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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萨尔斯堡•夜宴

    “立正!”罗马士兵们列队跨立,腰挎战刀,气宇轩昂。

    这些士兵身材高大,普遍达到一米八的样子。抬头挺胸,目空一切,这是罗马帝国英勇士兵应该有的样子。

    这些士兵没有穿戴金属打造的作战盔甲,而是皮质轻甲,胸前是雕刻的双头鹰,身后是大红的披风,头戴缀着红色马尾的,金光闪闪的黄铜头,好不威风。

    一辆辆马车从他们身边路过,个个目不斜视,无论路过的是金丝镶边红木马车,还是银丝拉边梨花木马车,都不会引起他们一点反应。半昂的头颅,显示出高贵罗马帝国士兵对高卢暴发户的鄙视之情。

    “怎么着,想给我们下马威不成。”卢森堡公爵,留着可笑的胡子,像是两把大扫帚插在嘴角。

    “可不是嘛,我们高卢贵族团结一致,还怕了他不成。屋大维小屁孩一个,毛都没留,心眼不少。”回话的是伯尔尼公爵,他倒是没有留什么古怪的胡子,可脸颊旁的两个长长的大鬓角,都可以编成发辫了。

    “今天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卢森堡公爵恨恨的一跺脚,两人携手走了进去。

    这是萨尔斯堡高官府,萨尔斯堡最好的一座建筑,罗马风格的尖顶方窗,高高的尖顶上,立着神像。

    作为罗马帝国西南重镇,萨尔斯堡成了所在省的省名和城名,紧靠尼德兰保护国和高卢领地,能够遥控两个不稳定的地区。

    卢森堡公爵和伯尔尼公爵是应屋大维邀前来的。

    作为未来罗马帝国皇帝,不管嘴上没毛的有多厉害,大贵族都得老实前来。

    他们两个一进门,差点没把屋大维熏晕过去,这两人简直就是两个移动的香水库。

    跟随而来毛奇的脸都在不停抽搐,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个耳光,怪不得自己一提出来跟随屋大维接见高卢大贵族,苏尔察立马同意了。感情作为先头部队的苏尔察已经领教过了这两个香水库的威力。

    尼德兰和高卢是有名的香水产地,香水通过海上马车夫的大海船,远销西大陆,南大陆和东方世界,连维京都有销售。

    这帮归化贵族一直以来不被罗马传统世袭贵族接纳,为了表达自己的对立特行和不同凡响,什么奇装异服都穿戴了起来。

    这两位,卢森堡公爵和伯尔尼公爵,除了搞笑的胡子,身上零零碎碎可不算少。

    头上是用昂贵的大月氏进口的棉花丝线编织的假发,身上是东方诸国进口丝绸内衣。一定要露出袖口领口,颜色要扎眼,恨不得在身上贴个标签“内穿有丝绸”。

    外面则是本地自产的呢绒外套,一定要用百分之百的羊绒,一根羊毛不用,上浆三遍。披着维京进口的白熊毛皮披风。顺便说一句,这帮维京熊人连白熊都杀。

    裤子是头道牛皮紧身裤,专人裁剪缝制,牛要用罗马最好的莱茵河畔红牛,还必须是一岁小牛,硝制牛皮用的硝也一定是南大陆进口的纯硝。一双白色扎眼的长筒丝袜套在外面,加上特制牛皮红漆高跟鞋。生怕不知道自己是高卢大贵族。

    毛奇突然很佩服屋大维,与这两个移动奢侈品仓库谈笑风生,要是毛奇,估计得自己把眼睛抠出来。

    “两位贤人比我年长,我就不客气称呼一句前辈了。”贤人是对归化贵族的称呼,屋大维称呼一句前辈,这是给两人脸上贴金了,两个人顿时眉开眼笑。

    今天的两个人被邀请来是参加屋大维举行的宴会,一起受邀请的还有其他贵族。

    卢森堡和伯尔尼距离萨尔斯堡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虽然出发时间不同,不过都是提前到了萨尔斯堡下榻,一直到今天宴会正是举行。

    两人走进宴会大厅,身穿白色服装的侍者一看到二人进来,立刻迎向前,帮忙脱衣,递上冰水解渴。

    两人环顾四周,几长条铺着白布的桌子上堆满了珍馐,说实话,以高卢暴发户的水平,啥没见过?

    高卢鲈鱼,怎么是你四须不是六须?有十五年?

    萨克森黑牛?怎么不用盎格鲁雪花牛?

    希腊橄榄?怎么不用金橄榄,用的不过是蓝橄榄?

    点心不错?什么,用的是西大陆糖,不是南大陆丘陵蜂蜜?

    不用看了,都是差一分的货色,称不上精品。这个肯定不是摩尔湖的蓝鲽鱼,这个肯定不是维纳斯蓝莓,这个肯定不是西兰苹果,这个肯定不是蓝田果干。

    不用品尝了,葡萄酒也不指望是五十年的波尔多葡萄酒,啤酒也不会是精酿小麦啤酒,水则不会是阿尔卑斯山冰川雪水。

    想不到堂堂的罗马帝国如此“穷酸”,远远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家宴。

    两个人顿时喘气都粗了不少。可再仔细一看,顿时泄了气。

    盛放事物的餐具是全套定制的东方瓷器,古朴的花纹,略有缺口的边缘显示,这是三百年前东方幽窑瓷。随着幽国被兽人攻破,幽窑被毁,别说这三百年前的精品,就是现品都绝迹了。

    餐刀餐叉是五百年前的造型,刻着罗马帝国皇室的双头鹰标志。仔细一看,餐具柄上上面刻有“尤里乌斯”几个字,乖乖,这是尤里乌斯一世时期的,也只有这位自恋无比的开国皇帝才有这样的爱好。

    这还不算完,大厅四个角上摆着四面巨大的一人多高的全身镜。全身镜可是稀罕物,巴掌大小一块镜子,在昆夏要等重银子,在高卢罗马就是等重黄金,这么大一面,可不是等价黄金能买得到的,运费都不一定够。

    这才是真贵族,历史雕刻在细节里,实力反应在不经意间。

    再看周边的侍者,虽然衣着朴素,但是一看衣服,样式考究,一举一动不卑不亢,而自己身边的几个畏畏缩缩的家伙,根本就是绣花枕头。顿时,两人感觉索然无味,平时的豪奢和讲究,在人家看来就是笑话。估计在屋大维眼睛里,他们两个的奇装异服更像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