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会是我吗？

    1

    听到自己的弟弟将异能实验对象扔进焚化炉的消息，罗宾只觉得怒气“哄”地一声直冲头顶，等他再恢复片刻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天空堡垒罗氏宅邸的客厅。

    宅邸内虽然极尽奢华，巴洛克式的装修金碧辉煌、气势恢宏，360度的环绕落地窗外能完整地俯瞰蔚蓝的地球，但罗宾眼里的却是与这番伟岸内饰相比，极为违和的存在——那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猪”弟弟。

    从外观上来说，他们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和猪没有区别，但对罗宾来说，从智商上而言，他的两个弟弟和猪也没有区别。

    他的两个弟弟正在客厅用餐，罗宾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前去，喝道：“那是我们新纪元人类的未来，你们懂不懂？那也是我们罗氏家族的未来，你们怎么能把那些实验品都扔进焚烧炉呢？”

    “可是，底层资产不就是食物吗？”左边的弟弟穿着纽扣都快要崩了粉色西装，身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倒翁，说话间隙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呼吸声。

    “不对，他们是玩具。”右边的弟弟看上去和左边的弟弟如出一辙，金色的西装同样用的是上好的锦缎面料，但裹在这两个人身上却只让人觉得暴殄天物。

    左边的弟弟又说：“他们是食物。”

    “他们是可以吃的玩具！”

    “他们是可以玩的食物！”

    两人为此当着罗宾的面吵了起来。

    “你们都给我闭嘴！”罗宾一怒之下，吩咐人工智能主机“雪焰”，调了一队黑金机器人士兵进到宅邸，将那两个弟弟硬生生从餐桌边拽了起来，同时罗宾向“雪焰”下令，收回那两个弟弟在天空堡垒里行动的自由。

    “哥哥，你不能这么做！”左边的弟弟反抗道，喉咙里呼哧呼哧的。

    “我必须让你们长长记性！”罗宾吼道：“爸爸妈妈在世时来不及给你们做的规矩，我来做！”说着，罗宾对机器人士兵吩咐道：“给我打！”

    黑金机器人士兵脱下那两个弟弟的裤子，就开始打他们的屁股。

    粉衣服的弟弟哭喊道：“爸爸妈妈才刚死几天啊？你就这么做？！”

    “我看他才不是哥哥，是姐姐！”金色衣服的弟弟边哭边吼：“爸爸妈妈临终前和他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只有姐姐才会这么对弟弟，她是蛇蝎妇人！”

    罗宾一时慌了神，他想起父母临终前对他说的话：“他们是你的弟弟，要不是他们的智商继承了猪……”他父母的声音低落下去，就像是家丑不可外扬似的：“你现在……你一个小姑娘……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是你的，你明白吗？一切本该是你的弟弟，是上天让他们把一切——把我们家族至高无上的权力给了你，所以你要感谢他们，要善待他们，你要记住，没有他们，就没有你。”

    2

    那两个弟弟的哭喊声犹在罗宾的耳畔，他记得当晚，在雕刻着《最后的晚餐》浮雕的金色壁炉前，一队机器人士兵正按照罗宾的命令，对罗氏家族的第二、第三继承人执行体罚——那两个弟弟的屁股被机器人士兵打开了花。

    看打得差不多了，那两个弟弟也哭不动了，罗宾冷冷地问他们道：“你们以为你们说的话，会有人信吗？”

    那个金色衣服的弟弟见罗宾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去，气急败坏地哭喊道：“大家怎么会不听？我要去向格尔勒揭发你，说你是个女的，让他们查你！”

    粉衣服的弟弟跟着起哄道：“你一个女流之辈，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罗氏家族的一切！”

    罗宾只觉怒气再次“哄”地一声直冲上了脑门。

    等他的理智恢复时，他已然返身拔出腰间佩枪，径直对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的脑门扣下了扳机。

    3

    现在，新纪元人类地下城的法庭即将审判格尔勒等人的罪行，罗宾在天空堡垒的祷告室内忏悔。

    他已记不清三年前的自己当时开了多少枪，只知道在盛怒的恐惧之下，他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弟弟。

    然而，时至今日，罗宾心中的庆幸却多于愧疚。

    他庆幸正是因为这两个弟弟的死，他才有了今天，罗氏家族才有了今天，新纪元人类才有今天。