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斛稚看她愤慨无比，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蓝皮书上那唯二两个精致的字。
姜落。
他脑中像是恍惚，某段记忆像是擦了雾。
————
电视上西装革履异常俊美的男人，他一反毫无波澜的常态，此时像是小孩子，正诚挚雀跃的给大家炫耀最心爱的东西，脸上甚至泛出一丝兴奋羞涩的红晕。
“那是我最喜欢的作者，我能有今天，都是那位的文字给予的我力量，我希望大家也能……”
“哎呀，比起这些您多谈谈自己的事吧，听说您家里相当支持您写作呢，作为大企业的公子果然是不一样啊。
有准备发新书吗，要做什么题材啊，您的粉丝都对您的新书翘首以盼呢……”主持人笑着打断他的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他从笑容满面到僵硬，像是从天而降一盆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心中情绪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只让他脸上的僵硬微不可查的维持了两秒。
能从反应中看出相当有教养，他表情稍显凝固，随后嘴角下降一分，恢复成了斛稚印象中的冷淡漠然，端庄疏远。
电视中的人毫无情绪波澜的公式化的点点头，与主持人有来有回的谈话。
斛稚的第一视角从电视上回转，看向身后，那人表情颓然眼下泛着青黑，看着电视，对他自己上电视这件事只有反感。
“您不喜欢谈自己的事吗？”
“比起我谈无可谈的事，我更想帮助那位，让那位不再藉藉无名，付出有所收获。
而且我写小说本来就是因为那位，如果跳过，那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的意义就消失了……没办法继续写下去了……”
他坐在沙发，头往后仰。
斛稚陪着笑脸，害怕人真的激流勇退了张口小做鼓励。
“哎呀，您不用执着帮助给人家引流啊，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是真金就会有见光的日子。
只要做那位的读者，继续默默支持不就行了，总会有出名的时候，我们要相信人家的能力不是吗。”
“说起来，那位已经七个月都没有继续写东西了，现在……不知道还好吗……。”
“要不我帮您问问？那个笔名之前在我朋友的朋友下面签约过，后来因为没什么流量，就放手了，现在还是自由作者，不过联系方式应该还在的……我看看……”斛稚就这么翻起了手机。
————
斛稚看着姜落那两个字，显得有些眼熟，不过他带过的作者不少，有些作者笔名相像也不是没有，他当做错觉，与姜落继续谈话。
“那你下辈子要叫啥，真的要叫起飞？
你现在也可以干脆把这边的笔名改名叫起飞啊。
咱们那个流量时代，才华占小部分，运气和钱占一大部分。
我觉得你是纯纯倒霉，别想太多。”斛稚信口胡诌，说了反义词，谁知道姜落不反驳竟然还摸着下巴思考起来，随后她表情认真的摇摇头。
“那我上辈子的粉丝，专门给我设计的签名不浪费了吗。
而且，一次两次没有成功就算了，这么多本，就证明不止是运气差，是我的才华也仅此而已吧。”
斛稚看着手中的瑾钥翻写的姜落的书，内容风格虽然自成一派但是相当成熟，用词用语恰到好处，情节引人入胜，让人看了后感觉舒心放松，他听着姜落的话，撇了撇嘴。
“有吗，我觉得你的笔风挺好的，叙事缓和有张力，静下心来好好看，是个挺不错的作品啊。”
姜落听着他的话，全做了朋友的好心安慰，挥挥手一脸嫌弃。
“别吹了别吹了，我都要信了。”
斛稚啧了一声抱臂质问。
“诶，怎么说什么你都不信呢，我这人说话都一口唾沫一口钉，我说你行你就行，我说你和男主角能成你们俩就能成！”说到后面甚至真挚强烈，嗓音放大了起来。
姜落前面还在听，听到最后半句捂住耳朵，直开溜，她边溜边骂。
“我不听我不听！全踏马的胡说，小心男主角别的cp粉来砍你丫的。”
斛稚感情真挚，拿着那本蓝皮书指着姜落，紧紧撵着她，大声喊道。
“是对家！就来砍我！我和对家扯头花！”
“嘭！”
“咻——呲——”
“嘭嘭！！”
两人刚跑上几步，烟花此时绽放，相当绚烂。
湖水中漂浮的灯笼各式各样，倒影出一个个开心笑脸。
人们提着的花灯泛着暖光，正巧一朵朵烟花此时绽放，惊讶喜悦的表情和这一切一起倒影在湖面。
那长长的湖面，宛如一张最平和绚烂的画，泛着最温暖的涟漪，感染人心。
姜落的那张脸都被色彩照的忽明忽暗，如此温暖的景象，他们却受了伤在封魔回山的路上，后面还不知有什么样的怪物在路上，她咧了咧嘴。
“不知何时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这一派景象啊。”
斛稚毫不客气的剧透大结局。
“等纯粹的情绪魔物全部被消灭的时候，一般魔物也会一同消失的。等到那个时候，人间就剩下些原本就有的鬼怪结界封印之类的了，大部分普通百姓就不会受害。
以此慰藉所有牺牲的人，大家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有价值的，剩下的人会在更平安的世界里，幸福的生活下去。”
“嘶——这么想，那我要是大结局的时候和‘姜落’似的死了，也不是那么不划算是吧，起码死的有意义有价值。上辈子算啥啊，偷偷摸摸写小说几年没火的打工妹被车创死。”
“你可别死啊，咱俩还等你小说完结靠你印书大赚特赚呢。啥意义不意义的，你自己觉得有意义才有意义。咱俩在这勾肩搭背的意义就是创造财富，还有你完成上辈子的，有名小说作家，的梦想，懂？”
“靠我能行吗？”姜落满脸的自我怀疑，斛稚一脸嫌弃的又来了的表情。
“我说能行就能行，而且你死了我cp还炒什么啊？
我原著看见你和瑾钥俩天人永隔，我踏马当晚伤心欲绝给作者打了三十个电话。
结果他告诉我一开始就准备把你这个角色回收，就没准备留在小说世界里，我气得直爆粗口，问他为什么不早说。
作者都这么铁石心肠吗，杀人不眨眼是吧。”
斛稚前面还委屈巴巴，后面越说越生气，甚至开始抱怨作者这个职业，说只有冷血无情的杀手才能当作者，还问她是不是也是屠夫转世，以后也要大刀特刀。
揪着她领子直摇，姜落一开始还推拒一下，直到视线晃动，看见她印象中绝不会落泪的人，正偷偷掩面，只有睫毛湿润，显得淡定稳重。
斛稚看摇动姜落，她却被别的东西吸引，好奇发问，跟着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
“你看啥呢？”
姜落伸手一指，从笑笑闹闹的众人中指着那一行格格不入四五个人。
“我被摇得出现幻觉了，我看见那个淡定如水，迟早顶替你，接替咱们封磬派医国涯居的余宁师弟在那抹眼泪呢。”
“你放啥屁呢，余宁他说不定我这个亲师父咽气了，还给我把把脉分析分析我为啥死呢，他才不会……握cao—？—！”斛稚视线终于撵上姜落的手指，怪声叫骂引得旁人瞩目，他和刚落泪完的余宁正撞上视线。
只见余宁表情严肃的又落了滴泪，用拇指又抹了两下脸颊，直直朝着他们走来。
他那悲伤肃穆的气氛，让本来还在玩闹的姜落斛稚两人没功夫打趣万年稳重的余宁的落泪，只担心他为什么落泪，怎么落泪了。
“师父，落师姐……我…”余宁声音颤抖暗哑，是他们从未听过的音色。
斛稚心中担心，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做安慰。
“徒弟，你没事吧？”
“余宁，发生什么了吗？”姜落面露担心，娴熟的拿出手帕递出。
两人一同发问，余宁看着姜落递出的手帕，没有接过，就这么盯着，他再次张口，眼泪随之滚落。
“毕梦师伯他，陨落了……”
姜落正看余宁不接，他又落泪，伸手用手帕轻擦他的脸，就听见他下一句就是毕梦师伯陨落了的消息，她指尖一凉，心头一阵刺痛，手帕也随之掉落。
姜落。
他脑中像是恍惚，某段记忆像是擦了雾。
————
电视上西装革履异常俊美的男人，他一反毫无波澜的常态，此时像是小孩子，正诚挚雀跃的给大家炫耀最心爱的东西，脸上甚至泛出一丝兴奋羞涩的红晕。
“那是我最喜欢的作者，我能有今天，都是那位的文字给予的我力量，我希望大家也能……”
“哎呀，比起这些您多谈谈自己的事吧，听说您家里相当支持您写作呢，作为大企业的公子果然是不一样啊。
有准备发新书吗，要做什么题材啊，您的粉丝都对您的新书翘首以盼呢……”主持人笑着打断他的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他从笑容满面到僵硬，像是从天而降一盆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心中情绪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只让他脸上的僵硬微不可查的维持了两秒。
能从反应中看出相当有教养，他表情稍显凝固，随后嘴角下降一分，恢复成了斛稚印象中的冷淡漠然，端庄疏远。
电视中的人毫无情绪波澜的公式化的点点头，与主持人有来有回的谈话。
斛稚的第一视角从电视上回转，看向身后，那人表情颓然眼下泛着青黑，看着电视，对他自己上电视这件事只有反感。
“您不喜欢谈自己的事吗？”
“比起我谈无可谈的事，我更想帮助那位，让那位不再藉藉无名，付出有所收获。
而且我写小说本来就是因为那位，如果跳过，那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的意义就消失了……没办法继续写下去了……”
他坐在沙发，头往后仰。
斛稚陪着笑脸，害怕人真的激流勇退了张口小做鼓励。
“哎呀，您不用执着帮助给人家引流啊，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是真金就会有见光的日子。
只要做那位的读者，继续默默支持不就行了，总会有出名的时候，我们要相信人家的能力不是吗。”
“说起来，那位已经七个月都没有继续写东西了，现在……不知道还好吗……。”
“要不我帮您问问？那个笔名之前在我朋友的朋友下面签约过，后来因为没什么流量，就放手了，现在还是自由作者，不过联系方式应该还在的……我看看……”斛稚就这么翻起了手机。
————
斛稚看着姜落那两个字，显得有些眼熟，不过他带过的作者不少，有些作者笔名相像也不是没有，他当做错觉，与姜落继续谈话。
“那你下辈子要叫啥，真的要叫起飞？
你现在也可以干脆把这边的笔名改名叫起飞啊。
咱们那个流量时代，才华占小部分，运气和钱占一大部分。
我觉得你是纯纯倒霉，别想太多。”斛稚信口胡诌，说了反义词，谁知道姜落不反驳竟然还摸着下巴思考起来，随后她表情认真的摇摇头。
“那我上辈子的粉丝，专门给我设计的签名不浪费了吗。
而且，一次两次没有成功就算了，这么多本，就证明不止是运气差，是我的才华也仅此而已吧。”
斛稚看着手中的瑾钥翻写的姜落的书，内容风格虽然自成一派但是相当成熟，用词用语恰到好处，情节引人入胜，让人看了后感觉舒心放松，他听着姜落的话，撇了撇嘴。
“有吗，我觉得你的笔风挺好的，叙事缓和有张力，静下心来好好看，是个挺不错的作品啊。”
姜落听着他的话，全做了朋友的好心安慰，挥挥手一脸嫌弃。
“别吹了别吹了，我都要信了。”
斛稚啧了一声抱臂质问。
“诶，怎么说什么你都不信呢，我这人说话都一口唾沫一口钉，我说你行你就行，我说你和男主角能成你们俩就能成！”说到后面甚至真挚强烈，嗓音放大了起来。
姜落前面还在听，听到最后半句捂住耳朵，直开溜，她边溜边骂。
“我不听我不听！全踏马的胡说，小心男主角别的cp粉来砍你丫的。”
斛稚感情真挚，拿着那本蓝皮书指着姜落，紧紧撵着她，大声喊道。
“是对家！就来砍我！我和对家扯头花！”
“嘭！”
“咻——呲——”
“嘭嘭！！”
两人刚跑上几步，烟花此时绽放，相当绚烂。
湖水中漂浮的灯笼各式各样，倒影出一个个开心笑脸。
人们提着的花灯泛着暖光，正巧一朵朵烟花此时绽放，惊讶喜悦的表情和这一切一起倒影在湖面。
那长长的湖面，宛如一张最平和绚烂的画，泛着最温暖的涟漪，感染人心。
姜落的那张脸都被色彩照的忽明忽暗，如此温暖的景象，他们却受了伤在封魔回山的路上，后面还不知有什么样的怪物在路上，她咧了咧嘴。
“不知何时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这一派景象啊。”
斛稚毫不客气的剧透大结局。
“等纯粹的情绪魔物全部被消灭的时候，一般魔物也会一同消失的。等到那个时候，人间就剩下些原本就有的鬼怪结界封印之类的了，大部分普通百姓就不会受害。
以此慰藉所有牺牲的人，大家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有价值的，剩下的人会在更平安的世界里，幸福的生活下去。”
“嘶——这么想，那我要是大结局的时候和‘姜落’似的死了，也不是那么不划算是吧，起码死的有意义有价值。上辈子算啥啊，偷偷摸摸写小说几年没火的打工妹被车创死。”
“你可别死啊，咱俩还等你小说完结靠你印书大赚特赚呢。啥意义不意义的，你自己觉得有意义才有意义。咱俩在这勾肩搭背的意义就是创造财富，还有你完成上辈子的，有名小说作家，的梦想，懂？”
“靠我能行吗？”姜落满脸的自我怀疑，斛稚一脸嫌弃的又来了的表情。
“我说能行就能行，而且你死了我cp还炒什么啊？
我原著看见你和瑾钥俩天人永隔，我踏马当晚伤心欲绝给作者打了三十个电话。
结果他告诉我一开始就准备把你这个角色回收，就没准备留在小说世界里，我气得直爆粗口，问他为什么不早说。
作者都这么铁石心肠吗，杀人不眨眼是吧。”
斛稚前面还委屈巴巴，后面越说越生气，甚至开始抱怨作者这个职业，说只有冷血无情的杀手才能当作者，还问她是不是也是屠夫转世，以后也要大刀特刀。
揪着她领子直摇，姜落一开始还推拒一下，直到视线晃动，看见她印象中绝不会落泪的人，正偷偷掩面，只有睫毛湿润，显得淡定稳重。
斛稚看摇动姜落，她却被别的东西吸引，好奇发问，跟着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
“你看啥呢？”
姜落伸手一指，从笑笑闹闹的众人中指着那一行格格不入四五个人。
“我被摇得出现幻觉了，我看见那个淡定如水，迟早顶替你，接替咱们封磬派医国涯居的余宁师弟在那抹眼泪呢。”
“你放啥屁呢，余宁他说不定我这个亲师父咽气了，还给我把把脉分析分析我为啥死呢，他才不会……握cao—？—！”斛稚视线终于撵上姜落的手指，怪声叫骂引得旁人瞩目，他和刚落泪完的余宁正撞上视线。
只见余宁表情严肃的又落了滴泪，用拇指又抹了两下脸颊，直直朝着他们走来。
他那悲伤肃穆的气氛，让本来还在玩闹的姜落斛稚两人没功夫打趣万年稳重的余宁的落泪，只担心他为什么落泪，怎么落泪了。
“师父，落师姐……我…”余宁声音颤抖暗哑，是他们从未听过的音色。
斛稚心中担心，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做安慰。
“徒弟，你没事吧？”
“余宁，发生什么了吗？”姜落面露担心，娴熟的拿出手帕递出。
两人一同发问，余宁看着姜落递出的手帕，没有接过，就这么盯着，他再次张口，眼泪随之滚落。
“毕梦师伯他，陨落了……”
姜落正看余宁不接，他又落泪，伸手用手帕轻擦他的脸，就听见他下一句就是毕梦师伯陨落了的消息，她指尖一凉，心头一阵刺痛，手帕也随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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