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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成收容

    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眼望去就能尽收眼底,由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和一个茶水间组成,房间被的物品都摆放整齐,似乎最近有服务生打扫过,连一些洗漱用品都是全新未拆封的。

    “嗞……”桌子上的电视忽然自动开启,并且声音开到了最大,张业捂着耳朵冲了过去,拉开电视柜取出其中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摁下了关机键,但是电视却依旧播着画面。

    张业摁动遥控上的音量键,但是音量却并未减小,他扔掉遥控快走两步拔掉了电视机的电源插销,但是电视依然不受影响的工作着,张业拍了几下电视的外箱,但平时百试百灵的维修小技巧此时也是排不上用场。

    张业只能被迫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似乎是一个男人站在台上演讲,他的神态激扬无比,张业能够认出他正是那个作家威廉,他大声对着台下的观众说道:

    “你们相信有天堂吗?它根本就不存在,我们谁都不会进入天堂,它就像鬼怪一样并不存在,我曾经去过很多的所谓闹鬼的地方,什么西塞尔酒店的亡灵复仇,只不过是一群老鼠在叽叽喳喳而已,什么巴沙农场的恐怖稻草人,不过是他们家的狼狗在咬人罢了……所以人不会得到救赎,更不会发生任何奇迹,人的一生已经注定……”

    忽然电视机的画面就停滞在了一张威廉的特写上,再也没了声响,张业的耳朵嗡嗡作响,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张业能够感受到房间内有暖风吹入,房间内的温度也在迅速升高,他急忙脱掉了外套,但是依旧无法减少酷热的影响,不一会儿房间内的温度计显示的温度就超过了四十度。

    他只能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但是他发现狭小的窗户外没有任何冷风吹过,他只能探出半个身体来降温,可是他刚一探出身体他就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居然完全看不到旁边房间的窗户,左右两侧都是长长的砖墙。

    “怕我翻窗户离开这里吗?”张业心中暗道,他把头缩了回来不再看向外面,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向了窗户旁边柜子和墙壁只间的缝隙,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张业伸出手指夹出了里面的东西,展开之后发现是一卷报纸,上面记录了一个从酒店坠楼的事故,并且配了很多的死者的图片,死者满身是血,四肢被摔得怪异地扭曲起来,连眼睛都掉出了眼眶之外。

    张业看完之后内心有些阴影,离开窗户向卫生间走去,站到浴缸里伸手打开了花洒,一阵雾气弥漫之后张业就跳出了浴缸,这个花洒里喷出的居然是沸水,即使他搬动开关,水的温度也没有随之改变。

    张业骂骂咧咧地关上了花洒,重新回到了卧室,不过在抬头的时候,张业看到了房顶上的火灾喷淋器,张业心中一喜,翻找出了抽屉中的打火机,爬到了电视机上,用打火机点燃了报纸。

    就在快要烧到张业的手的时候,喷淋器终于开始工作,开始向房间中洒水,水不断被蒸发带走热量,房间中的温度才有所降低,但是这明显不是长久之计,张业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头顶有一个通风口。

    他用桌子上的小刀将罩在通风口的铁丝网取下,然后探头向里面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些通过铁丝网透入的光亮,张业抓着天花板爬到了通风管道之中,管道周围铺设着铁板,铁板被高温灼烧得十分烫人。

    张业强忍着皮肤的灼烧感,用力向管道深处爬去,试图找到管道的出口,但是他爬着爬着,忽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抬头向前方看去,就在前方分岔口的转角上,似乎隐约有一只手露了出来。

    张业加快速度向岔道口爬去,可是刚一靠近,那只手就缩了回去,“你是谁?”张业大叫了一声,也算是给自己壮胆,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回荡不止。

    张业猛地探头向岔道中看去,发现岔道中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张业松了口气,继续向岔道中爬去,而他在又爬过一个转角之后,面对眼前的场景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转角后的管道中卡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脑袋十分巨大,把能够通过一个人的管道塞得满满当当,张业眨了眨眼睛像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但是那具尸体的脑袋上全是赘肉,而且面色铁青似乎是卡在这里窒息而死。

    张业默默地向身后退去,然后又再次回到了房间之中,刚回到房间他就大口喘息了起来,刚才那种挤压和窒息的感觉才稍稍缓和,就在张业几乎要因为炎热而昏迷过去的时候,卡顿的电视画面忽然动了起来。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脸高兴的跑到了跟她几乎一样高的桌子前,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精神很好,一副大病新愈的样子。

    “叔叔,我想要你的签名。”小女孩对着桌子上的威廉说道,同时拿出了粉色小书包里的一本书,努力地举过脑袋放在桌子上。

    威廉漫不经心的看来一眼书名,他的延伸顿时有些恼怒,因为这本《奇迹盛开在春天里》是他成名前的作品,是一本被编辑嘲笑道脱离时代且毫无新意的作品,同时销量也惨淡无比。

    威廉带着被揭穿不光彩过去的恼怒说道:“这本书我拒绝签名。”

    “可是,我觉得这本书是你最好的作品呀,我特别喜欢呢,请求你务必在上面签名。”小女孩认真的取出自己的铅笔盒,拿出里面的一只粉色小熊的笔,放在了桌子上。

    “不行,你快走吧,我最不喜欢这本书了,它已经停止出版很久了。”威廉皱着眉头说道。

    “里面的奇迹是真得到吗?”小女孩举起清澈无比的眸子看向了威廉,而威廉却暴躁的说道:“假的,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奇迹。”

    “不,不可能的。”小女孩神色认真了起来,威廉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笔,直接将其扔在了地上,大声叫道:“你给我走开,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相信有所谓狗屁的神迹。”

    画面抖动了起来,拍摄的人朝小女孩跑了过去,然后抱起了小女孩,画面停留在威廉愤怒的神情上,再次戛然而止。

    四周的温度忽然下降了起来,还没让张业高兴多久,温度就下降到了人体适宜的温度之下,张业急忙穿上了外套,又关上了窗户,但是依旧不觉得温暖,他一把掀开了被喷淋器的水浸透的被子。

    被子下面的床单上有一滩人形的水迹,从形状上能够分辨出似乎有人因为寒冷而蜷缩在了这里,张业没有理会,直接抽出了床单下面的毯子,把没有沾水的毯子裹在身上后,张业才觉得好了一些。

    温度继续降低着,地面上的积水已经结出了冰晶,张业即使裹着毯子还在瑟瑟发抖,他披着毯子跑到了茶水间的书架前,从上面拿了几本书下来,他将书页撕下放在了烟灰缸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撕着撕着,张业忽然发现自己刚才抱的一堆书里有一本圣经,他拿起书随便翻了一下,里面居然夹着一张照片,抽出照片后,张业看着照片瞳孔一缩。

    照片上是那个在电视中出现的小女孩笑着被一个男人抱起,而那个男人的胸前别着一个粉色的小熊胸针。

    “这个男人正是电梯中遇到的经理菲斯,而这个电视中出现的女孩儿……是菲斯的女儿?怪不得一副患病的样子。”张业心中念头急转。

    张业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发现自己的口袋之中有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一个名字:威廉·西姆。

    张业看着烟灰缸中静静燃烧的纸张,再看看照片中女孩儿的笑脸,忽然感觉这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祭奠仪式。

    “原来我在这里是威廉·西姆,或者说我在扮演着威廉·西姆。”张业忽然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幅画的场景似乎和刚开始产生了变化,由原来的欢宴场面变成了地狱图景,本来快乐举杯的人们都变成了索命的恶鬼,桌子上的肥猪也变成了一个人。

    如果此时在房间的还是原来的威廉先生,那么他现在一定陷入了对于鬼怪之说的无边恐惧之中,但是张业却不同,他起身向那幅画走去,伸手在相框上抹了一下,发现手指上残留了一些像是颜料一样的东西。

    张业的脑袋之中昏沉无比,但是思考速度却如同电转,“看来这幅壁画原来有两层,而最上面的一层,作画所用的原料是一种在高温下易挥发的致幻毒药。”

    “刚刚的高温之下,毒药挥发到了空气中,而后来的低温同样也会降低人的判断力,并且在一步步的引导之下,使得那位威廉先生以为自己是因为亵渎而被恶魔惩罚,但是通风管中的尸体还有跳楼的报纸却又让他难以选择自杀,所以只能在这里慢慢在恐惧之中煎熬。”

    忽然电视中的画面又动了起来,画面中是一个面无血色的小女孩,她一直重复着:“我好害怕啊,我好害怕啊……”

    张业似乎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毒药不断侵蚀着张业的思维,他看到自己的身边下着大雪,还有很多外形看起来是威廉的冰雕,鹅毛大雪不断飘落,几乎就要把他埋葬起来。

    张业的思考却没有停止:“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一个被悲伤冲昏头脑的父亲,作为经理他有能力做到这一切,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针对威廉的认为的死局。”

    “菲斯·卡尔,你在哪里……”张业大声叫道,忽然在雪地中出现了一扇门,门被从外面打开,菲斯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有死?”菲斯眼中满含恶毒地说道,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偶,人偶的样貌和他女儿有七分相似,人偶忽然对着张业挥出一拳,张业急忙向旁边翻滚,地面顿时被击打的炸开。

    “你这样是不会让你女儿得到救赎的,只会堕落向更加深的深渊。”张业大声说道。

    张业感觉到内心中对于这件事情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在经历过这一切后他对经理菲斯的痛苦能够感同身受,同时也对作家威廉的绝望有了深刻的理解,他与这个陌生世界的联系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这一切都是药物导致内心出现的幻象,退散掉吧。”张业轻轻一挥手,四处的雪花都消失不见,而那些冰雕也碎裂开来,四周再度变为房间的模样,然后他又看向了菲斯和他身后的人偶。

    “所有的奇迹都应该被相信。”张业掏出了口袋中的名片扔在了烟灰缸的火堆中,任由写有威廉·西姆的名片化为飞灰。

    “但是痛苦从来不是作恶的理由。”张业向菲斯冲了过去,菲斯不断扯动着手中的丝线想要阻止,但菲斯背后的女孩人偶却没有听从菲斯的摆布,努力和菲斯手中控制的丝线抗争着,直到张业跑到了菲斯的身前,扯下他胸前的胸针,一把插进了他的胸口。

    粉色的胸针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时间仿佛静止,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崩塌,逐渐消失不见。

    张业再睁开眼时,看到了满脸焦急的林姐,张业张开双臂和林姐拥抱了一下,顿时一阵疲乏涌上心头,仿佛刚刚跑过三千米一般,不仅身体疲劳无比,更累的是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林姐搀扶着张业走到了一个房间之前,轻轻托起张业的手掌放在了房间的门上,张业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扫描他的身体一般,然后门被轻轻推开。

    林姐把张业放在了床上,然后轻轻盖上被子。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先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