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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我一路走一路看,一半是看风景,一半是看她。当她和风景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用她的相机拍下来。

    她这个相机是她姐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她过生日送给她姐送的。她说:“以后挣钱了,一定买一个比这个好一些的。”

    “可以,这个想法很不错,现在的相机特别先进,操作还简单。”我说。

    一路上,我们边聊天,边拍照。太阳也很温暖,愉快的照耀在她的格子衬衣上。怎么看她都瘦,只是个子很高,与我走在一起,大约和我持平。

    我们一起在山顶上转了一圈,准备下山。其实对于我来说,我们农村的景色和这个差不多,山啊!水啊!都无例外。我没有任何喜欢看的风景,只是看着店长在阳光下东张西望,看见有趣的画面,就拍下来。有时候光拍她一个人怕被人发现,我赶紧又拍几次她老妈。

    我一个人盯着两个人店长玩腻了,回来问我:“我妈呢?”

    我指着人群中不起眼的一个人说:“在那里看壁画。”

    她笑着跑过去,跟她妈说半天。我又用相机拍下了她跑过去的一幕。

    我胸前挂着一个相机,背后背着两件衣服。其实背后的衣服并不是很重,对于我来说,有些麻烦。我在工地搬砖比较久,长时间的体力劳动,导致我的腰间盘突出脊柱也不是很稳定,背后挂重东西就疼。

    我隐隐感受到我背后的包令我不舒服,但是她的衣服在我包里给我无限的力量。我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在下坡路上的时候,有一对情侣,那男的在背着哪个女的走。我赶紧拿出相机拍下来。我在想:“要是也能背着店长,那该多好,不过话说回来,她瘦成这样,她的骨头一定会胳的我的背疼。因为我身上也全是骨头。”我看着瘦弱的她,还在四处看风景,始终展现的是一份活泼可爱。

    “她要是长胖点,应该就很好看了。”我边走边想,又转念一想:“她真的长胖了,我这样的躯体,应该就背不动她了吧!”

    每次我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会带我去遥远的地方,等我看清现实的时候,贫病交加的我,根本走不了那么远。

    我们沿着下山的路,一直走,我们两个一直在聊天。刚开始是三个人一起聊,逐渐地她老妈推出了我们的谈话,她老人家跟不上我们谈话内容。她老人就自己一个人边走边看。

    树荫铺满这座山,阳光洒满人工修筑的道路。我们就这样边走边看边问路,就到了山脚下。

    “这个出口不是我们进来的那个。”我说。

    “我们走回去,原路返回?”店长不怀好意的建议说。

    “我是没问题的,你老妈的腿可以吗?”我说。

    我们嘴上说着,没有一个人往回走。我赶紧拿出手机查看地图,查看回去的路,看看地铁站离这里还有多远。

    “我看了一下地图,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是东出口,现在我们从西出口出来了,然后我们只要直走,左拐就到了我们来的地方。”我看着对着地图说。

    “远不远啊!”店长问。

    “不远,从这里直走,拐个弯就到了。”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的鬼心思却是:“这么大座山,还在山底下,用脚走都要走好久。”

    “你看这条路,走到那前面的红绿灯路口就是了。”我对她再次强调说,只为了让她认为不是很远,这样我就能多和她在一起一段时间。

    她看看了前方,没有说什么,就一直往前走。路上我们看见一个穿古风衣服的美女,我一直盯着她。

    “这个衣服真好看。”我高兴的对店长说。

    “要不要我帮你去要微信?”店长反问。

    “不用、不用、不用、她男朋友还在身边,不能讨打。我就是觉得这个衣服好看而已,仙气飘飘的感觉。没有别的。”我说。

    “其实我也想穿这个。”店长羡慕的说。

    “你这么瘦,穿这样的裙子根本撑不起来,你要身上长点肉,再穿这个,就好看了。”我说。

    “问题是我怎么都长不胖,还特别容易瘦。”店长皱着眉头说,不知怎么的,她皱眉的样子,特别好看。想两片柳叶挂在眼睛上,它所落下的位子,仿佛是被尺子量过一样。

    “我妈有高血糖,天天在家吃素。我跟我妈一起吃,瘦好几斤。就我姐比较疼我,她经常买肉来吃。”店长说。

    “那就没办法了,你可以多吃点甜食,甜食最容易长胖。”我建议到。

    “我天生就不喜欢吃甜的,还有奶茶这些。不知道别的女生为什么喜欢吃甜食,还有喝奶茶这些。”店长无奈的说。

    “其实瘦的人也有基因的原因,天生就不喜欢吃甜食,还有油腻的东西。我也是这样,张的胖的人都喜欢吃这些,瘦人都不喜欢。”我说。

    “你吃臭豆腐吗?”店长看见路边卖臭豆腐的说。

    “不吃,我只要正餐吃饱,其他的很少碰。”我说。

    她就和其他小女生一样,围着那个炸豆腐的摊子,勾着脑袋向里面探望。我又赶紧按下快门,记录这一刻。

    她把一碗臭豆腐捧了过来对我说:“你也来吃。”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这样说的原因,是因为我一分钱没花,也是因为我穷,对于这些多余的消费,向来以节俭为主。但我的节俭,也让我违背了另一个原则,那就是慷慨。

    她又递过去给她妈,她妈拿起牙签挑一个出来。她又再次递给我,一只手递过来,另一只手往嘴里喂豆腐。边吃边对我说:“尝尝。”

    她的盛情邀请,我实在难以拒绝,看她们吃的这么香,我以为很好吃。就不再摇头,用牙签刁了一个起来,送到嘴里。“这臭豆腐不正宗。”我吃着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的臭豆腐说。

    “确实没我之前去长沙吃的臭豆腐好吃。”店长说。

    “长沙那里有一条街,里面全是豪车出入,我姐让我在那个酒吧门口等,对我说‘这里出的人,只要有一个看上你,你就跟着别人走就对了’。”店长笑着说。

    “我觉得也是,那里出来的人,就没几个穷人,你姐说的很对。”我说。

    她看着臭豆腐不好吃,又把吃不完的都给她妈了,她妈让我一起吃,被我摇头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