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第二章

    周奕从警局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穿了一件长羽绒大衣，正在踢着雪玩。警察向周奕指了指那个男人，示意他是保释她的人，她便走了过去。

    “请问您是来保释我的吗？”

    男人闻声转头，瞟了她一眼：“周奕。嗯，我是你的律师，我叫秦穗青。今天是来保释你的。”秦穗青轻飘飘说道，语气倒是客气，却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双手插着羽绒的衣兜，整个人十分的疏离。

    “嗯，你好。”周奕点了点头。

    秦穗青抬脚向一辆车走去，周奕也跟上，秦穗青道：“回我的事务所，签一些文件”。

    “噢。”周奕淡淡应了一声。

    秦穗青的助理开了车后门的锁，她打开门，钻进了后座，以为秦穗青也要上来，但他却上了副驾驶座，周奕只好默默关上了车门。

    接着，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回到秦穗青的事务所，周奕被晾在一边好久，大概一小时之后，秦穗青才招呼她。

    秦穗青同周奕说了一些基本事项，又让周奕签了一些文件，淡淡道来：“你的律师费王太太已经帮你承担了，你就不必负责了。”王太太是周奕此前的雇主，人很好。

    然后秦穗青就开始看文件，没再说话，也没有让周奕离开，又把她晾在一边，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久久，见秦穗青没有说话，周奕开口道：“秦律师，这案子有什么问题么？”

    秦穗青伸了个懒腰，将文件放下：“没有。唔……我有点饿了……我请你吃午饭吧。”他说着站了起来。顿了一会，他又说：“王太太吩咐让我照顾你午饭的”

    周奕皱了皱眉，问：“秦律师，就没有其他的了？不问我点什么？”

    秦穗青点点头“没有，今天就是保释和签委托书。”秦穗青道。

    周奕依旧皱着眉，似乎是看到了周奕的焦虑，秦穗青又补充：“该问什么文件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他揉了揉眉心“现在离开庭还早着，有什么到时候再说。你这个案子真没那么难……”

    周奕仍杵着，秦穗青不耐烦地解开西装的扣子，说：“你快点，我要饿死了。”

    “哦……”周奕嘟囔了一小声。她到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有多难，毕竟秦穗青的名声她也是听说过的，只是眼前这个人似乎对这个案子不怎么上心，这是她所顾虑的。可已经是走到这一步了，也只能这样了。

    周奕跟上秦穗青的脚步。秦穗青的腿长，三两步走出好几米的距离，周奕一路小跑跟上。来到停车场，秦穗青上了一辆奔驰车。那车子铮亮铮亮的，像是刚提车的一般，这辆车用两个词来形容：高端、奢华，周奕不禁感叹。

    周奕正要伸手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车上的秦穗青却迅速把副驾驶的车门上了锁，接着冷着脸说：“你坐后面。”

    “还有喜欢当司机的？”周奕心说。

    秦穗青发动了汽车，不一会去到一家淮菜馆。很普通的店面，不像是秦穗青这样的人会来的。

    撩开橡胶帘子，秦穗青走了进去，周奕没有注意到秦穗青没有等她，径直就也走了过去，结果橡胶帘子重重落下，啪的一下打在周奕的脸上，她暗暗吃痛，捂着脸跟了上去。

    秦穗青要了一个包间，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二楼，一个小房间里。

    周奕初见以为秦穗青是那种贵公子般的人，可她现在又对他改观了，倒不是那么不平易近人。

    秦穗青坐在离她好几个位置远的地方，周奕拘谨地坐着，没跟他说话。

    秦穗青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他招呼了周奕一声，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秦穗青就将周奕送回家。这初次见面就是这样平常而怪异地开始和结束了，本以为下次见面就是几近开庭的时候，结果当天晚上，他们又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