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桃仙居中人间客
桃仙居，这个号称桃山城第一酒楼的馆子其实并不很大，只是一栋三层的阁楼。
不过这阁楼却是坐落在一处小院中。而小院满是桃花。人在阁楼，颇有在桃花林中隐居之感。
倒也无愧于第一酒楼的称号。
本来在桃山城，甚至在大夏，要订桃仙居的位子都是很难的。
像无终和雪这样偶然到来的人，一般根本想都别想。
不过掌柜却自有一份道理。
他觉得无终和雪绝非常人，以一个位子结个善缘是赚大了。
所以他以自己的权限给无终和雪腾出了一座预留的雅间，并以桃仙居最引以为傲的桃仙套餐招待他们。
其中不但有桃花酒、桃花酥、桃花羹之流的，世人皆知的桃花吃食，也有桃仙居自己专研的妙物。
比如一种取名“桃花流水窅然去”的饮品，以不知何种食材制成的清澈透明，味道清甜的汁水为底，再洒上桃仙居专门培育，精挑细选桃花瓣，就很受自诩清流的雅士欢迎。
但是，人类欢迎的食物，对于神明又是怎么样的呢？
“人类的味觉……是这样吧？”无终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他喝了一口那个“桃花流水窅然去”。
“这种物质在人类品尝来是这个感觉吗……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清雅了。”无终对这饮品给予了肯定。
“掌柜的，你过关了。”无终肯定之后，雪对一旁的掌柜威严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让掌柜的退下了。
无终和她的雅间里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人。
“是的，无终大人，人类的味觉虽然也有些微的差别，但总体上就是这样。”打发了掌柜，雪马上丢下威严的神情，以欢快的神色对无终道。
人类的食物，想要让无终品尝出与人类一样的感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无终需要将味觉调整到与人类一致，才能明白人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而无终理所当然的，不懂得人类的味觉是什么。命运的轨迹中并不记载这样渺小的东西。
所以都要靠雪。
虽然现在的雪也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了，但毕竟曾经身为人类。
她调整了自己的味觉，以自己的记忆为凭借，确认了人类的味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然后，她将这种调整的数据传递给无终。
无终再调整出人类的味觉。
以这种人类的味觉，无终才能感受人类的食物，否则，即使无终进入了人间，不使用神明的权能，只以单纯的身躯，也是无法感受人类的食物的。
大荒之帝的身躯，与普通的人类天差地别。
包括味觉，帝所能感受到的东西比人类不知多多少倍。
人类觉得单纯的味道，在帝品尝来，却是纷繁杂乱。
虽然帝的思维与人类也有差别，不会因纷繁杂乱而厌恶——毕竟帝所统御的天地的纷繁杂乱是一切味道的纷繁杂乱所不能比拟的，而帝依然真爱着他的领域；但这样终究不是人类所感知到的东西了。
无终，既然降临了人间，就不打算以帝的姿态行事。
“这个，是人类所说的层次感吗？但这个，却被评价为混乱。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认同的秩序与混乱的分界。”
“这个，被称为纯粹吗？这个，则被称为复合。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能感知的强度边界。但是，人类的肉体是如此脆弱，这种强度的边界感知，随着他们肉身的变化也会变化。到那时，人类该怎么办呢？”
“改变认知？唔……人类的认知改变是那样轻易的事情吗？”
“只有被称为强者的人类才拥有不能轻易被改变的坚强意志？唔……在遥远的记忆里，似乎有几个片段……谢谢你，雪，余了解了。”
不以帝的姿态，而是以人类的姿态吃饭的过程中，无终通过雪，不断调整着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一顿饭之后，他便基本是一个人类了。
当然，更准确说，无终不是要以人类的姿态感受，而是要以凡俗生命的姿态感受。只是因为雪的缘故，无终的凡俗生命之姿选择了人类罢了。
雪很开心如此。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无终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才作为人类的。
余，很怀恋这种感觉？
人类吗？
以人类的感觉感知世界的无终想着。
可惜，余还是记不清楚。
不过无终的记忆依然是个问题。
好在他现在也不用深究这些。
“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雅间给别人？！”他在人间，以凡俗之姿一定会遭遇的麻烦到来了。
无终和雪的雅间外响起一个青年的声音。
“少东家啊，老朽这不是以为您今天不回来了吗……”紧接着，掌柜给青年的解释声也传了进来。
“怎么会不回来，我今天是一定要请秀璇大家在这个风景最好的雅间品鉴咱们的‘桃花流水窅然去’的。”青年的声音再度响起。
然后，一个一脸气呼呼的青年闯进了无终和雪的雅间。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歉意的掌柜。
只见青年和掌柜对无终一躬到地。
“客官，此次是我桃仙居的失误。为表歉意，此次您可以免单。而且诚邀您参加一个月后，我桃仙居主办的桃仙会。”青年道。
他这个处理不能说差。
一般人也不会因为吃个饭就跟酒楼起什么冲突。免单，而且邀请参加一个一听就很高大上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酒会已经挺有诚意了。
一般人，大概也就这样算了。
可是，无终和雪怎么都算不上一般人。
好吧，无终大概不在乎。
虽然学了很多人类的行为方式了，但这个人类的行为他还没来得及学到。
但是雪却很恼火。
区区人类，竟敢打扰我和无终大人的休息！
她的眼睛微微泛蓝。
龙卷千寒道呼之欲出。
如果打出来，这个桃山城大概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桃山城在大夏都很有名，但它真不是什么大城。
好在雪最终克制住了自己。
无终大人说了，我们要以凡俗的生命风格行事。
“没有第二次了！”雪冷冷道。
不过这阁楼却是坐落在一处小院中。而小院满是桃花。人在阁楼，颇有在桃花林中隐居之感。
倒也无愧于第一酒楼的称号。
本来在桃山城，甚至在大夏，要订桃仙居的位子都是很难的。
像无终和雪这样偶然到来的人，一般根本想都别想。
不过掌柜却自有一份道理。
他觉得无终和雪绝非常人，以一个位子结个善缘是赚大了。
所以他以自己的权限给无终和雪腾出了一座预留的雅间，并以桃仙居最引以为傲的桃仙套餐招待他们。
其中不但有桃花酒、桃花酥、桃花羹之流的，世人皆知的桃花吃食，也有桃仙居自己专研的妙物。
比如一种取名“桃花流水窅然去”的饮品，以不知何种食材制成的清澈透明，味道清甜的汁水为底，再洒上桃仙居专门培育，精挑细选桃花瓣，就很受自诩清流的雅士欢迎。
但是，人类欢迎的食物，对于神明又是怎么样的呢？
“人类的味觉……是这样吧？”无终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他喝了一口那个“桃花流水窅然去”。
“这种物质在人类品尝来是这个感觉吗……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清雅了。”无终对这饮品给予了肯定。
“掌柜的，你过关了。”无终肯定之后，雪对一旁的掌柜威严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让掌柜的退下了。
无终和她的雅间里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人。
“是的，无终大人，人类的味觉虽然也有些微的差别，但总体上就是这样。”打发了掌柜，雪马上丢下威严的神情，以欢快的神色对无终道。
人类的食物，想要让无终品尝出与人类一样的感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无终需要将味觉调整到与人类一致，才能明白人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而无终理所当然的，不懂得人类的味觉是什么。命运的轨迹中并不记载这样渺小的东西。
所以都要靠雪。
虽然现在的雪也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了，但毕竟曾经身为人类。
她调整了自己的味觉，以自己的记忆为凭借，确认了人类的味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然后，她将这种调整的数据传递给无终。
无终再调整出人类的味觉。
以这种人类的味觉，无终才能感受人类的食物，否则，即使无终进入了人间，不使用神明的权能，只以单纯的身躯，也是无法感受人类的食物的。
大荒之帝的身躯，与普通的人类天差地别。
包括味觉，帝所能感受到的东西比人类不知多多少倍。
人类觉得单纯的味道，在帝品尝来，却是纷繁杂乱。
虽然帝的思维与人类也有差别，不会因纷繁杂乱而厌恶——毕竟帝所统御的天地的纷繁杂乱是一切味道的纷繁杂乱所不能比拟的，而帝依然真爱着他的领域；但这样终究不是人类所感知到的东西了。
无终，既然降临了人间，就不打算以帝的姿态行事。
“这个，是人类所说的层次感吗？但这个，却被评价为混乱。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认同的秩序与混乱的分界。”
“这个，被称为纯粹吗？这个，则被称为复合。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能感知的强度边界。但是，人类的肉体是如此脆弱，这种强度的边界感知，随着他们肉身的变化也会变化。到那时，人类该怎么办呢？”
“改变认知？唔……人类的认知改变是那样轻易的事情吗？”
“只有被称为强者的人类才拥有不能轻易被改变的坚强意志？唔……在遥远的记忆里，似乎有几个片段……谢谢你，雪，余了解了。”
不以帝的姿态，而是以人类的姿态吃饭的过程中，无终通过雪，不断调整着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一顿饭之后，他便基本是一个人类了。
当然，更准确说，无终不是要以人类的姿态感受，而是要以凡俗生命的姿态感受。只是因为雪的缘故，无终的凡俗生命之姿选择了人类罢了。
雪很开心如此。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无终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才作为人类的。
余，很怀恋这种感觉？
人类吗？
以人类的感觉感知世界的无终想着。
可惜，余还是记不清楚。
不过无终的记忆依然是个问题。
好在他现在也不用深究这些。
“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雅间给别人？！”他在人间，以凡俗之姿一定会遭遇的麻烦到来了。
无终和雪的雅间外响起一个青年的声音。
“少东家啊，老朽这不是以为您今天不回来了吗……”紧接着，掌柜给青年的解释声也传了进来。
“怎么会不回来，我今天是一定要请秀璇大家在这个风景最好的雅间品鉴咱们的‘桃花流水窅然去’的。”青年的声音再度响起。
然后，一个一脸气呼呼的青年闯进了无终和雪的雅间。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歉意的掌柜。
只见青年和掌柜对无终一躬到地。
“客官，此次是我桃仙居的失误。为表歉意，此次您可以免单。而且诚邀您参加一个月后，我桃仙居主办的桃仙会。”青年道。
他这个处理不能说差。
一般人也不会因为吃个饭就跟酒楼起什么冲突。免单，而且邀请参加一个一听就很高大上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酒会已经挺有诚意了。
一般人，大概也就这样算了。
可是，无终和雪怎么都算不上一般人。
好吧，无终大概不在乎。
虽然学了很多人类的行为方式了，但这个人类的行为他还没来得及学到。
但是雪却很恼火。
区区人类，竟敢打扰我和无终大人的休息！
她的眼睛微微泛蓝。
龙卷千寒道呼之欲出。
如果打出来，这个桃山城大概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桃山城在大夏都很有名，但它真不是什么大城。
好在雪最终克制住了自己。
无终大人说了，我们要以凡俗的生命风格行事。
“没有第二次了！”雪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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