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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混乱的邱家

    要说邱黎没几步就走到了家里,家里还有好几个警察在问话。

    这邱父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问了半天警察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拍了拍邱父的肩膀表示安慰的说道“你也不用太紧张了,王女士毕竟是成年人。现在出行很多都有网络的,也说不定只是一时生气过几日就回来了。”

    邱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警察一走他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邱黎吼道“你妈走了一天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找找!你去哪鬼混去了!快去给我跟你弟弟做饭去!”

    说完点上了烟嘴里碎碎念到“这娘们离了我能去哪?这个家不都是靠我邱远清?还跑?我看你能跑多远...”

    邱黎听到这里也没多说,去了厨房下了三包泡面端出来。

    要说这泡面里有菜有鸡蛋也不是太寒酸,只是邱津学早被邱母惯坏了哪肯吃。

    当下闹了起来哭着说道“我要吃肯德基我要吃肯德基!妈妈说了泡面是猪吃的!我才不吃!!”

    邱父当下一个眼刀甩过去,吼道“你妈不知道死哪去了谁给你做肯德基?你爱吃不吃!”

    邱津学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蹬腿闹起来了,要说邱津学这会也七八岁了。

    在别人家哪还有这么大的小孩这么闹,但是邱津学在王琳的溺爱下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知道自己哭了闹了就能达成目的。

    只是这会邱母不在可没有人哄他,他闹着邱黎面无表情的吃着饭。

    吃完了把碗一刷就回屋了,邱父也懒得哄邱津学。吃着泡面喝了两口酒就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邱津学哭了一会发现没人理他,把鼻涕擤在袖子上站起来端着泡面往嘴里塞。

    那泡面早就坨到一起了,这会泡的又软又粘。他边吸着鼻子边想“这泡面果然跟我妈说的一样是猪吃的,真难吃啊。”

    想着想着扯着嗓子又哭了起来,看电视的邱父早就烦了腾的站起来吼道“要吃就吃不吃滚屋里睡觉去!别在这哭哭哭!烦都烦死了!他妈的”

    骂完邱父又拿起了手边的酒喝了两口,邱津学一看邱父的架势连忙把眼泪收起来了。

    只是这哭了一会了也不是那么好止住的,只能边抽抽边往嘴里塞着泡面。

    塞了几口后把碗一扔连忙进屋里去了,不过想到邱母不在了自己作业也不用写了还是很高兴。

    从床底下拿出自己偷藏的手机玩了起来,早就进屋的邱黎早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只需要再忍三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到时候就可以远离邱家这些烂摊子了,云鼎中学和邱黎签了协议“期末考试成绩稳定在年级前十就可以免学费,如果能稳定在年级前三还会有额外的奖学金补助。年纪第一一年甚至可以拿到5万!”

    邱黎知道只要在高中好好考试,自己的人生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到时候能顺利的去大学继续自己的研究。

    第二天一早,邱黎还是五点出了家门。夏天的天亮的早,没走一会天就大亮了。

    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周勋还没来,邱黎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静静的坐在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看了起来。

    等到快八点周勋才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说道“哎呀睡过了!一睁眼...一睁眼怎么就..就八点了..哎呀你等很久了吧?”

    邱黎收起书笑着说道“你九点才上班呢,来这么早急什么?”

    周勋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是怕耽误你小子看书吗?年轻人读书的时间很宝贵的,脑子好使的就那么几年。”

    说完低着头笑了起来,邱黎也跟着笑了起来问道“来这么急吃饭了吗?”

    周勋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忘了!你看会门,我出去买点去,你吃了吗?”

    邱黎接过周勋手里的锁说道“你歇会把气喘匀了吧,我去食堂里买点。”

    周勋一听去食堂也没多说,点了点头说“行,你少买俩包子垫垫就行。我中午还要回去吃我老婆做饭的。”

    邱黎笑着走出了门,走到了食堂附近他转了方向去了路口那边那家包子店。

    之前周勋给他带的包子就是这家店的,他吃的时候看了塑料袋所以记住了。

    他给周勋买了俩包子和一杯豆浆拎着走了回去,一进门周勋就问道“你去个食堂怎么这么慢?”

    说着看到了邱黎手里的袋子说道“怎么跑这家买去了?”

    说着接过了邱黎手里的袋子问道“你的呢?”

    邱黎摸了摸肚子面色坦然的说道“节约时间路上吃了。”

    周勋狐疑的看了看邱黎平坦的肚子说道“你小子可别骗我啊。”

    邱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我先去看书了。”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拿着饭卡去食堂简单的吃了一份炒饭就又回到了图书馆里。

    在一片寂静声中一天又结束了,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他打开邱家的门。

    一打开邱家的门就看到邱父拿着皮带在家里追着邱津学跑,边跑边骂道“好你小子!你爹我在外面给人家当孙子赚钱!你他娘的不写作业让你补习的老师告到我这里!”

    邱父站在那支着腰指着邱津学骂道“今天早上还敢睡懒觉?你爹我去上班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睡醒?你妈不在我看你是要翻天了!你站住!你还敢跑?”

    邱津学边跑边说道“那都是我妈喊我起床的,她不喊我我怎么知道几点啊?要说作业也是我妈看着我写的!”

    邱父跟邱津学顺着沙发又跑了两圈后气喘吁吁的指着邱津学说道“你老子教训你天经地义你还敢跑?”

    邱津学哭着对着邱父吼道“你打吧打吧!我妈都叫你打跑了!你把我也打死算了!反正我也没人要了!”

    说完站在那哭了起来,邱父身上的气焰一下子就淡了。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邱黎理直气壮的安排到“你晚上看着你弟弟写写作业。”

    说完摸了摸肚子说道“算了你先去厨房把饭做了吧。”

    邱黎点了点头,把包放进屋里沉默的走到了厨房做起了泡面。

    要说邱黎会做的其实也就是泡面了,不过即便是会做别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家里的菜早就剩的没几根了,家里又没人买。过几天估计泡面都吃不上了。

    邱黎做了跟昨晚一样的泡面捞了一碗坐着客厅里吃了起来。

    邱父一看又是泡面也有点倒胃口,摸着肚子说道“怎么又做泡面啊,你妈在的时候....”

    说了一半话头又止住了,邱黎吃着饭板着脸冷漠的说道“我不会做,而且家里也没菜了。”

    邱父一听拍了下桌子骂了几句,然后还是被饥饿打败跟着坐在客厅吃了起来。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两个人吸泡面的声音,邱津学也是饿的不行了。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叫他吃饭。

    他正在跟邱父怄气也不想主动出去,显得自己认输了。一直到两个人都吃完了收拾好了关上灯之后才从屋里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

    厨房的锅里还有剩下的泡面,只是跟昨晚一样还是粘了一坨。

    但是他确实是饿了,只能皱着眉硬塞了下去。吃完把碗顺手一扔就回到屋里去了。

    当然还是继续玩手机,反正邱父也追不上自己。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的玩了起来。

    第二天邱津学也放假了,放假前老师请了家长。因为平常学习虽然一般但还算听话的邱津学突然失去控制了。

    即便知道是因为家庭变故,但是家庭作业嘛,最后还是靠家里解决老师是不会插手的。

    邱黎依然早出晚归的,邱父酗酒的毛病越来越严重。只是他一喝酒可没人再管他了,邱津学和邱黎都在屋里非必要不出门。

    直到有一天邱津学放学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回来晚了,到家的时候邱父已经喝多了。

    想到最近的不顺心抬起脚就给了邱津学一脚,邱津学被邱父一脚踢到了墙角当下就疼的哭了起来。

    不依不饶的喊道“我没有妈了你也不心疼我!你还打我!你打我!邱远清你果然跟我妈说的一样禽兽不如!”

    邱父一听更上头了,抬手又是一巴掌。脸通红的说道“你妈!你妈说我禽兽?禽兽不还是要靠我养!禽兽不还是跟她过了那么多年?她算个什么东西?”

    邱津学一听扑过去抱着邱父捶打了两拳哭着吼道“我不许你说我妈!都是你把我妈打跑了都是你!”

    邱父一把推开邱津学大声呵斥道“都是你妈把你惯坏了!八九岁了还是这样不懂事!哭哭哭整天的就知道哭!和你那个晦气的妈一样!”

    邱津学捂着脸吼道“我不许你说我妈!”

    邱父抬手还准备再打邱津学,一抬手邱黎正好打开门。

    看到面前的巴掌顺手拉住了,邱津学哭着跑到了邱黎的身旁说道“咱爸疯了哥!我一回来他就打我!”

    邱黎这么多年听到邱津学喊哥的次数屈指可数,猛然一听还有点新鲜。

    他神色有些僵硬,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屋吧。”

    邱父一听不乐意了大声喊吼道“谁让你回屋了!你给我回来!”

    邱津学可不听那么多,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邱父回头看着邱黎皱着眉大声呵斥道“邱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你老子的事?”

    邱黎平静的说道“爸,门还没有关邻居都能听到。你要是想邻居报警来咱们家管家暴的事你大可以多吼几声。”

    邱父一听,脑子里残存的理智也归位了。点了点头含糊的说道“你弟弟学习这样,你应该多管管。那老师打电话告状,你这个哥也有责任。”

    邱黎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您先睡吧。”

    邱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邱黎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沉默的准备关门收拾。

    一眼望去客厅的地上有许多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还有邱父打包回来的下酒菜堆了一桌子。

    地上还有凌乱的烟灰和烟头,门口还有邱父脱掉的脏袜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扔在了门口。

    刚准备关门的时候楼下的王大娘在楼梯口探出了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邱黎小声的说道“邱黎,你家没事吧?刚才我就听你家动静大,你爸又喝酒打人了?”

    邱黎知道王大娘这个时候冒出来只是想看热闹而不是真的关心什么,于是低着头半合着眼说道“没什么事大娘,我先关门了。”

    王大娘伸手还想问点什么,邱黎已经麻溜的把门关上了。

    看着满屋的狼藉他拿着扫把和抹布打扫了起来,邱母走了之后邱家真是越来越失控了。

    只是上辈子邱父邱母其实感情还是不错的,难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但是上辈子也不记得邱父有酒后家暴的习惯啊,邱黎心中有许多的疑问这会得不到解答。

    家里虽然乱但是还是好打扫的,用不了一小时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刚收拾完邱津学就从屋里探出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邱黎说道“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泡面没有。”

    邱津学一听瘪着嘴就要哭说道“哥,我不想吃泡面,泡面太难吃了。你有钱吗?给我买点吃的不行吗?”

    邱黎想到今天因为打扫又要少看一会书这会正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压低声音说道“我没有钱,家里泡面都不一定有。你爱吃吃不爱吃挨饿。”

    邱津学一听连忙糯糯的回到“行吧,泡面也行。我真的饿了哥。”

    邱黎没有回应,迈步走进厨房里。橱柜里还有最后两包泡面和两个鸡蛋。

    他拿着锅煮了两包泡面分进碗里端了出去,邱津学饿的不行在客厅里抓耳挠腮的。

    一看到邱黎出来连忙坐到餐桌旁,泡面刚出锅的时候可比坨的时候好吃多了。

    烫的龇牙咧嘴的还是硬塞了几口,那股子饿劲下去了邱津学才凑近邱黎小声问道“哥,你说咱妈去哪了。她还会回来吗?她是不要我了吗?”

    邱黎定定的看着邱津学说道“我不知道。”

    邱津学像是忘记之前还喊过邱黎野种的时候了,现在一口一个哥叫的很亲热。

    但是邱黎并没有什么想跟邱津学培养感情的意思,没有感情的说道“我劝你最好自觉把作业写了,今天爸打你就是你惹到他了。我没时间管你,你不想挨打就老老实实的别惹事。”

    这已经是邱黎最大的善意了,也不知道邱津学领情了没。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嗦面的声音,邱津学也没有回答。

    邱黎可管不了那么多,吃完了把自己碗一刷对着邱津学说道“把你自己的碗刷了去写作业睡觉。”

    邱津学瘪了瘪嘴小声的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