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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辰乐(二)

    云七笑了一下:“延安,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天空炸开一朵朵好看的礼花,伴随着“啪”的一声,一瞬间,黑暗中盛开的礼花照亮了云七的脸。

    延安侧头看着她,女孩的目光落在礼花上,笑得灿烂。

    “延安快看,好不好看!”

    见云七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延安笑了:“好看!”

    没一会,礼花便结束,可就在礼花结束的一瞬间,上百盏孔明灯冉冉升起,格外壮观。孔明灯照亮了黑夜,也照暖了延安的心。

    女孩激动的跳了起来。

    “延安,你看。”云七递给延安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首诗。

    延安记得这首诗,叫《长安故意》。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公主,可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延安无奈。

    “知道,延安收着就好,这幅字,我可写了好久。”

    延安笑着点头:“好,延安会好好收着这幅字的。”

    “延安,望着这孔明灯许个愿罢?很灵的。”

    延安闭上眼,对着这孔明灯许了个愿。

    身边的女孩笑着:“以后延安每年的生日都由我来帮你过,可好?”

    天边的孔明灯照亮了云七的眼睛,使她的瞳孔很明亮,想缀了星子一般。

    “好!”

    ……

    “公主,快起床了!今日还去不去寒先生那里了!”素衣怎么也没办法将云七从被子里拖出来。

    “嗯……好困,晚点起罢……”云七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公主!”素衣实在无奈。

    “师父,这些该怎么办?”看着一桌子的册子,严桥歪着脑袋,愁眉苦脸。

    这些史录都是关于先皇帝和先皇后的记载,可因为中间故事曲折,就连先帝的死因都是个迷,所以史书记载注定要残缺了。

    周筠随意翻看几页,里面的记载基本都是先帝的政治功过,皇后善良施粥,可对于先皇后的和先帝的死,却是只字未提。

    那时先帝驾崩只说先帝御驾亲征受了难,宾天了,先帝后宫没有妃子,只有皇后赵薛宜一人,赵薛宜崩了,就算后宫空缺也不愿再娶,因此,没人知道先帝的真正死因。

    “传闻不是了么?先帝是御驾亲征受难才……先皇后也是受奸人所害,何不写上去?填补空缺。”

    闻言,周筠恶眼扫了过去:“不可,我们身为史官,记载历史,不单单记载一个人的功,且还要记载他的过,所以我们史官为此追求的是事实,而并非猜测,桥儿,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话?”

    “记得,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严桥回答道。

    “是啊,你且记好了,得不到证实的事,即便空着,也不要将妄自揣测的内容写上去,可明白?”

    严桥点了点头。

    雪停了,云七坐在华书亭内,眼睛微微向外瞟。

    这赤裸裸的开小差,被寒亦抓了个正着:“你若读不进书,便休息一会?”

    云七回神,合起了桌上的书。

    “寒先生,又来信了。”

    云七闻言,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散:“到底是何人写信?这都第几次了?不烦么?”

    写意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这信的署名每回都不一样,甚至连字迹都不一样,本来这种信先生都是让我烧了的,可这都多久了,写信人太过执着,仿佛不让先生看到不罢休一样。”

    云七哦了一声,她对写信人是谁写信内容也不好奇,只知道此刻自己有些困了,便想趴着睡一会。

    见云七趴在桌上睡着了,便给写意递了个眼神,写意会意,便去内屋取了条薄毯盖在云七身上。

    外面刚停没多久的雪又下了起来,不过下得不大,屋内炭盆子霹雳啪啦地响,再加上温暖的环境,让云七睡得更沉了些。

    ……

    云泽手里搂着一个美人,美人笑得风情万种,手里捻着一块糕点放自己嘴里,笑着看着云泽。

    云泽笑了一下,缓缓低下了头,嘴唇轻启,咬上了美人嘴里的半块糕点。

    美人含羞一笑,娇声喊了句:“皇上讨厌~”

    云泽用手在美人鼻梁上刮了一下。

    “皇上,肖元大人的儿子被抓起来了,如今已经被押送到了官府。”

    到底是肖元的儿子,没有皇帝的命令自然不敢动他。

    云泽似乎被扫兴了,皱起眉头来:“我们云国律法摆在那,怎么连这点破事都处理不好?”

    “皇上,这究竟关乎到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大意啊!”

    云泽转头柔声对美人道:“你先下去,晚上朕来找你。”

    美人又娇俏笑了一下,在云泽脸上印下一吻,便退了出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该罚么?”云泽反问。

    姜于一愣,话粗理不糙,可若是动了肖元,只怕会牵连其它势力,弊大于利。

    “姜于,你能有更好的方法在不牵扯其它势力的同时,断掉肖元一臂么?”

    姜于作揖:“肖元只有一个儿子,皇上其实不一定要置肖文乐于死地,只要皇上放宽,以肖文乐为饵,将肖元手中的权利削弱,就算为了那一个儿子,肖元会那么做的。”

    云泽勾唇:“放长线,钓大鱼,聪明,就这么去办!”

    事情过去很久了,肖元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家中司若兰在府里日日闹,外面又有其它官员的眼线和皇帝的暗压,肖元只觉得身心俱疲。

    “小五,怎么说?”肖元声音有些沙哑,伴着浓浓的疲惫。

    “回大人,都已经大点好了,少爷……公子在里面过得不算苦,如今那些官府的人,不敢对少爷用刑,吃喝倒也一样不少”小五如实回答。

    肖元冷哼一声:“不苦?我倒觉得应该苦一苦他,免得他整日吃饱喝足便闯祸,这次都闯出人命来了。”

    “大人,毕竟公子还小……”

    “小?他今年多大了,再过一年便也弱冠之年了,还小?”肖元叹了口气:“是我以前太过宠溺了,害了他。”

    晚上,肖元没吃多少东西,司若兰依旧日几日前一样,坐在饭桌上哭,令人心烦。

    夜色渐浓,雪渐渐大了起来,肖元站在长廊上驻足观看,院子不小,前面几棵梅花树上也落了雪。

    身上斗篷上的扣子没扭起来,冷风直直往领口钻去。

    不知为何,肖元心里总有点不安,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这次会有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