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
“你再把那天的情况原原本本地给我说一遍。”蒋鹤秋的办公室里，陆韫白被自己的经济人看得头皮发麻、有点不明所以地向蒋鹤秋再一次复述了自己面试时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们就让我回来等消息了，但是我猜这只是客套——就不说我知道自己的表现算不上好（他下意识地在经纪人面前给自己留了点面子，没有采用最苛刻的措辞），当时的导演还有编剧、制作人他们的脸色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其实沈小姐的表情，也不像是满意的样子。”
蒋鹤秋听完了什么也没说，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陆韫白知道这是他有些烦躁的表现。
“今天早上林甜打电话过来——她是沈自星的助理——让你单独去见沈大小姐。”蒋鹤秋强调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在陆韫白看来，那似乎是一种审视，又似乎隐含着期待，“单独。”
“蒋哥，我不太懂。”如果说他落选了，一般是不会再打电话过来的。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选中，难道不是直接告诉他结果就好了？为什么让他再去？并且是由沈自星的私人助理通知，让他去见那位沈大小姐——还是单独？
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萦绕在他的心头。尽管他不是那种会随便相信传闻的人，尽管第一次见面时沈自星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位淑女，但是这种奇怪的见面邀约正常人都会多想吧？
“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沈自星？”蒋鹤秋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从来没有。像她这样的人——如果我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陆韫白说，同时腹诽着，他已经是第三次对蒋鹤秋回答这个问题了，他不知道蒋鹤秋是不是还会问他第四次，“我可以不去吗？”
“陆韫白！”蒋鹤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似乎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是沈益星的妹妹！你以为你是谁？”
“哪怕她是国家元首的妹妹，也不可能把不肯见她的人抓起来吧？”陆韫白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蒋鹤秋这回不拍桌子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看，然后，他有些轻蔑地笑了一下，“我没想到你这么蠢。”
“你……（他停顿了一下）是长得还不错，但是，这位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所以，不要想那些！多少人盼望着一个这样的机会——想想石岑青？”他紧紧地盯着陆韫白的眼睛，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吸引到她的目光——也许就是你的那个十分钟的角色！但是，抓住这个机会，给她一个故事，告诉她你的梦想！你就会是下一个时岑青！”
这已经是在指责他毫无自知之明了。陆韫白被这番话说得不知所措地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心事被看穿的不好意思。
“放轻松一点。”看到目的达到，蒋鹤秋又笑了，还拍了拍陆韫白的肩膀，“我们是一家正经的经济公司。以我所掌握的消息，这个沈大小姐非常喜欢有才华的人，而且很愿意投资——只要她高兴，沈益星随时能给她几千万当零花钱——像《盈盈一水间》这种项目，如果不是需要有经验的影视制作公司的运营团队和人脉，她完全可以全额投资。只要她支持你，你就算想参加上亿的大项目都不困难！”
陆韫白从来不是那种会幻想天上掉馅饼的人，但是这一刻他开始有点相信这一针鸡血打得并不是毫无道理。当然，他其实也知道这只是蒋鹤秋为了说服他使用的一种话术，如果沈大小姐是欣赏他的“才华”（并不是他自己贬低自己，目前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华），那么蒋鹤秋就可以借用这位大小姐的力量来给自己旗下的艺人争取资源；而如果她让自己去是别的意思，那就是自己来面对这个尴尬的处境，他也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然而知道归知道，他还是要去。事实上蒋鹤秋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像蒋鹤秋推测的那样，他得到资源会容易得多；如果蒋鹤秋猜错了，那么他只要拒绝就好了，哪怕得罪了对方，作为一个小透明，他也没什么可怕的。所以，收益远远大于风险，为什么不去呢？
只是陆韫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沈自星会再一次劝说他演话剧。不是上次面试的《茧》的男主角，而是初艺剧团的另外两部正在排演的新剧里的两个配角。
“这两部剧的导演都是初艺特地从英国请来的名导，得过奥利弗奖。角色是什么、戏份有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在这里面学到很多！”沈自星用有点兴奋的语气对他说。
陆韫白感觉自己被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弄得完全糊涂了，但是他不得不非常礼貌地说：“沈小姐，我很感激您。可是，我现在的志向不在演话剧。”
“为什么？我以为……”沈自星睁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十分意外，仿佛她完全不懂她正在提出一个荒谬的建议，“等你的演技提高了，就可以尝试更重要的角色。我和罗经理商量过了，他也认为你很有希望……”
“这些都不是重点，”陆韫白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重点在于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拍电影。”
“为什么？”沈自星又问了一次，似乎很难理解他说出的话。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他曾经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耳畔，让她一时间有些混乱。她一直以为，在影视剧和话剧之间他的内心一定是愿意选择后者的。可是，那是四五十岁之后的陆韫白了，现在这个年龄，他的想法应该还不一样吧？是她没有考虑到这个时间差。
“如果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我的这段个人经历。”陆韫白开始用一种缓慢的叙述语调说了起来，“从前我有个朋友，命运对她非常不公平——甚至可以说十分残忍。她要维持普通人轻易就能得到的平淡生活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她会坚持不下去，可是她依然喜欢那些美好的东西。”
“很多人会告诉我，电影就只是电影而已，它只是一个娱乐产品，不要以为它能升华谁的灵魂，改变谁的命运。”他接着说道，“可是，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我总是会想起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下午，我们坐在一起看一部经典老电影《肖申克的救赎》的场景。你看过那部片吗？我想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安迪和他的伙伴们坐在天台上喝啤酒的那个画面。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在我旁边看电影的人脸上那种最简单不过的幸福。”
沈自星没有想到陆韫白会突然交浅言深地和她说这些私人经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是为了说服陆韫白，她不得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是你说的这些给人精神力量的东西，话剧都可以有啊。你只是没有真正去接触它，了解它。只要你去尝试，你一定能体会到它的美妙之处……”
“沈小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话剧表演的收入太低了。”说到这，陆韫白不得不把话挑明了，几乎是有些赧然地说，“我有一些私人原因，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
“我想这些问题我们也是可以解决的。”
“那你能说服罗经理给我开出每月一万的薪水吗？”陆韫白问得很直白了，“这个事情是他负责对吧？”
“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难道你还要去在意这一点点薪水吗？”沈自星冲口而出。
“一点点薪水？”陆韫白感觉一股火气直冲上自己的脑门，“沈小姐不如说‘何不食肉糜？’”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说的。这位大小姐并不是一个以势压人的反派，尽管她有点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但是在这样一位大小姐身上这实在不能算是什么缺点。蒋鹤秋叮嘱他用故事来争取投资的目标还没有完成，计划里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尽量避免得罪对方，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把事情搞砸了。
事实上他从来不为自己在经济上的追求感到羞愧，可是刚刚他被沈自星用那种天然高人一等的语气诘问的时候，他很愤怒，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沈自星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作为一个财阀大小姐她当然可以不考虑薪水而只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是对于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来说，她的这句话既失礼，又可笑。
意识到问题之后，沈自星迅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我不知道他们的正常薪资水平，所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服他——如果超出太多的话，他应该不能额外补贴你，我们都不可以破坏行规，那对别的演员不公平。”
“事实上我已经了解过了，话剧演员的常规薪酬——真的不是我可以接受的。”陆韫白缓和了口气，解释道，“沈小姐，也许您不太能够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规律，有句老话叫，出名要趁早。现在这个时代，如果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能迅速的获得名气，那么可能终其一生都很难得到好的机会、收入和成就。
“所谓的大器晚成或许有——但是绝对不是主流。所以，我不可能花一整年时间，只为了演一些观看人数上限只有一个剧场的话剧——还只是配角。我这个年龄，耽误不起。”
“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解决。”沈自星想了想，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起码经济上的问题我想我是可以帮你解决的——我可以让星宇控股的几家企业找你代言！”
陆韫白已经不在为沈自星随口许诺出去的利益有多么巨大而感到惊诧了，他有些意动，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说∶“沈小姐，就像你刚才说的，不能破坏行规——一个像我这样刚刚出现在演艺圈的新人，是接不到什么好的代言的。如果接到了，大众也不会认可！”
这是代言，不是找个拍广告的模特，代言人的名气、粉丝数量和购买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签了代言之后对销量没有帮助，不仅花钱的企业会蒙受损失，艺人本身的商业价值也会受到质疑。
“不管怎么样，沈小姐，很感激您对我的认可。”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次谈话，陆韫白决定无论如何不能把这次谈话的真实内容透露给蒋鹤秋。假如他知道自己把这些价值难以估量的代言合同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推了出去，可能会气得把自己掐死吧？
“……然后他们就让我回来等消息了，但是我猜这只是客套——就不说我知道自己的表现算不上好（他下意识地在经纪人面前给自己留了点面子，没有采用最苛刻的措辞），当时的导演还有编剧、制作人他们的脸色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其实沈小姐的表情，也不像是满意的样子。”
蒋鹤秋听完了什么也没说，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陆韫白知道这是他有些烦躁的表现。
“今天早上林甜打电话过来——她是沈自星的助理——让你单独去见沈大小姐。”蒋鹤秋强调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在陆韫白看来，那似乎是一种审视，又似乎隐含着期待，“单独。”
“蒋哥，我不太懂。”如果说他落选了，一般是不会再打电话过来的。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选中，难道不是直接告诉他结果就好了？为什么让他再去？并且是由沈自星的私人助理通知，让他去见那位沈大小姐——还是单独？
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萦绕在他的心头。尽管他不是那种会随便相信传闻的人，尽管第一次见面时沈自星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位淑女，但是这种奇怪的见面邀约正常人都会多想吧？
“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沈自星？”蒋鹤秋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从来没有。像她这样的人——如果我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陆韫白说，同时腹诽着，他已经是第三次对蒋鹤秋回答这个问题了，他不知道蒋鹤秋是不是还会问他第四次，“我可以不去吗？”
“陆韫白！”蒋鹤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似乎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是沈益星的妹妹！你以为你是谁？”
“哪怕她是国家元首的妹妹，也不可能把不肯见她的人抓起来吧？”陆韫白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蒋鹤秋这回不拍桌子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看，然后，他有些轻蔑地笑了一下，“我没想到你这么蠢。”
“你……（他停顿了一下）是长得还不错，但是，这位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所以，不要想那些！多少人盼望着一个这样的机会——想想石岑青？”他紧紧地盯着陆韫白的眼睛，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吸引到她的目光——也许就是你的那个十分钟的角色！但是，抓住这个机会，给她一个故事，告诉她你的梦想！你就会是下一个时岑青！”
这已经是在指责他毫无自知之明了。陆韫白被这番话说得不知所措地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心事被看穿的不好意思。
“放轻松一点。”看到目的达到，蒋鹤秋又笑了，还拍了拍陆韫白的肩膀，“我们是一家正经的经济公司。以我所掌握的消息，这个沈大小姐非常喜欢有才华的人，而且很愿意投资——只要她高兴，沈益星随时能给她几千万当零花钱——像《盈盈一水间》这种项目，如果不是需要有经验的影视制作公司的运营团队和人脉，她完全可以全额投资。只要她支持你，你就算想参加上亿的大项目都不困难！”
陆韫白从来不是那种会幻想天上掉馅饼的人，但是这一刻他开始有点相信这一针鸡血打得并不是毫无道理。当然，他其实也知道这只是蒋鹤秋为了说服他使用的一种话术，如果沈大小姐是欣赏他的“才华”（并不是他自己贬低自己，目前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华），那么蒋鹤秋就可以借用这位大小姐的力量来给自己旗下的艺人争取资源；而如果她让自己去是别的意思，那就是自己来面对这个尴尬的处境，他也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然而知道归知道，他还是要去。事实上蒋鹤秋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像蒋鹤秋推测的那样，他得到资源会容易得多；如果蒋鹤秋猜错了，那么他只要拒绝就好了，哪怕得罪了对方，作为一个小透明，他也没什么可怕的。所以，收益远远大于风险，为什么不去呢？
只是陆韫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沈自星会再一次劝说他演话剧。不是上次面试的《茧》的男主角，而是初艺剧团的另外两部正在排演的新剧里的两个配角。
“这两部剧的导演都是初艺特地从英国请来的名导，得过奥利弗奖。角色是什么、戏份有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在这里面学到很多！”沈自星用有点兴奋的语气对他说。
陆韫白感觉自己被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弄得完全糊涂了，但是他不得不非常礼貌地说：“沈小姐，我很感激您。可是，我现在的志向不在演话剧。”
“为什么？我以为……”沈自星睁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十分意外，仿佛她完全不懂她正在提出一个荒谬的建议，“等你的演技提高了，就可以尝试更重要的角色。我和罗经理商量过了，他也认为你很有希望……”
“这些都不是重点，”陆韫白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重点在于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拍电影。”
“为什么？”沈自星又问了一次，似乎很难理解他说出的话。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他曾经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耳畔，让她一时间有些混乱。她一直以为，在影视剧和话剧之间他的内心一定是愿意选择后者的。可是，那是四五十岁之后的陆韫白了，现在这个年龄，他的想法应该还不一样吧？是她没有考虑到这个时间差。
“如果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我的这段个人经历。”陆韫白开始用一种缓慢的叙述语调说了起来，“从前我有个朋友，命运对她非常不公平——甚至可以说十分残忍。她要维持普通人轻易就能得到的平淡生活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她会坚持不下去，可是她依然喜欢那些美好的东西。”
“很多人会告诉我，电影就只是电影而已，它只是一个娱乐产品，不要以为它能升华谁的灵魂，改变谁的命运。”他接着说道，“可是，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我总是会想起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下午，我们坐在一起看一部经典老电影《肖申克的救赎》的场景。你看过那部片吗？我想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安迪和他的伙伴们坐在天台上喝啤酒的那个画面。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在我旁边看电影的人脸上那种最简单不过的幸福。”
沈自星没有想到陆韫白会突然交浅言深地和她说这些私人经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是为了说服陆韫白，她不得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是你说的这些给人精神力量的东西，话剧都可以有啊。你只是没有真正去接触它，了解它。只要你去尝试，你一定能体会到它的美妙之处……”
“沈小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话剧表演的收入太低了。”说到这，陆韫白不得不把话挑明了，几乎是有些赧然地说，“我有一些私人原因，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
“我想这些问题我们也是可以解决的。”
“那你能说服罗经理给我开出每月一万的薪水吗？”陆韫白问得很直白了，“这个事情是他负责对吧？”
“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难道你还要去在意这一点点薪水吗？”沈自星冲口而出。
“一点点薪水？”陆韫白感觉一股火气直冲上自己的脑门，“沈小姐不如说‘何不食肉糜？’”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说的。这位大小姐并不是一个以势压人的反派，尽管她有点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但是在这样一位大小姐身上这实在不能算是什么缺点。蒋鹤秋叮嘱他用故事来争取投资的目标还没有完成，计划里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尽量避免得罪对方，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把事情搞砸了。
事实上他从来不为自己在经济上的追求感到羞愧，可是刚刚他被沈自星用那种天然高人一等的语气诘问的时候，他很愤怒，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沈自星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作为一个财阀大小姐她当然可以不考虑薪水而只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是对于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来说，她的这句话既失礼，又可笑。
意识到问题之后，沈自星迅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我不知道他们的正常薪资水平，所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服他——如果超出太多的话，他应该不能额外补贴你，我们都不可以破坏行规，那对别的演员不公平。”
“事实上我已经了解过了，话剧演员的常规薪酬——真的不是我可以接受的。”陆韫白缓和了口气，解释道，“沈小姐，也许您不太能够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规律，有句老话叫，出名要趁早。现在这个时代，如果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能迅速的获得名气，那么可能终其一生都很难得到好的机会、收入和成就。
“所谓的大器晚成或许有——但是绝对不是主流。所以，我不可能花一整年时间，只为了演一些观看人数上限只有一个剧场的话剧——还只是配角。我这个年龄，耽误不起。”
“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解决。”沈自星想了想，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起码经济上的问题我想我是可以帮你解决的——我可以让星宇控股的几家企业找你代言！”
陆韫白已经不在为沈自星随口许诺出去的利益有多么巨大而感到惊诧了，他有些意动，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说∶“沈小姐，就像你刚才说的，不能破坏行规——一个像我这样刚刚出现在演艺圈的新人，是接不到什么好的代言的。如果接到了，大众也不会认可！”
这是代言，不是找个拍广告的模特，代言人的名气、粉丝数量和购买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签了代言之后对销量没有帮助，不仅花钱的企业会蒙受损失，艺人本身的商业价值也会受到质疑。
“不管怎么样，沈小姐，很感激您对我的认可。”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次谈话，陆韫白决定无论如何不能把这次谈话的真实内容透露给蒋鹤秋。假如他知道自己把这些价值难以估量的代言合同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推了出去，可能会气得把自己掐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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