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道，一念之间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若一日为救人而死，那也是我的命。”
明如回：“人皆有自己的命数，或你助人后，本是他要受的，便转接你的身上。我便不会如此，无需他人为我如何，我亦不会为他人如何。”
“若有人受难，他遇见了能助他的我，而非遇不会助他的你，那也是他的命啊。若我遇他，也是我的命数。”
“有时，帮他人，反而害己身。各自承受各自的因果便好。”
“有帮他的因，也许有他反过来帮你的果。可若是没有，等你需要之时他也没有帮的因果，亦有如此事。”
“亦是有理。”
锦儿继续讲，“我帮他，是他的因果，亦是我的因果。菩萨畏因，众人畏果。”
“我是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是一念之间。”
明如道，“且我曾与你讲，死亡未必可怖，那是一种解脱，自由。是上苍给苦难人世的馈赠。”
“可得《增一阿含经》所言，修行应是死想之道，而非放逸之法！”
“非也，我自是知道死亡不过生命的一部分。只是觉得那是美好的事。”
锦儿道：“你曾给我讲过庄子妻子死后鼓盆而歌。死亡并非坏事。如你所言，我若救人而亡，亦不是坏事，讲不定来世便有大福报呢！”
锦儿本以为明如会讲，那便让她现在就去领福报。
不曾想明如只是手扶额，长叹一声不作言语。她便继续道：“实在话，佛讲彼岸，讲轮回，而我此生所求，不过善始善终。”
“我讲此事免你害怕死亡，没说让你寻死·····”
明如还未说完，锦儿打断，“我知·····有孑分，明如。”说着就把被捂得严实。
明日转头问道，“当真？”
“孑分亲你，还是点香罢，雨后孑分愈发多了。”说着环视四处不见蚊虫，便起身放罗帐。
话说这边明如到床外，拿起驱蚊而非灭蚊的功效香料，将其添到床帐上挂着的一个掐丝香毬上。此香毬本为一对，另一只在锦儿房内。话说此驱蚊香料也是明如和锦儿对照草药籍配置而成，含有茉莉，柠檬香茅，桂皮，万寿菊等。不然按照尘元大师的说法，给孑分咬亦是布施，两姐弟可受不了。
“你再添些降真，好闻些。”
明如闻言在柜上拿起一瓶降真粉，添到香炉中和驱蚊的香混着。
“顺便烧些热水可好，又冷又渴的。”
“你不喝药了吗？”
“嘴里都是苦味，实在不好眠。”说着起身放罗帐。
明如叹气，“你不好眠？别等热水未好你便睡了。”
“不会那么快。”
“不快？每我讲要就寝，你便说不困。结果未等我睡熟，你便没动静了。”
锦儿用被子遮面笑言：“真的？如此说来好像少有我醒着，你已眠之状。”
“不许睡。”明如拿起水壶往外，到屋檐下烧水。
一刻后，待明如回房，见锦儿安然躺在塌前安然不动，便要用手去戳。
锦儿即刻睁开眼睛，嬉笑着，假寐失败。
“帮我倒一杯。”
“烫，稍等。”
过了又约半刻，明如拿起水杯倒好，将杯子递到床前，
锦儿从罗帐伸出手来接过，饮下又交与明如。
“你睡罢，我去你那屋，这有蚊子。”
“勿去，万一我那屋也有蚊虫如何是好，还冷。而且如今放下帐幔，它必是进不来的。”
明如又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后，犹豫片刻终是没去，留下陪锦儿。
“我有一问。”
本以为锦儿要睡，没想又开口。
“曰。”
“你似对百里公子有所不满。”
“从皇城里来的富贵公子或许跟我不合。”
“为何？”
明如不答，从三年前的段离萧到现在的百里青弦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要去皇城。”
“有此意。”
“为一个不过认识不到一年的公子，便舍弃弟弟了。”
锦儿语塞，明如素来爱拿她取笑，她自然也会和他笑着拌嘴，彼此都不服，她却不知明如会如此看重他的去留。
五六岁时，在外人面前她若拉弟弟的手，他都会推开，讲着不合乎礼仪，男女授受不亲。
可以同寝，亦是因为从小的习惯，他人不在的情况，明如迁就她。
“我从未如此想，此番去皇城只为见他，不是不回来了。”
明如不答。
“不过有一事，百里公子，今日提起要认我作义妹。”
明如亦不语，皇城来的公子，果然跟他合不来。
“明如，你不曾讲你也有离开此处之意？”
“是。”
“去当道士。”
“是。”
“皇城就有道观。”
“到时再论，睡了。”明如背过身去。
夜色温和，刚点的熏香还燃着，锦儿透过纱幔看着屋里的陈设。
待走后，明如日夜便要一人在此处了，锦儿心中生出几分苦涩。
苦涩不久，便睡沉了。
明如转头看锦儿安眠，裹紧被子复闭目而眠。
明如回：“人皆有自己的命数，或你助人后，本是他要受的，便转接你的身上。我便不会如此，无需他人为我如何，我亦不会为他人如何。”
“若有人受难，他遇见了能助他的我，而非遇不会助他的你，那也是他的命啊。若我遇他，也是我的命数。”
“有时，帮他人，反而害己身。各自承受各自的因果便好。”
“有帮他的因，也许有他反过来帮你的果。可若是没有，等你需要之时他也没有帮的因果，亦有如此事。”
“亦是有理。”
锦儿继续讲，“我帮他，是他的因果，亦是我的因果。菩萨畏因，众人畏果。”
“我是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是一念之间。”
明如道，“且我曾与你讲，死亡未必可怖，那是一种解脱，自由。是上苍给苦难人世的馈赠。”
“可得《增一阿含经》所言，修行应是死想之道，而非放逸之法！”
“非也，我自是知道死亡不过生命的一部分。只是觉得那是美好的事。”
锦儿道：“你曾给我讲过庄子妻子死后鼓盆而歌。死亡并非坏事。如你所言，我若救人而亡，亦不是坏事，讲不定来世便有大福报呢！”
锦儿本以为明如会讲，那便让她现在就去领福报。
不曾想明如只是手扶额，长叹一声不作言语。她便继续道：“实在话，佛讲彼岸，讲轮回，而我此生所求，不过善始善终。”
“我讲此事免你害怕死亡，没说让你寻死·····”
明如还未说完，锦儿打断，“我知·····有孑分，明如。”说着就把被捂得严实。
明日转头问道，“当真？”
“孑分亲你，还是点香罢，雨后孑分愈发多了。”说着环视四处不见蚊虫，便起身放罗帐。
话说这边明如到床外，拿起驱蚊而非灭蚊的功效香料，将其添到床帐上挂着的一个掐丝香毬上。此香毬本为一对，另一只在锦儿房内。话说此驱蚊香料也是明如和锦儿对照草药籍配置而成，含有茉莉，柠檬香茅，桂皮，万寿菊等。不然按照尘元大师的说法，给孑分咬亦是布施，两姐弟可受不了。
“你再添些降真，好闻些。”
明如闻言在柜上拿起一瓶降真粉，添到香炉中和驱蚊的香混着。
“顺便烧些热水可好，又冷又渴的。”
“你不喝药了吗？”
“嘴里都是苦味，实在不好眠。”说着起身放罗帐。
明如叹气，“你不好眠？别等热水未好你便睡了。”
“不会那么快。”
“不快？每我讲要就寝，你便说不困。结果未等我睡熟，你便没动静了。”
锦儿用被子遮面笑言：“真的？如此说来好像少有我醒着，你已眠之状。”
“不许睡。”明如拿起水壶往外，到屋檐下烧水。
一刻后，待明如回房，见锦儿安然躺在塌前安然不动，便要用手去戳。
锦儿即刻睁开眼睛，嬉笑着，假寐失败。
“帮我倒一杯。”
“烫，稍等。”
过了又约半刻，明如拿起水杯倒好，将杯子递到床前，
锦儿从罗帐伸出手来接过，饮下又交与明如。
“你睡罢，我去你那屋，这有蚊子。”
“勿去，万一我那屋也有蚊虫如何是好，还冷。而且如今放下帐幔，它必是进不来的。”
明如又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后，犹豫片刻终是没去，留下陪锦儿。
“我有一问。”
本以为锦儿要睡，没想又开口。
“曰。”
“你似对百里公子有所不满。”
“从皇城里来的富贵公子或许跟我不合。”
“为何？”
明如不答，从三年前的段离萧到现在的百里青弦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要去皇城。”
“有此意。”
“为一个不过认识不到一年的公子，便舍弃弟弟了。”
锦儿语塞，明如素来爱拿她取笑，她自然也会和他笑着拌嘴，彼此都不服，她却不知明如会如此看重他的去留。
五六岁时，在外人面前她若拉弟弟的手，他都会推开，讲着不合乎礼仪，男女授受不亲。
可以同寝，亦是因为从小的习惯，他人不在的情况，明如迁就她。
“我从未如此想，此番去皇城只为见他，不是不回来了。”
明如不答。
“不过有一事，百里公子，今日提起要认我作义妹。”
明如亦不语，皇城来的公子，果然跟他合不来。
“明如，你不曾讲你也有离开此处之意？”
“是。”
“去当道士。”
“是。”
“皇城就有道观。”
“到时再论，睡了。”明如背过身去。
夜色温和，刚点的熏香还燃着，锦儿透过纱幔看着屋里的陈设。
待走后，明如日夜便要一人在此处了，锦儿心中生出几分苦涩。
苦涩不久，便睡沉了。
明如转头看锦儿安眠，裹紧被子复闭目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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