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贵族与抉择
神曙国的公民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一级公民、二级公民和三级公民。
一级公民是一般人所能触及到的最高身份了，也拥有着很多的便利，包括且不限于各类社会保障，医疗系统的优先权，基因改造优先权等；而二级公民则是比一级公民稍差一点，但也算是能生活的还算惬意。
但三级公民却远没前两者那么多的权利，他们大多是社会的底层民众，靠着高强度的机械工作换取一份还算体面的工资，而这样的三级公民却占据着神曙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三。
贵族则是神曙国的统治阶层，超脱于公民的体系，拥有的特权数不胜数。
而白夙所了解的贵族阶层也分为三个等级，分别为王室贵族、古老贵族和世袭贵族，蒂法尼家族似乎就是一个世袭贵族。
至于这些贵族等级的区别或贵族所拥有的权利，白夙却无从得知。所知晓的只有从小到大的神学课中，那句“贵族乃最高神阿戈泰尔之属臣”“贵族乃神在世间的代行者”的箴言。
在接受中等教育之前，所有公民都要在教堂学校里进行为期6年的启蒙教育，这是神曙国的法律所强制要求的，如果不去进修，依据法律将会剥夺公民身份，并逐出神曙国。
而逐出神曙国的下场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因为一旦走出了城市屏障，所面临的将是无人的山野、凶猛的野兽、可怕的巨日，甚至是对人类有着深深恶意的魔族。
而经过了教堂学校的教育洗礼下的孩子，都对贵族有着足够的尊敬与包容。
白夙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因找不到父母的相关亲属领养他，所以最后还是进了教堂设立的孤儿院。直到他7岁的时候，才被白霆领养。
而白夙还在孤儿院时印象最深刻的事便是修女们带着孤儿院的孩子们上神学课，有个身形彪悍修女手上拿着粗长的藤条，藤条上有着一排一排的倒刺。
只要被提问的孩子没有回答出正确答案，那个修女就会挥起藤条在那个孩子身上用力抽打数次，打的本就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墙边，低声的呜咽着。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但还是不敢放声的哭出来，因为那将会迎来又一轮的打罚。
白夙小时候的记性很不好，以至于被打的最多的也是他，这就使得白夙在孤儿院的回忆，便只剩下了那根粗长的藤条和那张透露着快感的褶皱笑脸。
不过也正是因为白夙童年的经历，使得白夙并不会盲目的认同神学课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对待贵族的想法也就不像其他同龄人一般尊敬。不过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毕竟被发现了，神学课的学分可能就不保了。
......
爱敏·蒂法尼环视了一圈，看到众人“噤若寒蝉”的表现，满意的微微颔首，她转身看了眼气质出众的阿棱莉，有些轻蔑的说道：
“云海学院倒真是越来越不入流了，又把自治区的野蛮人招了进来，看来这些年成绩不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说是吧，擎昊、白夙。”
擎昊先是一愣，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看了眼阿棱莉，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而白夙则是思索了一阵，带着些向往的神情说道：“上一届的学院大比中，我记得带领云海学院队伍的领队好像就是来自维斯自治区的玻利吧。当时就是因为他在擂台赛中力抗研能学院三员大将，才使得云海学院不至于首轮被淘汰。”
“他的那种狂野的近身打法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爱敏·蒂法尼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盯着白夙看了几眼，突然笑道：“那可真是粗鄙的打法，正是因为云海学院都要沦落到靠野蛮人去战斗，才会到如此境地，不是吗？”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又瞥了眼阿棱莉，然后接着说道：“说起来，学院大比整整81届，也没见到有野蛮人的队伍能晋级前三吧。”
“是这样吗？”白夙倒是认真的开始回忆了起来。
见两人之间的争论没有再持续下去，擎昊松了口气。他望向了一脸淡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和她毫不相关的阿棱莉，不知为何生出了不少愧疚感。
还没等爱敏·蒂法尼再次宣扬她的权威，一声浑厚的钟声响彻在古尔曼广场的上空，白夙等人都同时接收到了来自“曙光”个人辅助系统的信息。
“欢迎来到重峦迷宫，各位优秀的学员。”一位老者的声音响在了所有学员的脑海里，这是“曙光”的“脑内成像”功能。
“首先，祝贺你们考上了神曙国最高等的学府之一——云海学院。这是一座屹立在人族英雄所创就的奇迹之上的学院，更是一座充满活力与热血的竞技场。你们辉煌灿烂的人生，将会是以这里为起点，这很令人兴奋不是吗？”
“因为你们只要在这里顺利完成了三年学业，并通过了神授礼。那你们将会是帝国最抢手的人才，会有数不尽的组织向你们抛出橄榄枝。他们所开出的报酬，足以让你们安稳富足的享受余生。”老者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新生们畅想未来的时间。
“不过，可能要令各位失望了...因为经过我们的统计，这两年从云海学院毕业的学员，毕业三年之后还在世的，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到。而这百分之五十里，还有着许多人重度伤残，以至于生活都无法自理。”
听到这句话时，白夙被深深地震动了，而身旁的擎昊更是惊呼了一声，连爱敏·蒂法尼的眼中都划过了一丝讶异。很明显，这是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也可能是从未公开的秘密。
“是不是很惊讶，但这就是事实，能安稳富足的享受余生才是梦幻泡影。那到底是什么让我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呢？”
“我们从来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人族与魔族争斗了四千年多年，如果不是一代代的人族勇士以生命去博求人族生存的可能性，早在四千多年前，人族就该灭绝了。”
“如今几千年的血海深仇把我们和魔族都推到了万丈悬崖边，大家都已经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谁先露出颓势，那必定会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王国赋予了你们变强的渠道，自然，也需要你们去承担一些责任。所以，根据王国颁布的最新法令，从两届前开始，所有云海学院的毕业生将会直接进入王国集团军的作战系统中服役，役满三年方可自谋出路。”
一句句苍劲有力的话语传到了在场所有学员的耳朵里，他们从未想过，年仅十五六岁的自己就好似被宣判了死刑，在不久的三年后，便会被推上处刑台，失去自己短暂的生命。
白夙这时突然想起了他的父母，虽然在他还未记事时父母便离他而去。但根据白霆所说，他的父母死于一场魔族制造的恐怖袭击中，自己则是在他们拼尽全力的保护之下才得以活了下来。尽管如此，那场灾难也给他带来了很长久的影响，比如童年时期的记忆力缺失。
还没等白夙多想，老者的声音便又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大家也不用紧张，你们毕竟是神曙国的未来，我们不会强迫没有战意的孩子上战场。所以在这次入学测试之后，不想在云海学院继续学习的学员可以主动向我们提出申请，我们将会开除你们云海学院的学员身份，并将你们移交至普通的高等学院就读。”
“与此同时，从这届开始，顺利从云海学院毕业的学员，王国也将会给予更多的奖励。比如，王国已经从圣德里安宝库中调取了许多十分优质的神能觉醒石，其中不乏有很多A级和S级的...”老者停顿了一下，随后声音带着点颤抖的说道：”甚至还有...SSS等级的，以此来嘉奖那些优秀的毕业生。”
“什么？SSS等级的觉醒石？”擎昊又惊呼了一声，不过这反应确实不算夸张。毕竟根据资料统计，神曙国建国三千多年里总共也就出现过278次SSS级的神能觉醒石，平均十多年才会出现一块。而利用SSS级的神能觉醒石完成神授礼的人，最终都成长到了“序能1”，甚至到了“序能0”。
也就是说，这些人最终都成为了绝世强者。因为就算是如今，能达到“序能1”的人，也屈指可数。他们都是人族战力的顶层，是所有人族都尊敬崇拜的强者。
这样一个重磅炸弹被放出，一些原先已经打算放弃的学员都被深深的打动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是最首要的。
“所以，再次欢迎大家来到云海学院，大家期待许久的入学测试将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不论你们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你们都将有五天的时间去抉择。眼下，请充分的享受这次的测试吧，祝你们好运。”
随着老者的声音的消失，一份“入学测试说明”被所有人接收到了。
......
古洛斯·厄斯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面前的投影光幕也随之关闭，他透过落地窗看向了东方，那是古尔曼广场的方向。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东方，他们都是云海学院的高层，而古洛斯，也正是云海学院当代的院长。
一位鬓角发白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院长先生，有必要把这些事都透露给那些新生吗，这样会不会导致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古洛斯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太小瞧我们帝国的年轻人了。有些路，本就是由他们自己去选择的。”
一级公民是一般人所能触及到的最高身份了，也拥有着很多的便利，包括且不限于各类社会保障，医疗系统的优先权，基因改造优先权等；而二级公民则是比一级公民稍差一点，但也算是能生活的还算惬意。
但三级公民却远没前两者那么多的权利，他们大多是社会的底层民众，靠着高强度的机械工作换取一份还算体面的工资，而这样的三级公民却占据着神曙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三。
贵族则是神曙国的统治阶层，超脱于公民的体系，拥有的特权数不胜数。
而白夙所了解的贵族阶层也分为三个等级，分别为王室贵族、古老贵族和世袭贵族，蒂法尼家族似乎就是一个世袭贵族。
至于这些贵族等级的区别或贵族所拥有的权利，白夙却无从得知。所知晓的只有从小到大的神学课中，那句“贵族乃最高神阿戈泰尔之属臣”“贵族乃神在世间的代行者”的箴言。
在接受中等教育之前，所有公民都要在教堂学校里进行为期6年的启蒙教育，这是神曙国的法律所强制要求的，如果不去进修，依据法律将会剥夺公民身份，并逐出神曙国。
而逐出神曙国的下场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因为一旦走出了城市屏障，所面临的将是无人的山野、凶猛的野兽、可怕的巨日，甚至是对人类有着深深恶意的魔族。
而经过了教堂学校的教育洗礼下的孩子，都对贵族有着足够的尊敬与包容。
白夙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因找不到父母的相关亲属领养他，所以最后还是进了教堂设立的孤儿院。直到他7岁的时候，才被白霆领养。
而白夙还在孤儿院时印象最深刻的事便是修女们带着孤儿院的孩子们上神学课，有个身形彪悍修女手上拿着粗长的藤条，藤条上有着一排一排的倒刺。
只要被提问的孩子没有回答出正确答案，那个修女就会挥起藤条在那个孩子身上用力抽打数次，打的本就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墙边，低声的呜咽着。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但还是不敢放声的哭出来，因为那将会迎来又一轮的打罚。
白夙小时候的记性很不好，以至于被打的最多的也是他，这就使得白夙在孤儿院的回忆，便只剩下了那根粗长的藤条和那张透露着快感的褶皱笑脸。
不过也正是因为白夙童年的经历，使得白夙并不会盲目的认同神学课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对待贵族的想法也就不像其他同龄人一般尊敬。不过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毕竟被发现了，神学课的学分可能就不保了。
......
爱敏·蒂法尼环视了一圈，看到众人“噤若寒蝉”的表现，满意的微微颔首，她转身看了眼气质出众的阿棱莉，有些轻蔑的说道：
“云海学院倒真是越来越不入流了，又把自治区的野蛮人招了进来，看来这些年成绩不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说是吧，擎昊、白夙。”
擎昊先是一愣，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看了眼阿棱莉，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而白夙则是思索了一阵，带着些向往的神情说道：“上一届的学院大比中，我记得带领云海学院队伍的领队好像就是来自维斯自治区的玻利吧。当时就是因为他在擂台赛中力抗研能学院三员大将，才使得云海学院不至于首轮被淘汰。”
“他的那种狂野的近身打法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爱敏·蒂法尼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盯着白夙看了几眼，突然笑道：“那可真是粗鄙的打法，正是因为云海学院都要沦落到靠野蛮人去战斗，才会到如此境地，不是吗？”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又瞥了眼阿棱莉，然后接着说道：“说起来，学院大比整整81届，也没见到有野蛮人的队伍能晋级前三吧。”
“是这样吗？”白夙倒是认真的开始回忆了起来。
见两人之间的争论没有再持续下去，擎昊松了口气。他望向了一脸淡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和她毫不相关的阿棱莉，不知为何生出了不少愧疚感。
还没等爱敏·蒂法尼再次宣扬她的权威，一声浑厚的钟声响彻在古尔曼广场的上空，白夙等人都同时接收到了来自“曙光”个人辅助系统的信息。
“欢迎来到重峦迷宫，各位优秀的学员。”一位老者的声音响在了所有学员的脑海里，这是“曙光”的“脑内成像”功能。
“首先，祝贺你们考上了神曙国最高等的学府之一——云海学院。这是一座屹立在人族英雄所创就的奇迹之上的学院，更是一座充满活力与热血的竞技场。你们辉煌灿烂的人生，将会是以这里为起点，这很令人兴奋不是吗？”
“因为你们只要在这里顺利完成了三年学业，并通过了神授礼。那你们将会是帝国最抢手的人才，会有数不尽的组织向你们抛出橄榄枝。他们所开出的报酬，足以让你们安稳富足的享受余生。”老者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新生们畅想未来的时间。
“不过，可能要令各位失望了...因为经过我们的统计，这两年从云海学院毕业的学员，毕业三年之后还在世的，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到。而这百分之五十里，还有着许多人重度伤残，以至于生活都无法自理。”
听到这句话时，白夙被深深地震动了，而身旁的擎昊更是惊呼了一声，连爱敏·蒂法尼的眼中都划过了一丝讶异。很明显，这是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也可能是从未公开的秘密。
“是不是很惊讶，但这就是事实，能安稳富足的享受余生才是梦幻泡影。那到底是什么让我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呢？”
“我们从来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人族与魔族争斗了四千年多年，如果不是一代代的人族勇士以生命去博求人族生存的可能性，早在四千多年前，人族就该灭绝了。”
“如今几千年的血海深仇把我们和魔族都推到了万丈悬崖边，大家都已经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谁先露出颓势，那必定会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王国赋予了你们变强的渠道，自然，也需要你们去承担一些责任。所以，根据王国颁布的最新法令，从两届前开始，所有云海学院的毕业生将会直接进入王国集团军的作战系统中服役，役满三年方可自谋出路。”
一句句苍劲有力的话语传到了在场所有学员的耳朵里，他们从未想过，年仅十五六岁的自己就好似被宣判了死刑，在不久的三年后，便会被推上处刑台，失去自己短暂的生命。
白夙这时突然想起了他的父母，虽然在他还未记事时父母便离他而去。但根据白霆所说，他的父母死于一场魔族制造的恐怖袭击中，自己则是在他们拼尽全力的保护之下才得以活了下来。尽管如此，那场灾难也给他带来了很长久的影响，比如童年时期的记忆力缺失。
还没等白夙多想，老者的声音便又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大家也不用紧张，你们毕竟是神曙国的未来，我们不会强迫没有战意的孩子上战场。所以在这次入学测试之后，不想在云海学院继续学习的学员可以主动向我们提出申请，我们将会开除你们云海学院的学员身份，并将你们移交至普通的高等学院就读。”
“与此同时，从这届开始，顺利从云海学院毕业的学员，王国也将会给予更多的奖励。比如，王国已经从圣德里安宝库中调取了许多十分优质的神能觉醒石，其中不乏有很多A级和S级的...”老者停顿了一下，随后声音带着点颤抖的说道：”甚至还有...SSS等级的，以此来嘉奖那些优秀的毕业生。”
“什么？SSS等级的觉醒石？”擎昊又惊呼了一声，不过这反应确实不算夸张。毕竟根据资料统计，神曙国建国三千多年里总共也就出现过278次SSS级的神能觉醒石，平均十多年才会出现一块。而利用SSS级的神能觉醒石完成神授礼的人，最终都成长到了“序能1”，甚至到了“序能0”。
也就是说，这些人最终都成为了绝世强者。因为就算是如今，能达到“序能1”的人，也屈指可数。他们都是人族战力的顶层，是所有人族都尊敬崇拜的强者。
这样一个重磅炸弹被放出，一些原先已经打算放弃的学员都被深深的打动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是最首要的。
“所以，再次欢迎大家来到云海学院，大家期待许久的入学测试将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不论你们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你们都将有五天的时间去抉择。眼下，请充分的享受这次的测试吧，祝你们好运。”
随着老者的声音的消失，一份“入学测试说明”被所有人接收到了。
......
古洛斯·厄斯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面前的投影光幕也随之关闭，他透过落地窗看向了东方，那是古尔曼广场的方向。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东方，他们都是云海学院的高层，而古洛斯，也正是云海学院当代的院长。
一位鬓角发白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院长先生，有必要把这些事都透露给那些新生吗，这样会不会导致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古洛斯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太小瞧我们帝国的年轻人了。有些路，本就是由他们自己去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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