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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长安啊长安

    鼍王一死,整个鳄鱼群就乱了套,开始恢复它们各自为战的本性。有逃跑的,有乱咬一气的,甚至有攻击同伴的。终于再这场可以计入史书的战役中败下阵来,在最不缺擅长捕鱼的好手的蛟龙会而言,失去了组织性一片散沙的鳄鱼群变得毫无威胁。很快,除了个别钻入深水逃之夭夭的幸运儿外全部被抓被杀,又在鳄鱼老巢搜索到了不少还没长大的小鳄和没孵化的蛋,可以说这一族群彻底宣告灭绝。

    这时代可没什么动物保护组织,中华大地也没有德鲁伊,凡是这种会吃人畜的凶兽,朝廷都是鼓励除之而后快的。

    焦长凤有些暗然,这次有二十多个帮众丧于鼍口,还有好些被咬成重伤的,在没有消炎药的时代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活的下来。这时看见马绣娘咋咋呼呼的帮典小二将那巨大无比的巨鼍尸体搬上船来,连忙上前一躬到底:“全蛟龙会拜谢典少侠,唐少门主和马女侠的救命大恩;从今以后,各位若有吩咐,蛟龙会上下莫有不从;别的不说,这水道上我们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

    唐莹莹虚扶焦长凤道:“焦舵主不必如此,这事本来就是莹莹发起,如今害的贵会损兵折将,我很是过意不去。这些大鼍,我拿走鼍王,其余的就都归贵会吧。”说完才想起还没问典小二和马绣娘意见,忙回头望向他俩去。

    典小二笑着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打死鼍王,心中杀意顿去,只觉心中甚是舒爽。马绣娘却只惦记着鳄鱼肉,嚷道:“焦舵主别忘了煮条鼍给我们吃。”

    焦长凤正色道:“这些恶鼍为祸运河多日,不少乡亲都遭了灾;我们作为这河道主人,早晚也得想法除去这些祸害。如无几位英侠相助。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折在这里。蛟龙会不容忘恩负义之人,我已派人将此事通报会长,会长知晓后必有所报。”

    接下来焦长凤坚决不同意唐莹莹的战利品分配方案,说是看不起他们,几番推脱下,才决定唐莹莹等人拿走一半。唐莹莹还拿了几个蛋想弄回去看能不能孵出来。

    鳄鱼皮很值钱,鳄鱼骨与内脏也可以入药,长安城内有不少皮店药铺都会重金收购,这些鳄鱼又超出常规的巨大,估计还有不少达官贵人会来抢购,官府还有悬赏;总的来说,虽然死伤惨重,但蛟龙会还是有赚的。

    进入长安时,几十条巨鳄尸体引起了轰动,百姓纷纷围观,城门口都给堵了,就连守城官兵都顾不得维持次序,踮着脚往里面瞧。特别是那条鼍王,四丈开外的体积,狰狞的外表,两头牛才拉得动,地上都拖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即使已经死了也将不少百姓吓的两腿发软,捂面惊呼;回去不知有多少人夜里会被噩梦惊扰?

    府令马季芳都被惊动了,亲自跑来看了看最近在运河严重干扰了百姓生活和河道运营的罪魁祸首。当场狠狠表彰了唐门和蛟龙会的义举,并亲自加倍发放了悬赏。

    典小二要求大家不要暴露他的身份,被当成唐门的一员;马绣娘就更无所谓了,唐莹莹心中暗自欢喜。

    唐门在长安有自己的产业,主要经营一些蜀锦,药材等川蜀特产,和长安的几大门派都有些交情。典小二和马绣娘来了,作为东道主,唐莹莹自然不会允许他们去住客栈,急忙安排人去收拾打整自己的别院,安排二人洗澡换衣,晚上设宴款待后就被吹更《笑傲江湖》一直吹更到半夜。

    第二日一早,典小二就被一夜没睡仍然元气满满的马绣娘敲门叫醒,唐莹莹已经准备好了,她实际也没来过几次,正好一起好好玩玩。

    作陪当向导的是唐门派在长安的一位老主管,胡子花白,据说是唐莹莹爷爷那一代的老人了,看着笑眯眯的很是和蔼;谁又能想到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曾经有个绰号叫做“踏雪无痕鬼见愁”。

    俏侍女剑竹也跟着,上次见到典小二后她就被派回去安排食宿事宜,因此并没有参加那场人鼍大战,为此还生了好久的闷气。

    大乾立国后沿用前曹魏旧都许昌。而长安在人口,规模上早在上百年前就超过了许昌,大乾朝堂几次想要迁徙长安百姓,都因为长安四大家族的阻碍而不了了之。如今的长安表面上朝廷势力依旧,实际上没有这四姓的配合,什么政令都别想实施;逼得急了,只怕长安府令都会在一夜间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仇家”灭了满门,这是有先例的。于是,朝廷,门阀,武林江湖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维持着长安城百年的繁荣。

    长安城建筑宏伟,街道宽阔,百业兴旺,商业尤其发达,街上行走经常能看见碧眼赤发的异域商人,也有皮袄发辫的北方游牧民,甚至偶尔能见到全身漆黑的昆仑奴。

    可谓:

    朱雀大道分京路,夷贾北商昆仑奴;

    内方四顾皆酒肆,胡女旋舞留远客。

    镇宅石狮映青石,雄关万里白云浮;

    劲马旌节疾驰来,闾门大开迎敕书。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马绣娘直接被长安的宏伟惊得呆住了:

    “从小就听娘说长安很大很多人,可。。。。。。可这也太大了吧!”

    唐莹莹笑道:“是啊,以前来过几次,但没一次诗能将整个长安走完的。上午我们去西市看看,那里有西域来的好马售卖,给你们买两匹好马。中午我们在那里的一家酒楼用饭,我记得那家的羊肉和葡萄酒很是一绝。”

    马绣娘高兴道:“好啊好啊,我们快去。”

    典小二却怕唐大小姐太过破费道:“我的马就不用换了,骑这么久了有感情了。倒是下午抽空去一趟内城,莹莹知道皇城司的府衙位置吗?”

    唐莹莹脸色古怪道:“皇城司不在内城,位置比较。。。比较奇葩。你找皇城司做什么?”

    典小二绕了饶头道:“我这不是没工作了嘛,总的养活自己,就打算找皇城司的大腿抱一抱,据胡三刀说待遇还不错,可惜我忘了问他具体地址了。”

    唐莹莹一惊道:“你。。。。。。你加入皇城司了?”

    典小二道:“还不知道成不成呢,胡老哥只是给我报了名,具体的还要去问过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皇城司真那么好进吗?总感觉有点儿戏。”

    唐莹莹噗嗤一笑道:“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不过你嘛,只怕皇城司几个营会抢破头。”

    接着又详细解释道:“皇城司和玄羽卫是朝廷两大谍报机构,一般来说玄羽卫负责监察外敌和朝廷命官;皇城司负责江湖中事。玄羽卫职权更大,但皇城司更自由灵活一些;胡三刀推荐你加入的应该是外编人员,平时没事时也就和江湖客没啥两样。你加入了也挺好的。”

    马绣娘插嘴道:“我呢,我能加入吗?”

    唐莹莹道:“加入皇城司必须要有引路人,一个成员只能为一人引路,你可以等小二哥成为正式成员后让他做你引路人。”

    马绣娘用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典小二,典小二立刻投降道:“好好好,等我以后为你引路。”然后转向唐莹莹道:“感觉你很熟悉皇城司的样子,比胡大哥还靠谱?”

    唐莹莹嘻嘻笑道:“我们唐门和皇城司是合作关系啊,皇城司的武器装备大多都是委托我们做的,我四叔还是他们的湖广中郎将呢。皇城司大都督都不敢罪我爹爹的。”

    典小二无语,好嘛,人家是真正的大小姐,黑白两道通吃,难怪长安府令都要对她客客气气。

    话说,万一将来和唐莹莹结了婚,被家暴怎么办?自己敢还手吗?典小二有点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