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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火海

    不多时,整个壕沟都燃烧起来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把城里城外彻底分隔开来,不可逾越。连今早刚砍的树做成的独木桥也开始燃烧。

    突破重重阻碍进入城里是非常困难的,而现在,这些人悲剧地发现,他们被困在城里了。

    他们的面前是一堆拿着长矛和盾的战士,上方和远处还有瞄着他们的标枪手,后方是火海。

    若是没有火,爬到城墙上,往外跳,还是可以跳过去的。但是现在这么大的火,怕不是爬上城墙还没站稳就被烤熟了。况且,这种木头表面裹了泥的圆圆的城墙,没有着力点,很难站稳啊。别一上城墙就掉火坑里去了。

    无路可退。

    外面的首领心急如焚,尽管看小湖就在一边,但是他们没有容器来取水。

    灭火都没办法,干瞪眼。

    火烟飞升,连好几公里外的部落都看得到。

    一刻钟后,厮杀声渐渐平息下去了,而火依然旺盛。一具具尸体被抛出城墙,落入壕沟,成为了新的燃料,让火烧的更旺了。

    杨浅溪坐在自己的小屋顶上,吐得天昏地暗的。这里人不吃午餐,就只有杨浅溪自己搞了吃。但是现在,他刚刚吃过的午饭和今天的早饭一起吐出来了。还算有点意识,没有吐在屋顶的茅草上,而是伸出头直接吐在地上,一会直接用土埋了就好了。

    北方经验丰富的猎手战士确实厉害,在两倍多的人数优势下,还有平面立体远近结合的打击体系优势,背靠城中大量标枪的库存,杀他们依然不轻松。

    这几天的训练没有白费,溯部落和江部落的猎手们在围杀中基本可以做到阵型不乱,进退有度。

    他刚刚一边吐,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战斗,漫天的标枪和飞溅的鲜血,逼迫自己适应的同时,还在笔记本上计着数。

    这些数据,他都有用。

    有扛着木头跑的过程中被射死的,有在架桥过程中被插死的,有在桥上因为种种因素掉下去烧死的,有试图逃回去掉到火坑里的,有最后在城墙边被围杀的。

    就他看到的,一共一百四十七人,实际上的数字会比一百四十七大一点,可能是一百六十或者一百七十。

    在这一百四十七人中,有六十五人是成功翻越城墙后,被杀死在城中的,还有四十二人是掉到壕沟里被火烧死的,这两块是大头。还有十几个人,受了伤被对面救回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这样算下来,这一战就报销了对面一半多人。

    等到最后一个敌人倒在地上后,杨浅溪才开始清点自己这边的伤亡。

    宛如奇迹一般,这一次,妇女儿童和老人一个人都没有受伤,可能是敌人没有大面积乱扔飞矛的缘故。

    高台上的标枪手损失了一个,杨浅溪亲眼看到了全过程,标枪手正专心对着独木桥上奔跑的敌人输出的时候,那一杆骨矛快准狠,如游隼扑食,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部。

    那个标枪手还是一个他认识的叔叔,经常对同伴夸耀他儿子是个捕猎好手的,一直吹牛他要当下一任酋长的爸爸。

    人的生命是多么灿烂的奇迹,人的灵魂里有多少美好的梦想和期望,但是就这样,“噗”的一声,被一根简简单单的骨矛夺走了。

    在战争中,生命逝去地那么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路边草木,不值一钱一样,甚至让人难以置信。

    脑浆血浆,红白之物从标枪塔的高台上,一路流到地上。

    战争的残酷啊,恐怖如斯!

    什么叫生命?什么叫幸福?什么叫文明?什么叫战争与和平?

    城墙边的战士死了三十八个,大多都是在独木桥头阻击和最后的围杀中死亡的。重伤不可能治好的都被酋长补了一刀,被杨浅溪算在了死亡的人数里面。还有受轻伤的,一共二十三人。这二十三人应该都能活下来。

    交换比接近四比一,实为大胜。

    不过在这么大的地形优势下,加持这么充分的准备,和先进的军阵优势,还有完整的打击体系,北方人还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多人的伤亡,也足见他们的彪悍的战斗力。

    尤其是,这三十八人的死亡大多数都是由越过城墙的那六十五个北方人造成的。在被包围的绝境中,面对阵型完整,装备远比自己好的敌人,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标枪雨,还能打出这样的战绩。这样算起来,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每一个都只比溯酋长弱一点点。

    这一仗,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却有接近二百人死亡,这实实在在地让杨浅溪和三个部落里的所有人感受了一把战争的惨烈。

    壕沟里的火烧了半个下午,才渐渐地熄灭了下去,甚至把整个壕沟壁和城墙外表面都烧硬了,几乎烧成了土陶。扔在里面的双方两百来具尸体,也随着枯枝落叶,化为了灰烬。

    而外面的北方军团也再没有发动攻击,就这样停留在了外面。他们已经在这座小城下损失了接近五分之三的人,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的锐气已经被刚刚的当头一棒打得无影无踪。

    北方人内部也开始暗流涌动起来。

    城内。

    大家席地而坐,围着篝火,今天的比日常晚餐稍微丰盛一点。

    算是庆功宴,虽然这个名词还没被发明出来,但是实际上这个东西早就有了。

    沙一直喃喃着“我杀了两个,为老爸报仇了”,泪水纵横,一直滴到手上的烤鱼上,然后混着一起吃下去。这几天来,他承受的太多了,压力太大了,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小老弟,高兴一点!”

    溯拿着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兔腿,一巴掌拍在沙的后背上。

    “人生在世,总会死的,生死离别那是常事!你爸爸奇,是为了这片土地而死的,是战死的,是个真正的汉子,有什么好哭的!”

    “兔腿给你,不许哭!再哭你溯叔要打你了。”

    江也凑了过来,他今天挂了彩,但是现在依然中气十足,吃的很多,甚至还有力气教育小辈。

    “战死的人有战死的人的归宿,我们活着的人就是要向前看。我们打赢了,就是应该吃肉,应该高兴,应该唱歌!天经地义!人活着,不是为了让你去想死了的人的事情的。”

    要是别人说这种话还有说风凉话的嫌疑,但是溯和江不会。他们早已经历了身边不知多少人的离去,是绝对有资格这么说话的。

    两个见惯生死的成熟糙汉子的生死观哲学发言,把杨浅溪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而沙看起来也被安慰到了,红着眼眶开始和兔腿奋战。

    “是啊小沙,你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会过的很好的。你不用过多地思念他。”

    虽然沙年龄比杨浅溪大,但是他就是要喊他小沙。他可是浅神,就是任性!

    杨浅溪挪了挪屁股,坐到沙的身边,也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话刚刚出口,就看见溯,江,和沙三个人,满脸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