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故人

    “仙界又如何？今日即便因灵力低微受挫，往后见面，师父若如方才那般待我生分，我自当以此礼相报。”我执着地趴在地面，凝聚全身之灵力，对抗那道意图使我起身的灵力。

    “哈哈，”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帘内响起：“果真是师徒，一样的固执。”

    我无暇他顾，拼尽所学，与那道灵力兀自暗自较劲相斗。

    “收手罢老头！”那人笑着劝道：“你既知她已不再是青要时的音凝，又何必自讨苦吃？陆吾之神力，狐丘之修为，岂是你我能牵制的？”

    那灵力倏地撤去，我舒了口气，抬头望去，见师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猛地倒退几步。

    我自指间使出一道气流，稳住他，使其不至于跌到。

    他喘息良久，见我还端跪在地，摆摆手：“也罢。我好不容易修行至此，又险些命丧你手。”

    “师父言重了。”我不卑不亢。

    片刻之后，他方伸手扶我，摇头无奈道：“你呀！”

    “多谢师父！”我顺势起身，好奇地看向帘内。珠帘金光闪烁，隐约见到帘内一人端坐案前，粗衣麻布，容貌不甚清晰。

    “听闻你与桐玉殿那位日日厮混，如今来此，所为何事？”一旦承认自己是师父，又开始百无禁忌，口无遮拦。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转头笑道：“师父说笑了，我倒是想日日来此厮混，又出师无名。”

    “啧啧啧，你这成语，”他捋捋白胡子，恨铁不成钢地点我额头：“用得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彼此彼此！”我打着躬，转向珠帘，福了福身：“昆仑宫白练见过仙人！”

    珠帘卷动，那人向外走来，我定睛一看，竹杖芒鞋，粗衣麻布，是我早在姑逢山，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椿爷爷。

    那老者呵呵一笑，慢悠悠放下竹杖，轻飘飘走过来，预备行礼，我慌忙拦住，紧张道：“大椿爷爷，万万使不得。我可不想再跪一遭。”

    他洒脱一笑：“也罢，我这身老骨头，就不折腾了。”

    师父领着我进入帘内，我尚来不及打量周遭装饰，便忙拉住大椿问道：“大椿爷爷，你可是从姑逢而来，冥哥哥可好？大伙儿可好？”

    他重新盘腿而坐，整理衣襟后又着手摆弄棋盘，闻言抬眼看我，反问道：“既如此挂念，何不回山？”

    这老头，还是那么喜欢怼人。想当初，姑逢山初见，我问及生灵之源，便给了我个高深莫测玄妙无比的答复。

    “我出走姑逢，是为了寻找身世。眼下虽然身世大白，但身有缺憾，父君说或许有补救之法。”我解释道：“姑逢山众人如何？”

    “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一走，他们就不活了？”他重新低下头，一手饮茶，一手执棋。

    我无语地看着他，见他纹丝未动，便无奈地转向师父：“师父，您可听过‘青木香’？”

    师父思忖良久，半晌方道：“为何突然提及青木香？”

    我据实以告：“桐玉殿洛齐，他为我身负重伤，良久未愈。听闻青木香能癒其疾，固其本，清其气，增其灵，特来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