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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此一别,竟然是半年都没见过他,实在是稀奇,姜落看着瑾钥上次没能从她这里拿走的那本书。

    想起他极速喘息后,仿佛是极度不适一般的干呕,让她在意的不得了,她动手翻了一下,那本书,从高高阁楼往下望去。

    秋老虎亦是不容小觑,怜爱仰慕之鬼在她左右帮她扇着扇子。

    尊重之鬼正给她用冰镇着茶水。

    只见一个少女一头撞上了结界,给弹出了几米远,少女不止不生气,还一脸雀跃,随后拿出几支箭,不停朝着结界扔。

    “这死丫头…一段时间不见愈发欠抽了!”

    “敢打扰主人休息!”

    三个小鬼撸起袖子就下了阁楼,一把抓起不停试探的少女。

    “几日不见还是如此贫弱啊。”

    “就你这样还敢靠近补天阁?!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

    “三个数时间让你解释,三,好,我揍你,不需要解释了。”

    三个小鬼一个揪着她领子把人举起,一个伸手直拍少女的脸蛋,一个不停点着她的额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要……呕……”

    三个小鬼看她又要发作,赶紧又给她扔地上。

    “姐姐大人呢?”

    “什么叫姐姐大人?”姜落手撑着下巴,从凭栏向下望去,一副懒散模样,风吹过,白纱仙绫浮动,一只手捏着颗樱桃,滴出一滴鲜红汁水。

    “叫您欲鬼大人我像是在投敌,叫您欲鬼又太没礼貌,看您对瑾钥师兄叫您姐姐不反对,我就随他了。”

    “都行,有什么话要说?上来说罢。”姜落把那樱桃扔进嘴里,吐出来个核,摆了摆手招呼人上来。

    那少女着急忙慌的提裙上了阁楼。

    “姐姐大人,您近日没有看到瑾钥师兄就不奇怪?”

    “他是修仙者,若是闭关修炼,莫说半年,十年数十年未见一年都可能发生,况且如你所说,我是情绪之鬼,怎么能与我厮混。”

    “您有这张与姜落师姐如出一辙的脸,他对您的迷恋程度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您自己也有些自觉吧,他一直不来是他病了。”

    “……?修仙者钢筋铁骨,谁能让他生上病啊。”

    “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甘心前辈对外宣布说是病了,我私下问过时雨余宁师兄,他们俩闭口不言,缠上半天才说是心魔与陈病,怕是要姜落师姐从淬心湖中复生才能有的治。”

    “我记得姜落也不是医术圣手啊,要治怎么不去找医国涯居的斛稚。”

    “意思是心病!关姜落师姐会不会医术啥事啊我服了您了,况且斛稚前辈早在卑劣之鬼一战中陨落了。”

    姜落听罢呼吸一滞,听着斛稚陨落的消息,心中酸涩难过更大于吃惊。

    有什么和原著不同了。

    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动。

    “那你找我做什么?”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希望您能去封磬派假装姜落师姐,对瑾钥师兄说忘了你好好生活。”

    这小姑娘一脸认真,好家伙假冒白月光可是要砍头的重罪知道吗?

    她想拒绝,又想起最后见他那一面,看了眼被风吹动的他的那本书。

    “就去看上一看,这陈病心魔到底是因何而起吧。”

    姜落劝退了三个小鬼,表示自己一个人可能能勉强躲过所有人的意识,能成功潜进瑾钥所在的地方也不一定,带的人多了太容易暴露。

    她漏夜前往,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又或者说低估了甘心对徒弟的在乎,她只碰到甘心府下直入云阶的台阶,就触碰了这宽而广的结界,等到姜落找到瑾钥的府邸时,那白发童颜的修仙者就已经将剑放在了她的脖颈。

    “好大的胆子,身为情绪之鬼竟敢直闯我派腹地。”那把剑灵气逼人,二话没说就将自己周身仙绫悄无声息的割开。

    姜落扭头看去,两人终于打了个照面,甘心的表情从对情绪之鬼极端的厌恶,变成惊讶不可置信。

    “落…落落…?…你这家伙,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瑾钥。”姜落避重就轻的回复到,语气慵懒随意。

    甘心皱着眉,眼睛闭上再睁开,似是要分辨清自己是不是一时走眼,随后竟是立马落了泪,他自己也对自己的眼泪不可置信,一手剑指着她,一手抹了把泪,白发随着夜风飞舞。

    这张童颜竟是也如那头白发般,显出几分疲惫的老态,他指尖一挑,她的脖颈就破了皮。

    他眼底相当动摇,姜落能从他放在脖颈的剑感受到他手都在微不可查的抖。

    “怎么没有复原,你到底是不是情绪之鬼?!”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情绪之鬼。您没事吗,我想去看看瑾钥可以吗,他怎么了吗。”姜落伸出左手,想把脖子上的剑往外推,衣袖下滑。

    甘心看着她小臂中央那一圈疤痕,眼中动摇愈发明显,泪不受他控制一般止不住的掉,他按了按眉心把剑收回剑鞘背过身去,只余下一声叹息,沉默半天终于长了口。

    “……他半梦半醒,沉入在玉尘剑的幻象中无法自拔,为师也帮不了他。

    落落,你告诉师父…为师该怎么做才好。”他语气惆怅失落,是带着颤音的疑惑,背对着姜落抬头望天,后半句仿佛是对那遥望的圆月呢喃。

    姜落看着那人的背影,他的呢喃声让她心口酸涩不已,想开口安慰,又没个身份。

    “…你进去吧。”

    姜落叹口气,抹了抹手推开了门,这是个犹如藏书阁的房子,大大小小的书,密密麻麻的册子,一层一层,码列的整整齐齐。

    许多都只翻了一两页,便又放在了原地,书页上布满灰尘。

    她扶着扶手朝着上层,上层与一层如出一辙,各种书籍满布,窗户大开,只有微弱的月光照进。

    一阵风刮过,书页声哗啦啦响动,琇色的发带也被带动,轻柔的翻卷,姜落才注意到瑾钥正在这书阁角落。

    他正抱着某一本书,在那仅有一丝月光照进的房间屈膝,跪在地上,整个身体蜷缩佝偻着。

    明明是相当高大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此时却显得脆弱不堪摇摇欲坠,他眼睛上翻,喉咙滚动,不断的喘息,仿佛是只走到了穷途末路的野兽般。

    还没等她做些反应,那男人就因为横膈膜的剧烈不适,口腔快速分泌着涎液,一阵阵呕吐感翻涌,不适感太过,让他佝偻着身子不断呕吐,极其如此,也只吐出了些酸水出来。

    因为呕吐眼睛酝了些泪水,整个人散发着脆弱且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