尔郊外的森林，但从笔触和配色看来，完全是新人的手笔。
其中还混杂有自己的几笔，在道顿还在这里的时候，自己回来给道顿捣乱，虽然两人的画技不相上下
往里走第一间房屋，进去后，屋里满是少女的气息，虽然本人似乎很克制使用粉色改用原木色和浅灰蓝，但还是不可遏制地，帐子还是朦胧的粉色，沉睡在其中的少女宛如迷离的妖精一样。
但她的表情却混杂着恐惧和不安。
一点纯黑入侵了这个世界，克里斯掀开帐子，从内袋里掏出一枚静谧女神的符咒，近乎黑色的深紫是女神的颜色，上面雕刻着一名垂眼的女士。克里斯把它贴在丁妮的额头上，微微发凉的触感从手里传来，丁妮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
接下来，是莱尔夫人。
夫人的房间却是在最里面，中间隔着一间画室。
克里斯在画室门口站住，望了一眼，他叹了一口气推开门。
画室朝外的一整块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窗，从这里可以看见切诺瓦尔与郊区的巨大森林，房间外的油画正是取材于此。
但画架一旁的颜料已经成了一盒盒硬块，再也无法成为画作上的一笔，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才刚铺满底色，画上被灰尘铺就成另一种颜色。
被丢弃，被遗忘的绝望之灰。
克里斯拔出长剑，简单的一个平斩，将绘画的木板连同画架一劈两半。
“主人很珍惜他的画架，你这么做会惹他不高兴的。”背后传来老人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责备。
克里斯猛的震了一下，他回头将剑锋指向门口。
然而门口却没有人，这时候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离得有些远，听起来是在窗户旁边传来的。
克里斯转回身，老人推开了窗户，清凉的微风吹了进来。
“自从主人离开，很久没有人在进来过，明明曾经是最热闹的地方，主人的朋友回来这里相聚，摆上一个桌子，放上点心，一起欣赏这里的风景，丁妮会来这里捣乱。”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克里斯干脆解除了隐形效果，长剑回鞘，和老人一起站在窗口。
“却是好久没见到这里的景色了。”
老人点点头，转过来面向克里斯，琥珀色的眼睛带着询问的意味。
“怎么发现异常的，我自认为梦境做的很完美了。”
“我可不觉得这个家里还有请女仆的剩余，来之前我就查过了你们的仆人的流动情况，在你们这里流出的数量是最多的。”
老人笑出了声，他低着头摇了摇：“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其实是骗你的，我对穿梭现实和梦境的感应很敏感，这种把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主人的朋友都不简单，是我疏忽了。”老人叹了一口气，接着却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主人离开后，你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为什么？”
克里斯轻蔑的笑着说：“这不是很简单吗，原因是...”说话间，他突然语塞了，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自己何时有这个“简单”的原因。
“是什么？”老人追问道。
“这不重要，”克里斯撇开这个问题，“道顿回来多久了。”
老人沉默了一会：“远比你们想象的要久，让他的计划得以获得充足的准备。”他又不说话了，而是专心低头看着下方的花园。
“将整个村庄都污染就是你们的准备？”克里斯攥紧了剑柄，愤怒开始在内心滋生，如同加入火绒的柴堆。
“他的计划包括杀死来访的警探吗？”克里斯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他明白老人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花园里有两个简单的隆起，简单，所以克里斯稍稍思考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不，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意外。”老人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沉痛，“我低估了警探的实力，他们一开始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并且立刻识破了我的计划，所幸，我把这个威胁扼杀在了摇篮里，但却把你们引来了。”
克里斯的愤怒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紧攥着长剑的手勒出了红痕，但这份颤抖很快就平息了，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聚餐的点心都是您亲手做的，”他微笑着面对老人，“我会在您的坟前怀念它们的美味的。”
符文之光闪现而出。
下一秒，克里斯在老人的身后举起长剑，他的眼睛真的成了深渊，深邃的要吞掉老人的生命。
老人手上的血肉迅速溃败，露出尖利的指骨，他的上身诡异地旋转向后，双手挡住了炽烈的剑光。
克里斯的斩击被挡开，在老人身前的地板上劈开一道裂口，但再往上，斩击没有给老人留下任何的痕迹，它被挡住了，但没有东西挡住它。
却是是什么都“没有”，在老人的身前，是一片真正的虚无，很少有人认识这东西，但认识的人，管它叫混沌。
麻烦的东西！
克里斯暗骂一句，迅速后退几步。老人的下身也转过来，他的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利爪直指克里斯的喉咙。
......
轮船满载着英格兰尔人，但开船的却是清一色的尼诺人，在这片冰封一般的大洋里，只有尼诺人才能安全的驾驶船只航行。
冰封洋上寒冷的气温罕有人会跑到甲板上游荡，但醉酒的人反而会跑到这里来降温。
几个醉酒的男人跑到甲板上胡闹，互相推搡碰撞，高举着酒瓶灌进嘴里，丝毫不关心会因此摔进水里。
一个男人突然站住了，待在甲板上的不止他们，一位少女同样站在甲板边缘，纯黑的头发低垂到脚边，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女式西装和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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