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在众人惊诧的神情中，那已经死了好几天的黄四郎，在他一群前女友和现女友的陪同下，一脸灰败地走进了房中。
“你没死？！”裴元和白辰大惊。
“你果然没死。”祝秀璇却一脸了然的样子。
“你掌握了什么证据？”刑小六在一旁问。
“没有。”祝秀璇一脸理所当然。
“那你？”刑小六无法理解了。
“你以为我是谁？”祝秀璇低笑，“连我都需要隐藏真实实力，与之勾心斗角的家伙，会在你们桃山城这么个小地方死得不明不白？”
“无论我如何远离魔道，我都是魔道的传经人。你难道以为我们魔道是善男信女吗？”
“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有些本事，他的骨头都该被刷在墙上了。”
……骨灰被做成刷墙漆吗？刑小六思考了一下祝秀璇的话，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
“到底是怎么回事？”陶英茫然。
他怎么……还活着？
这群人的心思各异。
但无终一律不在意。
他答应了雪，要在搞清楚一切后把事情告诉她的。
现在正是时候。
所以他直接开口对雪说话。
至于其他人，可以旁听。
“真正的黄四郎，是不会怨恨余和你的。那没有任何理由。”无终对雪道。
“当那死者的怨念居然对余和你进行针对，余就知道，那九成不是黄四郎。”
“不过或许有人会通晓怨念种植之法，以黄四郎的身体养怨。那样，怨恨的来源就无法确定了。所以余预留了一成的可能性，直到黄四郎被余找到。”
“无终大人，这个家伙是准备了一个替身吗？”听了无终的话，雪立刻也察觉了问题所在。
“是的。而且是因为余的到来才不得不启用的替身。或许，他原本的计划是要真正假死一次。但意识到了那绝对无法瞒过余和你之后，他不得不让一个人真的死去。”无终对雪点了点头，表达赞许，然后继续道，
“能够瞒过斩妖司的尸身恐怕并不好找。虽然不知道斩妖司的能力究竟到什么地步，但按余的猜测，那具尸体至少是黄四郎的双胞兄弟。”
“不是双胞胎兄弟，那就是我。”突然，本是一脸颓废的黄四郎插言，打断了无终。
“区区人类竟敢打断无终大人！”无终被打断，雪当然炸毛。
好在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所以黄四郎得以有命继续说下去。
“我使用了桃仙药。”黄四郎就像绝大多数计谋失败的反派一样解释起他的计划来。
很多人对此很奇怪，无法理解反派们为什么这么做。
黄四郎也曾经很奇怪，还出言改变过在桃仙居上演的话本的内容。
但当他自己失败的时候，他却依然对自己谋划进行了解释。
原因无他，至少对黄四郎来说无他。
他自己制定的，精妙无比的计划，当然只有他样精彩绝伦的创造者才最适合解释。
他绝不会把这精彩绝伦的东西让给别人……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不是人。
“世人皆以为，桃仙药是剧毒，是吸食生命的恶。但桃仙药真的是那样的东西吗？十岁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一点。”黄四郎道。
“我在桃仙诞生的十里桃林找了十年，终于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桃仙药。而后，我进行了十年的研究，终于发现，桃仙药的真正本质是创造新的生命。它的汲取生命，事实上与我们人类的吃饭喝水没有任何不同。它真的，只是桃仙的种子。它会把汲取的生命提供给桃仙，只是因为它受桃仙的控制罢了。”黄四郎说着，眼睛里亮起了光。
“但现在，桃仙已经死去了。这是我偷偷打开封印之后无比确定的事实。那么在桃仙死去后，桃仙药就没了掌控。所以，它为什么不能为我所掌控呢？十年，我终于找到了掌控它的办法。”
“十年，我让桃仙药汲取我自己的生命，然后向我的生命转化，最终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我。”
“为此，我无比虚弱。我吃了那么多补药，练就武林中最能弥补生机的神功，才勉强让我保持了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哦，我好像忘了说我为什么要用桃仙药创造一个我？”
“没关系。我现在补上。”
“秀璇大家，你是魔道的传经人。你很清楚，你们魔道空有大荒传下的至宝，却一直也没能参透。但你有没有想过，那至宝可能非常单纯？”黄四郎突然看向祝秀璇。
“哼，你居然是故意允许我的接近的？为的就是刺探魔道对魔君之遗的了解？”祝秀璇脸色有些难看。
“大概是如此。当然，也不可否认，秀璇大家确实很令人着迷。”黄四郎道。
“魔君之遗，刻着魔君为魔定下的规条。那么是不是说，只要按照规条去做，就会受到魔君的青睐？”调戏了一下祝秀璇后，黄四郎继续说道。
“魔君的规条，我魔道千万年来都从未违反。”祝秀璇说。
“不不不，‘不乐觉，不愿戒，无缘定，无谓慧’，那魔君四戒可不是你们魔道的那些小魔头能够不违反的。”黄四郎轻笑。
“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解脱，永恒行自己之所执的大智慧。如果连个生命都无法献祭一下，如何来证明自己拥有那‘无论如何’的大智慧呢？”
“你用自己的复制人献出生命就能证明自己有大智慧了吗？”祝秀璇冷笑。
“当然不能。不过，判断我有没有大智慧的可不是强大的魔君本人，而是他传下的一道戒律。戒律，可没有智慧。”黄四郎说着说着，脸上的灰败都消去了，甚至得意起来。
“所以你假死，用复制人骗过了戒律，同时也骗过我们，让我们以为你死了，魔君之遗再也找不到了。”祝秀璇道。
“骗过戒律是真。但我并未指望能骗过你们，我只是打算拖一下时间，让自己消化魔君的赐予。不仅仅是我的死亡会让你们受到斩妖司和城守府的调查，那没有证据，拖不了几天时间，但你们这么多人盯着我，谋划同一件东西，那么一旦我死去，你们立刻就会内讧。内讧，可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了。”黄四郎道。
“但是……”他说到这，那得意的神情徒然消失。
他看向无终。
“我万万没想到，我精妙绝伦的计划，居然被你这么快就看破了。”
“被你看破，我不得不试着制造更大的事态，让事件升级，继续拖延时间，至少让我彻底转变成魔体。但是……居然在我扩大事态的第二天，你就找上了门，击溃了我的一切谋划。”
“虽然我不是笨蛋，任何计划都不会没有失败的可能，我也早已准备好计划的失败，但……你带来的失败却让我想到了一个绝望的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面对你，我简直像面对苍天一样无力。”
“你，到底是谁？”
“你没死？！”裴元和白辰大惊。
“你果然没死。”祝秀璇却一脸了然的样子。
“你掌握了什么证据？”刑小六在一旁问。
“没有。”祝秀璇一脸理所当然。
“那你？”刑小六无法理解了。
“你以为我是谁？”祝秀璇低笑，“连我都需要隐藏真实实力，与之勾心斗角的家伙，会在你们桃山城这么个小地方死得不明不白？”
“无论我如何远离魔道，我都是魔道的传经人。你难道以为我们魔道是善男信女吗？”
“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有些本事，他的骨头都该被刷在墙上了。”
……骨灰被做成刷墙漆吗？刑小六思考了一下祝秀璇的话，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
“到底是怎么回事？”陶英茫然。
他怎么……还活着？
这群人的心思各异。
但无终一律不在意。
他答应了雪，要在搞清楚一切后把事情告诉她的。
现在正是时候。
所以他直接开口对雪说话。
至于其他人，可以旁听。
“真正的黄四郎，是不会怨恨余和你的。那没有任何理由。”无终对雪道。
“当那死者的怨念居然对余和你进行针对，余就知道，那九成不是黄四郎。”
“不过或许有人会通晓怨念种植之法，以黄四郎的身体养怨。那样，怨恨的来源就无法确定了。所以余预留了一成的可能性，直到黄四郎被余找到。”
“无终大人，这个家伙是准备了一个替身吗？”听了无终的话，雪立刻也察觉了问题所在。
“是的。而且是因为余的到来才不得不启用的替身。或许，他原本的计划是要真正假死一次。但意识到了那绝对无法瞒过余和你之后，他不得不让一个人真的死去。”无终对雪点了点头，表达赞许，然后继续道，
“能够瞒过斩妖司的尸身恐怕并不好找。虽然不知道斩妖司的能力究竟到什么地步，但按余的猜测，那具尸体至少是黄四郎的双胞兄弟。”
“不是双胞胎兄弟，那就是我。”突然，本是一脸颓废的黄四郎插言，打断了无终。
“区区人类竟敢打断无终大人！”无终被打断，雪当然炸毛。
好在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所以黄四郎得以有命继续说下去。
“我使用了桃仙药。”黄四郎就像绝大多数计谋失败的反派一样解释起他的计划来。
很多人对此很奇怪，无法理解反派们为什么这么做。
黄四郎也曾经很奇怪，还出言改变过在桃仙居上演的话本的内容。
但当他自己失败的时候，他却依然对自己谋划进行了解释。
原因无他，至少对黄四郎来说无他。
他自己制定的，精妙无比的计划，当然只有他样精彩绝伦的创造者才最适合解释。
他绝不会把这精彩绝伦的东西让给别人……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不是人。
“世人皆以为，桃仙药是剧毒，是吸食生命的恶。但桃仙药真的是那样的东西吗？十岁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一点。”黄四郎道。
“我在桃仙诞生的十里桃林找了十年，终于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桃仙药。而后，我进行了十年的研究，终于发现，桃仙药的真正本质是创造新的生命。它的汲取生命，事实上与我们人类的吃饭喝水没有任何不同。它真的，只是桃仙的种子。它会把汲取的生命提供给桃仙，只是因为它受桃仙的控制罢了。”黄四郎说着，眼睛里亮起了光。
“但现在，桃仙已经死去了。这是我偷偷打开封印之后无比确定的事实。那么在桃仙死去后，桃仙药就没了掌控。所以，它为什么不能为我所掌控呢？十年，我终于找到了掌控它的办法。”
“十年，我让桃仙药汲取我自己的生命，然后向我的生命转化，最终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我。”
“为此，我无比虚弱。我吃了那么多补药，练就武林中最能弥补生机的神功，才勉强让我保持了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哦，我好像忘了说我为什么要用桃仙药创造一个我？”
“没关系。我现在补上。”
“秀璇大家，你是魔道的传经人。你很清楚，你们魔道空有大荒传下的至宝，却一直也没能参透。但你有没有想过，那至宝可能非常单纯？”黄四郎突然看向祝秀璇。
“哼，你居然是故意允许我的接近的？为的就是刺探魔道对魔君之遗的了解？”祝秀璇脸色有些难看。
“大概是如此。当然，也不可否认，秀璇大家确实很令人着迷。”黄四郎道。
“魔君之遗，刻着魔君为魔定下的规条。那么是不是说，只要按照规条去做，就会受到魔君的青睐？”调戏了一下祝秀璇后，黄四郎继续说道。
“魔君的规条，我魔道千万年来都从未违反。”祝秀璇说。
“不不不，‘不乐觉，不愿戒，无缘定，无谓慧’，那魔君四戒可不是你们魔道的那些小魔头能够不违反的。”黄四郎轻笑。
“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解脱，永恒行自己之所执的大智慧。如果连个生命都无法献祭一下，如何来证明自己拥有那‘无论如何’的大智慧呢？”
“你用自己的复制人献出生命就能证明自己有大智慧了吗？”祝秀璇冷笑。
“当然不能。不过，判断我有没有大智慧的可不是强大的魔君本人，而是他传下的一道戒律。戒律，可没有智慧。”黄四郎说着说着，脸上的灰败都消去了，甚至得意起来。
“所以你假死，用复制人骗过了戒律，同时也骗过我们，让我们以为你死了，魔君之遗再也找不到了。”祝秀璇道。
“骗过戒律是真。但我并未指望能骗过你们，我只是打算拖一下时间，让自己消化魔君的赐予。不仅仅是我的死亡会让你们受到斩妖司和城守府的调查，那没有证据，拖不了几天时间，但你们这么多人盯着我，谋划同一件东西，那么一旦我死去，你们立刻就会内讧。内讧，可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了。”黄四郎道。
“但是……”他说到这，那得意的神情徒然消失。
他看向无终。
“我万万没想到，我精妙绝伦的计划，居然被你这么快就看破了。”
“被你看破，我不得不试着制造更大的事态，让事件升级，继续拖延时间，至少让我彻底转变成魔体。但是……居然在我扩大事态的第二天，你就找上了门，击溃了我的一切谋划。”
“虽然我不是笨蛋，任何计划都不会没有失败的可能，我也早已准备好计划的失败，但……你带来的失败却让我想到了一个绝望的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面对你，我简直像面对苍天一样无力。”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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