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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幕·负心人

    尤希尔的全名是尤希尔·布里斯托·温彻斯特。

    虽然琉璃说她是“让梅尔”家族的成员,但是她的姓氏却是温彻斯特。白星夜一开始并没有细想什么,毕竟温彻斯特在国外并不是很少见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在美国——并且还是和来复枪有关的时候,就显得不那么简单了。

    “温彻斯特……来复枪……”白星夜猛然一惊,说出了那个名字,“温彻斯特军火公司!”

    “是呢,温彻斯特家族的主要产业就是军火——让梅尔是我们还在欧洲时的姓氏,到了美国,我们家族的姓名就改成了更有当地特色的‘温彻斯特’,不过那些都是琐事了。让梅尔,温彻斯特,其实是一个家族。所以,你了解我为什么枪了吧?”

    白星夜没有回答,或者说他还没有得知尤希尔身份的震惊中缓过来。温彻斯特公司控制了美国60%的军火贸易,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商,而这个家族最早发迹时的主要产品就是来复枪。

    “而且……枪也和我使用的魔法有关。”

    尤希尔走到游乐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白星也跟到了她的身边,不过并未坐下,只是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叙述:不同的魔法师家族,擅长不同的魔法,有的擅长占卜,有的擅长诅咒,有的擅长狩猎魔族……而温彻斯特擅长的,则是被称为Ballemagique的魔法,翻译成汉语的话大概是‘魔弹’吧。也就是以子弹单为媒介,通过对子弹使用魔力获得各种特性的魔法。我从小就接触枪,上千次的拆解,上千次的组装,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枪械更简单的结构了。”

    “原来如此啊……”星夜点了点头,但表情逐渐疑惑起来,“但是,假如你的魔法是‘魔弹’,那你是怎么知道胎记的……”不待白星夜把话问完,尤希尔就淡笑着解开了胸前的纽扣,并扯开了自己的文胸。

    白星夜的目光完全被尤希尔的胸口所夺去,他的呼吸也不禁粗重了起来。

    尤希尔的胸前,有一个和他胸口的胎记近乎一模一样的赤色图腾型胎记。大小、位置、结构近乎完全相同,稍微有所不同的是,他胸前的图腾看起来像是磐岩一般有着坚实之感,而尤希尔胸前的则是仿佛是凝固的火焰一般有着跃动感。但这些差异并不算什么决定性的不同,白星夜敢肯定他们的“胎记”是同原的。

    “这并非普通的胎记,而是Sceauorthographique,也就是‘咒印’,又被称为魔力刺青。这种咒印一般只会在特别高等的魔族,或者拥有庞大魔力的人的身上出现。不过,还有一种情况,会导致一般人类身上出现咒印。”

    “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被施加了魔法,”尤希尔异常严肃地说道,“施加在我们身上的魔法——白星夜——那是我们之间的灵魂契约。”

    “灵魂——契约……?”白星夜惊孩地重复了一句尤希尔说出来的名词。

    “没错,白星夜我们两个,在前世曾是恋人。并且我们相约好哪怕灵魂转世也要记得对方,也要再次相遇。所以我们订下了这个灵魂的契约。我们,在前世就约好,今生今世也要再次相识相知——这就是我们命中注要在一起的原因。”

    游乐园中开始了烟火表赛,尤希尔系上胸前的纽扣,走到白星夜的面前,她的湖蓝色的眸子中映着朵朵花火,目光也因此而显得有些迷离。“白星夜,成为我的伴刃吧,”她的双肩环上了白星的脖颈,小小的朱红的嘴唇轻轻喃呢着诚恳而又诱人的话语,“我,已经按捺不住对你的思念了。”

    白星夜紧绷着嘴唇,无言地推开了尤希尔。

    “为……为什么……?”尤希尔的表情因惊讶而呆滞了。

    “抱歉……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的前世确实曾经相爱过,也确实立下了灵魂的誓约,但是……果然我还是无法放下欧莉……不管前世如何,至少这一辈子,我……想要保护的人是欧莉。”

    尤希尔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她哆哆嗦嗦地咬紧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混蛋!”

    “啪”的一声,白星夜只觉的自己的脸像火烧过一般,他看着尤希尔走远,颓然坐倒上在了长椅上。

    他看用折着手的照片,把它折成一个爱心的形状,再拆开,再折成爱心形、再拆开,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便怅然若失地抬着头,数起了天上的星星。

    自己……真的曾经和尤希尔做下约定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尤希尔没有说谎。但是,他在前天已经回应了欧莉克丝的心意,尽管这样会伤到尤希尔的心,他也不愿意背叛和欧莉的约定。

    “你原来在这啊。”不知道多久以后,游乐园中已经没有人影时,K才找到他。

    “尤希……尤希尔呢?”

    “已经先一步回到昊陵,她让我不用管你,不过看样子你自己是没办学回去了。”K回答道,他的中文水平意外的不错。

    “啊……多谢关心谢心。”白星夜站起身,把相片丢进了垃圾桶。

    ◇◇◇◇◇◇

    白星夜被K送回昊陵时,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所以整个校园内都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快步穿过婉如鬼蜮的校园,来到了公寓楼。公寓大门毫不意外地也落了锁,白星夜不免有些为难,难道今晚要在草地里过夜了?

    “哥?”他突然听到了欧莉克丝的声音,喜出望外之下,他向后退了两步,向上看去。

    黑白双刀从一个窗户中探出,切碎了防盗窗。

    “哥哥快上来。”欧莉克丝从窗口探出上半身,对着白星夜声喊道。白星夜助跑两步,纵身一跃,抓住了欧莉克丝探出来的手,被她拉进了公寓里。从窗台上跳下来之后,白星夜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堆叠了许多破旧的物品,似乎是一个杂物间。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公寓大门前的情景。

    欧莉难道……一直在等我吗?白星夜不禁有些愧疚与感动。

    欧莉克丝抽着鼻子,在白星夜的上嗅了几下,皱眉问道:“有那个女人的气味,哥哥去和她见面了?

    “嗯,不过我这次明确拒绝她了……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吧。”白星夜苦涩一笑,他不免有些庆幸,因为他实在不能肯定自己还能再拒绝尤希尔一次。

    只是,在说这话时,他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欧莉克丝点了点头,但却仍旧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返回自己的房间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