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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民东来

    江洛说“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是江洛到达新港的第三天,一群东方人来到江洛下榻之处。

    当初听到晋国,幽国等地名,江洛还有些想法,以为会是自己一样的华夏人。

    但一见面,江洛就失望了。东方人与昆夏人长相并无二致,只是皮肤略黑,五官有细微的区别。仔细一看,还是能分出来的。

    语言更是差别的离谱,文字也不一样,也只有地名巧合的符合华夏罢了。

    东方世界共有二十多个国家纷争不断,内斗不已。晋国幽国受到打击,其它国家不仅不救援,反而落井下石。

    先是一个鹿国,帅先攻击还剩下半壁江山的幽国。岂料幽国凶猛,豁出去死命反击,鹿国本以为是占便宜,偷鸡不成蚀把米。

    鹿钦宗一战被俘,幽国吞并了鹿国北方。鹿国宿敌淮国,扬国趁机联合出兵,瓜分了鹿国南方。

    讽刺的是,兽人侵略人类,阿布贾们烧杀抢掠,高等兽人没有大规模抢掠,反倒是幽、鹿、淮、扬各个与阿布贾不逞多让。

    江洛获知这些消息,只能长叹一声。人类有时候不比野兽好多少。

    江洛没有心情关心东方乱战。他更关心剩下的好处。

    鹿国灭亡,由于三国瓜分,统治暴虐,鹿国和幽国产生大量难民。先是幽国,再是鹿国,源源不断的难民逐渐流落到昆夏。

    特别是鹿国,十数艘巨大的宝帆船在鹿钦宗六子茂王鹿构的带领下,凄凄惨惨的请求江洛容留。

    江洛接见了鹿构。

    “拜见可汗”鹿构恭恭敬敬的向江洛致敬。他毫不迟疑的跪倒在地,重重的叩头。

    “可汗,大仁大义,鹿国残民必感恩大德,恳求可汗收留我等”

    “起来吧”江洛冷笑一下“不用戴高帽,我不稀罕,你想要什么”

    “谢可汗”鹿构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鹿国军民无依无靠,衣食无助,恳求可汗予以资助”

    在翻译们的翻译下,江洛和鹿构的谈话还算顺利。其实不用多想,看鹿构跪在地上一脸的祈求,就知道鹿构在说什么了。

    鹿构提出的要求,衣食好说。昆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的。江洛稍微点点头,一摞摞肉饼,一块块腊肉,一桶桶牛奶送上了停在新港的宝帆船上。

    鹿构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到“可汗大恩,鹿国军民感激不尽,还有一事,恳求可汗仁义”

    “说吧”江洛无所谓的开口

    “鹿国大难,生灵涂炭,国破家亡,我鹿国此来,恳求可汗提供一隅供我等残民栖身,日后复国,必有后报”

    江洛奇怪的看着鹿构“你只有十万人不到,还多是老弱,远隔万里,如何复国?”

    鹿构重重的叩头,额头已经青紫“可汗仁义,神勇无双,大败兽人,铁骑威名传遍天下,日后复国,只需借鹿国劲旅一支,宵小必望风而逃,鹿国复国有望”

    “那我能得到什么”

    鹿构再次叩头“可汗仁义大名遍传东方,鹿国永为昆夏番属,世代大恩永世不忘”鹿构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哈哈哈”江洛大声的笑了起来,连翻译都笑了,“就是说,我出钱出力出地方,帮你复国,换来一个万里之遥的感激”

    江洛脸色一正“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么”

    “不怕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衣食满足你吗”江洛站起来,走到跪倒在地的鹿构身边,弯下身,说道。

    鹿构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江洛。

    “昆夏初创,人才匮乏,殿下此来,真是想睡觉,就有夏送枕头来了。”

    “上船的还有翻译,相信他们会把我的意思传递给你的手下”

    “我知道,作为一国亲王,肯定有自己心腹,放心,昆夏不贪心,带来那么多人才,我也会回报你的,裴冷翠划出一块地,接着你的复国大业吧,不过我可没义务当冤大头,你只能放一个普通的昆夏臣民,有本事自己复国。没本事就给我老老实实”江洛顿了一下。

    “所有开销,你自己想办法,划出一块地借住,已经算破例了。昆夏领土,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噗通,累饿交加,鹿构一头栽倒。

    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间,鹿构听到海浪声。

    “水”鹿构微弱的喊到。

    一只碗递到嘴边,鹿构喝了一口,喊到嗓子舒服多了,又喝了一大口,顿时精神多了。

    他定了定神,睁眼四处看。这是船舱,狭**仄,但这已经是全船最大的舱室。

    一盏油灯钉在墙壁上,散发出昏暗的灯光。两扇狭小的窗户,透着窗户,可以看到红蓝双月挂在天空。两把椅子和一张小几,都固定在墙壁上。

    一个白发老者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眼禁闭,不知道想着什么。

    给鹿构喂水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满头白发,却无胡须,看似一个老婆婆,一张嘴却是沙哑的男声“殿下好些了,可好些了”。

    这个就是鹿构自小到大负责照顾他的老太监——童贯。而那个老者,则是鹿构的老师,鹿国太书令——苟仲文。

    “老师,我睡了多久”鹿构沙哑的问着苟仲文。

    “殿下,你已昏睡两日了”苟仲文捋了捋胡子,曼斯条理的说道。

    “贾兄刚才也在这里,现在出去弹压了”苟仲文摇了摇头“事在人为,但是势不如人啊”

    苟仲文再次摇了摇头,和鹿构讲了这几日的事情。

    江洛派人送上食物,却只留了三日的。先是一些舵手水手,接着工匠奴仆,凡是有一技之长的,都被提巴克的金币食物勾引走了。

    然后是一些武士,才走了一个,中书令贾宝玉大怒,若非一些忠诚的卫士保护,几乎火并。

    提巴克说的清楚,昆夏提供三日饮食已经是仁至义尽,昆夏没有义务为鹿国难民提供衣食无忧。想要活下去,就要工作,昆夏欢迎所有有能力的人。

    贾宝玉和苟仲文恨死了提巴克,这个只有一只眼,头发半秃,脸上一道大疤痕的新港城守,没有说什么仁义道德,只用最简单的生存问题,就把鹿国难民解体了。

    更过分的是,昆夏为鹿国老弱却多提供了衣食,对鹿国高层如贾宝玉和苟仲文等却只有开始的三日饮食。地位越低,或者技术越高,越能受到昆夏的欢迎。

    在提巴克的分治下,鹿国难民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上岸,只有一些武士和文人留在船上。

    更为严重的是,水手和舵手的损失,使得剩下的鹿国难民无法全部乘船出发。

    “殿下需要要做打算,武士们也压制不住了”苟仲文慢吞吞的说道。

    鹿国武士地位一向低下,士气低落,否则也不会一战而溃,此次跟随难民逃难的虽然精锐,但忠诚度远远赶不上皇宫卫士。

    “碰”舱门重重的打开。

    一个比苟仲文略显年轻的人气冲冲的冲进来“那些死丘八,大字不识一个,仁义不懂,不就饿几天吗,昆夏承诺几个金币,就不知忠义了”

    “宝玉兄”苟仲文站了起来,拉了拉贾宝玉。

    “殿下,失礼了”贾宝玉看到鹿构躺在床上,赶紧低头失礼。

    “无妨”鹿构虽然有点不高兴,可是,自己手下只有这两个忠心耿耿的文臣了。

    贾宝玉还要说些什么,突然外头一阵兵刃交加的声音。

    贾宝玉一惊,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抽出腰间装饰华丽的宝剑,抢在舱门口,死死的顶住。

    苟仲文也不知如何是好,手脚无措,童贯挡在鹿构身前张开双臂。

    好在乱声很快平息下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卫队长的声音。

    贾宝玉厉声呼喝,要求卫队长门外退后。

    敲门声停了下来。

    卫队长大声报告情况。

    原来,几个武士结伴离开,带了几人口粮,与卫队冲突。卫队卫士要求武士交出口粮,武士不干。

    先是口角,最后手脚并用,加上武器。武士和卫士彻底爆发。

    好在卫士团结,守住了最后一艘船。其它船上所有人,登船上岸,彻底叛离了鹿国。

    “唉,天不佑我”鹿构长叹一声。

    “殿下,不必丧气”苟仲文转身失礼“神说,苦难才能铸就成功”

    “没错”贾宝玉收回宝剑。“不过区区贱民丘八,走了就走了”

    贾宝玉顿道“我看昆夏新立,万民愚昧,不知忠仁义礼智信,殿下大德,如能在此处广传仁义,万民敬仰,昆夏还不知姓啥。我看那昆夏可汗,不过莽夫一个,不见仁义,不见仁德,不知何处野人,那里比得上殿下,早晚必被殿下取代”

    苟仲文也说道“没错,原以为昆夏会划一偏僻地给我等。岂料直接放置我等于首都。”苟仲文笑道“自寻死路,如昆夏这般,早晚必归殿下所有”

    “去芜存菁”贾宝玉笑道“武士虽去,但是精锐卫士皆在,文臣一个不少,就是不知日后殿下复国,如何对待武士们”

    “殿下仁义,不会怎么着他们的”苟仲文笑道

    “现在,殿下还是打起精神来,收拾收拾,一同去往裴冷翠,看看那个可汗许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