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采访

    按雨生的计划，所有生化人以各种身份去全国各地购买门面房。星月只有一个要求，越大越好。然后开超市。到时青龙公司壮大，顺理成章改为专卖店。专卖店九点营业，五个营业员迅速进了互助机。之前都想好怎么操作了。营业员都是高中以上学历。机器操作也简单，都是傻瓜操作。很快就出来了，五个保安也看完说明，又看营业员实操了一遍。很快就把一百花了。邱美莹看见大家都出去了，进去检查，看钱箱里已经多了一千块钱。机器确实没问题，就等着开业。邱美莹节前又招了人。店里总共十个人了。那天购买养颜散高潮，差点发生打架事件。

    贾东梅是青龙日报的记者。任宝英的报道就是她写的，养颜散的强大功效，她最清楚。她对神秘的青龙公司极为好奇，总觉得青龙公司没那么简单。多次提出采访都被拒绝。然后就成了青龙公司忠诚的用户。养颜散缺少药材，她是知道的，所以每天借着采访的理由来买养颜散。报社放假到十五，她还是当一个进了专卖店。熟门熟路的刷身份证，到养颜散柜台，觉得不对，又退回来，看慈善互助机。节前肯定没有。看了说明，心里激动了，预感到这是个大新闻。

    这时已经很多人在她后面，她第一个进了小屋。看完说明没觉得，就来了就吃惊了。这是什么东西，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了，她确定世界上肯定没有这些东西，又看了一遍操作说明，手指轻触屏幕，很快出了选项。先点帮助。输入金额，拿出十元钱放进投钱口，再点确定。机器出来声音“谢谢你的帮助”她又点了求助，金额她写了一千。很快就取出一千块钱。她又一次吃惊。这是怎么回事？又点了慈善，她点了捐赠，输入金额一千，把九百扔进去，机器没反应。过了一分钟，机器才说“检测到您的这次捐赠只有九百元，是否确认。”她选了否，又扔进去一百。机器又说“感谢你的善行。您会有好报的”她又开始测试求助。求助就复杂多了。输入了自己的信息后，又编了求助理由，申请一万。机器说道“对不起今天慈善金额不足，请明天再试”贾冬梅已经了解的够多要出门，机器说道“请拿走你的身份证！”贾冬梅还真忘了。她回去拿了身份证，从出口出去。回到外面，她是第一个进去，最后一个出来，别人都换了两次了，她才出来。她没走，仔细观察出来的人。小屋出来一个，进去一个，这都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出来的，有的急急忙忙走了，有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也有不满意的，贾冬梅一一看在眼里。忽然看见老板娘，心里一动，她从来没想过采访老板娘。这次没准是个机会。

    她快速走到邱美莹面前说道“老板娘，我是贵店忠诚用户，我觉得你们这个慈善互助机有问题”邱美莹高兴地说“去休息室说吧”贾冬梅纳闷。青龙公司什么情况？我说有问题，老板娘怎么这个反应。两人进了休息室，休息室是个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面有两个沙发、茶几。邱美莹请贾冬梅坐下，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贾冬梅问道“这是什么茶？这么香？”邱美莹似乎无意的说道“我们老板新培育的茶叶，产量少，没打算出售”贾冬梅说道“太可惜了，你们这个慈善互助机想法挺好，不过问题很大”她开始套话。邱美莹说道“可不是吗？老板太过于理想主义了，总觉得人心是善良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是做好事，他就不想想，他才多大年纪，哪知道人心的险恶，她以为制定好规则就能防微杜渐，你看着吧，早晚互助机用不了”贾冬梅好奇的问道“青龙公司的老板不是毕总吗？不像你说的这样啊？”邱美莹意识到失言了，连忙说道“你发现了互助机什么问题？”贾冬梅心思转的飞快，青龙公司果然有问题。毕总是个名义上的法人，后面还有个大老板。还是个年纪不大，心地善良的人，还有钱，不然怎么能折服毕总这样的人甘心做他白手套。只是这个老板是男是女不知道，这么感性，八成是女的，要不老板娘会这么大的怨念。

    她再聪明也想不到跟他谈话的是生物智能星月。星月对她的每一句话推演上十万遍，选出最佳应对，让她问出自己想让她问的问题。这事他可不敢让雨生知道。星月对雨生的谨小慎微也有点怨言。加上她，打遍全世界都没问题。贾冬梅还是决定亮明车马直接采访。反正自己的素材够多了，开两个专题都够了。

    “老板娘，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我是青龙日报的记者，关于你的老板的事，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说？”邱美莹大惊失色“什么！你是记者！，完了完了，死定了。刚才的话都是说笑，别当真”贾冬梅趁热打铁“老板娘，为什么你那么怕老板？敢怒不敢言。”邱美莹一脸颓丧“我可以跟你说，都是不能报道出来，那样你会毁了无数人。另外。不能查探老板的身份，不能跟任何人说老板的事是我说的”贾冬梅的好奇心都满格了“好，我保证”

    “我和老毕是西山古董商，热爱旅游听说青龙镇青龙山风景秀丽，我俩就来了。青龙省很多古董，顺便淘两件回去，在去青龙山的路上，遇到五个人，从漂亮国来的龙裔，年纪不大，知识渊博。也是来青龙山旅游的，青龙山太美了，山势险峻，树林郁郁葱葱，我们决定扎营。古董行不好干，老毕功夫很好，也不怕出危险。我们七人很谈得来。他们都是漂亮国的博士，那里对龙裔太不友好了，种族主义盛行，他们决定回国发展。我丈夫对古董这行有点厌倦了。就决定一起成就个事业，忽然老毕发现我们被森林狼包围了，以老毕的功夫，自己逃出去没问题，可他却选择跟我们同生共死。眼看我们就要葬身狼腹，天上来了个神仙，一脚就把狼王踢死，又连续踢死两只，喊了一声滚，那些狼屁滚尿流的跑了，老毕上前邀请神仙过来，神仙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瓶酒，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正好我今天到猴子老窝偷猴儿酒，听见叫声，就从树上过来，相见就是有缘，今天咱们就把他喝了”邱美莹喝了口茶，咽口吐沫，就行说道“酒真好喝，我滴酒不沾都喝了一杯。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杯子，晶莹翠绿，我是做古董的，如何认不出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雕出来的。上面雕的龙，在酒杯里跟活的一样。几个人谈天说地，后来我们夫妻俩只能听他们说，再后来，就只能听老板说，那五个人听着，不时问问题，我俩都听不懂，最后老板说道“太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有缘再见”说完就要走，老毕一把抓住他说道“恩公，留步，我们几人本来想创建一个公司，本来以为大事未成就要死了，我们夫妻俩愿意以你为主成立这个公司，还请恩公给我们一个报答的机会”老板说道“我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开公司”老毕说“有志不在年高，我倒是成年了，连你的1%都不如，”那几个人也纷纷劝说，就这样，老板才留下来，后来老板出主意先生产养颜散、醒酒丹、复神液，成立青龙公司。我们本来打算不让老板出钱，技术入股，他占51%。老板不干，说他没那么多现金，给了老毕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太漂亮了，品相完美。拍卖出去五千万都没问题，就这么没有任何手续就给了老毕，老板视金钱如粪土，我们都很服。就是有点滥好人，可能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一心为国，做慈善互助机也是如此。互助机用了他们太多的科技，单独拿出来都是改变世界的东西，像触摸液晶显示器，高频率的处理器，高速点钞机，还有的就不能说了，时间太长了，我们发过誓的，谁也不能把老板的秘密说出去。你记住你说的话，要不然永远都别来找我”贾冬梅急忙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看你们最严厉的惩罚就是加入黑名单，要是别人不在乎黑名单，把钱拿走不还，你们不久损失了么？”邱美莹冷笑一声“哈，不在乎，那是不知道青龙公司都研究出什么样的科技。仅仅你见到的冰山一角，以后出了成品，你不心动？买不到你不着急？你看着别人拿最先进的手机打着电话，最先进的电脑玩着游戏你没有想法？你不会拿了钱不打算还吧？”贾冬梅忽然想到刚才测试的事，连忙问“我刚才测试求助了一千，后来做慈善扔进去一千，不会上黑名单吧？”邱美莹一乐“妹子，你人不错。我说你怎么触动了奖励机制，”原来你花了一千做慈善，那就没办法了，这钱你必须还，记住今天，明年的今天以前你要是不还，就只能加入黑名单了。今天你买养颜散八折，是你第一个做慈善的奖励。

    贾冬梅哭丧着脸买了两瓶养颜散走了。自认倒霉吧，半个月工资而已，今天的新闻的好好想想怎么写，神秘的老板已经浮出水面，还不能暴露邱美莹。以青龙公司的尿性，不接受采访，所有的新闻就要靠邱美莹提供了。

    第二天，很多报纸都报道了青龙公司慈善互助机的新闻。98年的新闻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都是如实的报道。没有人抹黑，公信力还是很强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详实的资料，都是对使用过机器的人的采访。众说纷纭。都是对青龙公司的慈善行为感到赞赏。没人承认拿了钱。贾冬梅就不一样了，她的数据详实，有内幕。初七下班后，她又去了专卖店了解情况，得到了详细的数据。

    初八以在青龙日报发表了《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一文。引起了社会巨大的反响。文中写了详细的数据。到晚上七点，来专卖店的有八千多人。做慈善的只有一千多，帮助的更少，只有五百多人，求助的倒有三千多人，求慈善的有一百多人，专卖店的人随机抽查了二十人，都严重不符。有的人说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住在三十平米的屋子，全家只靠他一个人挣钱。结果调查发现，他家就夫妻俩人，而且俩人都求助和捐款了。留的地址也是假的。星月找到他们太简单。在进入专卖店就进行了身份证和脑电波的绑定。当然，这些就不会跟贾冬梅说了。贾冬梅没点名的做了批判，最后引用了邱美莹的话“青龙公司将一如既往地做慈善。我们不怕那些缺少信用和道德的人拿钱，我们损失的是金钱，他们损失的更多”

    封芸婷一上班就开始忙了，毕贵宗给了她一大堆技术信息让她注册专利。三千多项专利，她带了五个人去青龙省专利局申报。填写材料都用了一天。毕贵宗给他们的预算很充足，在青龙山侨伟大酒店定了包房。离专利局不远。几个人拿着材料在酒店填写。流水线作业，五个人每个人填几项，封芸婷审核。就这样，几人也累得半死。

    媒体的反应达到了星月的目的，第二天陆陆续续有人还钱了，封芸婷开始起诉冒写求捐的十个人。十个人性质太恶劣，必须杀一儆百。其中就有那夫妻俩。他俩被青龙公司以诈骗报的警，数额最多。他俩做梦都想不到瞎写的地址，就凭身份证就被警察找到了。他俩哭着哀求，愿意双倍赔偿。金额不大，俩人也就几千。这种新式诈骗方式，警察也没有先例。公诉人要求和解，毕贵宗拒绝了。破天荒接受了贾冬梅的采访说“他们要是诈骗我的钱，我就无所谓了，但他诈骗的是那些热爱公益慈善的人的钱，我没有权利原谅他们”这番话引起了社会强烈的反响。没人同情骗子。

    雨生知道这件事后也反思，自己还是年轻。他决定再招十个人，成立青龙公司慈善部门，平时给毕贵宗打杂，主要业务就是核查求捐信息。目前求捐的主要是青龙市附近。他修改了求捐条件，不再直接领钱，而是求捐者登记信息后由慈善部门核实后酌情增加或减少。没想到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连续三天没有人登记求捐信息。雨生一琢磨，自己想当然了，真正穷苦的人，谁有钱去市里登记求捐信息。看来慈善任重道远啊。虽然没解决问题，却在他的心里留下种子。

    青龙公司开始大发展战略，又在青龙市租了十万平米土地盖厂房，同时传出青龙建筑公司总经理携款潜逃事件。政府决定破产清算。青龙公司以全盘接受政府条件和保障人员工资和保险，也承担公司的债务，只提了一个条件，公司私有化后，工作不努力混日子的人，他们不留。青龙建筑公司有上万人，巨大的包袱，让那些要购买公司的人望而却步。只有青龙公司愿意解决这些问题，提出的那叫条件吗？青龙公司仅花了两百万就买下了这个占地一万亩的青龙建筑公司。雨生和星月一起做了规划，在雨生大学毕业后，这里会有一个超级超级综合市场大楼，满足百姓一切生活需求。还要有医院、学校、幼儿园、公共汽车、停车场。还预留了通地铁的地方。两人对规划图都很满意。

    过了正月十五，龙宇鑫夫妇要走了，龙宇豪龙宇航兄弟初四就回部队了，雨生给俩人准备了青龙酒、猴儿酒、培元丹和他以青龙拳为基础写的青龙十三杀，最后给了俩人一人一颗返魂丹，是龙灵用返魂花炼制的。叮嘱俩人在遇到必死的情况下吃下，可保七天不死，等他救命。龙宇航兄弟知道雨生有秘密，但谁也不提，默默的记在心里。赵凤仙想接佳瑶去改开区上学、生活，被佳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跟爹娘不亲，跟雨生亲。她跟雨生八年了，说是看着雨生长大的，一点都不夸张。

    龙宇杰夫妇带雨生姐弟三人送宇鑫夫妇去飞机场，一路上娘俩流着泪道别“娘，你别伤心，坐飞机很快，等我放暑假，我就坐飞机去看你，到时你别不见我”赵凤仙破涕为笑“你这孩子”佳瑶看着远去的飞机悲从心来，默默的流着眼泪，三岁前的记忆都忘却了，唯一记着的就是赵凤仙把大白面馒头给她吃，自己啃着拉嗓子的窝头，还说自己不爱吃白面馒头。那年月，龙家太苦了。因为龙德水的身份，每个月才有两斤面粉补助。四家人一家一个馒头。小学，写作文，别人都写的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只有她写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