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橇之犬
豪夫街17号。
天色渐沉，两人坐着陆面车回到安德烈公寓楼下，刚好遇到下班回来的德拉。
“嘿，米尔，这个给你。”年轻而又漂亮的德拉看上去总是兴致勃勃而生气盎然的，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
米夏微笑着接过拿在手里：“这是？”
“来自沃斯的最新款。”德拉不无羡慕地说，“是季尔给你的大衣，就这两件衣服抵别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季柯夫？如果说之前回来保释自己是社长的请求，但连大衣都送的话就有些奇怪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米夏抱着大衣一脸的疑惑。
“安迪，我也想要这样好的大衣。”德拉走在最前面，体态苗条而轻盈，换了拖鞋蹦跳着走上玄关：“这里的天气实在太冷了。”
“好。”安德烈头也没抬，换了鞋子走上去：“明天就去买。”
德拉听了越发的高兴起来，双手一拍：“对了，米尔，今天早上你说要请客的，我要吃豪夫酒店限量版供应的招牌鱼子酱。”
米夏一听立刻摆摆手，“第一，我没那么多钱。第二，那里是会员制，即使我有钱也进不去。要不你还是吃点别的？”
“这样啊？”德拉歪着头，“那今晚就米尔下厨怎么样？”
不待米夏回答，安德烈倒是先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决定了。”
米夏暗自腹诽：‘不是，我说你谁呀？’
J2：‘眼下算是收留你的金主吧。’
不管米夏怎么想，德拉揉了揉后颈，搂着安德烈的胳膊一起上楼：“安迪，我都要累死了。”
安德烈抬手放在德拉的后颈：“那我给你揉揉？”
米夏瞪着大眼睛看着楼梯上的两人，那亲亲我我的腻味劲儿，真是……无语地摇摇头，挽起袖子转向厨房开始动手。
‘你看看人家德拉。’J2漂浮到米夏跟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才认识一天就把人给拐上了——’
‘打住。’米夏瞪了J2一眼，从冰箱里取出中午剩下的材料，认命地准备起晚饭来：‘第一，我是宁缺毋滥；第二，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喜欢男人！’
‘男人招惹你了？’J2一脸的不能理解，‘其实你不知道，和男人在一起也很……’见米夏瞪着它，J2只好把爽字吞回去，顺势转换了话题：‘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觉得索菲娅是怎么死的？’
‘毒杀。’米夏的语气颇为肯定，‘这个手法很老套了。’
‘老套？这么说你以前见过？’
‘老赫在课上讲过，在第四次星际大战时曾有个非常有名的案列。’米夏熟练地处理了食材，拌上调味料腌起来，‘当时那个杀手就是用这种方法毒杀了两个名人，当然目前还只是推测，接下来还需要实质上的证据。’
‘那怎么找？’
‘首先，杀手应该住得不远。’米夏把腌好的鱼船在盘子上摆手，在中间塞上奶油、碎肉等填料，用锡纸定型包好放进烤箱：‘我打算明天再回去看看。’
‘那要不要告诉老赫？’J2问。
米夏想了想：‘明天再说吧，先确定索菲娅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晚饭四菜一汤，也算是色香味俱全，安德烈开了一瓶上好的甜酒，饭后甜点则是点缀着新鲜草莓的慕斯蛋糕，要不是德拉和安德烈两人实在腻味得厉害，其实这一顿饭还可以称得上宾主尽欢。
为了不再洗碗，米夏吃完立刻放下碗筷，不待安德烈张嘴立刻礼貌地告辞上楼钻进了客房。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和德拉搭乘安德烈的顺风车回到新闻社上班，诺康社长笑眯眯地迎接了他，并给了他一个亲切的拥抱和问候——这在以往可是没有的待遇。
头顶已经秃了一大片的主编切尔叼着烟头布置了稿件任务，米夏收拾了东西去图书馆查询资料顺便把稿子赶出来交上去，在对面的咖啡馆吃了简餐出门，顺道在便利店买了一些必要的工具急匆匆地赶回位于小茴香街11号的公寓。
公寓是非常传统的贝尔星建筑，主体是红褐色的砖墙，三层高，呈长方形，公寓之间在夏季是绿植，此时则覆盖着皑皑白雪，剩余的空地划分成停车场、花园以及垃圾收集区。
因为公寓住户不多，又处于寒冬时节，垃圾收集车到来的频度差不多是每周两次。但因为管理员马尔林太太不但严格且极为凶悍，垃圾依旧按照种类被堆放得整整齐齐。
好在冬季垃圾没什么味道，去掉上面的浮雪，米夏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看什么呢？”安德烈溜溜达达不乏从容不迫地走过来，蹲下身：“怎么，大记者已经穷得要捡垃圾过活了？”
“你才捡垃圾呢。”米夏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着那堆垃圾，这立刻引起了安德烈的兴趣，“玻璃碎渣，还有一条死了的雪橇犬？”
“嗯。”米夏点点头，那条雪橇犬正是出事那天他遇到的那个古怪邻居的宠物。
米夏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不足一毫米大小。”说完，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
“和昨天那些一样。”安德烈补充了一句，“我让实验室分析过了，没检出什么东西。”
米夏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把这条雪橇犬带回去解剖一下，你会发现它的死因很可能和索菲娅一样。”
“哦？”安德烈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味：“死因是什么？”
“心脏血管收缩。”米夏举起一根手指，跟着第二根：“窒息死亡。”
安德烈听了一愣，因为这和他上午刚看过的法医报告上写的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会知道？和这些玻璃碎片又有什么关系？”
米夏站起身，把安德烈从上扫到下：“你平时都不看书的吗？”
安德烈：……。
“图书馆会告诉你一切。”米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公寓旁的道路走去。
看着米夏欢快的背影，安德烈舔着后槽牙笑了。
“老大？”大个子伍德走进，“怎么办？”
安德烈收敛起笑容，瞪了伍德一眼：“什么怎么办，赶紧都带回去。”
“是。”伍德立刻叫人去找管理员马尔林太太借了一把扫帚，又要了塑料袋和麻袋，把那些玻璃碎片和死了的雪橇犬都装了进去。
这时，就见米夏又返了回来。
“怎么了？”安德烈掏出一根烟点上。
“你可以问问马尔林太太，这条雪橇犬是谁家的。”米夏指了指位于一楼的管理室。
安德烈对伍德一摆头，大个子立刻去办了。两人等了不到两分钟伍德走回来：“马尔林太太说是四单元三零一的巴尔家的。”
“巴尔？”安德烈舔了舔嘴唇，“走，去看看。”
在安德烈说这些话的时候，米夏已经走去了几步远。
“哎，你去哪儿？”安德烈长手一身抓着米夏的大衣后领就把他提拉回来。
“干嘛？”米夏抗议。
“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米夏反问，“我又不是你的部下。”
安德烈拉着他径直走向公寓的四单元：“别忘了你还是嫌疑人。”
“那又怎么了？”米夏问，“嫌疑人只要没定罪就不是犯人。”
安德烈：……。“就你话多！”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道白光闪烁。
“谁？”两人同时停下、转身，一个黑影飞快地窜到了马路上。
伍德以与身形极不相称的速度追了上去，一辆陆面车从街上开过来，那人跳上车飞快地开走了。大个子伍德咒骂了一通，耷拉着脑袋走回来。
“偷拍？”米夏看着安德烈，“什么情况？”
安德烈看着那辆车神色有些微妙，跟着把手里的烟蒂扔到雪地上捻了个稀碎，“别管了，先去巴尔家。”
天色渐沉，两人坐着陆面车回到安德烈公寓楼下，刚好遇到下班回来的德拉。
“嘿，米尔，这个给你。”年轻而又漂亮的德拉看上去总是兴致勃勃而生气盎然的，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
米夏微笑着接过拿在手里：“这是？”
“来自沃斯的最新款。”德拉不无羡慕地说，“是季尔给你的大衣，就这两件衣服抵别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季柯夫？如果说之前回来保释自己是社长的请求，但连大衣都送的话就有些奇怪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米夏抱着大衣一脸的疑惑。
“安迪，我也想要这样好的大衣。”德拉走在最前面，体态苗条而轻盈，换了拖鞋蹦跳着走上玄关：“这里的天气实在太冷了。”
“好。”安德烈头也没抬，换了鞋子走上去：“明天就去买。”
德拉听了越发的高兴起来，双手一拍：“对了，米尔，今天早上你说要请客的，我要吃豪夫酒店限量版供应的招牌鱼子酱。”
米夏一听立刻摆摆手，“第一，我没那么多钱。第二，那里是会员制，即使我有钱也进不去。要不你还是吃点别的？”
“这样啊？”德拉歪着头，“那今晚就米尔下厨怎么样？”
不待米夏回答，安德烈倒是先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决定了。”
米夏暗自腹诽：‘不是，我说你谁呀？’
J2：‘眼下算是收留你的金主吧。’
不管米夏怎么想，德拉揉了揉后颈，搂着安德烈的胳膊一起上楼：“安迪，我都要累死了。”
安德烈抬手放在德拉的后颈：“那我给你揉揉？”
米夏瞪着大眼睛看着楼梯上的两人，那亲亲我我的腻味劲儿，真是……无语地摇摇头，挽起袖子转向厨房开始动手。
‘你看看人家德拉。’J2漂浮到米夏跟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才认识一天就把人给拐上了——’
‘打住。’米夏瞪了J2一眼，从冰箱里取出中午剩下的材料，认命地准备起晚饭来：‘第一，我是宁缺毋滥；第二，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喜欢男人！’
‘男人招惹你了？’J2一脸的不能理解，‘其实你不知道，和男人在一起也很……’见米夏瞪着它，J2只好把爽字吞回去，顺势转换了话题：‘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觉得索菲娅是怎么死的？’
‘毒杀。’米夏的语气颇为肯定，‘这个手法很老套了。’
‘老套？这么说你以前见过？’
‘老赫在课上讲过，在第四次星际大战时曾有个非常有名的案列。’米夏熟练地处理了食材，拌上调味料腌起来，‘当时那个杀手就是用这种方法毒杀了两个名人，当然目前还只是推测，接下来还需要实质上的证据。’
‘那怎么找？’
‘首先，杀手应该住得不远。’米夏把腌好的鱼船在盘子上摆手，在中间塞上奶油、碎肉等填料，用锡纸定型包好放进烤箱：‘我打算明天再回去看看。’
‘那要不要告诉老赫？’J2问。
米夏想了想：‘明天再说吧，先确定索菲娅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晚饭四菜一汤，也算是色香味俱全，安德烈开了一瓶上好的甜酒，饭后甜点则是点缀着新鲜草莓的慕斯蛋糕，要不是德拉和安德烈两人实在腻味得厉害，其实这一顿饭还可以称得上宾主尽欢。
为了不再洗碗，米夏吃完立刻放下碗筷，不待安德烈张嘴立刻礼貌地告辞上楼钻进了客房。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和德拉搭乘安德烈的顺风车回到新闻社上班，诺康社长笑眯眯地迎接了他，并给了他一个亲切的拥抱和问候——这在以往可是没有的待遇。
头顶已经秃了一大片的主编切尔叼着烟头布置了稿件任务，米夏收拾了东西去图书馆查询资料顺便把稿子赶出来交上去，在对面的咖啡馆吃了简餐出门，顺道在便利店买了一些必要的工具急匆匆地赶回位于小茴香街11号的公寓。
公寓是非常传统的贝尔星建筑，主体是红褐色的砖墙，三层高，呈长方形，公寓之间在夏季是绿植，此时则覆盖着皑皑白雪，剩余的空地划分成停车场、花园以及垃圾收集区。
因为公寓住户不多，又处于寒冬时节，垃圾收集车到来的频度差不多是每周两次。但因为管理员马尔林太太不但严格且极为凶悍，垃圾依旧按照种类被堆放得整整齐齐。
好在冬季垃圾没什么味道，去掉上面的浮雪，米夏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看什么呢？”安德烈溜溜达达不乏从容不迫地走过来，蹲下身：“怎么，大记者已经穷得要捡垃圾过活了？”
“你才捡垃圾呢。”米夏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着那堆垃圾，这立刻引起了安德烈的兴趣，“玻璃碎渣，还有一条死了的雪橇犬？”
“嗯。”米夏点点头，那条雪橇犬正是出事那天他遇到的那个古怪邻居的宠物。
米夏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不足一毫米大小。”说完，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
“和昨天那些一样。”安德烈补充了一句，“我让实验室分析过了，没检出什么东西。”
米夏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把这条雪橇犬带回去解剖一下，你会发现它的死因很可能和索菲娅一样。”
“哦？”安德烈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味：“死因是什么？”
“心脏血管收缩。”米夏举起一根手指，跟着第二根：“窒息死亡。”
安德烈听了一愣，因为这和他上午刚看过的法医报告上写的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会知道？和这些玻璃碎片又有什么关系？”
米夏站起身，把安德烈从上扫到下：“你平时都不看书的吗？”
安德烈：……。
“图书馆会告诉你一切。”米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公寓旁的道路走去。
看着米夏欢快的背影，安德烈舔着后槽牙笑了。
“老大？”大个子伍德走进，“怎么办？”
安德烈收敛起笑容，瞪了伍德一眼：“什么怎么办，赶紧都带回去。”
“是。”伍德立刻叫人去找管理员马尔林太太借了一把扫帚，又要了塑料袋和麻袋，把那些玻璃碎片和死了的雪橇犬都装了进去。
这时，就见米夏又返了回来。
“怎么了？”安德烈掏出一根烟点上。
“你可以问问马尔林太太，这条雪橇犬是谁家的。”米夏指了指位于一楼的管理室。
安德烈对伍德一摆头，大个子立刻去办了。两人等了不到两分钟伍德走回来：“马尔林太太说是四单元三零一的巴尔家的。”
“巴尔？”安德烈舔了舔嘴唇，“走，去看看。”
在安德烈说这些话的时候，米夏已经走去了几步远。
“哎，你去哪儿？”安德烈长手一身抓着米夏的大衣后领就把他提拉回来。
“干嘛？”米夏抗议。
“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米夏反问，“我又不是你的部下。”
安德烈拉着他径直走向公寓的四单元：“别忘了你还是嫌疑人。”
“那又怎么了？”米夏问，“嫌疑人只要没定罪就不是犯人。”
安德烈：……。“就你话多！”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道白光闪烁。
“谁？”两人同时停下、转身，一个黑影飞快地窜到了马路上。
伍德以与身形极不相称的速度追了上去，一辆陆面车从街上开过来，那人跳上车飞快地开走了。大个子伍德咒骂了一通，耷拉着脑袋走回来。
“偷拍？”米夏看着安德烈，“什么情况？”
安德烈看着那辆车神色有些微妙，跟着把手里的烟蒂扔到雪地上捻了个稀碎，“别管了，先去巴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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