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书生与乞丐
看着她额头上那一点朱红，带着点稚气，李成溪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半响，李成溪才明白过来头发的问题，自己没编过头发，所以小姑娘的头发是随意搭在脑后的。
旁边的人看着这对打闹的兄妹，看他们无忧无虑的模样，误以为是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孩子，不然，那么俊俏的小姑娘怎么会连头发都忘了梳呢。
之前一直处于逃难中，没顾得上这个，李成溪也就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此刻，看着周围人一直盯着妹妹的头发才恍然大悟。
一把拉她过来，想着上辈子看过的马尾辫，在脑海里确定每一个细节之后，他开始上手编制。
即便是最普通的单马尾，也弄的李成溪手忙脚乱，反倒是把她的头发弄的越来越乱。
很长时间过去，李成溪费尽心思，终于成功的将其编织出来，正欣喜若狂，却忽然发现没有合适的发带。
这时，旁边一直看着他表演的中年儒生，赶忙递过来根色彩鲜艳的带子。
李成溪连忙谢过，然后慎重系在自己的成果上。
这期间，申瑶也是不厌其烦，任他摆弄着自己头发，双手撑住下巴，舒服的眯着双眼。
看着眼前儒雅的中年男人，李成溪再次谢过，接着就想付钱给他，中年男人见此，连忙摆手道：
“无妨，方才观你兄妹二人感情甚好，一时颇为感慨，此发带便赠于令妹吧。”
李成溪看着眼前的中年儒生，再次认真的道谢。
接着便坐下来和儒雅的中年人认真交谈，话题也越来越偏向于学术的探讨。
李成溪觉着眼前的中年儒生很不一般，若不是上辈子看过那么多的杂书，很多问题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此时的中年儒生，心中却有惊涛骇浪涌起，眼前的少年似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对事物的看法独树一帜。。
他所言直白，却句句引人发省，自己大部分的疑惑都能被他解开，很多看似无解的问题却另辟奇径，深想下去，确实如少年所言。
“这真是一个妖孽啊”
儒生感叹道，回过神来却发现李成溪早已经离开，想到自己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不由得一阵懊恼。
这边，走出茶楼李成溪，迎面就撞翻了一个擦肩而过的小乞丐，就在他去扶那小乞儿起身时，眉头一跳。
李成溪猛然出手，稳稳的抓住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此刻，这只小手正往他的钱袋子摸去。
小手的主人知道自己的伎俩被识破，拔腿就跑。
看着远处匆忙奔逃的小乞丐，李成溪的双眼却是异常明亮，他嘴角带笑，带着申瑶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成小五今年14，在他7岁那年父母双双病亡，年幼的他被路边乞讨的老乞丐领走。
老乞丐本打算养大几年，然后将他卖到大户人家去，当然，如果他有熬过那个冬天的话。
12岁的他认了一个叫虎子的同行做大哥，因为虎子身材最壮，脑子也好使。
就这样12岁的成小五跟着15岁的虎子，两人收编了周围所有的流浪乞儿，现在城南这一角街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属于他们的地盘，当然，其他居民同意的话。
几天之前，他在城门口看到，个乞丐一样的少年进了江都城。
他本打算在他们乞讨的时候发难，然后顺手收编，就连理由他都提前想好了。
但就在这两天，小五发现原来的乞丐竟然穿上了光鲜亮丽的衣服，并且整日出入于茶馆酒楼。
这曾使他的心情一度沮丧。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身边并没有大人陪同，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而李成溪呢，他其实在此之前就发现了那个偶尔跟着他们的小乞丐。
他观望几天，发现他并不是什么大势力的探子，只是普通的乞丐，就动了一些心思。
他两世为人，看过那么多的网文，总觉得这些流浪的乞儿能有大用。
起码对于一些小道消息的传递，这些底层混混们都有自己的门路，而他正缺少稳定的消息来源。
这几日，他故意将钱袋放在显眼的地方，就是在等鱼上钩。
所以，今天发生的这一幕，都在他预料之中。
转过一片繁华的街角，前方是一条破败的陋巷，李成溪感叹这般繁华的江都城也有这样残破的一角。
世界变了，但这世道，好像没变。
在他吃饱了感叹一下的时候，从小巷各处围过来几个半大的孩子。
这些小孩穿着破烂，年龄和此时的李成溪相差仿佛，都是些平日在街边行乞的少年。
为首的少年，在乞丐堆里显得很壮，年纪也稍微要大一些，这少年身高体长，竟比李成溪还要高半个脑袋。
这时，那为首少年慢步走到李成溪身前，在他不远处停下，那双野兽般凶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成溪，脸上凶相毕现。
申瑶看向眼前少年，这个正在俯视自己哥哥的少年，有些害怕的拉着李成溪微微后退。
那少年向前来，看着貌似被吓住的二人内心一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缓缓开口道：
“我兄弟冒犯在先，你们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我让他给你们道个歉赔个不是，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二位意下如何?”
……
李成溪周身内劲汹涌，刚准备动手，闻言却是一愣。
这家伙挺敏锐的嘛，不过这让我怎么接?
我想把你们打服来着……
思考半响，他还是打算动手收服，毕竟这样更显得有说服力。
于是李成溪冷哼一声道：“可以，让他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申瑶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哥哥。
周围的小乞丐们反应过来，群情激愤，冲上来就要动手。
一旁的虎子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但态度强硬的少年，对上那一双平静如水的目光，他忽然紧张起来，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慌，内心暗暗叫苦。
忽然，他大叫一声
“都走开！”
然后直接下跪，咚！咚！咚！三个响头磕完，额头已是一片青紫。
李成溪一声赞叹，这家伙倒是聪明。
他还在沉默，而后面的成小五看着因为自己受辱的虎子，睚眦欲裂。
他按耐不住，猛的冲上前去，却被虎子一把拉回来按倒在地。
“虎子哥你放开我，我跟他拼了”
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泡的小五，在虎子身下激烈的挣扎着。
虎子不理会他的挣扎，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成溪，眼里带着乞求。
李成溪不说话，静静的看向他，看到那双满是哀求的眼睛，内心微微一颤。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他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人世间所有的凄苦。
“求贵人放我们一马，我们马上消失，绝不会再脏了您的眼睛”虎子一边磕头一边不停的认错。
……
李成溪还是沉默，感慨于眼前这个乞丐少年的聪慧，看着周围一圈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少年们，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现在不能停下，否则，收小弟不成，搞不好还会被记恨
想着，他指向地上挣扎的成小五道：“让他给我磕”语气生硬，不留一点情面。
“还有，让我放你们一马，你是在说我是放马的吗！真是岂有此理！”
虎子听着头顶高高在上的声音，知道此事不可能善了，他内心发狠，一边磕头一边回答
“好，贵人，我让他磕，我现在就让他磕！”
他大声说着，然后松开了对成小五的控制。
接着身形猛然一转，一脚侧踢向李成溪后腰，同时嘴里大喊一声：“上”顿时，周围早就憋不住的少年们一涌而出。
面对虎子势大力沉的一脚，李成溪侧身躲过，同时反踹一脚，便踢飞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五。
他转过身，对着冲上来的少年们微微一笑，然后一只手轻松提起申瑶，另一只手并指成刀。
腾转跳跃间，手刀挥舞，在一阵混乱中小乞丐们被一个接一个的放倒，动作干净利落，犹如蝴蝶穿花，毫不拖泥带水。
被提在半空的申瑶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小脑袋不自然的一缩。
望着眼前的场景，虎子悲愤欲绝，一把拔出腰间短刀。
虽然内心满是绝望，他却并没有没有逃跑，舍命冲向李成溪手里的同时，向远处的成小五大喊：“小五快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虎子疯狂挥舞着手中的短刃，李成溪后退躲开，面对眼前搏命的少年，他很是有些感慨。
然后猛然前冲，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短刀，回手一拳砸在其脑门上，虎子被砸的满眼金星，身形几个晃悠后栽倒在地。
他内心惨然，满脸泪花，自己会死吗?他心里想着……这么点时间小五怕是也跑不掉了吧，呵呵。
果然，没一会儿，躺在地上的虎子就看到那衣服干净的少年，他一只手拖着软趴趴的小五，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掉落的短刀，同时缓步向自己走来……
不过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半响，李成溪才明白过来头发的问题，自己没编过头发，所以小姑娘的头发是随意搭在脑后的。
旁边的人看着这对打闹的兄妹，看他们无忧无虑的模样，误以为是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孩子，不然，那么俊俏的小姑娘怎么会连头发都忘了梳呢。
之前一直处于逃难中，没顾得上这个，李成溪也就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此刻，看着周围人一直盯着妹妹的头发才恍然大悟。
一把拉她过来，想着上辈子看过的马尾辫，在脑海里确定每一个细节之后，他开始上手编制。
即便是最普通的单马尾，也弄的李成溪手忙脚乱，反倒是把她的头发弄的越来越乱。
很长时间过去，李成溪费尽心思，终于成功的将其编织出来，正欣喜若狂，却忽然发现没有合适的发带。
这时，旁边一直看着他表演的中年儒生，赶忙递过来根色彩鲜艳的带子。
李成溪连忙谢过，然后慎重系在自己的成果上。
这期间，申瑶也是不厌其烦，任他摆弄着自己头发，双手撑住下巴，舒服的眯着双眼。
看着眼前儒雅的中年男人，李成溪再次谢过，接着就想付钱给他，中年男人见此，连忙摆手道：
“无妨，方才观你兄妹二人感情甚好，一时颇为感慨，此发带便赠于令妹吧。”
李成溪看着眼前的中年儒生，再次认真的道谢。
接着便坐下来和儒雅的中年人认真交谈，话题也越来越偏向于学术的探讨。
李成溪觉着眼前的中年儒生很不一般，若不是上辈子看过那么多的杂书，很多问题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此时的中年儒生，心中却有惊涛骇浪涌起，眼前的少年似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对事物的看法独树一帜。。
他所言直白，却句句引人发省，自己大部分的疑惑都能被他解开，很多看似无解的问题却另辟奇径，深想下去，确实如少年所言。
“这真是一个妖孽啊”
儒生感叹道，回过神来却发现李成溪早已经离开，想到自己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不由得一阵懊恼。
这边，走出茶楼李成溪，迎面就撞翻了一个擦肩而过的小乞丐，就在他去扶那小乞儿起身时，眉头一跳。
李成溪猛然出手，稳稳的抓住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此刻，这只小手正往他的钱袋子摸去。
小手的主人知道自己的伎俩被识破，拔腿就跑。
看着远处匆忙奔逃的小乞丐，李成溪的双眼却是异常明亮，他嘴角带笑，带着申瑶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成小五今年14，在他7岁那年父母双双病亡，年幼的他被路边乞讨的老乞丐领走。
老乞丐本打算养大几年，然后将他卖到大户人家去，当然，如果他有熬过那个冬天的话。
12岁的他认了一个叫虎子的同行做大哥，因为虎子身材最壮，脑子也好使。
就这样12岁的成小五跟着15岁的虎子，两人收编了周围所有的流浪乞儿，现在城南这一角街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属于他们的地盘，当然，其他居民同意的话。
几天之前，他在城门口看到，个乞丐一样的少年进了江都城。
他本打算在他们乞讨的时候发难，然后顺手收编，就连理由他都提前想好了。
但就在这两天，小五发现原来的乞丐竟然穿上了光鲜亮丽的衣服，并且整日出入于茶馆酒楼。
这曾使他的心情一度沮丧。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身边并没有大人陪同，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而李成溪呢，他其实在此之前就发现了那个偶尔跟着他们的小乞丐。
他观望几天，发现他并不是什么大势力的探子，只是普通的乞丐，就动了一些心思。
他两世为人，看过那么多的网文，总觉得这些流浪的乞儿能有大用。
起码对于一些小道消息的传递，这些底层混混们都有自己的门路，而他正缺少稳定的消息来源。
这几日，他故意将钱袋放在显眼的地方，就是在等鱼上钩。
所以，今天发生的这一幕，都在他预料之中。
转过一片繁华的街角，前方是一条破败的陋巷，李成溪感叹这般繁华的江都城也有这样残破的一角。
世界变了，但这世道，好像没变。
在他吃饱了感叹一下的时候，从小巷各处围过来几个半大的孩子。
这些小孩穿着破烂，年龄和此时的李成溪相差仿佛，都是些平日在街边行乞的少年。
为首的少年，在乞丐堆里显得很壮，年纪也稍微要大一些，这少年身高体长，竟比李成溪还要高半个脑袋。
这时，那为首少年慢步走到李成溪身前，在他不远处停下，那双野兽般凶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成溪，脸上凶相毕现。
申瑶看向眼前少年，这个正在俯视自己哥哥的少年，有些害怕的拉着李成溪微微后退。
那少年向前来，看着貌似被吓住的二人内心一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缓缓开口道：
“我兄弟冒犯在先，你们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我让他给你们道个歉赔个不是，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二位意下如何?”
……
李成溪周身内劲汹涌，刚准备动手，闻言却是一愣。
这家伙挺敏锐的嘛，不过这让我怎么接?
我想把你们打服来着……
思考半响，他还是打算动手收服，毕竟这样更显得有说服力。
于是李成溪冷哼一声道：“可以，让他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申瑶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哥哥。
周围的小乞丐们反应过来，群情激愤，冲上来就要动手。
一旁的虎子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但态度强硬的少年，对上那一双平静如水的目光，他忽然紧张起来，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慌，内心暗暗叫苦。
忽然，他大叫一声
“都走开！”
然后直接下跪，咚！咚！咚！三个响头磕完，额头已是一片青紫。
李成溪一声赞叹，这家伙倒是聪明。
他还在沉默，而后面的成小五看着因为自己受辱的虎子，睚眦欲裂。
他按耐不住，猛的冲上前去，却被虎子一把拉回来按倒在地。
“虎子哥你放开我，我跟他拼了”
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泡的小五，在虎子身下激烈的挣扎着。
虎子不理会他的挣扎，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成溪，眼里带着乞求。
李成溪不说话，静静的看向他，看到那双满是哀求的眼睛，内心微微一颤。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他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人世间所有的凄苦。
“求贵人放我们一马，我们马上消失，绝不会再脏了您的眼睛”虎子一边磕头一边不停的认错。
……
李成溪还是沉默，感慨于眼前这个乞丐少年的聪慧，看着周围一圈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少年们，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现在不能停下，否则，收小弟不成，搞不好还会被记恨
想着，他指向地上挣扎的成小五道：“让他给我磕”语气生硬，不留一点情面。
“还有，让我放你们一马，你是在说我是放马的吗！真是岂有此理！”
虎子听着头顶高高在上的声音，知道此事不可能善了，他内心发狠，一边磕头一边回答
“好，贵人，我让他磕，我现在就让他磕！”
他大声说着，然后松开了对成小五的控制。
接着身形猛然一转，一脚侧踢向李成溪后腰，同时嘴里大喊一声：“上”顿时，周围早就憋不住的少年们一涌而出。
面对虎子势大力沉的一脚，李成溪侧身躲过，同时反踹一脚，便踢飞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五。
他转过身，对着冲上来的少年们微微一笑，然后一只手轻松提起申瑶，另一只手并指成刀。
腾转跳跃间，手刀挥舞，在一阵混乱中小乞丐们被一个接一个的放倒，动作干净利落，犹如蝴蝶穿花，毫不拖泥带水。
被提在半空的申瑶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小脑袋不自然的一缩。
望着眼前的场景，虎子悲愤欲绝，一把拔出腰间短刀。
虽然内心满是绝望，他却并没有没有逃跑，舍命冲向李成溪手里的同时，向远处的成小五大喊：“小五快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虎子疯狂挥舞着手中的短刃，李成溪后退躲开，面对眼前搏命的少年，他很是有些感慨。
然后猛然前冲，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短刀，回手一拳砸在其脑门上，虎子被砸的满眼金星，身形几个晃悠后栽倒在地。
他内心惨然，满脸泪花，自己会死吗?他心里想着……这么点时间小五怕是也跑不掉了吧，呵呵。
果然，没一会儿，躺在地上的虎子就看到那衣服干净的少年，他一只手拖着软趴趴的小五，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掉落的短刀，同时缓步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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