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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非我所愿

    夜长安一手接过兽皮,问道:“这是什么?”

    李三脚道:“上面记载龙拿手的功法,先前答应过兄弟,你先拿着。”

    夜长安暗暗欢喜,心想:“这人倒是守信。”但忙摇手,道:“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如何能要,再说也不知该如何修炼,叫我拿着岂非糟蹋?”

    李三脚道:“你体内没有真气,当下确实修炼不得,可惜那青铜盒....唉,”一拍脑袋,道:“多说无益。”朝四下看了眼,急道:“别再废话了,先拿着,拿着,山崖子马上便要追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快走..”说着,径自去了。

    夜长安在身后喊道:“那这小妞?”

    李三脚心想:“那青铜盒子既不在那黑衣女子身上,定是叫山崖子给拿回去了,真想不到那牛鼻子老道道貌岸然,竟还与五显教这等邪魔外道有勾连!”头也不回地道:“杀了...”摇了摇头,道:“是个大美女,怪可惜,放了...”摇了摇头,道:“定要带人追来,更不行....”脚下被那门槛一绊,差点一头栽倒,一拍脑袋,道:“唉,随你...”慌慌张张出门去了。

    夜长安喊道:“大哥,待恢复过来后定要寻得解药前来找我呀!”

    李三脚声音由门外飘来:“兄弟安心,一定,一定!”

    待他走远后,夜长安才回头过来,见那黑衣女子一脸憋笑,便也忍不住,双双“噗呲”了一声。顾盼生辉的醉人风情,夜长安不由呆了,魂飞天外,痴痴地道:“你笑起来真好看。”那黑衣女子哼了一声,嗔道:“谁跟你笑了!”又噗呲了一声:“你这小滑头..”

    夜长安皱了皱鼻子,道:“不跟我笑便算了。”一个转身,在一破烂案桌下寻得几张包烧鸡的油纸,径自朝门口去了。

    那黑衣女子眨了眨眼,没承想他一言不合便要翻脸,急道:“等等,你就这样走了?”

    夜长安着急潜回县衙,头也不回地道:“不走待如何?”

    那黑衣女子急道:“你将我绳子解了,这次我便先放过你。”

    夜长安脚步一顿,回头道:“这次?”

    那黑衣女子点了点头。夜长安笑了一声,道:“你不怕我这就杀了你?”

    那黑衣女子脖子一挺,道:“那你这便动手!“又缩着脖子左右瞧了瞧,道:“但莫要将我一人扔在这里。”

    夜长安摇了摇头,道:“但若你发誓,日后不找我麻烦,我便放了你。”

    那黑衣女子哼了声,道:“你在人前欺我辱我,如何能放过你,你还是把我杀了罢!”

    夜长安哈哈笑道:“那好!”拿出先前在她腰间取下的匕首,走了上前,那黑衣女子眼睛一闭,便听“刷”的轻响,手中绳子一松,忙又睁开眼,疑道:“你果真要放了我?”

    夜长安苦笑不答,心想:“还真是,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我,我又为何要放了你,不过大概也是因此,才敢放了你罢!”又将那脚下的绳子给割断,才回身朝庙外去了。那黑衣女子忙道:“不怕我日后找你麻烦了?”

    夜长安轻嗤道:“我今日能制住你,他日照样可以,待我寻得解药后,便在田山县城等你,风里雨里,你要来便来!”兀自朝前去了,但心想:“我马上便要离开这鬼地方,又岂能被你找着!再说,我有千机玲珑盒在手,就算真倒霉被你找着,谈条件便是了。”

    那黑衣女子嗤了声:“你倒自信!”夜长安没应,她又问道:“你究竟为何要放我!”

    夜长安出了破庙门,才回道:“我这人有毛病,见着美女就犯糊涂,若是绑你手脚在这里,遇着流浪汉进来,非我所愿。”心道:“再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去到河边,将牛皮用油纸包好,又沿那河道进了城,摸进县衙,时值深夜,看守的衙差与家丁多半还在打瞌睡,便蹑手蹑脚地回到房中,脱去湿漉的衣裳,光秃秃地钻去床上,倒头睡去。

    翌日一早,若男醒来后,发现小腹被他大腿压着,看去时竟还一丝不挂,被羞得满脸通红,待又看到地下的衣裳湿漉,不禁起疑。夜长安道:“还不是想去厨房找烧鸡你吃,碰着下人经过,慌得掉入池中。”倒将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当夜,趁若男熟睡,夜长安便又由床上爬起,由于鬼蔓藤毒性大多被功法化去,所余不多,想留着些备用,加上讳如海快要到来,若是得知没吃解药还似是个没事人一般,难免叫起疑,于是便索性再下一次毒,不将毒化去,叫去到经脉中,强忍十来日痛苦,拿出了那记载着龙拿手的功法,先练了起来......

    十来日后的田山县城,依旧阴雨绵绵,一戴着帷帽的青衣女子朝侧方巷子口望了眼后,便在对面一店铺前停下脚步,她抬头朝那店铺门上招牌看去,由于那帷帽被压得很低,挡住视线,用手顶了顶帽檐,才看清招牌上那几个大字“吉利典当铺”

    一穿着黑衣的壮汉由她身后那巷子口出来,与她擦肩而过,径自走入店铺中。她这才重又将帷帽压低,跟着进去。

    两人一进铺门,那柜台后的后生便朝两人笑脸相迎,这年头鲜少有人进来当铺是取当的,何况还是这么一个阴雨天,他直接吆喝道:“两位客官可是一起的,不知需要典当些什么?”

    果不出那后生所料,那青衣女子从大袖中掏出一物,朝他递来,口中问道:“不知这东西贵店可看得上眼?”

    那后生一瞧,是一玉佩,水润且富光泽,还精雕着一瑞兽,张牙舞爪,活灵活现,没有接过,那般值钱的物件还轮不到他这后生来处理。只见身旁老朝奉双手接过,拿在手中反反复复地细看了会,才问道:“不知这位客官想要典当多少?是典断呢,亦或是约赎?”

    那青衣女子道:“典断,要五百两金子。”

    那老朝奉嘴角一抽,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玉佩朝她递回,道:“客官还是去别处看看罢。”

    那青衣女子没有接,道:“怎么?老掌柜觉着不值这价?”

    那老朝奉道:“不瞒客官,说来也是巧了,上次有一小丫头也是拿着这般质地的玉佩前来典当,开口便是要上好几百两金子。”

    那青衣女子轻“喔”了声,道:“那倒是巧了,这么说来,那小丫头亦是识货之人,怎么?难道老掌柜没典当给她?”

    那老朝奉道:“典当了,不过只给了十两金子。”

    那青衣女子轻嗤了声,道:“老掌柜倒是会做买卖,明明值五百两金子的东西,就给人十两?这般趁人之危的事亏你是敢说出口。”

    那老朝奉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道:“本店做买卖一向童叟无欺,与人方便,你若不信,大可拿到别处去问问价钱再行前来。”

    那青衣女子笑了声,道:“老掌柜莫怪,我只是一时口快罢了,我这玉佩买来时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莫不是您老一时看走眼,与那小丫头拿来的怕不是同一般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